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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他说:“不哭,我马上就去。”
挂了电话,池城嶙峋的眉峰越发深沉,嘴角紧抿砍。
“张师傅,车子停这里就可以了。”她开口,冲着前座的司机笑着说。
老张略有为难的看向身后的老板,刚才白小姐说的地址还没到呢。
“白小姐这么晚了,还是直接回家的好。”
池城缓缓开口,这话是对白渌说的,老张立马会意,继续开车。
她转头看他,笑容依旧云淡风轻,眼底的微妙情绪却透着讥诮与鄙夷,“池总如果有事,就去忙吧,这里很好打车的。”
他抬眸,眼底的墨黑划过一抹讳莫如深的光,也不辩解,只是说了句,“马上就到了。玩”
白渌不再说话,反正是他着急,不免心中冷嘲。电话中女人的呜咽声听得清晰,多有暧昧。想来,像池城这样的男人,就算心中有了明月,就算那日在她嫂子的婚礼上面色忧郁,应该也有不少其他的红颜知己等着他陪。
想起那天他说的玩笑话,也不是每个洞里都有蜘蛛精……那说明,多少也是有的。
车子停在一个新开发的小区门口,池城抬头看了眼,环境是不错的。白渌转身对他说了声谢谢便头也不回的离开。那步调,倒好像是她有事要忙似的。
池城冷嗤,随即收了笑容,向椅背靠了靠,“老张,去伊莎贝拉。”
一路上,他的面色越发阴沉,抬手将衣襟扯了扯,还觉得不够透气,索性将车窗按了下来。到了酒吧便径直向一个方向走去,在这里,许少君给他们准备了专座。
远远地,便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轻轻颤抖,好像一直匍匐在夜色中受惊的蝴蝶,脆弱得不堪一击。
心脏猛地一揪,池城的脚步不再有一丝停留。
“豆豆。”
他轻声呼唤,好像担心音量过大便会将她惊扰。她蓦地抬头,脸上尽是冰冷泪痕。那一刻,口袋中的拳头攥得更紧,要用多大的克制力才能让自己不会走向前去将她拥在怀中。
“池城……”“哥哥”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她已经向他的怀里扑来,哽咽出声,“阿伦,阿伦欺负我!”
池城的身子一僵,原本耷垂在裤缝两旁的手臂终于缓缓抬起,放在了她微颤的肩头,轻轻地拍动,始终不舍得放下来。
胸前的衬衣很快浸湿,她的泪如同烧蚀肌肤的硫酸,侵入他的五脏六腑。
“豆豆乖,不哭。”
夏千晴过了好一会儿,才平稳了气息,断断续续的告诉他,她和陈向伦吵架了。其实不过是夫妻之间鸡毛蒜皮的小事,结婚前在热恋的喜悦中毫不起眼,如今却好像大雨过后,流失了泥土的荒芜地表,斑驳丑陋。
“他昨天说好今晚要陪我去看电影的,结果呢?全忘了!”夏千晴微微拔高了声音,泪眼婆娑的抱怨,“给他打电话也关机,回来的时候还一身酒气,说是跟客户吃饭去了!”
池城微不可闻的叹息,却扯出一抹安慰人心的微笑来,“阿伦平时工作忙,你要多体谅。”
夏千晴一愣,不由抬眸看他。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在听到她的哭诉后便要去报复那个惹她难受的罪魁祸首。
他似乎也蓦地发觉自己的不同,微有愕然,僵硬的笑了笑,“都是结婚的大人了,怎么还和小姑娘似的。”
那一刻,夏千晴恍然明白了什么,她得到了她最想要的,而从前那个身边的位子,也需要别人来替代了。
不觉有些尴尬,抹了抹脸上的眼泪,面色更红。
“其实阿伦平时对我很好的……”她眯了眯眼睛,水波荡漾的瞳孔晶莹闪烁,“这次去马尔代夫,我们都很开心。”
他若有所思的点头,“开心就好。”
“对不起这么晚还让你出来。”
两人已经坐了下来,她看着对面的人,第一次觉得他周身的气势让她有些害怕。
“豆豆。”他蹙了蹙眉眼,不喜欢她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对我,永远都不要说对不起。”
他再次抬头看她,不容置喙的认真强调,“我很高兴你会给我打电话,以后有任何事情,就算……就算你不想告诉阿伦,也可以给我说。”
她终于化悲为喜的点头,眼眸中的笑多了几分躲闪,“那,那我回去了。”
“我给阿伦打过电话了。”他对上她的眼睛,“他一会儿来接你。”
果然见到她的小脸瞬间被点亮,好像听到了什么喜讯,却言不由衷的低声嘀咕,“谁要他接啊!”
池城没再说话,低头瞬间,敛了眼底苦涩的灰。
陈向伦来得及时,看向池城的眼神微有尴尬,看得出,妻子新婚没几天就被气哭还跑来了酒吧,他是有些着急了。
气喘吁吁的跟池城打了声招呼,便看向一旁的夏千晴,“豆豆乖,我们回家吧!”
池城心头又是一跳,明白这个名字早就不是他的专属。
夏千晴好像气还没有消,冷哼一声,“谁要和你回家!”
“我是要和你回家的。”陈向伦好脾气的诱哄,笑眯眯的拉了拉妻子的手腕,“我错了,我明天放假,陪你看一天的电影好不好?”
“谁稀罕!”虽是这般说着,夏千晴却破涕为笑了。
陈向伦这才轻舒一口气,转身对一旁的男人说:“那我先带豆豆回去了。”
看池城点头,他又补充一句,“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看着那对消失于门口的身影,池城越发不是滋味。他向来将照顾豆豆当成自己的职责,如今却需要另一个人以专属的口吻对他感谢起来。
招手叫来酒保,上次还有半瓶酒存在这里呢!
