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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隶哈哈大笑:“表哥劝大哥的。原谅不代表背叛,放下有时候才是承担。欣然,我们和小小之间永远隔着一条河,但是我们是愿意隔河相背,还是架桥相连,不是取决于妈妈怎么想,而是我们自己愿意往哪个方向走。”
良久,欣然微微点了点头。
古隶、古柳深夜回家时直奔小小房间,推门而入时被眼前景象惊得顿在了门口。古大少青着脸咬着牙一面卷着被沾湿的裤腿,一面和闷笑不已的胡婶给小小换着床单被褥。而小小则裹着被子,蹲在床头,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百年难见的小脸通红,闭着眼装不存在。
古隶大乐,忙上前一巴掌拍在小小脑袋上,坏笑的问道:“二小姐,发洪水了?冲着太子爷了?有胆量!有魄力!二哥明儿送你一筐跌打损伤膏。”
刚给古大少取来换洗衣物的胡伯,见状埋怨道:“二少爷,您就起哄吧,小小刚被大少爷打了巴掌,小屁股还红着呢。大少爷一肚子火儿没地撒,你就往前凑吧。”古隶“嗷呜”一声,上前冲着小小涨红的小脸“吧嗒”亲了一口,大赞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尿之有道,灭之有术!二哥以后跟你混了!”
古大少的牛喘声、欣然的窃笑声、胡伯胡婶的哄劝声、古二少的乐极吼叫声,都被一阵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
闻声猛然睁开眼睛的小小听到这专属铃声后,顾不得自己刚被打红的光屁股,钻出被子,一步蹦下床头,抖着手从书桌上拔下了刚充满电的手机,一个着急按开了免提。蒋晗喜极邀功的吼叫声隔空传来:“小馋丫儿,老子明天出院啦,晚上到C城,你给我洗干净了,后天咱俩一出出算总账!”
作者有话要说:
☆、约法三章
“小馋丫儿,老子明天出院啦,晚上到C城,你给我洗干净了,后天咱俩一出出算总账!”
小小浑身一紧,从里到外被不知名的热浪和冷气席卷而来。阿晗出院了?明明还以一个礼拜的最后疗程,阿含竟然提前出院了?小小死咬着嘴唇,才在惊喜和痛失之间,把要脱口而出的问句咽了回去。
“阿晗病号,不洗澡不许出门,不刷牙不许开口,本公主等你过来侍驾!”
小小早已关了免提,身后的古家众人不知道蒋晗最后说了什么,只见小小满脸是泪,两眼带笑的挂上了电话。一晚上都死气沉沉的小脸,仿佛镀了层金光,欢喜明亮的让古楷兄妹和胡氏夫妇惊诧中,心里带着微微的刺痛。
欣然看着仿佛变了个人的小小,不知为何,微微有些惶恐。
古楷沉默了一会,回头冲着胡伯吩咐道:“后天早晨派人去接一下,把二楼东客房收拾出来。”胡伯忙答应着,低头看着抱着被子只会傻乐的小小,心里既替她高兴又莫名地叹息不已,上前摸了摸她小脑袋,转身出门安排去了。
欣然见小小眼睛里只有了那个手机,对屋内众人已经完全屏蔽,想要向以前那样上前掐她屁股,逼她说出悄悄话,脚还未迈步就怯场了。抬头和古隶对视了一眼,在古二少的眼神示意下,跟古楷和满脸梦游般的小小打过招呼后,出了房门。
屋里只剩下古楷和小小后,古大少想要细问一下蒋晗的起居习惯,好方便蒋晗在古宅长住,可低头一看,小小抱着手机,拇指如飞的发起了短信,嘴角咧到了脑后,大眼睛里的笑意都要漏到枕头上了,什么古大少、古小少的,统统置若罔闻状,古楷第一次面对不怕他的小小,有些失落和茫然。
小小一直没有转身跟古楷说过一句,短信发累了后,便沉睡过去。一直看文件的古楷见状调暗了床头灯,摸摸她额头,见外面天色渐亮,揉了揉眉心,轻声吩咐了看护的护士和保姆后,和睡过一阵的古隶交班之后,回房梳洗去了。
