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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浪形骸,彩色的镭射灯,大胸脯的女人,尖叫的DJ,狂乱的舞蹈,
原始的不加掩饰的
肮脏。
这个城市,
夜色掩盖下,
谁知道有多少这样的,肮脏。
美丽浓妆的女子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等待,她今天的客人。
冷静得像一个旁观者。
偶尔伸过来在她身上游走的手,也似乎只是爬行的昆虫。
她是这个城市的夜生活。
猎杀者和被猎杀者。
终于有男人在他面前坐定,轻佻地吐上一枚枚烟圈。
升腾的烟雾掩去了女子的脸,依稀从她抖动的双肩,看得出她在微笑。
她的手若有若无地去抚摸自己另一只手上的戒指。
粗糙的指轮而已。
然后镜头一转,喧嚣已经不复然。
透过老旧的窗户和玻璃的隔门,可以看见屋内的一男一女。
在交谈。
但我们什么也听不见。窗外开始淅淅沥沥地飘起雨来,风卷起门上的门帘,拍打在玻璃上。
带着划痕的声音,尖锐的让人想捂耳。
角度变换,透过门玻璃也瞧不见屋内的男女了。
却见屋内有一条贯穿镜面的裂痕的镜子里还能看出男女的动作。
他们在床上,以交缠的姿势。
明明是淫 乱不堪的场景,在无声的背景下,却显得有些寂寥。
女子白皙的肢体舒展开来,背后是铺着的床褥,黑色的。
对比开来倒是一种淋漓的美。
女子张开的双腿,和其间律动的男人。
这是个远景,处理的艺术,没有所谓的露点。
只看到男人肌肉虬结的背和女子的双腿。
以及最后男人餍足的表情。
但我们看到的记住的,却是女子透过窗户直望过来的那种清醒。
在越下越大的雨里,透过窗户,直击过来。
眼眸里没有欲望的迷乱,没有错落,没有悲伤,没有快乐。
只是清醒冷静的没有情绪。
似乎看到我们这些窥视者的内心。
作为一个流莺,她犀利的有点过分了。
最后的最后,我们的视线也终是能够穿越过墙壁和门窗。
离清晨不远的黎明。
我们只看到床上并列的四只脚,两只白皙小巧却已不娇嫩,两只深色而宽大。
现在像他们的主人一样毫无防备地垂在床榻间。
借由这两双脚,镜头却是又陡然一转。
仍然是两双脚,一双小巧而鲜嫩,另一双也是闪动着年轻的光泽。
然而这次画面黑白,是回忆的颜色。
这个流莺的回忆。
年少的回忆。
甜美的笑颜,青葱的岁月,清贫但内心满足的日子。
但是,所有的美好都不是永恒。
憧憬着金钱的男孩,渐渐浮华的个性。
暴力,谩骂,酒精,性,麻醉和残忍。
年少的爱情经不起诱惑。
女孩子被强迫着拍下了私密的影像
然后被威胁着
一直被威胁着
直到耗尽了抵抗的力气和勇气
成为流莺
叛卖廉价的欢愉和短暂的梦境
那些耳鬓厮磨的快乐
她不再妄图逃跑
不再挣扎反抗
这个城市
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梦境下面埋藏的也就是尸骨
没有什么不能背叛
没有什么亘古不灭
All beauty must die。
镜头回切,女子的脸上是牵扯过的岁月的痕迹。昨晚的男人已走。她望着床头柜上的一点钞票,自嘲一笑。
年少的爱情终是乐园虚像。现在只剩遍地残痕。手指上的戒指还在,感情却早已失去。只留一地无法愈合的伤害。
女子抬头,阳光刺痛了双眼。
她是夜行的生物,在这明亮的温暖里却不觉瑟缩。
这个城市的白昼,和它的夜晚,来的如此落差。
