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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33、成长记 032 。。。
安佳毫不思索的打给章月的那通电话，这也许是她至今做过的第二次最疯狂的事，第一次是她主动求他的时候，第二次就是现在，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感情，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章月了，但凡她想到假如有天章月会离她而去时她的眼泪就会不自觉的流下。
章月要她站在原地别动，安佳嫌冷就将双手放进衣兜里，低着头在小巷口度来度去。压在云层多日的雪花再次飘零大地，六棱的雪花落在白皑皑的地面上，安佳低着头一浅一深的踩在上面，不觉中脖子上已经落了不少。
可等她把那一小片雪地踩得湿滑滑的时候，却发现周围似乎不下了，她抬头往天上看时却看见了一把灰色的伞。安佳转过脸看着他的脸，不由得勾起唇笑了。
章月拿出插*在裤兜里的手转而拉着她，两个人并肩走着并不多言。街道上正洋溢着一片将要过年的喜气，安佳将头倚在章月的肩上，眼角的余光看着周围挂的红灿灿的灯笼。也许是冬天本来就容易饿，安佳用胳膊肘戳了戳他，道：
“我想吃鱼面，我饿了。”
“哪里有卖的？”章月很少来这片逛街，更对安佳说的鱼面很陌生。
“前面不远有条小巷，第一个拐角处就有！”安佳抬手指了指前面嫌冷又连忙收回去了。
章月笑了笑，温热的手攥着她陪她走了过去。
安佳口中的鱼面其实是个支在巷口的敞篷小店，四处都灌着风唯有手中的那碗鱼面吃着暖和，安佳边吃边说鱼面的好，说到最后才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这鱼面是安继峰最爱吃的，以前总让我妈做给他吃。后来我和妈回到郁城鱼面就不怎么吃了。呵，今天好奇怪，突然会想吃了。”安佳冷笑了两声，捧着碗，喝完了碗里的汤汁。
章月不知她怎么突然提起安继峰，可打电话时安佳报的地址他却很清楚，那里是安继峰的家，他心下生疑难道她刚才是去看安继峰了？
安佳今天的反常果如章月所料，吃完了鱼面就嚷着要他去超市买核桃仁，而章月也不多言语由着她折腾。
超市里到处都充斥着置办年货的气息，春节对别人来说也许是种兴奋与期盼，往常对安佳来说是抵触与排斥，可今天她却突然兴致高昂的问起章月今年会在哪里过年。
章月一怔，回了句：“大年初一必须回爷爷家过，初二以后自由支配。”
安佳听罢抿着唇笑了笑，低头沉默了。
章月随手拿了副对联放进购物车里，“可我今年不想回去过了，不如你陪我过？”
“可我想回郁城，你要去么？”
章月一挑眉，耸了耸肩道：“那有什么不行的，要带上安城吗？”而他话音刚落就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他不该提起安城的。
“章月，你和他很熟嘛。”安佳冷笑了两声，又往购物车里放了块年糕，道：“这年头还真流行无名英雄啊，不过我对无名英雄向来没好感。”
“你都知道了？”章月挠了挠头，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我中午会安继峰那吃的饭，他什么都说了。”
“哈，那你倒是说要不要带上安城啊？”
“安城上学的事情我感激你，可你对安继峰的支援我却实在想不通！”安佳越说越激动，她愤恨的看着远处，心里郁积的怒火却无处宣泄。
“如果我不这么做，你弟弟安城就会想尽办法在外打工给他送生活费，毕竟安城知道不能用你给他的赡养费花在他父亲身上。”
安佳望了他一眼，抿着唇一笑，“章月，我的同事都说我变笨了。”
“嗯？”章月一拧眉有些不解。
“和你在一起，你把所有的事都考虑全了，我还动什么脑筋啊。”
章月一听这话，脸上泛着笑把她揽在怀里，两人一商议索性今天就备好年货回郁城过年。商议过后她又打给安城问他要不要在郁城过年时，安城开始还很激动可渐渐的就犹豫了，他说等下回复她。安佳耸了耸肩她知道安城是想得到安继峰的同意，只没想到的是他们挂了电话没一分钟安城就兴奋的打来说一起回去的。
往年安佳只在大年初一的时候去舅公家吃顿午饭，其余的时间不是自己窝在屋里看书就是被莫楠和莫离叫到莫家玩，而今年大概要和往年不同了。
出发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安城除了拿些必要的换洗衣服外，还从家里带了些刚做好的饭菜，章月看了一眼，笑道：“果然有其姐，必有其弟啊。”
“你少来，小城可不是专门给你准备的！”安佳仰着脸不服气的说了句。
“章哥，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得谢谢你。”安城知道他父亲把章月救助他们的事情说给安佳了，于是他也索性很诚恳的感谢章月。
“感谢我是收下了，我在想你啥时候能把对我的称呼改改。”章月说完还冲安佳痞笑了声。
“少做白日梦了，对你我还要有多方面考核呢！”安佳听出他话外的意思，脸一红别过看窗外。
只是坐在后排的安城反而对这话很受用，探着脑袋凑过来赶忙接了句：“我姐姐她最爱口是心非，那一声‘姐夫’你可别让我等太久啊。”
章月一听这话，也顺势戳了戳她的胳膊，“嗨嗨，听见没你弟弟已经等不急了，我顶多给你半年的时间考虑啊。”