古涵山上午到家时,大儿子和大女儿有月末例会,大清早就出了门纷纷冷落了他。古涵山毫不介意,只忙着指挥把一大堆大礼小包搬进家门,准备讨好数日未见,日日看着照片都难解思念的小闺女。
胡伯一肚子话想说,可见老爷子衣服都没换,谁都没理,直奔小小房间而去,叹口气咽下了嘴边的话。
古涵山推开门,目光一扫,见二儿子一身家居装,腿上搭着被子,半躺在小小身旁,见几个护士和保姆在小小狭窄的房间角落睁着眼,看护着床上的孩子。古涵山微微沉了脸,大步上前,把熟睡的小闺女小心翼翼地揽在了腿上,温和地看了一眼被声音惊醒的二儿子,一把褪去了小小的裤子,见小女儿不仅屁股,全身上下一丝伤痕都没有,轻舒了口气。
如果小小病发,家里不会瞒他,那么小小病了,只能是挨了打。古涵山轻手轻脚地替小小提上裤子后,抬头眼神询问着紧跟进来的胡伯。胡伯低头看了眼扁着嘴似乎要醒的小小,在古涵山耳边轻声道:“螃蟹加西瓜,隔天还偷喝了两瓶果子酿,坏肚子了。”
古涵山见胡伯欲言又止的表情,微垂了下眼,转头温声道:“默然守着你妹妹,小胡跟我去书房。”说罢,低头轻轻地在小小额头上亲了一口后,又掐了掐她略见苍白的小脸,转身上了楼。
古隶见父亲出门前双拳紧握,心里暗沉,知道事情终于要捅出去了。见小小睡得香甜,溜出房门给欣然打了电话。
在大哥微冷的目光下从会议室里偷溜出来接电话的古柳,俊眉倒竖,咬牙道:“昨天晚上的事儿,大哥说小小的八十板子,我和她一人一半,好二哥,你这么着急是想替我挨呀,还是想替小小挨呀?”
要是平时,古二少不幸灾乐祸半天不是他风格,此时古柳却听古二轻轻一叹:“欣然,爸爸回来了,把胡伯叫到了书房,大半天了,应该是……知道了。”
古柳鼻子一酸,垮下了肩膀,半天,抽了抽鼻子道:“我机票提前了,不会让爸爸为难的。小小……二哥,我不会打她骂她伤害她,我会慢慢学着不恨她,可是,一时半会,我和她,很难回到以前。二哥,给我点时间。”话未说完,泪流满面。
古隶叹口气:“欣然,那你继续冷着她?小小在家里,说到底,是看着老头儿和大哥、表哥的脸色过活。你冷着她,十天半个月大家可以容着,可是时间一长,大哥见你日日不开心,你能保证他心里对小小没有膈应?爸爸再宠着小小,如果见你和大哥渐渐不待见她……欣然,爸爸以前在大哥和小小之间,可是毫无余地由着大哥,小小被打成那样,爸爸都没说一句,如果现在你和大哥都容不下她……那小小……”古隶很有技巧的留了个余白。
欣然猛跑进洗手间,捂着脸大哭:“我,就是这几天,昨晚见她那模样,我,我心疼得要死,二哥,我晚上就去哄她,我去行不行?”
古隶长舒一口气,连蒙带骗还是比说实话好用呀,听着欣然还是有些不情不愿,也不强追,只故作为难道:“别勉强,强装出来,老头儿看着更难受。明儿蒋晗来家里,咱先帮小小撑足面子,等蒋晗走了,再慢慢来。”
欣然想起大哥早晨在车里沉冷的声音:“你和小小一人四十板子,等蒋晗走了,一起到我书房去领。”脸色涨红,半天,轻“嗯”了一声。
胡伯出去后,古涵山一边翻看着已经做好的亲子装,拿起小小的嫩黄色和欣然的深红色,轻轻地把两人的袖子系在了一块儿,绑成了手拉手的模样,半晌,望着房门,点着了一颗烟。
小小醒后,带着满脸抑制不住的笑容由着护士给她做了全身检查,听说古涵山已经到家了,来不及听护士对胡伯胡婶“多休息,不要过于紧张,没有大碍”的嘱咐,脸色一红一白之后,套上衣服,一蹦一跳的上了三楼。
小小停在古涵山房门口,望着半掩的房门,久久没能挪步。小小想着自己的打算和说辞,想起古涵山每次抱着她时,爱之不够的笑意。小小仰起头,咽下了要刹不住闸的泪水,缘浅缘深胜过无缘,这么多天,够了。
小小猫着腰踮着脚,小脑袋趴在了古涵山的房门框上,刚要伸手,就听见里面带着轻斥的怒哼声:“爸爸门口的地毯都要被你磨烂了,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进来!”
