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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潆溪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抢白道:“哎,要捶的话回去抱着你家的捶,干什么对我家的东西动手动脚的?!”
陈安博被她哽得一时说不出一句话来,只伸出一根手指比了比,这才急匆匆地下了楼。秦萌带着歉意地朝潆溪笑了笑:“他就是这样,你别介意啊。”
“没事儿,都七八年了,早就习惯了。”叶潆溪拿了桌上的果盘招呼秦萌吃水果,她刚才被他俩一言一语的都绕晕了,看陈安博的神情以及话里提起的“他”,她隐约觉得这事可能和叶清扬有关,便有些好奇地问,“你们找叔叔有什么事么?什么孩子啊?”
“呃……这事儿,我都被弄得一头雾水,不太清楚,陈安博现在应该是去找你叔叔说去了,他肯定比我清楚,等他回来了,你自己问他吧。”秦萌吃了几颗葡萄就起身告辞了,“那边,家里的东西还没收拾完,特别乱……我先回去了,你没事儿就过来玩儿啊。”
叶潆溪送走了她,坐在沙发上将最近这段时间叶清扬所做的事前前后后想了两遍,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兴许真是自己想多了,她拍了拍头,进屋开始写作业。
叶清扬中午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看向叶潆溪的眼神也有些犹豫。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叫了她好几次,却都没有了下文,他好像真的有话要说,在出口的瞬间似乎又反悔了。他的情绪一向藏得很深,今天却不一样。他很烦躁,就连叶潆溪都感受到了,她咬着筷子看着他从进门来就没有舒展开的眉头,他似乎还有点不安,目光闪烁着不敢盯着一个地方。
“叔叔,你怎么了?”
“中午吃了饭好好睡一觉吧,晚上我有点事要和你说。”叶清扬夹了些青菜到她的碗里,“不要挑食,各种蔬菜都要吃一点。”
“哦。”
晚上,叶清扬没有回来,一整夜都没有。叶潆溪跑到阳台上向着训练场的方向看,那里漆黑一片,就连平时的拉歌声也没有,一切都有着说不出的诡异。她开始心慌起来,下意识地就要打电话,拿起听筒才发现根本不知道要打给谁。
她心急如焚,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等着叶清扬回来。九点半的时候,桌上的饭菜都已经反复热了三遍了,他依然没有回来。十一点半的时候,她在沙发上惊醒,屋子里还是不见他回来过的痕迹。恐惧就这么袭来,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他彻夜未归。
天刚亮的时候,沉静了一晚的门突然响起,几乎是狂奔过去地,她打开了门。门外一脸凝重的不是自己要等的人,而是秦萌。潆溪的眸子黯淡了下去,有些无精打采地,却还是尽力挤出一丝笑来:“阿姨,你来了。”
“嗯,”秦萌苦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吃早饭了吗?”
“还没有……叔叔昨晚一夜都没回来,我有点害怕,我看他们昨晚都没有训练。”
秦萌换鞋的动作一滞,随后直起身子起来,眼神没有任何躲避地看向了对面的小姑娘:“昨晚,他们在室内训练格斗,然后……就有一部分的人被调走了,说是有任务……今天早上,你陈叔叔才得到确切的消息,你叔叔他……可能不太好。”
叶潆溪一时愣住,没有反应过来“可能不太好”那五个字,等她的脑子调集了从小到大所有的语文词汇知识之后,才朦胧地感觉到了胸口的那点窒息,胸腔里的空气正在流失,她却提不起一点力气去吸入新鲜的氧气。
“你不要太担心了,陈安博现在正在医院守着,一会儿是要回来训练的,到时候再问问有没有什么消息。”秦萌拉她坐下,见她还是怔怔的,她的后半句话始终没有说出口。
“你们昨天来家里到底是什么事?”叶潆溪抹了把眼泪,声音哽咽,却不见半点嚎啕,“他说晚上回来给我说,可是晚上就出事了,到底是什么事?和他现在躺在医院里有关吗?”
“昨天我和陈安博去了市里逛街,就是想着买点东西回来。在一个商场里,陈安博说他看到了……你的母亲……”秦萌见叶潆溪的脸色没有太大的变化,犹豫了一会儿,才继续说下去,“后来,执行任务的时候,叶清扬也看到了,而你的母亲可能嫁给了一个有钱人……这一次可能会来接你跟她一起生活。”
“我妈妈嫁的人不是我爸爸……”半晌沉默之后,叶潆溪不停地重复这句话。
秦萌知道她心里也不好受,只得将她揽进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叶潆溪像是中了魔一般,哭哭笑笑的,一会儿叫着“爸爸妈妈”,一会儿又哭着叫“叔叔”。秦萌最后没了办法,只得给陈安博打电话催着他赶紧回来。
叶潆溪哭了一会儿,又安静了下来,猛地站起身朝卧室里冲,秦萌赶紧跟上去。叶潆溪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背包来,一股脑地将柜子里的红色衣物翻出来装进包里,又换了身新衣服,这才语气平淡地对秦萌说:“我要去医院。”
医院的手术室外,陈安博正急躁地走来走去,抬眼看看门口的红灯,仿佛过了很久,拿出手机一看时间才十分钟,恼火的情绪怎么都压不住,闷在胸口,他一脚踢上塑料椅子。有路过的护士见了,狠狠地瞪他一眼,斥责道:“你干什么?!这是公共物品,踢坏了还得你赔!这是医院,你安静点!”
陈安博红着眼睛就要上前,身旁的中队长赶紧上前拉住,将人拖出了老远:“你急什么急?”
