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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流茧眼中捕捉到一抹慌错,她笑的越发灿烂。“或许听完这个之后你就会信了。”说着,从手提包里拿出一直录音笔。
“……我倒是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让你流连忘返。”
这个声音森冷如斯,凌然间透着傲视天地的强势。
池沐寒的声音。
流茧下意识地咬了药嘴唇,屏住呼吸继续听下去。
“…只是女人。”轻描淡写的语句,风轻云淡的语气,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哦?只是这样吗?”
听口气,似乎对彦柏说的话存在着一定的疑虑。
……
长时间的静音之后,忽然传来一阵笑声。
流茧听得出来,那是池沐寒的笑声。
“看来,这个女人比一般的女人值得研究,否则你也不会花三年时间去玩弄。”
“…确实值得研究!”模棱两可的回答。
言下之意,便是值得花时间去玩弄。
接下来还说了些什么,流茧根本听不进去,耳边嗡嗡嗡地直响,在脑海里盘旋的只有玩弄这两个字眼,其他的什么都想不到。
玩弄,多么可笑的字眼啊;
玩弄,多么轻巧的字眼啊;
玩弄,多么讽刺的字眼啊;
玩弄,多么伤人的字眼啊;
玩弄,多么多么多么……
看到流茧自然流露出来的悲伤神情,莫芯笑得更加开心。
那天,她无意间中听到彦柏和池沐寒之间的谈话,原本只是想录下来以后慢慢缅怀,没想到录下来了这么有趣的谈话。
可是,看到彦柏神色紧张心疼的样子,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敛起,眼神变得更加阴冷。
他不过是在玩弄你(5)
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那么漫长,流茧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是这样?”
她的声音轻柔如丝,就像是春季里飘然洒下的细语,悄无声息地落在彦柏的心田。
从彦柏的眼中,流茧只看到绝然。
看到一个打不开的死结,乱七八糟地宁扎在一块。而在那个死结的周边,一层有一层寒冰结起,然后并是像金刚石那般坚硬的城墙破土而出。
流茧不禁勾唇,笑了。笑的那么无力,心中一片黯然。
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只觉得呼吸困难,好像有一双无形中的大手插着她的径自,忽紧忽松。
“你以为,这是在保护我吗?”
“你认为,这是我想要的吗?”
“你觉得,这样做我会开心吗?”
“你感觉,这样做我会过得安稳吗?”
她一句一顿,双眸紧紧凝视着彦柏,唇边的笑容一点一点扩大,优雅而又飘忽,看起来那么的不真实。
他的心在跟着一点一点收紧,不能自主。
“不!你错了!你所认为的,你所认为的,你所觉得的,你所感觉的,都不是我所要的。”
说着说着,流茧缓缓站起身,缓慢地朝彦柏走去,短短的几步路程,却像是一条无边无垠的道路,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
明明近在咫尺,感觉上却是那么的遥远,似乎远在天际。
看得着,碰不到。
她,深吸一口气,柔柔唤着他的名字。“彦柏。”像孩子般低喃的话语随之从舌尖流溢出来。“我只要你!”
语气那么的无助,但又那么的坚定,毋庸置疑。
“没有了你,我不会开心;没有了你,我不会安稳;没有了你,我没有安全感;没有了你,什么都是空谈。”
“对我来说,只要有你,就有一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就是我的全世界。”
“难道,你就忍心让我失去全世界,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吗?”
嘣!是心弦绷断的声音。
彦柏紧紧屏住呼吸,心在颤抖,余音在回荡。
胸口闷闷的,生疼生疼,就像是有亿万只蚂蚁在啃噬,一点一点,毫不留情。
他不过是在玩弄你(6)
内心在挣扎,理智在崩溃地边缘。
扯了扯嘴角,想要说些什么。沉呤了半响,最终没能发出一个字音。
不是没话说,而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紧紧地凝望着他,不放过他眼中流露出来的一切。
他久久凝视着她,想要把她的模样刻在骨子里。
忽然间,莫芯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似乎他们两个之间再也容不下第三个人,深情对望的两个人就像是艺术家穷尽毕生多雕刻出来的雕像,那么的完美,彼此之间不可或缺。
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那么漫长,彦柏缓缓出声。“茧!”
他的声音低哑深沉,像是有千斤重,神色凝重似乎下了重大决定,流茧的心不由地跟着起了起来。
“对我而言,你又何尝不是我的全世界。”
她心中一热,欣喜的液体在她的胸腔澎湃。
“可是…”他顿了顿,痛苦地合上双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再次睁开眼帘的时候,那双柔软流动的眸子里满满的悲伤。
“为了你,我宁可放弃全世界。”
“什么意思?”
他深深吸上一口气,压制住内心的痛苦,双手无意识地拳起,“我…放你走。”说完,他再次无力地合上双眸,不愿去看流茧悲伤绝望的眼神。
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
对他而言,只要她平安地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只要她活着,他有办法让她快乐,就像她忘记过去一样忘记他。
“…柏…”她的声音在颤抖,有些哽咽,他不禁睁开双眸。“你好自私,你好狠,你好绝情。”满眶的泪,凝结成晶莹的珠,挣扎在眼底,没有落下。
“你是不折不扣的混蛋!偷走了我的心,却跟我说什么放我走。”
“混蛋!混蛋!混蛋!”抡起一旁的相架狠狠地砸在地上。
顿时,玻璃碎片散落一下,而相架里的相片也被刮花了。
那张照片,是在海边照的,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沙滩上留下一排排脚印。明明是那么的美好,可是现在看起来好刺眼好刺眼。
“一个月为限,我若是没查清真相。”
他不过是在玩弄你(7)
蓦地对上彦柏,“我就死在你面前,让你后悔内疚一辈子。”说完,流茧头也不回地走了。
彦柏愣愣地望着流茧决然离去的背影,沉浸在震撼中久久无法自拔。
他没想到,自己把流茧逼上了绝路。千算万算,就是漏算了流茧的性子。她是那种一旦认定,就会全心全意投入。
可是,他不明白。
他只想跟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为什么就那么难。为什么总有人拿她的生命作为要挟,先是池沐寒,现在又是他的亲叔叔。
无论怎样,流茧要是少了一根寒毛,他就让这些人陪葬,决不手软。
“柏!”莫芯走了过来,试图说些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
神色骤然一敛,“滚!”
