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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流茧顿住脚步。
高季晨条件发射般地禁了声,不再多声什么,静静地等待着。
以后,离我远点(1)
深夜的皎月,特别的凄美。
清冷的月光流泻下来,把流茧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就像是电影里消了音又拉长的慢镜头。
莫名地,高季晨紧张了起来,那颗心开始慌乱不安地跳动,下意识地抓紧木棍。突然间,不想听到流茧说话。
“呵!原来已经到了山下。”他佯装轻松,嘴角扯起的笑容有些勉强,眼中的波光忽明忽暗,就连呼吸似乎也有了明显的变化。
“那么我先回去了。”他抢先说话,深怕流茧会突然开口。说完之后,又迫切地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流茧听得出,他平静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急迫。
高季晨的脚步有些急,砰砰砰!木棍敲打地面的声音,在这个静寂的夜晚显得给外的响亮清脆。
“以后,离我远点!”
无论他走得多么的急切,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多么的强烈,流茧那淡如云烟的声音还是一字不差地落进她的耳里。
修长的身子顿了顿,既然又往前走,仿若根本没听到流茧的话一般。但是流茧接下的话语,让他再也迈不开步伐。
“在我眼里你太愚钝,并且我从不跟愚钝的人接触。我只有一条命,没多余的命可以让你葬送。”
她的声音清冷无比,却像是山涧清泉流水般悦耳。但是那即犀利又浅淡的话语,像是一把把锋利的长剑,硬生生地扎在他的心口上。
嘀嗒、嘀嗒、嘀嗒……
似乎听到心在流血,而血液溅落在空旷的空间所发出来的声音是那么的优美。
真的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她这是在怪他吗?
怪他莽撞动手打人;怪他在没询问她的情况下,就以为她只是个弱不禁风,需要保护的人;怪他不够处事不够沉稳,在那样的状况下还跟一个八岁的小孩吵嘴;还是在怪他不如一个孩子睿智,竟然就那样掉以轻心。
差点,差一点点,如果不是她敏锐。现在或许,他们两个已经被炸得粉碎。
想到这些,一种挫败的痛感如冰凉的海水将他团团围住,冷入骨髓,铺天盖地的黑暗无声无息地降临,一点点地,吸走了他的意识。
以后,离我远点(2)
“还有!”流茧顿了顿,“回去告诉老头,别费功夫。”她的声音越发的清冷,堪比严冬里呼啸的冷风,带着刺骨的寒冷。
说完之后,流茧头也不回的走了。
高季晨,很抱歉!
其实你是一个很好的人,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谈笑风生。这种的姿态,没几个人能做得到。而且,你真的很勇猛,今天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恐怕已经被那些人带走。
但是,我却差点让你丢了性命。为此,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有一点我很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所以请珍惜生命。
我不希望有人,因为我而白白地牺牲。人命债,我还不起。
高季晨失了魂一般杵在原地,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感受不到。只知道自己被彻底的厌恶了,或许连被厌恶的资格都没有。
在她的眼里,他是那么的不堪,那么的无能。如果,不是受到了老头的鼓舞,今天他是绝对没有那个勇气告白的。
然而,到头来。就算她没有拒绝,他也会选择自动消失。因为他没有资格,不对!是没有资本,没有站在她身边的资本,更没有守护她的资格。
想来,他发觉自己真的很笨。竟然会上一个年仅八岁小孩的当,竟然就这样傻傻地奔向那辆破车。全然不知,车底早已安装上了炸弹。
照当时的情景看来,杰瑞会跟他拌嘴,完全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到离炸弹爆炸时间不多的时候,突然松口放人。
他竟然没想到,杰瑞小小年纪能带领一帮人,怎么会没点本事呢!
正如流茧所说的,他真的很愚钝,跟他在一起,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丢。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风特别特别的寒冷,特别特别的刺骨。今晚的月色特别的凄美,今晚的特别的黯淡,似乎一切一切都在昭示着什么。
恍惚之间,他看到四周有无数张面孔,各个面带笑容,只是不知道在嘲笑些什么,无数张嘴巴一张一合,也不知道在谩骂些什么,就连枯黄的落叶也突然咧开嘴角,轻蔑地笑着。
不然你以为呢
宽敞的空间里,只有两个人,偶尔传来一两声敲打键盘的声响。
杰瑞把玩着笔杆,眸心里荧光流转,仿若星辰般璀璨,嘴角漫起一抹别样的傲然弧度。
他时而抬眼看看那个一直背对着他的人,唇角的弧度一点一点的扬起,但是就是不说话,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从杰瑞回来到现在,房间内的两个人都没说话。
“说吧!”最终,那个背对着杰瑞的人率先开口,打破这死寂的沉默,却依然没有转过椅子。
他的声音很浑厚,浑厚之中有带着不容拒绝的霸气。这一点,到是跟杰瑞如此一则。正是因为这个相似点,所以他特别的器重杰瑞,当然还因为杰瑞的身份。
杰瑞到是丝毫不介意面对他的背影。比起那张脸,他更喜欢背影。
收起笔杆,杰瑞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再抽过冰箱上的吸管,开始在水里吃起了泡泡,丝毫没有回答他问题的意思。
然而,那个人也不催促,静静地等待着。他深知杰瑞的性格,若是他不说,任你怎样催促都不会说。并且,他会流露出这样的姿态,那么肯定是流茧勾引起他莫大的兴趣。
过了许久许久,玩得正带劲的时候,杰瑞忽然说:“她跑了!”
“哦?”男子轻笑着,“难道不是你故意放跑她的吗?”
听到这话,杰瑞眸心微紧,樱桃般的嘴唇轻抿,轻轻一抛,被将手中的吸管准确无误地扔进垃圾桶里,接着又捧起水杯,轻轻地呵着气。
下一秒,砰!