或者夜色也只是一种保护,众人脸上的五彩缤纷,内心的伤痛或者阴谋。
都可以隐在夜色里。
所有的,这个城市的梦境和谎言,在夜色里可以生动流转,肆意攀爬。
接着是一组组的剪影,这个城市的轮廓,耸入天空的摩天楼,教堂里传教的神父,聆听的表情各异的众人。没有人能猜测他们内心的信仰。是真的在反思还是只是形式的追求,或者甚至是伪善。
镜头不停变换,女子的生活穿插其中。
鲜艳的红色指甲,手指间的烟,各色的男人,各色的欲望。
女子时而妩媚时而风情,时而忧伤时而放荡,一个镜头是一个眼神,转眼间刚才的表情已然难寻。
就这样生存在城市的边缘。
作为流莺被抓进拘留所时的淡然和不羁,流露出的脆弱和坚强,可怜又可恶。
终于与另一个男人再次相爱时的幸福,想要该头换脸时的坚定。
那个妓女的梦境里,她和她的男人也可以依偎着在阳光下并肩散步。没有夜色,没有欲望,没有肮脏。
再不堪的人生里也可以生出希望,而这时的希望是有多么强大的力量。
女子在今夜卸下浓妆,除去尖细的指尖,大波浪的头发,换上简朴的服饰,男人会在明早接 她,一起去向另一个城市。她和她认识的人们微笑着挥手告别。笑容竟是恬淡干净。
今夜她可以有,与这个城市相关的最后一个甜美的梦境。
城市的夜色里有各种各样的吵闹。于原来的她,是毫不在意的,没有人会去关心其他人的堕落,也不会试图挽救。
这个特殊的夜里,她却希望能为这个城市作出点什么。最后留下点什么。也作为自己转折的纪念。
在凌晨准时的喧闹响起的时候,她走出房门,告诉那群门外叛逆的少年男女,“回去吧,你们还年轻,去好好地追求自己的梦想,不要再往这条街来了。”
然后画面又是无声,是一个钝器击中肉体的视觉感官,是街上不断扬起的尘土,是沸腾的叛逆少年。
是一条蜿蜒的血的颜色。顺着尽头找到源头,是女子倒下的身躯,未瞑目的眼睛。
叛逆的少年群体只是在这个城市里寻找快感和刺激,这个吸毒的团伙暴躁地等待宣泄,然后,想要使他们回头是岸的女子出现了。她唠叨的道理,终于让吸毒产生幻觉亢奋不已的少年们释放了内心的野兽。
城市的太阳照常升起,打在尸体上。
不知道这一具,要多长时间被发现呢。
这条是电影里莫雨妓女角色的主线,她的演绎堪称完美,没有一个多余的眼神,每一个吐息间都是诱惑和堕落的交替。
演出的服装之类她都给了化妆师和服装师很多的改进建议,长得过分的看得出劣质的假睫毛,也是自己带来的。那些睫毛装在眼睛上会有脱落的风险,是一般上层女子都不会选择的,果然在拍摄的时候也是经常就容易脱落,真正的睫毛上挂着半截假的过分的人造睫毛。与日常审美偏离太多,却出其不意地营造了妓女潦倒的形象。风尘味里带着点决绝和没落。
我们都不得不叹服,莫雨真的是一个很出色的演员。我不禁对她很觉惋惜,要是直接一路能有这样的机会,这个女子将是电影史上怎样的奇迹啊。
但令我想不到的是,相比于莫雨,我的戏却是屡屡NG,陈姐说的对,没有阅历的人难以演好电影,这样的一个精神病患者的角色真的很难驾驭,导演的剧本也只是点到为止,不会把每一个角色在什么时候有什么样的心态,或者眼神动作全都搭配好了写下来。邹显毕竟还是个学生,我们在镜头面前都很生涩。他自己知道想要借由这个笔下的精神病患者表达些什么,却也苦于难以以语言传达给我。很多细节,都要有演员自己去摸索了自行填补。
莫雨的成功在于真实,她不像是在演一个角色,而是让人相信,她就是那个角色。她脸上表现的感情,她的游离的眼神和肢体动作,让我们相信她和剧本里的“她”就是一体的。
我却怎么都把握不好眼前的人物,我代入不进一个精神病人的角色,我演得平板而不出彩。