“那里面躺着的可是叶清扬!”陈安博抓扯着头发,“妈的,这么多年了,我就从来没见过他受这么严重的伤……那个开枪的,他狗娘养的,老子恨不得给他开膛破肚!”
“现在人也抓到了,许少校救出来了,任务也完成了,叶清扬哪能那么容易就挂掉!”
“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痛,你试试中五枪躺里面去!”陈安博一急起来说话就有点口无遮拦的,“妈的,苏婉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出现!”
“陈安博,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他叶清扬可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可不比你少心疼他,你这话说的……你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啊……小心老子回去了再练你!”
“行,你是长官你说了算!”手机响起,陈安博跑到一旁去接,回来的时候,脸上晦暗不明的表情看得中队长直皱眉,“我老婆说叶潆溪要来。”
“她一个孩子跑这里来还不乱套了?不行不行……”中队长直摆手。
“她再不来真让苏婉抢跑了,到时候叶清扬出来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陈安博指了指手术室的大门,说,“你要现在冲进去问他是要叶潆溪还是在照着他胸口再来五枪,那小子绝对选子弹。当谁不知道呢,叶潆溪就是他的命!”
“那行,你去接她来吧……”中队长说着说着也红了眼,“要是真有个啥,估计他也是想要见她的。”
20、吻 。。。
叶潆溪赶到医院的时候,叶清扬刚好从手术室里出来。看到带着口罩的白大褂,她整个身体一软,陈安博一把提起她,快步走到医生面前。医生只简单地瞥了两人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病人已经脱离危险,后期还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就让护士将病床推进了病房。
叶潆溪一直握拳垂头跟在后面,陈安博转身看了她一眼一把将人扯了过去:“刚才哭着闹着要过来,现在躲在后面干什么?我这会儿也要回去了,你先在这里守会儿,有什么事就按这个铃叫护士来,我出去了就给你们家里打电话。”
叶潆溪闻言连忙点头,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再开口,声音嘶哑难听得自己都难以置信:“先不要给家里打电话吧,我自己去打,我……我怕奶奶他们担心。”
陈安博皱眉将她上下瞧了两眼,怕她们担心?来之前,秦萌就说了,叶潆溪已经知道苏婉的事了,应该是有话想单独和叶清扬说吧?叶潆溪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心虚地看着脚尖不敢和他对视。有点怕他不答应,却又不知道用什么好的借口,怕多说多错,十指紧紧地绞着衣服,有些苍白的唇瓣被咬出了一层血色。
“那行。”陈安博吁出一口气,推了她的头一下,拉着中队长回了驻地。
叶潆溪关上门又给叶清扬掖了掖被角,才找了把椅子靠在床边坐下。手术过后的叶清扬显得很虚弱,沉睡时的呼吸都是浅浅的,眉头还是一如既往地紧皱,中间一道深深的痕迹。叶潆溪鼻子酸酸的,伸手将他的眉头抚平,轻声说:“我妈妈回来了,是来向你要我的么?”
病房里的恒温空调发出“嗞嗞”的细微响声,叶潆溪停顿了一会儿,将椅子搬得离他更近了些。她的手指继续下滑,在他的鼻梁上摩挲,硬硬的鼻梁骨就在手下,一寸一寸地,在她的心上刻下熟悉的轮廓。
“你有没有答应我妈妈?”叶潆溪忽地一笑,“听说她嫁了一个有钱人,你总是为了我好,肯定是要我跟着她走,对么?”
“可是,怎么办呢?我就是那么贱地想要跟着你吃苦,我不想离开你,叶叔叔,你知不知道,我真的不想离开你。”叶潆溪说着眼泪就跟断线的珠子似的一个劲儿地往下掉。叶清扬苍白着一张脸,呼吸却渐渐匀长起来。
“我还想要给你生孩子,帮你照顾叶家,我不想跟着妈妈走。我想嫁给你,像秦萌和陈安博那样,我想和你结婚,可是我不敢告诉你!我知道我这个年龄说这些不是个好女孩,可是我怕啊,我怕我不说,你就不会等我了。你那么好,我真的好怕一转眼就有个人出现然后和你结婚了,那我怎么办啊?”叶潆溪越哭越厉害,到后来泣不成声,趴在医院的白床单上耸着肩大哭了起来。
门外,苏婉看着那个眼泪横满全脸的女孩子泪如雨下。这辈子,她对不起她的父亲,也对不起她。面对来自父母的压力,来自生活的压力,她选择了妥协。其实,当初她将女儿留下交给钟林就是想要给自己和他留下一个联系。可谁知,得来的竟是那样的结果。
“踏雪,你不要急,你爸不是说他没事了么?”周芳在陈踏雪身后压着嗓子哄,一抬头就看见了空荡荡的走廊上靠墙而倚的女人。她颤抖着张了张嘴,将女儿扯过护在身后,警惕地盯着她。
苏婉也看见了她,她探着脖子朝她身后望了一眼,看见红着眼睛的小姑娘,又快速地回头看了看病房里的叶潆溪,眼眸深处一片死灰,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移动不得。陈踏雪不耐烦地推着周芳,着急得不顾医院的规定嚷嚷了起来:“妈,你堵在这里干什么?快让我进去看看!”
周芳和苏婉对视了一会儿,微微侧开身子。陈踏雪快步上前,从苏婉身边经过,跑了几步又倒了回来:“你和叶潆溪长得挺像的……你是她妈?”
苏婉不回答,眼里还含着泪,撇过头看着陈踏雪。后者奇怪地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见她站得笔直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她微微扬了扬头,语带不屑地说:“阿姨,现在你也来了,麻烦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