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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能怎么样?我还能跟他断绝关系么?”
“你们已经断了。”我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为他更正。
“倒是你,”他拉过我的手臂,轻轻握住手臂上的紫色於痕,语气也软了些。“我不应该怀疑你……对不起,那天晚上,我太,过分了。”
“你想起来了?”我试探着问。
“想起,一些。”
“哪一些?”
他看我一眼,眼底荡起似有若无地笑意:“你希望是哪些?”
“呃……”我硬挤出个僵硬的笑,抽回手,“时间差不多了,你换件衣服,咱们下楼吧。”
…………
难得景漠宇孝顺,虽然夜不归寝,却知道一大早回来陪我和爸爸吃早饭,我当然要配合他一下,强忍着一夜未眠的萎靡,协助他扮演好恩爱夫妻的角色。
说句真心话,景漠宇的演技绝对可以角逐香港金像奖,一个标准好老公的形象被他发挥的极富想象力。不止吃饭的时候主动和我聊天,故作关切地问我:“昨晚是不是没睡好?脸色这么白……”
我一脸的甜笑,“我睡的好不好,你不知道吗?”
他优雅地端着骨瓷杯,雾气朦胧了他唇边的微笑。“一会儿吃完饭再上去补充一下睡眠。我晚上应酬完,一定尽早回来……陪你‘叙叙旧’”。
我咬着牙根,弯着眉眼继续对他笑。“好,我等你!”
爸爸在一边儿看得眉开眼笑,一个劲儿对我投射来欣慰和赞许的目光。
吃过早饭,景漠宇照常去上班,临走时突然想起什么,转头对玉妈交代:“玉妈,我们房里的床单被罩脏了,一会儿拿去扔了,还有枕头,也扔了。”
玉妈听得一愣,询问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也难怪她不知如何是好,这套新婚的床上用品是我亲自精心设计,从布料,颜色到花纹,我费了好多心思,还为了配它,我特意换了窗帘。
他居然说扔就扔!
我霍然起身,刚要据理力争,猛然想起早上齐霖大大咧咧坐在我床上的样子。
我及时大彻大悟,笑着对玉妈点点头。“他说扔就扔了吧,回头让人给我做一套一模一样的。”
“呃,好的!”
玉妈点头称是,送走了景家败家的大少爷,回头便准备扔我的东西,我急忙拦住她。“玉妈,不过就是脏了,你拿去让人好好洗洗,熨平就是了。”
“可是刚刚少爷,不,姑爷说……”
“没关系,他问起的话,你就说是新买的。”
玉妈一脸狐疑去收拾东西,爸爸坐在那里却笑得极为暧昧,低声喃喃自语。“呵,能有多脏……”
我被他笑得食难下咽,打了个哈欠,溜回房里补充睡眠。
…………
睡梦里的景漠宇总是停驻在最美好的年华。
下着微雨的午后,他撑着一把缀着雨滴的透明雨伞,伫立在我高中校园的大门前,斜雨打湿了他的外套,他并不在意,只把手中一件粉嫩的绒毛外套护的严严实实。
我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奔向他,一路溅起的泥泞污了鞋子,脏了小腿上过膝的白色棉袜,我浑然不觉。因为冲力太大,我减速不及,差点撞到他身边的老榆树,幸好他及时伸开双手拦住我,让我如愿以偿跌进他怀里。
“哥,你什么时候来的?等我很久了吧?”我努着嘴抱怨,眉梢还收不住笑意:“我们班主任真讨厌,都放学了还没完没了的啰嗦,急死了了!”
