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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时间并不长,而在这期间,叶楠夕又给了她一个很美好的想象,所以。她还没来得及去深想,就已经跨到了现在这个阶段。
燕乾有些失落,心里叹了口气,然后道:“每日的所学,长安平日里都要记得温习。若发现有不解之处,可以随时过来问。”
“是。”长安下了榻,认真行了弟子礼。“辛苦先生,长安告退。”
许工和末年一直就侯在书房外头,瞧着长安从里出来后,末年忙朝等在院中的紫萱招了招手。长安抱着自己的小书包,瞅着他们俩,想了想,就对末年低声道:“先生刚刚教长安教得很累了,请末年叔叔一会让先生多多休息。不要说太多话了,娘说先生这样会伤神的。”
末年忙道:“晚娘子的交代不敢忘。”
长安道了谢,才跟紫萱走了。里头的燕乾微微扬起嘴角,心头忽而暖暖的,刚刚的失落感旋即淡去。
许工走到燕乾跟前后。就从怀里拿出用之前末年捡起的碎片沾好的瓷瓶放在燕乾跟前:“三爷,已经查出来了,在晋北只有两户窑厂做这种瓷瓶,我查了年份,最终确定这瓷瓶是出自柳池颜氏的一品红窑厂。”
“柳池颜氏。”燕乾低低念了一声,然后道,“别的呢?”
“一品红里的老师傅说,这个瓶子还是他们特制的产品,叫观音瓷,主要用一种紫色的陶土,烧法也很特别,所以量不多,晋北就两家瓷器店有卖。从入货到现在,两家店加起来,一共卖出一百三十七个。买主的身份,大半都已查明,未能查明的,是因为那些买主是行商,早已离开晋北,眼下正派人去找。”末年说到这,就从怀里拿出一份名单,低声念给燕乾听。
燕乾听完后,沉吟片刻,就点出名单中的五人,让他们去着重查探,然后才又道:“柳池颜氏和榕城段氏是不是姻亲关系?”
末年一愣,忙走到书架上,抽出一本册子翻了翻,瞧到上面的记录后,就赶紧走过来道:“没错,二十一年前,颜氏嫡系的一位姑娘嫁到榕城段家。”
许工点头道:“段家最近正办喜事,所需要的瓷器都指定由一品红提供,所以最近一品红窑厂特别忙,甚至还为此退了好些订单。”
“是段家和姚家的喜事?”燕乾想了想,就吩咐道,“让人马上去将所有的观音瓶都买下。”
末年一怔,随后忙应下。
燕乾又问:“送过去的那些药,出结果了吗?”
末年道:“还未最后确认,不过许大夫说跟之前送过去的药差不多,只是多了一味药,像是后来添加进去的,无毒,但却将原先的药效给中和了。三爷料的果然没错,这个瓷瓶不是随便选的,许大夫说像这种紫土烧制的瓷瓶,是最适合盛放这种药。”
之前燕乾猜的也没错,凤十三娘确实是拿着解药过来的,只不过拿过来之前,她又加了一点东西进去,因此即便他当时抢到瓶子,那些药对他的眼睛也不起什么帮助。而凤十三娘亦断定燕乾定会让人去查这药到底是不是真的,所以她就是要让燕乾知道,她绝非只是逞口舌之快,眼下是他求着她而非她求他,他若还想要解药,就必须听她的意思。
然而凤十三娘没想到的是,燕乾等的就是她按捺不住,着急得失去分寸的时候。她怒气冲冲地上门,他便知道她的依仗并不稳;她摔了装药的瓶子,他便能从中找到制药者的蛛丝马迹;她洒了解药,他便可以等着她再求一瓶解药,从而摸清她的关系网,找到当年刺杀风十一娘和他以及燕容,是否是同一批人。
七天后,末年领着兴致冲冲的二狗子进来。
“五哥,咱将那观音瓶全都买了后,昨天果真有人去那店里问这个瓷瓶。那店里的掌柜告诉我,就是这个人,这两年每隔几个月就会过来买观音瓶。不过目前还未追查到那人的身份,掌柜的又说不清相貌,因那人每次过来都带着帽子挡住大半张脸,还披着宽大的斗篷,所以只看得出来是个高高瘦瘦的男人,说话的口音很正,不像是孟罗人,也不似罗碧湖那地方的人,而且听声音似乎是有三十来岁了。”
燕乾问:“那店里不是安排了人,当时没派人跟上?”
“当时正好常三哥没在,是阿图跟上去的,他是个生手,又怕被人发现,而且对方似乎有所察觉,所以没跟一会,就给跟丢了。”二狗子有些不甘地在屋里走来走去,然后又道,“一品红那咱也派人盯着了,但似乎一直没什么特别的动静。”
“对方若有所察觉,就不会再去一品红那了。”燕乾沉吟一会,却道,“只是他为何要避开?一个大夫而已,难道还怕有人在找他?”
二狗子一愣,顺着燕乾的思路一想,遂点头:“五哥这么一说,倒还是有些奇怪。当时对五哥出手的都是孟罗人,如今一个医术高超的汉人大夫,躲什么躲呢?”
“应该是认识我的。”燕乾沉吟一会,便下了这个结论。
二狗子便问:“五哥猜得出是谁吗?”
燕乾眉头微蹙,摇了摇头,脸色有些不大好。他的头又开始疼了,最近这段时间,记忆混乱和时不时出现空白的毛病几乎完全消失,头也不再疼,却不想,今天突然又觉得不适起来。
二狗子一看他这模样,愣了愣,忙上前两步:“五哥是不是头又疼了,一定是这几天想得太多,我让人去请大夫!”他说着就跑出去唤来末年,如此这般道了几句,然后催着道:“快去快去!”
