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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字好像刺激了我妈的神经,吼声比之前还高了八度,连带着我的手机都颤抖起来。
“你—立刻—以及—马上—,带着我家童童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
我妈绝对有女王风采,吼完这话后果断地挂了电话,剩下我和大叔大眼瞪小眼,不知怎么应付。
“你妈要见我!”他吞了吞口水,微皱了眉。
“是啊,我妈要见你,我爸还磨了菜刀,这事麻烦了!”我拉了拉他的手,比之前还冰凉了。他可能是从来没有承受过这样的压力吧,见女方父母,还是以一个随时可能会消失的灵魂的身份。
“菜刀我不怕,我怕……”
“你不用说,你怕什么我知道。”
“那现在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你说咱们怎么就那么倒霉,就是当街接个吻,怎么就被我妈知道了呢!”
“别说这些过去的事了,从这里走到你家就得用三分钟,我们没有时间了,走吧,边走边说!”
不愧是天王巨星,见过大场面的人,比我稳当多了,还有时间计算我妈说的那个时间问题呢。
我突然就不担心了,没准大叔在我妈面前,随便笑一笑,就能把我妈搪塞过去也说不定呢。
要知道花痴可是女人的统一毛病,上到八十的,下到八个月的,有几个不愿意看美男的呢,更何况大叔还美得一塌糊涂。
为了避免大叔会发生消失人形的事,我们出门之前又吻了一个长吻,这才下了楼。
随着一级楼梯一级楼梯的走下,我心里的忐忑完全成了甜蜜。越看身边的人越觉得开心了。
自己喜欢的人,肯毫不犹豫地同意和自己回家去见自己的父母,这样的心情想不舒畅都难啊,我的耳边好像响起了“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的那个老土民歌,就差自己也哼哼出来了。
结局
人家都说‘长个包子样就别怨狗跟着’,可我和大叔哪个也没长得像包子,为什么就招来白锦这条执迷不悟的良种狗呢。
我不知是柳兮婉这丫不守誓言告了密,还是白锦碰巧是守在这里拦截,总之见了他,我控制不住地全神戒备。
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那么在这条幽暗的楼空中,我和白锦到底谁能成为勇者呢?我紧紧地拉着大叔的手,他的手更冷了,目光却颇有些深意地望向了前方白锦所站的位置,用他那宽八度,带着浓厚磁性的嗓音问:“先生挡着我们的路,可是有事?”
大叔冷静,白锦更冷静。白锦随意地笑了笑说:“我有什么事,难道你不知道吗?几日不见,竟然能显出人形了,倒是我手下仁慈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纠缠我不放?”大叔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因为你是鬼,因为我是捉鬼的人。”
我的脑子轰的一下,那些害怕的猜想终究成了眼前的事实。这都什么年代,怎么还能有某某道士某某天师的存在啊?我忍不住有些哆嗦,大叔感到了我的紧张,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笑着摇了摇头,好像他一切都能搞定的样子。
他越是这样我越是担心,别人不知道他的底细,我还能不知道?他若是懂得反抗,就不会在那个路边历了九年的劫难了。
若是有白锦这类的捉鬼人存在,那么厉鬼这一说或许也就是真的,都说那种怨气很重的人死后会成了害人的索命鬼。但大叔绝不是这种类型的,大叔平和温良,即使是跳楼自杀的,那也是顿觉了身心疲惫想求个解脱,或是刚巧抑郁症发做,学医的都知道有深度抑郁症的,到了窗口就想往下跳,这都是控制不了的。
“白锦,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大叔不是那种害人的鬼,大叔生前……”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锦生生地打断了。
他冷冷地说:“他生前是做什么的我管不着,他死后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尘归尘、土归土,他是哪里的就该去哪里。”
这时的白锦就有一点包青天的铁面无私了,而且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的手里还多了一样,我根本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东西。
我下意识地把大叔挡在身后,我好像记得某本杂记里说过,捉鬼的东西面对活生生的人时是不管用的。
“白锦,你放过他好不好,他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我的眼里已经有了泪水,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怎奈白锦根本不理我这一套,手里擎着他那样东西,就冲着我们两个冲了过来。
“他要是敢做伤天害理的事,我早就收拾他了,还能容他这么多天?”