是玻璃碰撞地面的声响,原本完整的玻璃杯摔得四分五裂,里边的清水也飞溅出来,洒了一地。
他无声地叹息着。“我该说你了解我呢,还是不了解呢。”淡漠的语气里有着浅淡的失望。“不过,照今天看来,你真令我失望。”
男子压了压眼皮,双眸危险而阴鸷地眯起,似乎对杰瑞的话很不满。“这么说,是凭她自己的本事跑了。”
“不然你以为呢!”杰瑞将问题跑回给他,嘲弄地着笑着。“倘若不是她真的与众不同。”
我想留在这过夜(1)
抽空看了一眼那个背影,又说:“不然彦柏哥哥又怎么会守护在她身边三年之久。”
这一句话直接戳了他的痛楚,他也想不到彦柏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诈死。看到他挺了挺有些僵硬地背,杰瑞扬眸轻狂地笑着,对于他这个反应,杰瑞相当的满意。
或许是欣赏够了,杰瑞继续说:“我劝你最好别动她,否则后果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留下一句别有寓意的话之后,他走了出去。
经过今晚,他决定不参与这次行动。因为根本就找不出参与的乐趣,比起书房里坐着的那个人,他更不想得罪彦柏。
彦柏可是他一直以来最敬佩的人。
彦柏一直坐在大厅里,出神地望着窗外,目光深邃而悠远,唇角微微上扬,有着沉醉的味道,似乎在回想着什么。
深夜的风很大,肆意地卷起纱幔,带着寒意的冷风贯穿进屋内,卷走了里面好不容易积存起来的温度。
看到这样的彦柏,有些心疼,又有些不甘心。她不明白流茧到底有什么好的,一天到晚绷着张死人脸,还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
莫芯走上前去关上落地窗并拉上卷帘,在这样吹冷风,她真怕彦柏会感冒。
“呲!”正是那一声响,唤回了彦柏飘渺的思绪,他定眼看了眼莫芯,又看了看紧闭的落地窗。
双眸骤然一紧,透着一股令人难以抑制地寒意,比例完美的唇角危险地抿起,浑身散发着冷然地气息。
莫芯仿佛被他的气场震慑到,愣愣地杵在原地,双手紧握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水眸里营运着浅淡的无辜,好似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却遭受到不该由她承受地委屈。
从落地窗被关上的那一颗起,彦柏没有感到暖和起来,反而感到越发的冷。开着窗,感受着被风拂面的气息,他还能感受到流茧的存在。因为她最喜欢吹风了,不管任何的季节,只要有风她就会敞开窗,任风肆意吹拂。
一开始,他会阻住她这样出乎寻常的举动。到后来他慢慢地明白,风在流茧眼中是与众不同的。
我想留在这过夜(2)
风是自由的,无拘无束,想飘游到哪就到哪。而流茧她向往这种无拘无束的生活,她极度渴望自由。
明白这些之后,他不再组织她,很多时候陪着她吹风。
然而,他才刚刚感觉到流茧的存在,就被人硬生生地磨灭了。
莫芯猛然一颤,接收到彦柏的眼光,她不由地自主地颤抖起来。第一次发觉,在他儒雅外表之下,竟然有这么冷酷的一面,就像是地狱里的鬼面判官,令人望而生畏。
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我怕你会……”
“林,送莫小姐回去!”未等莫芯说完,彦柏直接打断她的话。
接收到任务之后,守在门外的林立刻进来,并且极其绅士对莫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半响不见莫芯有所动作,提醒道:“莫小姐,请。”
“…可是…”她紧咬着嘴唇,神色有几分为难又有几分的犹豫。暗自纠结许久,才缓缓开口:“我如果这个时间回去,家人肯定会有所怀疑。”
“我想今晚留在这,而且没多久就要天亮了。”她的语气很轻很轻,言语之中透着淡淡的请求。
她目光楚楚地盯着彦柏,希望他能够改变主意。
彦柏有些烦躁地深吸一口气,又说:“带莫小姐去兰格!”淡漠的话语有着不容拒绝的王者之风。
莫芯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强求,只能不甘心地咬咬牙,“好吧!我先收拾一下。林,你先去开车,我很快的。”
这个时候,她完全意识到。他的温柔只对流茧展现,之前会对自己温柔完全是在做戏给池沐寒看。那个时候他是在对她温柔,但是她根本就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
现在,她才明白!他对她的温柔是假的。同时,她也了解到,想要彻底的拆散他们两个,池沐寒是个关键,她绝对会好好的利用这个人。
很快地,四周便安静下来,再也没有任何的声响。
彦柏深深地陷在柔软的沙发里,他的姿势深沉,眉宇紧锁着。
少了流茧,他真的觉得这个屋子静得让人发慌,虽然这里有着她的味道,可是还是无法填满他的意识,他的心。
看你的样子很满足
每天回到这里,总是会无意识地去捕捉她的身影,总是会不自不觉地去翻找所有的房间,想要从中将她找出来。总是会在出门前叮嘱一些有的没的。到最后,才发现,这个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她已经被他亲手推开。
虽然伤口一直没有缝合过,但他总是跟自己说那是在保护她,忍忍就不痛了,只要她好,他就好。
忽然,门锁处传来一阵摩擦声。
彦柏听出来,那是钥匙开门的声音。
茧回来了!只有她才会在明知门没锁的情况下还会掏钥匙开门,她说过,那样才有回家的感觉。
原本满腹阴霾的心情突然之间无法抑制地雀跃起来,嘴角不由自觉地扬起美好的弧度,眸中更是温暖流动,不再像面对莫芯时那么的冷然,精神也振奋起来,似乎一下子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