180.【一池寒渌】我们又见面了
池城揉着有些发僵的眉心,看着手中响动着的手机,微笑起来。
电话那边传来颜梓别有深意的声音,“池城啊,我听说你昨晚半夜才回家哦!”
“妈,你下次应该打电话问问老张,而不该只听崔嫂的一面之词。”他的嘴角缓缓扯开一角,将手中的钢笔轻轻放在桌上。
颜梓显然听出了儿子的意思,不由一愣,“你不是陪渌渌,才那么晚回家的?”
“妈……”他无奈的蹙了蹙眉毛。
“哎呀!好啦好啦,我不说啦!”颜梓看出了儿子的不耐烦,只得咽下了口中的好奇,“你以为我是故意安排你去相亲啊!砍”
顿了顿,她才开口絮叨起来,“我也是那天碰巧遇到白友松才随口提的,他估计也是有这种想法的。两家人虽然不算知根知底,可是,也都是早就知道的……我想着吃顿饭也没什么,当然,如果真能凑出一段姻缘来,那是更好了!渌渌那孩子我虽然只见过两面,可是也是蛮喜欢的。虽然性子是孤冷了点,不过也是很懂事的。可是这些还不都要看你们孩子的心思,感情的事情,强求不来的!”
最后一句,不知是在感叹,还是在提醒。强求不来的是他的心,还是他心中那个人的?
“妈,让你操心了。”
听到颜梓口中吐出微不可闻的叹息,池城突然觉得酸楚起来。从小到大,妈妈似乎跟他说起话来都是带着玩笑的,很少用这般认真的口气。那一刻,突然感觉,在他心目中张扬爽朗的妈妈终是老了。
可不是老了,他都三十岁了。
颜梓一怔,不由嗤笑,“这孩子,和我还这么说话!玩”
池城也不禁觉得别扭起来,轻笑出声。
“我和你爸打算过几天送淼淼去学校,正好在多伦多住上几天,也算是度假了。”颜梓转移了话题,口吻变得轻松起来,“你平时工作也别太拼,自己也是那么大的人了,身体最重要!”
“恩,你和爸也注意身体。”他捏着电话的手指紧了紧,连同着心脏一起收缩起来。
挂了电话,池城微微舒了口气。想起昨晚豆豆提到陈向伦时眼中漾起的娇羞,明明口中说得又气又怨,可是,其中分明透着依恋与不舍。
这就是通常所说的口是心非吧!
下午刚出公司门,池城就看到许少君的车子已经大喇喇的停在那里,伸出手来冲他挥动着。
他伸手拍了拍许少君的车顶,故作认真的说道:“我们公司门口好像不让停车吧?这门口的保安我看是要换了!”
许少君一把将他拉进副驾驶,嬉皮笑脸的发动了车子,“你丫的怎么才下来啊?我都等你好一会儿了!”
“我这不是工作忙嘛!”随手掏出一根烟来点上,示意许少君要不要,看他摇摇头,才放在自己唇上,接着说:“‘非池’可不比你那小公司,事情多着呢!”
许少君呵呵一笑,也不在意兄弟故意的揶揄,可见心情是极好的。
“我一会儿带你见个人,让你见识一下小爷我的手段!”
池城瞬间了然,“对于你又看上哪个女人我可不感兴趣,还是去喝酒吧!”
“别啊!这次这个可不一样。”许少君冲着后视镜中的池城扬了扬眉,“你也见过哦!”
池城一愣,有什么念头好像夜中的猫尾,转瞬即逝。不再说什么,只是任着许少君将车开到一扇古旧红漆木门前停了下来。
他轻轻眯起眼睛,口中无声的念着门旁的黑色木牌上的名字。耳朵……
光看外面,不知道是个什么地方,也不像是座私家会所。
许少君已经径直向里走去,回头催他快点跟着。
室内空间很大,让池城没有想到,看到白色墙壁上挂着琳琅的油画,他无声扯了扯嘴角。这个画廊老板倒是看得开,光看外部的装潢,哪里能吸引到买家进来买画呢?
“你们老板嘞?”许少君走到一个年轻女孩面前,嬉皮笑脸的问道。
对方显然也是认识他的,笑解释说老板出去了,但是一会儿就回来。
“没关系,我们在这儿等着!”许少君不以为意的扬了扬手臂,转而对着池城眨了眨眼睛,“怎么样?这里不错吧?”
他走到最角落的一幅画前停了下来,一手支着下巴沉吟,“不错是不错……只是不知道这里靠什么盈利。”
许少君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眉眼一挑,不能苟同,“你这就不懂了吧?俗人一个,尽知道那些粪土!”
说着,还向一旁挪了挪,好像不屑与他为伍,“这叫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池城不再说话,盯着面前的画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许少君也看出了特别,莫名其妙的撇了撇嘴角。
背后传来响动,池城没有回头,知道是有人进来了,一旁许少君略带欣喜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白小姐,你回来啦?”
白渌看到来人不由一愣,清艳的眉心蹙了蹙随即扯出一抹笑容,“许先生,你们公司是实在太小,所以才会成天没事做吗?”
许少君突然想到刚才池城好像也是这么开玩笑的,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半开玩笑的说:“所以我最近才打算转战画行,这不是来你这儿取经了嘛!”
白渌也被许少君逗得轻笑起来,眼中亮晶晶的透着光,却是正色说道:“还没有好好谢谢你,帮我介绍了一个这么大的客户!”
口上说着小意思,许少君的脸上倒扬起一抹骄傲来,“我还以为像白小姐这种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