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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坐进车里,颜默没有急着发动车子,他弯着狭长的眼睛定神望着苏影,笑意渐深:“田甜放弃了。”
书?苏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愕的表情凝在张大的眼睛里,她摇着颜默的手臂跟他确认:“意思是,她不打官司,不要泽泽了?”
网?颜默点点头,拽着她的右手稍稍用力,拉近她凑到自己跟前,在她脸颊印上深情一吻。
苏影的手被她紧紧拽着,手心里起了微微的潮热,她却丝毫不想挣脱,更用力更坚定的回握他。
咖啡馆里咖啡豆的香气浓浓的迷散开,苏影吸着四溢的豆香,在速写本上快速地画着草图。雪白的纸页上是一把梳子,已经拟人化的有了生动的眼睛、鼻子、嘴巴和耳朵——这是苏影新设计的插画故事的主人公。
这个故事刚开始在电子杂志上连载,不过两期而已,却让官方网站的访问数据创下了新高,读者对这个插画故事的追捧程度远远超过了苏影的想象。连一向对她的工作少有问津的颜默也来了兴趣,说她最新创作的《小梳子历险记》已经成了他们事务所里的热门话题,大家工作之余讨论的也都是故事里的精彩情节和经典对白。
插画本身并没有多少突破,还是延续了苏影以往一贯的风格——温暖,这次的故事只是在暖人心的基调上加了些诙谐轻松的元素。故事讲述了“小梳子”被自己的主人带出了家门,跟着主人到公司、出差、旅行……在各种场合、各个途中发生的有趣的故事,融合了时下网络的经典事件和热门词汇,以一种抽离的姿态来看人类世界。视角独特新颖,内容又新潮时尚,很合现代年轻人的口味。
天渐渐暗下来,灰蒙蒙一片分不清天与地的界线,咖啡馆已经亮起了温和敞亮的灯光。杜一旻推开门走进来,看见苏影远远的窝在沙发里,清浅的光线淡淡的打在她身上,如同罩了一层细软的薄纱,让人生出绒绒的暖意。
杜一旻施然落座,在苏影抬头的一瞬间,他嘴角的笑意自然漾开,毫无遮掩,仿佛早上照进卧室的第一缕朝阳,柔和灿烂。
苏影放下速写本,双手捧住咖啡杯,咖啡的热气通过杯子传到她的手上,轻轻抿一口,那温热直直地流进心窝,她对他嫣然一笑,连唇线都如同绽满花朵的绿茎。“谢谢你说服田甜。”苏影诚挚道谢。
杜一旻接过服务生送来的咖啡,对苏影轻笑着摇头:“你忘了吗?泽泽是我和你一起领回来的。”
苏影看着他,清俊的脸庞带着让人不易察觉的一丝苦涩,透亮的眼眸仿佛要把她看穿。杜一旻拿起小勺,搅了搅杯里的咖啡,深褐色的液体随着搅动盘出小小的旋涡快速转动,看着越来越深的涡流,他放下勺子,淡淡地说道:“当初,你跟我说想领养泽泽的时候,我也犹豫过。知道最后是什么说服我支持你的吗?”
