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台,引得一众小女生尖叫不止。
苏影站得远远的,笑容含蓄,默默注视的眼光轻轻地打在杜一旻的身上,把他圈在一缕柔波中。他撇了人群不紧不慢地跑过来,当着众人的面,给她猝不及防的一个吻。人群中的欢呼声此起彼伏,把那些惊讶的倒吸凉气狠狠淹没住,他的唇色登时染红了苏影白晰莹透的脸。
他们相拥的画面仿佛一副永不模糊的油画刻在当时在场的每一个人心里,包括杨冰冰。当初以为会爱到死的两个人,如今也只能全部忘记,连带旧日温柔一起。
望着杜一旻刚刚坐过的沙发位,冰冰揉了揉酸痛的眼睛。
杜一旻的眼前是田甜殷殷期盼的目光,他简单嚼了两口囫囵着把菜吞下了肚,故作镇定的脸上给她一个完美的微笑:“嗯,不错。”
田甜乐开了花,欢快地吃了一大口,说是迟那是快的一瞬间杜一旻哪里来得及制止她。她连汤带水地把酸辣白菜一口吐在桌上,愁云密布的面容惨淡地写着三个字“真难吃”,他憋着笑递给她一杯水。
“你的味觉神经是不是被人挑了?这么难吃的菜都能咽下去,还说不错!”回过味儿来的田甜把矛头对准了杜一旻。
“对于初试牛刀的人来说,我向来采取鼓励态度。”他双手一摊,虽然话里有话,但那无辜的样子让人不忍心责备。
她撒娇地绕到他跟前,一跃跳到他身上:“一旻,如果我离开遥远星空,你会不会骂我?”想必这才是能让从不识油烟味的娇公主亲自下厨的真正原因。
“如果是有更好的发展前途,我支持你的。”他把她圈在怀里,鼻子里满是酸辣白菜那糊里带酸的怪味。
“我加盟了新的经纪公司,最近会很忙哦!”田甜睫毛一闪,女孩特有的俏皮展露无疑。
“哪家公司?遥远星空那边怎么办?”杜一旻有些着急地打断她。如果和遥远星空这样知名的大公司解除和约的话,那违约金绝对不是个小数目,而田甜在模特界的前途也很可能从此中断。
“视野经纪。”被他严厉神色吓到,她喏喏地答道,“因为脚伤,在遥远星空的集训中断了,之后的演出和代言也都相继推迟,并且是无限期的。刚好视野经纪找到我,遥远星空那边恨不得立刻把我这个吃闲饭的踢开,于是顺理成章咯!”
视野经纪他是知道的,从香港发展过来的公司,比起遥远星空这种本地起步、主要市场在国内的经纪公司,视野的活动范围集中在珠三角一带,并且拥有更广阔的国际舞台。
杜一旻认真听她说完,终于展开眉头:“视野有没有为你做职业规划,之后的发展方向有没有确立?”
“我会作为他们的重点培养对象,在今年推出的新人秀上领队。T台的走秀和各种节目通告都安排得很专业,他们也在积极物色适合我个性的代言。”
“好吧,为了奖励我家这么能干的小妞儿,我决定,立即带你出去吃一顿低卡低热量的美餐!”
“噢耶!”田甜欢呼雀跃,奔着去换衣服了。
杜一旻望着她欢快的身影在房间穿梭,一屋子都是她走调的歌声,当然,还有酸辣白菜散发的怪味,他对她的宠溺溢于言表。
苏影哗啦一声打开屋门,聒噪的门铃瞬间安静了下来,连带静下来的还有她准备发怒的抱怨声,映入眼帘的是一团红红彤彤的鲜亮色彩,颜默将娇艳的玫瑰花堆到她面前。
每一朵都用透明玻璃纸包裹着,她一朵朵地拆开,细致地斜剪去一节枝干,插到盛着水的透明花瓶里,暗绿的叶和艳红的花交辉在清澈的水中,在杯壁上荡出好看的纹路。
颜默随手翻着报纸,时不时地抬头看她插花:“路上到处都是卖花的小女孩,缠着非让买一朵,没办法,谁也不能伤害,只能从每人手里买一支。我也没数,是多少朵?”