小小猛地捂住嘴,咽下了哽咽声,使劲儿揉了揉脸,扯出满脸笑意,推门而去。
古涵山见短短几日就瘦了一圈的小女儿,控制不住的心疼和锥痛溢了上来,再也板不住脸,气笑着摆手道:“过来,那窗帘旁的那根鸡毛掸子拿过来,裤子脱了,趴爸爸腿上,让爸爸好好打顿屁股。混淘的丫头,谁家闺女吃东西吃到晕倒的?”
小小心如擂鼓,见古涵山满是心疼的怒责声,再也忍不住,泪流出声,捂着嘴站在古涵山桌边闷哭不已。
见小小泪流不止,古涵山觉得自己心都要碎了,长叹口气,伸臂把小小抱坐在了腿上,拿过纸巾,一下下给她擦着似乎永远流不完的眼泪。
小小想着自己要说的话,心里像被无数匹马狂奔碾压过一样,闷疼地几乎喘不过气来,几次想要开口,都没有勇气,最后,只剩下呜呜痛哭。
古涵山微抖着手一点点给小小拧着鼻涕,左手把她揽坐在怀里,嘴上温斥道:“好了好了,我的小闺女,瞧你哭得,爸爸还没打呢,来,不哭了哈,看看这是什么?”见小小终于止住哭声,把目光转移到了桌上的亲子装上,古涵山笑道:“去,把衣服换上,给我看看。”
小小再次捂着脸,痛哭失声。嫩黄色的趣味卡通长衫下摆上写着喵呜体的“小”字,深蓝色的长衫上印着一个“晗”字。深灰色的“泊”字衫,深绿色的“焕”字衫,乳白色的“默”字衫和深红色的“欣”字衫,都被一件大大的淡紫色的“爸爸”衫包裹其中。小小望着桌上叠的整整齐齐,肩并肩挨在一起的七件衣服,使劲儿咬了一下舌尖,仰头闭眼,长痛不如短痛,再不舍,结果终不会变。
小小轻轻,如珍似宝般拿起自己和阿晗的两件,仔仔细细捧在怀里后。抬起头,望着古涵山笑意满盈的眼睛,咬着嘴唇,怯怯地开口道:“老爷,我哥哥明天来看我了。”
古涵山已经知道了,见小小这小模样,纯心逗她,绷脸道:“我知道,你表哥也快回来了,让蒋晗在家里住一段时间,你这几天闹的淘气事儿,等你表哥回来一起跟你们俩算。”
小小心里一痛,急忙道:“老爷,我哥哥不习惯住别人家里,他来看过我,就回了。蒋叔给他留了房子,我哥哥邋遢,还是让他祸害自己家去吧。”小小目不转睛地看着古涵山的脸色。
古涵山心里微痛,当是小小怕古家难为蒋晗,不放心他在古宅长住,微叹口气道:“好,都依你,他那房子在达望路吧,离这半个小时,你们俩见面也方便。”
小小突然仰起头,一副小女儿撒娇的模样,第一次,牵起古涵山的袖子,轻晃着也不说话。古涵山心里酸胀的满满的,小小这对他从未有过的小女儿样儿让他心都酥了,忙道:“又要淘气了?跟爸爸说说,解释的通,爸爸就答应你。”
小小不想再拖着,强忍着眼泪嘟着脸哀求道:“老爷,我哥哥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我,我可不可以陪他住一段时间?”
古涵山摸着小小额头的手,重重跌落在身旁。
长久,书房里只有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