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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吃笑一会,再看两行又吃吃笑……好激动,十五年人生中的第一封情书呐……
一只大手敲了敲桌子。“看什么这么好笑?”
她条件反射地迅速将信塞进课桌,抬头傻呵呵地咧开嘴。“哈……你啊,怎么还没走?”
覃为把手一伸:“拿来。”
“什么?”她装迷糊。
“信。”
她瞪眼:“那是同学给我的情书!”
好,不打自招了。“给不给?”覃为不跟她罗嗦。
“干嘛给你看?”
“我是你哥。”
“嘉宇也收了情书,你怎么不看他的?”
“我又不是他哥。”
“……哦。”好像没理由了,妞妞乖乖地把信交出来。
展开信纸,首先是一首小虎队的经典名曲《爱》,然后是一段人生的感悟和对未来的描述,最后是:明天放学后小花园见,不见不散!落款:姜昕。
这也叫情书啊,真该去观摩一下郑嘉宇同学课桌里那一大堆信。覃为折好还给她。“好啊,你收了情书不告诉我。”
“别跟我们老师说!”她竖起眉毛警告。
“姜昕是吧,哪个班的。”
“干嘛?”
“不干嘛,”五指关节捏得咔咔响,“见见面呗,追我妹的人哈……”
要笑不笑的样子让妞妞脊梁骨倏地冒起一股冷气。“见他面干嘛?我又没说跟他怎么样,只收了一封信而已。再说去不去还没想好呢。”
“现在想好了吧?”
“……想好了,不去了。”她垂着头小声嘟囔,“也没什么好见的。”要是让同学老师发现了捅到老妈那边,真会吃不了兜着走。
“他说不见不散怎么办?”
“啊……你说怎么办?”
“自己想。”
揪着辫梢想了好久,她哭丧着脸说:“那我明早把信还给他。”
“真乖。小小年纪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覃为满意地拍拍她脑袋,帮她拎起书包。“走吧,请你吃唆螺。”
坐上自行车时妞妞才想起正事。“你不跟你爸吃饭了?”
“不去了,他跟朋友下馆子,都是大人,我不爱去。”
“你不是大人啊?都快满十八了。”她嘻嘻笑,“不过还在读初中。”
“你再说,我还降一级降你们班去。”
“可千万别降啊,我爸跟我讲过一个故事,有个高三学生姓朱,考大学考了八次都没考上,人家就给他取外号叫猪八戒。你要是再降一级就读五个初三了,也能改名叫覃五……覃五级。”
覃为冷哼:“我还张无忌呢。”
“张无忌是谁?”
“问丁一一去!”
第二天大清早,心神不宁的妞妞在校门口遇见同样心神不宁的姜昕,鼓起勇气朝他招招手,躲到围墙下掏出信递给他。“对不起,这封信我不能收。”
“……”可怜的孩子脸色一下变了,想了一整晚的词也没机会说出口。
“我们年纪还小,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学习。”
“……”
“祝你期中考试考出好成绩。再见。”演讲完毕,妞妞背着书包上早自习去了。
因为拒绝太直接,很长一段时间姜昕同学看见她就躲,有一次出厕所时碰见,四只眼睛一对上,这孩子掉头又冲进厕所。
这可把妞妞郁闷得够戗。难道那几句话很重?不可能啊,他们院里邓明月也是这么拒绝别人的,可没看见对方怕成这样。长吁短叹了好几天,最郁闷的是情书没能保存下来,留个纪念多好,省得看她们班班花时常炫耀自己有多少多少仰慕者。
感叹的日子持续不了多久,天气渐渐热起来,初二要会考,初三跟着也要中考了。
妞妞的会考没问题,轻轻松松达到优秀。倒是覃为,虽然理科成绩好,但英语实在烂得可以,学了N年还在“you ask me,me ask who”的阶段,再加上语文生物政治都在及格边缘徘徊,这么算下来想进名扬高中部就一个字:悬……
丁一一愁的也是英语,虽然谨言给她辅导了一个寒假,还是心慌慌。郑嘉宇跟邓明月各科成绩都比较平衡,两人相对轻松不少。
10 迪厅遇险
中考前有一个星期的自由复习时间,几个准考生转向谨言寻求帮助,聚集在他家的小花园里K书。一一吃光了他家的巧克力,然后埋怨树上知了叫,抓起饮料瓶两口喝光,手一扬扔上去。叮哩咣啷……掉下来,捡起又扔。
“吵个屁啊!”覃为骂。
她一脸菜色地坐回来,盯着英语书发出一声干呕。“为什么用in the evening,at night,都是晚上,介词怎么不一样?你说英国人大脑是不是有问题!”