此刻的彦柏,俨然是来自人间地狱的修罗,浑身充满了森冷的寒气,令人陡然心颤。
“…柏…我…”一记凌冽的眼神扫射过来,莫芯陡然心悸,立刻禁了声。
“谁准你这样叫我?”双眸危险地眯起,迸射出几分寒意,嘴角冷然抿起。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小步,“…我”咬了咬唇角,不知道该怎样回答,眼眸微垂,不敢正视彦柏,俨然是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我?”显然,他对这回答并不满意,眼神有沉了几分,但也没有继续纠缠这个话题,厉色道:“以后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我没有未婚妻,若是你想嫁的话,就嫁给安排你在我身边的那个人。”言语清冷,不留一丝余地。
莫芯还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被堵得无话可说。
她有些不甘心,好不容易才接近他,说什么都不愿意这样轻易放弃。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
就连那段录音都没能让他们两个彻底分开,那是她最后的筹码啊。
“看清楚里面的东西。”说着递给莫芯一个公文袋,“再找茧的麻烦,不要怪我下手太狠。”
细细看完公文袋里的内容之后,莫芯惊呼着跑了出去。
她没有办法接受那个事实,原来自己恨了那么多年,到头来恨错了人。
他不过是在玩弄你(8)
“为什么那天没有赴约?”
迎面劈来便是这么一声略带谴责的话语,流茧有些茫然地抬眼看向跟前的人影。
如鹰隼般的眸子流露出来的意味,让人感到困惑。
看似探究又似锐利,像是能够轻易看穿他人,隐隐的带丝怒气,那傲然独立的气势,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淡淡瞟了一眼后流茧便收回视线。
此刻内心已然没有先前的恐慌以及抗拒,有的只有漠视。
当她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他闻到了她发丝间飘逸出来的清香,眉宇骤然一敛,转而将流茧一把拽回。
“我问你,那天为什么没有赴约?”
眼神不再像先前那么难以琢磨,而是带着明显的愠色。
流茧吃痛地蹙起眉,再一次抬眸仔仔细细看了一眼池沐寒。
怎么说呢?
这个男人的气场很强,张扬却不狂妄,自傲却不自视清高,阴沉却不阴险,而且举手投足间很有男人味。
轻描淡写的一个眼神足以摄人心魂,这应该算是跟彦柏的共同点吧。
只是他的眼神过于犀利,总是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让人觉得好像要被看穿了一样,流茧莫名地烦躁起来。
一用力甩开他的手,再一次兀自离去。
这一回,池沐寒直接挡在流茧跟前,她往右他也跟着往右,她往左他又跟着往左,反正不管她走哪边他都笔直地挡在她身前。
蓦地对上池沐寒,一贯淡然的眸子里泛起淡淡的怒意。“让开!”
池沐寒怔了怔,没料到怒意之下的流茧竟然有这样的气场。
嘴角轻然勾起,似赞赏似戏谑。
眸中的愠色顿然褪去,“我问你,那天为什么没有赴约?”他说的极慢,但不温存,反倒显得儒雅。
流茧的眉睫纠得更深了,似乎有点看不明白眼前的这个人。
一会那么强势,一会又这么的变化莫测。
淡然瞟过一眼之后,眼中的怒气全数敛去,又恢复到往日的模样………风轻云淡。
这样的她,到是让池沐寒想起了一个人,那个女人趁他不注意的时候跑了。
完美的幸福结局(1)
淡漠随性的两个字眼从她口中流溢出来。“忘了。”
眉宇轻然敛起,似不满又似无奈,最终池沐寒挫败地叹息一声。
“不想知道彦柏的过去吗?”
“想!”
“为什么会忘?”
流茧不说话,双眸微眯静静地望着远方,眼神毫无焦距,有些迷茫的样子。
他换了个方式又问道:“不想知道关于彦柏的事情吗?”
“想!”已经是简洁明了的一个字眼,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
“为什么会忘?”
池沐寒又一次问回这个问题,流茧依旧不说话,只是这一回的视线落在池沐寒的身上,波光涟涟的眸子里荡着些许探究的意味,淡漠的嘴角别有寓意地抿起。
忽然,她勾唇浅笑,似乎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你!”她顿了顿,笑得更加诡谲。“似乎比我对柏更加有意思?”
“女人!”池沐寒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流茧,突然朝她逼近一步,唇角似笑非笑的抿起,眼神更是高深莫测。
情不自禁地流茧往后退了一步。
池沐寒似乎没察觉到,又朝她逼近了一步。
流茧接着退,而他接着逼近,两人的距离并未因此而隔离,反倒越来越接近。
直到退无可退流茧才止住脚步,紧紧盯着池沐寒,内心的那抹恐慌又一次呼之欲出。占据了她整颗胸腔,压得她喘不过起来。
他勾起嘴角,一抹深意如涟漪般轻轻荡漾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