这家咖啡馆的夜场照例是小舞台表演,几个民谣歌手轮流上台演唱,为这里增加了一份独特的气质。舞台上试音的吉他手弄出不小的声响,苏影听到杜一旻的问话,自觉的收回了目光,摇摇头。
“你说,这是你的心愿——跟心爱的人一起资助或是领养一个孩子。”杜一旻转头朝向落地窗外,眼神虚无地伸向渐渐浓黑的夜空尽头,就像落进了深不可测的回忆里。
苏影的手指微微蜷住,轻轻搭在咖啡杯侧。她怎么会忘记呢?曾经这个心愿实现的时候,自己是怎样的欣喜若狂。直到今天,杜一旻当年的样子都如同烙在心上的板画,印迹深深,无法磨灭。她又怎么会不记得,听她讲完想法的杜一旻双手插袋,神情严肃,过了好久,他才眨了眨凝神的眼睛,微笑着点头同意。
杜一旻望着苏影,她微抿着嘴唇,低垂的睫毛遮住她清透的眸光,这神态就跟当年等他答应时一模一样。
苏影抬起头,正好撞上他的目光,连同他深挚的凝望都一并撞进眼里。她拂过眼角的一缕额发,微笑道:“总之,谢谢你。否则,真闹上法庭的话,泽泽会受到很大伤害的。”
“不用跟我客气,这是我唯一能为你……们,做的了。”他尴尬地回她一笑。
这一路走来,他带给苏影的伤痛记忆绝不仅仅是解决这件事可以抵消的。他仍然记得当年许给她的——保护泽泽的诺言,这也是他最后唯一能对苏影兑现的承诺。
走到门口的时候,一个年轻男孩刚刚唱完,杜一旻回头看了一眼小舞台,昏黄的小射灯落在金属乐器上,交错的光线仿佛带着蛊惑。他收住脚步,走到了舞台边,低声跟吉他手交谈起来。苏影停在门边,靠着一隅墙壁探究地看着他。
杜一旻坐上高脚椅,调整了话筒的高度,修长双腿踩在椅子的金属座上。音乐缓缓响起,看样子他要唱了歌才肯离开,苏影靠住墙边的布沙发,静静等他。
“常常责怪自己当初不应该,常常后悔没有把你留下来,为什么明明相爱,到最后还是要分开,是否我们总是徘徊在心门之外。
谁知道又和你相遇在人海,命运如此安排总叫人无奈,这些年过得不好不坏,只是好像少了一个人存在,而我渐渐明白你仍然是我不变的关怀。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愿意等待,当懂得珍惜以后回来却不知道那份爱会不会还在。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值得等待,当爱情已经桑田沧海,是否还有勇气去爱。”
苏影呆呆地望着杜一旻,这许多年后的今天依然叫她心神荡漾的声音,悠然唱起歌来,就像一双无形的手把岁月都拉长,捋成细丝摊在她的面前。这把声音曾经让她深深陶醉,也曾经让她如痴迷恋,到最后不得不像剜去坏死的肌肤一样狠狠忘记,现在听起来,却像只是沉寂在角落的书本,微风一吹,掸去灰尘,记忆又都像翻飞的书页一样生动起来。
“谁知道又和你相遇在人海,命运如此安排总叫人无奈,这些年过得不好不坏,只是好像少了一个人存在,而我渐渐明白你仍然是我不变的关怀。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愿意等待,当懂得珍惜以后回来却不知道那份爱会不会还在。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值得等待,当爱情已经桑田沧海,是否还有勇气去爱。”
低吟浅唱的咖啡厅第一次迎来热烈的掌声,把整个空间都点燃了,那些品着咖啡,拿着小资调的男女们都忍不住鼓起掌来。
杜一旻在欢呼声中向大家点头致意,他姿态优雅的走到苏影面前,对上她如星亮般的眼睛,徐徐深情。
他褪去刚刚唱歌时蓬勃饱满的情绪,沉声问她:“如果我回头,你还在不在?”
第三十九章
咖啡馆又恢复了惯常的慵懒气氛,仿佛刚刚的嘈杂只不过是一场幻觉。
廊灯一束笼在苏影的头顶,她眉目疏朗,惶惑的神色转瞬即逝,明净秀美的面容宛如素手天成。
她微撇唇角,笑意疏朗:“只想听你说,祝我幸福。”
在杜一旻面前从来不会拒绝的苏影,用温煦的姿态跟他挥手再见,连同他再次萌生的爱意一起。
遥城的夜晚终于降临,华灯初上的霓虹斑斓夺目。