嘉宇白她一眼。“你去给他们解剖试试,估计你大脑跟人类不同。”
“敢骂我!”没好气地踹他一脚。
“敢踢我!”嘉宇睚眦必报掐了她胳膊一下,气得她把笔一扔,扑过去打起内战来。
其余人等司空见惯地任两只野兽在花园里到处乱窜。
妞妞捧着英语书让覃为背单词。“基本的你总得背下来吧,不多,背个一千左右就行了。再背点语法,将来时完成时……”
“你当我脑袋是桶子吗?”还一千,一百已经到顶了。
“那五百个总行吧?”
“不背。”
真是油盐不进。她激他:“你要考不上高中我瞧不起你。”
“考上了怎么办?”
“随便!”
“哼……”覃为掏出烟点着,“考上了把你扔江里喂鱼。”
“喂狗都行!”呸,说快了。无视周围嗤嗤的笑声,妞妞继续指点他。“答卷的时候别空着,特别是选择题,怎么着也得填一个上去。”她家哥哥有个怪癖,题目不会就空着,连蒙两下都不肯。
“捏纸团?监考老师肯定不让。”
“那就全选A。”懒得在这种小事上跟他纠缠。“背单词,晚上怎么说?”
“night,evening。”答得很顺。
傍晚跟晚上也差不多……“中午呢?”
一时想不起来,覃为咬着烟皱眉。
“noon。”谨言在教明月做化学题,头也不抬地告诉他。“下午是afternoon。after就是以后、后来的意思,过完中午不就是下午吗。之前是before。”
“这我知道。”
妞妞继续问:“早上怎么说?”
“morning。”这都不知道那就是傻子了。
“上午呢?”
愣了愣,覃为憋半天说:“beforenoon?”
妞妞泄气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都不是单词!”真不知道该说他笨还是聪明。
“老大啊……”明月叹口气,“上午也用morning就是,12点以前都用morning。before noon是词组,都不常用。”
“妈的早上跟上午能一样吗!”他们家老大恼羞成怒了。“差那么多,英国人就是没脑子!”
有没有脑子不在他们的研究范畴,目前最重要的是突击复习。覃为跟一一这两个英语盲着实下了不少功夫,黑天白夜地狂背单词背语法,连吃饭时都喃喃念叨两句。皇天不负有心人,最终四人都如愿以偿,而且嘉宇还是以年级前三十的成绩踏入名扬高中部,得到老妈五张老人头的奖励,喜得不知道怎么花才好。
一一例外,为了摆脱上官谨言长期以来对她造成的困扰,瞒着大伙报了市一中,结果被嘉宇堵在家里狠揍一顿。
不管怎样,孩儿们总算解放了。
电视里正在重播琼瑶奶奶的梅花烙,满头满脸青筋的马大叔张开大嘴吼:吟霜……快回去……我不要你看见我身、首、异、处……
妞妞看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上丢了一圈卷筒纸。哭得正凶,桌上的电话响了。“喂?”
“沈思琪吗?”对方听出她的声音,“我周明涛。”
“是你啊。有事?”
“没什么事,请你出来玩。你在家干嘛呢?”
“看电视。”
“电视有什么好看的,我请你去卡拉OK。”
“呃……”手指缠着电话线犹豫。跟对她有好感的男生出去玩不太合适吧?