“那你等着吧。”安佳突然不敢看他的眼眸，她怕此时章月炽热的眼神，而她心里也不知是不是因自己妈妈的缘故，对婚姻还是有那么些排斥，毕竟当初安继峰和她妈妈也曾经相爱过。章月知道她心里的芥蒂，也不想再逼她，一时间周围变得沉默而压抑。
因为章月开的是夜车，她晚上也不敢睡，一直陪着他东聊西扯，直到她发现章月实在疲惫不堪时她才猛然想起章月前一晚也是整晚没睡。
“你把车停到路边，我来开吧。”安佳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了句。
“嗯，你想开了？”章月脸上一惊，那场车祸以后她就对开车有了阴影，一直不敢上路。
“莫离已经安息了，我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安佳宛然一笑，淡然的说了句。
次日清晨，当安佳把车驶入郁城境内时，她的兴致也变得高涨了，她一面开车一面向章月指着路边的建筑，越往家开时她说的更多的还是她儿时的记忆。路边的哪个槐树下有她和莫离藏的纸币，夜晚睡不着时她也曾像个男孩子似的爬上屋檐的砖瓦房瞻望星空，而她所说的童年里独独略去了有关莫楠的事。
安佳想起莫楠时眼眸变的黯淡，回郁城过年少不了会与他碰面，到时大概只有尴尬了吧。
“我们到了，安城准备拿行李啊。”安佳把车停在路边，生硬的岔开了话题，她用眼角的余光看出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章月已然有些怒色了。
“你头一回到我家，黑着脸给谁看啊。”她的指腹伏在章月的眉间，那个“川”字不管她怎么按都舒展不开。
“下车吧。”章月打开车门淡漠的回了句。
安佳微微一愣，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她跟着下了车，随手拿着带回来的行李，指着离他们不远处的房屋，道：“就是那间。”
安佳的归来让弄堂周围的街坊邻居不免都有些吃惊，而他们更吃惊的是安佳身旁站着的陌生男人，她和莫楠的事几乎这一片的邻居都知道了，而转眼不过半年的时间就见她与莫楠分道扬镳，让他们不由得唏嘘不已。
“哎呦，是我们小佳回来啦，额，这位是？”住在莫楠隔壁的张老太先是一脸惊喜，而后当她看到安佳身旁的章月时，眉头不由的一勾，疑惑的看着安佳。
“这是我男朋友，章月。”安佳笑的有些不自然，她看出了张老太的眼神，等章月礼貌的回应了一句后就想赶紧离开，却不想张老太紧接着又跟着句：
“哎，怪不得莫楠也带了个女人回来过年呢，我那会儿还直纳闷！”
安佳没想到她会接这么一句话，淡漠的点了点头就低头匆匆往家走，不想再回应街坊的问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猜过年的时候会发生点儿虾米。。。唔章月又一次吃撇了，你们猜过年的时候他怎么还回来？哎这个问题很纯洁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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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成长记 033 。。。
安佳走得有些急，等她打开家门时发现章月不见了人影，她蹙眉回望刚走过的路，依旧没见他的踪影。
老远处只见安城抱了一个木桶往家走，安佳打量了几眼，问：“你抱这个干嘛？”
“隔壁的莫姨知道我们回来了，就让我把这个拿来，说晚上包饺子的时候拌馅儿用。”安城走到她跟前，指了指木桶又道：“莫姨还把他们刚从集市上买来的韭菜送了点。”
安佳微微一愣，暗想他们才回来不过半个小时，莫妈妈怎么知道他们回来的，安佳皱了皱眉道：“章月不爱吃韭菜，待会儿你陪我去集市上买点白菜和虾仁，他就爱吃三鲜馅儿的。”
“啊，章哥不爱吃韭菜？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怎么不让章哥陪你去？”安城惊讶的瞪着眼睛，他们不是没在一起吃过饭，那时候也不觉得他挑食啊。
“一口一个章哥的，你叫的倒是顺口，他失踪了，我都不知道他在哪，本来还想问你呢！”安佳心里有些毛毛的，更疑惑刚才章月是不是为那位张老太的话吃心了。
“我也没见他，本来还想让他见识见识我包饺子的水准呢。”安城一扬脸很骄傲的说着。
“得了，我自己去弄堂口看看吧，这家伙乱跑什么！”安佳不禁扑哧一笑，她摆了摆手就往弄堂口走去。
郁城虽也是南方地带，可腊月天也能把人冻得手脚通红，安佳拢了拢身上的羽绒服，手放进衣兜里，试图寻些温暖。她在弄堂口望了望却依旧没见章月的踪影，心下生疑他能去哪，转过身正要往更远处找时，却见她的侧边正站着一个人。
安佳转过身时只觉得身体僵直，好像寒风已经灌进身体里似的，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淡淡的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了。”
确实已经很久了，距上次在超市见面已经小半年了，上次见到他时，四目相对却被彼此手中的精致的盒子惊住了。他们把最单纯最梦幻的初恋给了彼此，却在一场浩然风波后挣断了牵引着他们的红线，被摧击的体无完肤，安佳后来才真正理解那句话——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莫楠也没料到这么快就能再见到她，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