正好长安走到这边来,听着这话后,忙跑上台阶:“先生怎么了?”
“哟,小长安过来了。”二狗子即弯下腰,两手从长安腋下举起来颠了颠,“叫六叔!”
跟着过来的紫萱脸色微变,忙上前道:“六爷请快放下长安,可别摔着了!”
二狗子笑着道:“摔不了,这能摔得了吗!”
长安晃着小腿道:“六叔放我下去,我要去看先生。”
“怎么还叫先生,那是你爹,要叫爹才会!”二狗子放下长安后,就蹲下来捏了捏她的小脸蛋,逗着她,“来,长安叫声爹,一会六叔给你买糖吃。”
长安往后一退,拧着眉头看着他:“你不是我爹。”
二狗子哈哈一笑,紫萱走过来将长安拉到一边,然后对二狗子欠了欠身:“请六爷别跟孩子开这种玩笑,晚娘子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瞧着这丫鬟那严肃认真的模样,二狗子有些没趣地摸了摸鼻子,就伸手在长安脑袋上揉了揉:“进去吧进去吧,瞧你爹去。”
二狗子本以为燕乾只是头疼罢了,却不想这一进去,就看到他已经晕倒在椅子上!长安跑过去摇了两下,都不见他醒过来,吓得脸都白了。二狗子也大吃一惊,忙照以前薛神医的交代,在他几大穴位上点了几下,然后同紫萱一起将他扶到榻上躺好。
第268章 娶亲
叶楠夕听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已是第三天中午了,只是当她急急忙忙走到他寝屋门口时,却听到燕容的声音从里传出来。
“你确定当日他真的死在你手里?”
“现在回想,总觉得有些混乱,不过当时苏公公不是已经……”
“苏公公之前见过他几次?”
“……”
“这段时间你先静养着,那些事就暂且交给常三他们。”
“常三虽沉稳但不够机智,大胡子是领兵之才,杨二狗足够机灵,但大器未成,还需磨练。而如今各世家大族暗中使诈,细作防不胜防,幕僚客卿也不可全信,边境亦时时有外族进犯,燕军中……”
“这些你暂且先不管,一个月就倒下两次,薛神医的话不是乱说的。”
“这次并非旧伤发作,只是眼睛治疗到这个阶段会出现的情况,薛大夫早有说明。”
“但你也不可再这么劳心费神下去。”
“……”
“我先回去,你这里……一直到薛神医回来,你就什么都别过问了。若有时间,就带长安去王府看看母亲,她也很关心你。”
燕容出来瞧着叶楠夕后,便微颔首:“听说姚六爷的喜事近了?”
叶楠夕怔了一会才道:“三天后就是迎亲日。”
“到时会送上贺礼。”燕容点点头,便出去了。
叶楠夕则往里走了进去,燕乾已从床上坐起身,察觉到她走近后,便淡淡一笑:“正想着你呢。”
屋内点着香,是安神助眠之用。叶楠夕走到床边,仔细打量他,燕乾等了一会,便伸出手摸上她的脸,柔声道:“怎么了?我这不是好好的。”
“你可知道……”叶楠夕握住他贴她脸上的手。轻叹了口气,“女人受惊吓太多的话,会提前衰老的。”
燕乾一怔,便让她坐到自己床上,手伸到她脖子后面,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一会后,满是歉意地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吻。
叶楠夕侧过身,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低声道:“六哥完婚后,你去姚家提亲吧。”
燕乾揽住她腰的手微顿。就在叶楠夕要坐起身时,他忽然收紧胳膊道:“好。”
叶楠夕想了想,就问:“这算是郡王府娶亲了。是不是要请郡王妃出面主持。”
燕乾亲着她的头发:“这是自然,过几天我带你去郡王府看望郡王妃,你将长安也带上。”
“郡王妃性情如何?”
“是个极温和的人,待我亦不错。”
“荣郡王是你生父?”
“嗯……”
“萧侯爷知道吗。”
“父亲应该是知道的,母亲那么待他,但那些年他却依旧视我如己出。”燕乾沉沉地叹了口气,“我这一生,最感激。但又最对不起的人便是父亲。”
“若没有你,整个侯府,包括萧侯爷怕是都无法保住性命。”叶楠夕抓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父亲跟我说过,萧侯爷如今过得很是安宁。身体也还好,父亲一直都有嘱咐人照应着,你别担心。”
“我知道。”他说话的声音慢慢低下,那几年除了叶楠夕的事,关于萧府的后续情况,他一直都有了解。正是因为此,之前他才以为叶楠夕真的死了,不然他怎么可能一点关于他的消息都收不到。
叶楠夕知道他是困了,每日这个时候,他都会睡上一觉来养神,给他用上香药后,这个午睡便成了不可少的习惯,于是便让他躺下:“你歇着吧,我在这陪着你。”
燕乾却道:“不用,你去看看长安。”
叶楠夕没有动,在他旁边坐了一刻钟,确定他真的睡过去后,才俯下身,脸贴着他的心口,静静感受着他的心跳,片刻后才慢慢起身帮他掖了掖被子,然后咬着牙出去。
却一出去就瞧着长安静静坐在外屋的椅子上,紫萱在一旁陪着。
叶楠夕忙走到长安跟前,摸着她的脸蛋儿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没进去。”
长安下了椅子后道:“紫萱姑姑说娘跟先生在里头说话,让长安先在外头等一会。”
叶楠夕牵着他的手道:“先生这会儿已经睡着了,长安下午再过来吧。”
长安点点头,出去后才抬起脸问:“先生好些了吗?娘今天要留在这吗?长安好几天没看到娘了。”
“是娘不好,娘今晚就跟长安一块儿睡。”
“舅舅是不是马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