“我也约谢晨了,还有汪越,一起去吧。”周明涛语气里带着恳求,“下学期我就要转到X市了,以后想见面都见不着。”
“啊?怎么都没听你说。”
“我爸调动工作,我们全家都得去。”
“哦……什么时候走?”
“后天就走了。快出来吧,到邮电局对面,我半个小时后在那等。”
“行,马上过来。”
两年同窗说走就走,真有点舍不得。妞妞发了会呆,打个电话跟老妈通报一声,换了身衣服刚穿上鞋子出门,铃声又响了。跑回去抓起话筒:“妈,我刚出门……”
“叫谁呢。”
“啊,喂喂……”弄错人了,她嘻嘻笑。“我还以为是我妈呢。什么事?”
“什么事?”覃为学着她的腔调反问她。
“溜冰!”想起来了,昨天就说好的,结果看电视看得忘记这回事了。
“今天去不成了。”他吸下鼻子。
“那就不去吧。你感冒了?声音怎么嗡嗡的。”
“嗯,昨晚空调开太低冻着了。”
“真奢侈。病得厉害吗?我来看你。”
“没事,刚吃了药不发烧了。明天再去溜冰?”
“好。”
“你要出去?”
“呃……”眼珠转了转,“谢晨叫我去她家做暑假作业。”
“那你去吧。”
“真不要我来看你?”
覃为呵呵笑:“我爸在家,你不怕黑社会吗?”
“……睡觉去!不跟你说了,明天再打给你。”
趁还有点时间,顺路到书店买了两盒周华健的磁带,她记得周明涛最喜欢周华健。几个人先到卡拉OK厅唱了下午场,然后下馆子吃晚饭。好久没这么尽兴了,周明涛提议再去河西新开的一家迪厅玩。于是四个人兴冲冲地打辆出租直奔而去。
大厅里迪斯科音乐震得山响,舞池中男男女女扭来扭去,天花板上的镭射灯晃得人头晕。周明涛跟前台要了个包厢,外面那些人太疯狂了,他们学生吃不消。
唱了几首之后两个女生双双阵亡,话筒交给实力派歌手汪越。汪越是学美声唱法的,举着话筒哦圆了嘴,楞是把刘德华那首哀伤凄婉的《来生缘》唱得高亢激昂余音袅袅。
“真是绕梁三日不绝于耳啊,”妞妞盯着慢慢朝桌子边缘滑去的玻璃杯,“看见没,杯子都震动了。”
“就是,刘德华算什么,他能唱动杯子吗。”谢晨佩服地看向汪歌星。
“杯子都在说,汪同学啊你真牛,干脆再唱高一点把我劈了吧!”
“难道这就是黄药师的碧海潮生曲?”
“没错,但他比黄药师厉害,因为他不需要借助任何乐器。”
周明涛笑得捧着肚子倒在沙发上,使劲给男同胞鼓掌。汪越唱得越发起劲,玻璃杯终于脱离桌子倒向地面。
妞妞双手接住惊叹不已。“这是谢逊的狮吼功……”
碰!一声巨响,包厢门被踢开,进来一个醉醺醺的小年轻。
几个人吃了一惊,都回头愣愣地看着来人,只有汪越还沉浸在激昂的歌唱中没回过神来。那人显然对他的声音不满,大着舌头骂了句脏话。
“走错包厢了吧?”周明涛上前一步怒视他,“搞什么!”
“走、走错哒?”那人扶着墙晃头晃脑地扫视一圈,冷笑一声。“几咂伢妹子还、还搞咂咯大的包厢,都出克出克,咯是我的!”
周明涛嗤笑一声,推着人往外走。“你吵棚啊?”
一句话扇起那人心头的火,脚跟一旋走到沙发边大咧咧躺下,两脚搁到小矮桌上,杯子盘子扫了一地。“我就要咯地方你哦四搞!”
妞妞生气地说:“这是我们点的包厢,你凭什么要?”
“关你X事!”他抓起一只玻璃杯松开手,啪!掉地上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