“我也刚到,只等了五分钟,”他卸下我肩上的书包,将衣服搭在我肩上,接着把我整个人搂进伞下。“叮嘱你多少次了,下雨天不要忘了带伞,你就是不听,又要我来接你。”
我抿着最偷笑,才不告诉他,我是故意不带伞,这样才可以名正言顺打电话让他来学校门口等我放学。我也不想告诉他,每次看见他在校园门口等我,高中监狱一般死气沉沉的铁门会变得像天堂的阶梯一样,蒙着一层梦幻的光影。
正做美梦做得流口水,唯恐天下不乱的齐霖又打来电话。我迷迷糊糊,闭着眼睛摸到电话。
“喂,您好!”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
齐少的声音却格外清朗:“言言,都几点了,你还睡呢?”
“你还敢打电话来?!你当真不怕我老公灭了你!”
“呵,恐怕他巴不得我早点把你勾搭到手,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跟你离婚,恢复自由身。”
我仔细想想,不排除这种可能性,美梦中的好心情褪了大半。“你要是特意打电话来给我添堵,我拜托你等我睡醒了再打,我困得要死。”
“哦,那你睡吧,睡醒了我再告诉你,住在阳山别墅的女人是谁。”
“什么!”我猛地坐了起来,“他真的在阳山别墅养了个女人?!”
“已经包养了三年多,还睡得着吗?”
我要睡得着,我就不是女人。“你在哪?我现在过去找你。”
“我在荟轩喝咖啡呢。”
“我马上到。”
我迅速穿上衣服,驱车直奔荟轩私人会所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最喜欢漠宇吃醋,不吵也不闹,别扭地使着小性子,这样的男人,也就是与他青梅竹马的言言能看透。不过,我说言言哪,你和齐少下次偷情,一定要记得换个地方,荟轩是你老公的地盘,好不好?!你让他的面子往哪搁呀?!最近留言好像不太踊跃哦,就要上月榜了,我的分分不够高啊?
☆、情人【修改】
这世上有两种人,一种人难得糊涂,不去追究事实的真相,活得简单快乐;一种人总喜欢把什么事都看得很透彻,即使现实残酷,也要清醒地痛着。我一直追求者前者的生活,可惜,最终还是无法自欺欺人,踏上后者痛苦的不归路。
坐在荟轩咖啡厅宁谧的角落,品着摩卡黑咖啡浓郁的苦涩,我一页页翻开齐霖为我准备的资料,他或许有意为了加强事实的冲击力,还特意白描了几幅插画,一张张唯美缠绵的男女画像,让那一段充满悲伤和无奈的爱情故事一字一字镌刻在我心头。
故事的女主角叫许小诺,一看见这个名字,我的手便开始颤抖,精致的银勺在掌心里一点一点弯曲变形。
“小诺……”那一夜,景漠宇迷离时浅浅唤起的正是这个名字,当时因为担忧他,没有留意,此时此刻再想起,我不由得苦笑。
难怪他那晚会如此对我,难怪他拥着我的时候,目光那般炽热。
齐霖夺去我手中的银勺,我才恍惚看一眼掌心充血的紫红,我没感到疼,只有些麻痹。
低头揉揉刺痛的太阳穴,我继续看下去……
二十一年前,许小诺出生在一个贫寒的家庭,妈妈因受不了家里的一贫如洗,在她不足三个月大时,跟着别的男人跑了。她三岁时,爸爸再婚,后妈看不上她,将她送去给奶奶抚养。
从小经历过贫贱生活的许小诺比任何女孩儿都要努力,因为她想改变自己的命运,更想让年迈的奶奶过上好日子。
为了这个目标,她付出了无人想象的努力,最终凭借自己的天赋和幸运考上了电影学院。本以为人生从此改变,可惜天意弄人,她读到大二时,被查出患有间质性肺炎。我对医学了解不多,大概听说过这是一种仅次于癌症的绝症,即便在医学昌明的今天,一些严重的肺病依然无法治愈,病人终逃不过呼吸衰竭,或者心力衰竭而死的结局。