杜一旻望着苏影的背影,浓涩的秋风卷起她的长发,缱绻的发丝和驼色风衣的裙角一起消失在渐远的街角。就像当初无可救药的喜欢上她一样,现在无可奈何的被她遗忘,默然目送她走出自己的视线,这大概是杜一旻今生最无能为力的事。
苏影回到家,想起杜一旻问的那个问题,轻笑着甩掉他深情款款的笑脸。她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打出一排字,看着小信封飞远的画面,她心满意足地拉好窗帘去洗澡。
苏影裹上浴巾,举着吹风机吹头发,暖暖的微风吹到湿透的头发上,湿润潮热的气息附在手上,和那些没有散去的热气缠绕着蒸腾而起,氤氲在半空中,顶灯被烟雾缠绕,袅袅热烟将浴室迷漫得如同仙境一般。
头发吹得八、九分干的时候,苏影踏出浴室,穿过客厅的时候听见门边有细微的声响,随即传来钥匙孔转动的声音,她有些害怕地立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她踟躇的短短五秒钟,门被推开,颜默走进来反手将门在背后带上。
等他转身回头时,惊讶地发现一个人影拖长在眼前。
苏影呆立在原地,因为惊恐而睁大的眼睛慢慢放松。她裹着鹅黄色的浴巾,露出圆润光滑的肩头,纤瘦的锁骨凹出好看的形状,半干的头发闲闲地披散开来。她黑亮的眼睛嵌在白皙的脸颊,如同闪闪发光的宝石,正莹莹地望着他。
颜默双手插袋,好整以暇地盯着她,静静地欣赏着眼前的这幕美景。
苏影滚烫的面庞一路红到耳后,连脖子都染上了一抹羞涩的粉红。她堪堪望着颜默,终于在他慢慢靠近的时候一溜烟逃回了卧室。
他尾随她来到卧室门边,盈满笑意的眼睛里收进她柔美的身影,如同画卷般深深浅浅的铺陈开来。他轻叩门框,温言道:“我可是一收到短信就立刻赶过来了。”
刚刚拂去尴尬的苏影再一次羞红了脸,站在衣柜前拨弄着衣服,却迟迟选不出一件。颜默长腿一迈走到她身前,修长的手指替她拨开头发。
苏影眸色柔软,莹润的眼波顾盼生辉,看进颜默的眼里却带着撩人的诱惑。
他倾身吻她,温润的唇瓣落在她的额头、眼角、鼻翼,最后一口含住她濡湿的嘴唇,她轻颤的舌尖带着淡淡的清香,跟他长驱直入的舌头抵死缠绕。辗转间,她已经退到床边,颜默拉着她往后一带,她就整个儿地跌到床上。
苏影遮羞的浴巾已然褪去,柔软地落在她的腰间,她幽约绯红的脸颊如春天的桃花,粉中带俏,妖娆妩媚。颜默解了衬衫俯身贴着她,光滑润泽的皮肤相亲,让她不得不跟他咫尺对视。
他清浅的亲吻落在她的胸前,像是密集的雨点滴落,沉重的呼吸传入她的耳朵,她试探着抚上他精瘦壮实的后背。苏影的手在他线条匀称的背后滑动,他狭长的眉眼顺着被眼波稀释的灯光逸入鬓角,疏落的亲吻有一秒钟的停滞,随后便是更噬人的深入。她微皱眉头,虚眯着眼,覆在他身上的手指用力掐入他的腰间。
苏影软软地枕在颜默的肩膀上,他修长的手臂环住她拢在怀里。他明亮的眼睛扫过她的眉眼,娇羞的红晕黏在她的脸颊,仿佛夏天傍晚最明媚浓烈的那抹红霞。
颜默摇了摇怀里的佳人,苏影一动也不动,只是闷声嗯了一下。
他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柔声道:“那条短信能再发一遍吗?”
“嗯?”苏影没有睁眼,软声问他,“怎么发?”
“我想听你亲口说一次。”颜默抚过她柔顺的乌发,灯光下的发丝泛着亮眼的白茫。
苏影撒娇推脱,他却不依不饶地央求,末了,她终是拗不过他,附在他耳畔浅言嘤嘤:“突然很想跟你说,我爱你。”
一字不差,只字未漏,连同她呼吸的节拍都轻点在他的心上,丝丝温柔。
这一世,说尽了,是相忘,此份情,说醒了,是不忘。颜默圈住苏影,心中呢喃:不管沧海桑田,我在此岸不变。
颜默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中听到苏影翻身起床,他虚眯着眼睛,嘟囔问道:“起来了?”
苏影俯身吻在他的脸颊:“你再睡会儿。”
他嗯一声,英挺的鼻子呼出阵阵热气打在绵软的枕头上,天蓝色的枕套被敲出浅浅的小窝。阳光溜着窗帘微撩的缝隙斜斜地透进一缕来,在木地板上照出一条温润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