“十一朵,”苏影整理着落下的叶片和截去的茎,笑他道,“要是有一百个卖花姑娘,难道你还真买一百朵吗?”
“一年就这么个情人节,卖花姑娘多不容易,一是能帮她们早点卖完回家,二也是解我空手上门的尴尬,权当借花献佛啦!”他说得格外轻巧,仿佛不曾打算没有计划,独是走到路上碰见了这么简单。
他不经意的话,却让她心里一咯噔:情人节?自己是有很长时间没收到花了,尤其是玫瑰花。不过,总共也没收过几次,一次、两次、三次、四次……
四次都是统一的99朵,冰天雪地里最娇红欲滴的玫瑰,杜一旻总会按时送到她面前。每一朵玫瑰都羞涩地凹着,层层花瓣一片覆一片,鲜红如唇的瓣片上脉落纤毫毕现,柔嫩得让人不敢碰触,只能凑近闻香。
这些预示爱情彰显幸福的娇花散发着令人迷恋的沉郁香气,这样的香气通常会持续半个月,一直香到暗黄的枯色将翠绿和鲜红都遮盖掉。
杜一旻送给苏影的玫瑰,艳得比他嘴唇还要红的花朵,天长地久的99朵,却只开放了四个情人节。
作者有话要说:在这么寒冷的季节,流氓和强盗都打起来了,你们还不把我保护起来,包养回家,我真是想罢工想到SHI鸟!
第二十二章
“啊——”苏影低沉的一呻,玫瑰刺果然比想象的锋锐,尖利地划破她左手的食指。
颜默呼啦一下站起身,一把握住她的手,看见血一丝一丝渗出来:“酒精和创可贴在哪儿?”
“书柜左下角的格子里。”她用右手小心托着受伤的手指,眼见着血慢慢凝成大团。
颜默提着小药箱过来,迅速脱掉米色外套往沙发上一扔:“刺尖没留在肉里吧?”
她摇摇头,轻描淡写道:“只是划了一下。”
血滴像是慢镜头播放的影片,缓缓移到手指边缘,他赶紧堵上棉花团,替她按住止血。很快的,血便浸透了雪白的棉团,他柔声道:“酒精消毒,你忍着点儿。”她咬着下唇,点头示意他开始。
蘸着酒精的棉签刚一接触到伤口,她就“咝——”的倒吸一口凉气,酒精的冰凉触感如同一把冷剑刺来,她不由的闭起眼睛。
颜默握着她冰凉的手指一点一点地擦着,看到她蹙起的眉头,还是心脏一紧。他埋下头轻轻吹,凉风抚着伤口减轻了疼痛,她的手稍微放松了些。她的手软软地放在他的掌中,这才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带着点点汗意。
他替她贴上创可帖,修长的手指在她的食指上飞舞,像是弹奏美妙的乐章,不停翻飞舞动。如同最初,她遇见他时,别无旁杂,只有他静寂地坐着,她踮脚张望,钢琴声如水轻柔,如同他一直安静的陪她,只是默默的,溢出满满当当的情,格外打动人心。
原本以为,自杜一旻之后再不会遇上动心的男人,似乎好男人跟自己爱的人一样,都去了别人的怀抱。自此以后,再不会有人注意到不小心割下的伤口,再不会有人理睬心里装不下的伤心,就算伤痕累累也不会有人在意。
而现在,颜默就在跟前,因为她手上一道浅浅的划痕而揪心,俊朗的眉毛拧成两条毛毛虫,皱在额上,却不难看,竟是额外难得的清逸。
“好了。”颜默收好药箱,物归原处。走回来的时候,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来,晚饭指望我了。”
苏影抱歉的朝他吐舌头:“那就有劳大律师啦!”
“大画家,需要买菜吗?”他收拾了桌上残留的枝叶,笑着问她。
她想起空空如也的冰箱,点头如捣蒜。
超市比想象中人多,没有约会的情侣都跑到暖气充足的超市来选购巧克力和其他礼物,暧昧的情愫多少让苏影和颜默两人有些尴尬。
本来想快速绕开的巧克力区人满为患,堪堪地堵住了通道,挪不动步。颜默索性叫住想要挤出人群的苏影:“要不我们也应景买两盒?”