如若是一个一般的电影,这也算是无功无过。但这个精彩的本子和莫雨精彩绝艳的演技,让我在压力的同时更想也要诠释好这个人物。
不过到底我是有点低落的,导演也很不满意,不能接受我这样的表现。
现在也是只好先开拍和我无关的场景。
休息的时候,我坐在一边猛喝红牛给自己打气。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剧组其他场景的戏本来也不多。更何况现在的情况是我这个另一条主线和莫雨那边一比严重失衡。如果我到最后都演不好,绝对是让整个片子重心倾斜,绝大的败笔。
不知不觉,莫雨倒是坐到了我的旁边。
“你演的真是太好了,完全入戏,和你一比我就是个门外汉了……哎,真的是演得很好。”我不禁赞叹。
“你是除了邹显以外第一个开口当着我面夸我的,之前他们虽然也认同了我的演技,却到底是放不下我以前的恶名。对我的态度是客气了许多,但也没有亲近。呵呵。谢谢你。你的演技其实也不错,但是你不了解你演得那个群体,所以自然有点流于形式了。”莫雨也颇有感慨,看来她以后真的想要成功转型就算有这样的演技还是要遭很多歧视的。
“是要多看书么?我也在网上查了很多关于精神病患者的书,可是毕竟没有一本是精神病人自己写的,我看不透他们的思维模式,我也难以仿效他们的行动。”我猜莫雨一定是下足了功夫,看了不少写名妓之类的书或者电影。借鉴么,在电影里也是需要的。嫁接别人的经验,运用得当,也算是一种快捷方式了。
“你错了,我没有看书,书写的早就已经偏离纪实了,文人的笔墨多带主观色彩,也不能完全阐述出妓女的心声啊,至少那些个动作,点烟的方式,都是要自己观察才能学来的。我本来不会抽烟,现在拿出烟的动作都有些老烟鬼的味道来了……实话说,这剧我演的也不轻松,你知道么,我在有名的红灯区混了至少8个晚上,每天就观察那里流莺接客揽客,男人和女人怎么眉来眼去。每天我都拜访那些个小姐,问她们的故事,她们的内心感受……哎,你不知道,开始她们都是很排斥这样的窥视的,毕竟我就算再不济,也是个艳星,她们是认为我身份凌驾于她们之上的……”
莫雨说着拿出烟点燃了抽了一口,“有一次惹了一个小姐生气搅了她的生意,结果差点被她找来的人打个半死,还好我那天没穿高跟跑的快……她们这一行里,什么样的人都有,有些其实是为生活所迫,有些却是对金钱追逐了……”
我越发地敬佩莫雨了,她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敬业的演员,为了了解真实的角色生活的世界,自己去接触去感悟,或许是最辛苦的方式了,但却一定也是最快捷最高效准确的方式了。
江印钞也有少年时代
莫雨的话是绝对的有道理。我也应该去体验自己的角色。
但新的问题来了,莫雨演的是妓女,这个群体想接触还是有机会的;我要演的却是个精神病人,先不说精神病院不是可以随便买票参观的动物园,就是进了精神病院又有什么帮助。里面的病人被药物小心地控制着,有时候对有攻击性的病人也是会强制性地捆绑在床上的。
这次要演的这个角色说是精神病,却又不是,这剧本就是要透过边缘人士的眼睛去更真实地表现这个世界,精神病人似乎逻辑是混乱的,行为是癫狂的,但眼睛里潜意识里流露出的却是最质朴的现实。
这甚至不算是一个精神病,更倾向一个狂乱的艺术者和文人。
我不能通过去观察精神病人得到启发。
莫雨的妓女有原型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