白锦的身手异常灵敏,动作飞快,下手也是狠决的,拿着那个东西直奔着我的心口扎来,我直觉他是想要我的命,随后马上反应过来他不是,他似乎像是在赌什么,在那个东西的尖快要扎到我的胸口时,我头脑里瞬间空白。
等我反应过来时,大叔已经决绝地把我推开,我眼看着那个细长带棱的东西从大叔的身边里穿过,不带一丝迟疑,大叔的嘴角渗出淡淡的液体,或许是血。
“大叔!”我的悲鸣在这个夜晚划过整个小区的上空
我不能理解白锦为什么一定要至大叔于死地,白锦他自己也说过大叔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个世界这么大包容了万物,为什么就不能留大叔这一缕灵魂存在呢,大叔他本就是无辜的。
大叔根本就没有害我的意思,他要是有,也不会在刚才推开我,这都是白锦这个混蛋的借口,他就是二十一世纪的法海,可我不是糊涂的许仙。
我本能地向墙角摸去,每次从这里走过时记得这里总是堆着各种垃圾,我也不指着能摸到刀叉什么的,能摸到一块砖头就行,结果我幸运,摸到一根擀面杖粗细的木棍子,抡圆了就向白锦冲去。
这时的白锦正专心地对付着大叔,他那个东西刺进大叔的身体里,似乎并没有我想像中那种赶尽杀绝的作用,一股股的白光把大叔包围在其中,大叔的身体也随着这股股白光,变得越来越虚幻,模样也变得越发不清楚了。
我明白白锦的意图了,白锦要把大叔收进这东西的尾端,那冰冷的地方怎么适合大叔,他连一个人呆在屋子里时间长了都会害怕,我怎么能忍心白锦把他带进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那还不如在香港街边受风吹雨打呢,好歹能看看过往风景。
白锦口里念念有辞地叨咕着什么我没有听清楚,若说我刚才还有一点不忍把棍子敲到他的脑袋上,那我现在一点这种慈悲心都没有了,我几乎用出了当年吃奶的力气,一棍子削到了白锦的后背。
这一棍子的威力完全超出我的想像,竟把白锦打得踉跄一步险些跌倒,那东西虽然没有脱手而去,却也松了不少,他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目光看我,我没时间去探讨他目光里的深意,借着这个空隙,抓住大叔的手,把他从白光里拽了出来,也不清东南西北地向前疯跑去 。
“幻儿,松开我吧,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我走后,你安心找个好人,然后……”
我全力奔跑,郭荣霆你这个混蛋不在旁边说点鼓励的话,也不用竟泼我冷水啊,还什么然后,我吼道:“然后怎么样,嫁了吗?我嫁给别人你就高兴了呗,你个王八蛋,这种话你怎么能说出口,枉我对你这么好,都让你狼心狗肺地糟蹋了,你等着,等我们逃过这一劫,我非把你扒光,绑床上强X!”
我大声骂他,脚步却倒腾得更快,四处寻着可以躲的地方,又觉得躲在哪里都不安全。
白锦这厮定然已经从那突如其来的一棍中反应过来了,奋起直追呢,不是我夸张,我已经感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杀气。
“幻儿,我们无处可躲了。”
这时候他倒清醒了,那也不用非得说出来啊,该死的,强X一遍绝对不够,怎么也要两到三遍才能泄我的火。
“幻儿,我喜欢你,你要记得啊,嫁人了也要记得啊,我说过你可以不爱我,但绝不能忘了我!”
说完,他猛地甩开了我的手,就迎着那四面八方的杀气飘了过去。
这我才看清楚,我们的身边四处布着各种飘浮着的符阵,怪不得我总觉得怎么跑都好像是在原地跑,原来我们真是在原地跑啊,而白锦就在符阵的外面团坐,微闭着眼目,念着神神叨叨的东西。
那飞起的黄白条符也随着他念着的东西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紧了。有几个打到大叔的身上,冒出几近透明的烟,大叔便倒在地上,不动了。表情愈发痛苦。
大叔是个隐忍的人,他看起来比任何人都怕痛似的,可他又能比任何人都忍得住,刚才那东西穿过他的身体时,他的脸上都没有现在这般痛苦,我看得心里越发地紧了。
“大叔。”我惊叫着,却怎么也冲不过寻几道符隔成的空气,过不去也帮不了他,想向白锦那边冲去,也一样被符挡住。
我有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绝望,忍不住跪在地上,痛苦地哭出了声音,“白锦,我求你放了他吧,你要我怎么样都行,放了他吧……”
我已经开始给他磕头,就像拜庙里的神像一样,耳边响着大叔虚弱地叫着,让我不要的声音,磕得更猛了。
什么时候额头见了血,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根本没有疼的感觉,只感觉大叔叫我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几乎要听不到了,那与我仅隔几步之遥的身体将近透明,我清楚当我也看不到他的时候,他就真的要消失了。
白锦铁石心肠,如老僧入定般对我不理不睬,我想我就算把地磕出个洞来,他也不会放过大叔了,既然一定要撞出个洞来,那我宁愿那道屏障撞破,明知道过不去,我还是想要试一试。
我快速地从地上爬起,向那道屏障做了冲刺努力,一次不行,我就来第二次,第二次不行就来第三次,……,我已经做了这样的打算,却没曾想只一次,我刚才冲了好几次也没有冲开的屏障竟然让我冲开了。
我马上就意识到了,这鬼屏障怕人血,是我额头上的血迹。
随着我冲破这道屏障,白锦的经声也骤然而止,面色异常地苍白,我没空理他,扑到大叔身边,抱起他如水般轻也如水般清透的身体,哭了出来,“郭荣霆,郭荣霆……”
无论我怎么喊叫,他都没有声息。凤眼安然地垂闭着,脸上之前的痛苦神色也转成慈悲的安祥。
“你还是信我一句话,就算我放过你们,你们也不会有好结果的,他是鬼,阴寒之极,他在你身边时间长了,就会不知不觉地害了你,吸你的阳气,减了你的阳寿……”
白锦那厮说这番时,倒是沾了点人味,没有刚才那般地冷漠了。可我却一点儿不领他的情,我连看他都不想看,更不想和他说话了,大叔害不害我,这也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关他屁事,我喜欢大叔,我愿意大叔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