“什么?”一门心思在突围上的她丝毫没有察觉颜默落在巧克力上的目光。
“还能有什么?”他拉着她,朝目标物努努嘴,“巧克力呀!”
她一扭头,瞥到他小孩般的神情,窃窃地笑他:“买呗,跟泽泽似的。”
他喜滋滋地拣了两盒放进推车里,笑眼弯弯,如夜空疏朗的星。
蔬菜、水果和牛奶,和一些填肚的小零食堆了满满一车,苏影扬了扬贴着创可贴的手:“你买这么多,我可帮不了忙。”
颜默嘴角微扬,朝她举了举手臂,那神情仿佛是刚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
“先生,您需要换购情侣手套吗?”收银员礼貌地询问道。
“怎么换购?”
“购物满两百的情侣即可用一元钱换购一双情侣手套。”
苏影急忙撇清:“不用了,我们不是……”
还没说完,就被颜默打断:“我们不是,刚好想买吗?正好!”
“好的,您拿好!”收银员把手套放进他们的购物袋里。
“以后接泽泽放学的时候,你就可以这样,”颜默把手伸进心形的手套里,假装另外一边也有一只手伸进来,给苏影做着示范,“牵着他过马路了。”
她不知所措地盯着路面,呆呆地“哦”了一声。
其实,我以为你会说:以后我们就可以这样,牵着手过马路了。
青草悄悄发芽,钻出一小丛一小丛的绿叶来,柳树婀娜地迎风扭着腰身,翠青的嫩枝舞得欢快。泽泽生日的那个周末,大家齐齐地排开了其他日程,一起郊游给他庆生。因为很久没有跟大自然亲密接触了,泽泽看到平坦宽阔的草坪就兴奋地打起滚来。
太阳正好,暖透了还带着寒意的料峭春风,照得人全身暖洋洋的。颜默带着泽泽在草地上放风筝,浩宇和冰冰在一边打羽毛球,苏影把吃的一样样地从食物篮里取出来放到野餐垫上。
颜默站在泽泽身后,手把手地教他怎样才能让风筝飞得又高又远。小人儿看上去很认真地听着,还时不时回头问颜默问题,他也相当耐心,一点点地教。过了不久,小人儿基本上掌握了放风筝的要领,颜默便静立一旁,看他自己放,拉线、卷轮、收线、压低,每一个动作他都做得很到位,龙形风筝也飞得特别特别高。
苏影半眯着眼望向天空,涂着彩色花纹的纸风筝飞在高高的天上,苍穹之间只有这一点亮眼的色彩,像是被人无意间滴落的几点颜料,又像是顽皮的孩子扔掉的一支棒棒糖。不知和颜默说了什么话,泽泽开怀大笑,风筝在天上翻了个跟头,飞得不如之前稳了,他便又帮着小人儿拉线调整,慢慢的,他们收了线把风筝往回拉。
她斜斜地坐在草地上,泽泽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一晃眼,小不点儿已然一个七岁大男孩站在她的面前了,仿佛岁月迎风一抖,小小男子汉便卓然而成,不仅聪明,而且知道疼人。
想到这里,她不由地低叹一声,小人儿从来没有问过她谁是他的爸爸,这个让她一直在脑海里演习了无数遍的问题,他从来没有问过。但是,他看到别的小朋友跟爸爸亲热时那种羡慕的眼神,苏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热切的、羡慕的,甚至带着酸溜溜的醋意。这也是他长期以来那么依赖颜默的原因,这也是他一直固执地叫杜一旻“叔叔”而不是“杜叔叔”的原因,在他小小的心里,该是有多么期盼自己也能有一个拿胡子扎他的爸爸,有一个可以供他毫不迟疑地叠声叫着的爸爸啊!
泽泽和颜默四仰巴叉地躺在地上,风筝跌落在脚旁,一大一小深深地呼吸着,冷瑟风中的太阳味道、和暖阳光中的青草味道,混合着大自然特有的芳香吸入鼻孔钻入肺腑,他俩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