许小诺知道自己最多能活三五年,瞒着最疼她的奶奶退了学,去了一间顶级的私人会所工作,那间会所正是“荟轩”。起初她只想端茶递水,可惜,她这样的极品美女,经理又怎么会埋没人才,想尽办法为她创造了一次又一次“赚钱”的好机会,让她深刻认识了有钱人糜烂的生活,体会了人间的世态炎凉。
后来,她接受了现实的冰冷,“从善如流”的赚钱——除了跟人出场。
她并不是为了赚钱救自己的命,而是想用她有限的生命赚到最多的钱,留给她的家人。
不知是上天对她眷顾,还是又一次戏弄,让原本已对这个冰冷残酷的世界没有任何眷恋的许小诺,遇到了景漠宇。
那天,景漠宇和客户去会所谈事情,为了调节气氛,找了几个美女作陪,许小诺正好在其中。
在客户的强烈要求下,她被迫喝了几杯烈酒,突然呼吸困难,脸色惨白。向来有绅士风度的景漠宇自然不会眼看着美女性命垂危,视而不见,他立刻让人送她去医院,无偿支付了一大笔医药费。他还交代她的经理好好关照她,让她可以在医院带薪养病的同时,收到会所提供的高额抚恤金。
一个有气度,有身家,有背景,还有同情心的男人,是任何女人都无法抗拒的,更何况历尽悲苦的许小诺。她爱上了他,明知这样的爱注定了没有结局,她还是希望在人生的最后几年,守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不求名分,不求承诺,只要曾经拥有就已经足够。
这是我见过的,最凄美,也最绝望的爱情。
齐霖的资料没有告诉我景漠宇到底对她有多深的感情,但是这三年来,景漠宇为她买下阳山最奢华的别墅,供养着她,还给她请最好的医生治病。
他并不常去别墅,也只有少数一些人知道景漠宇有个人间极品的情人,大多数时候,他都让她在别墅静养。
我想,许小诺一定以为,她所省不多的日子将会这样平静又温暖的度过。但是,命运又一次捉弄了她——景漠宇娶了别的女人。
他终究不能陪她走完最后的一程,她只能带着遗憾独自离开这个繁花似锦是世界。
…………
合上资料,我仰头靠在椅背上,觉得身体好些被挖空了一样,没有一点知觉。
穿着讲究的两个女人从我旁边走过,又转回来,热络地跟我打招呼,“景太太,这么巧?”
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一声“景太太”唤的是我,茫然抬头,却无法在一片空白的脑海中搜索到她们的容颜,只能硬挤出个笑脸回应。“真巧。你们过来喝咖啡?这里的咖啡不错。”
“是不错。”她们又看了一眼齐霖,礼貌地颔首,去了隔壁桌。
冷静了一阵,我忽然又抓住了一丝希望,我急忙坐直,“齐霖,这些是你从哪里查到的?你确定是真的吗?”
齐霖犹豫了一下,“我刚刚见过那个女孩儿,她说,这些事都是真的。她还有一句话,让我带给你……”
“什么话?”见齐霖还在迟疑,我笑笑,“你说吧,我受得了。”
“她说她没资格跟你争,只求你可怜她是个将死之人,让她可以留在这个城市,能有机会多看他几眼。。。。。。”
我满嘴都是酸涩的味道,想喝口咖啡冲淡嘴里的酸涩,可眼前的景物总在不断地晃动,我摸索了好久,才摸到咖啡杯。
咖啡冷了,苦味越发浓烈,我不停地加糖,一块又一块,不知加了多少,咖啡流过味蕾,还是苦的。
“言言,”齐霖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很热,像是能烫伤人一样。他的力道也很大,让我无力挣脱。“放手吧,他的心不在你这儿。”
这些年来,我一直以为他不会爱上其他女人,因为他答应过我,他不会让我爱的男人,有机会爱上别的女人。
难道我错了吗?
“齐霖,假如你是景漠宇,你会爱上许小诺这样的女孩儿吗?”
齐霖认真想了想,点点头。“如果我心里没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