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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清一惊,可神色上却煞是平淡,沉默不语。
柳盛冕的手指正揉在太阳穴,冷笑两声,“我看中的美人果然不俗,连我都中招了。”
萧奇的目光又在念清脸上观察片刻,最后低低一叹,“先把她带走,毕竟是护法认识的人,我们还是由他定夺吧。”
念清被掳到柳家,一路上,她脑袋里想最多的,除了逃跑便是萧奇所说的“护法”二字,是自己认识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所有的事情都混乱成一团一团的,理也理不清。
当时,萧奇说出那个护法认识自己时,明显看到柳盛冕的目光流露出惊异恐惧,然后那淫棍对自己就规矩很多,不再出言调戏,也不再出手轻薄。
念清被关在柳家,虽然每天好酒好肉伺候着,可关着就是关着,限制自由只能整天坐在屋子里,唯一可看到的景象便是窗外孤零零的树木。
认识自己的人是什么人,所谓的护法又是哪里的护法,而最重要的,就是那人究竟是敌是友?这其中又隐藏着什么阴谋?
已经是第三天了,既然来到了柳家,既然知道了这事,那么,她一定要努力见那位“护法”一面,眸中暗光一闪,念清垂眸,即使不折手段。
侍女每天都会送来饭菜,自己身上也已经被下了软骨散,根本无法动用武力。柳家的戒备又相当森严,到处都有巡逻的人。这三天来,她没见过柳盛冕,也没见过萧奇。
光从表象来看,就可以知道那位“护法”是很神秘的人,想要见他,就必须先见到萧奇或柳盛冕。可是,正在念清挖空脑筋地想办法时,萧奇却先来见她了。
这天没人来送饭菜,萧奇进屋,淡淡地望了念清一眼,“你可以离开了。”
念清一怔,然后低下脑袋,心思千折百转,“这样可以吗?我以为,你一定会利用我来对付萧二少。你不是说他喜欢我吗?你应该很恨他吧?不趁此机会没关系吗?”
“铭稀应该是喜欢你,本来,我的确想过利用这一点……至于恨不恨,他杀了爹和落英,我自然是恨的。但是,成王败寇,输了就是输了。”萧奇的语调很平静。
念清抬头,“因为有人命令你放了我?”
萧奇瞥她一眼,没说话。
念清笑了,“是你口中的那个‘护法’的命令?”
“如果,你是想从我口中套话,那大可不必,我什么都不会说的。”萧奇开口,“你还是快点离开吧。”
“呵呵。”念清笑得很开心,越笑越厉害,笑声缓缓停下,她的神色中却已平添一份伤感,转瞬即逝,“萧奇,你的话中已经透露给我太多讯息了。”低下头,念清伸手将衣服上的一根带子抽下,赫然就是千丝结。
举起手,念清将那个剑坠子搁置在脆弱的颈项上,眼中寒芒毕闪,“萧奇,你就跟那个人说,如果他不来见我,那么,我就会变成一具尸体了。”
屋内空气骤然降温。
萧奇眯眼,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念清狠心一划,殷红的血痕在脖子上出现。她声调愈冷,“我是认真的,让那人马上来见我,立刻去传达。”
短短的时间却如同千年之久,停滞不前。
门外传来一阵叹息声,很轻很轻,可却是那样的熟悉。念清的神色立刻僵硬。
颀长的身影跨门而入,“念清,你这又是何必?”
“火焱……”意识到的时候,声音已经出口。念清怔怔地望着他,眼泪直流而下,不受控制,毫无防备。
“你啊,每次都能一眼就认出我们。认识的人里面也就只有你办得到。”火焱露出记忆中的笑容,“念清,看你的样子应该已经猜到什么了吧?又何必故意捅破这层纸呢?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的。”
“滴答”一声,透明的泪珠落在地面上。谁说她猜到了?她只是怀疑那所谓的“护法”是跟自己亲近的人,甚至那人相当地关心自己……她是个胆小鬼,即使怀疑过,也从来不让自己再想下去。念清无暇擦拭,她漂亮的黑色的眼珠子一直盯在火焱身上,“我可以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与你无关。”火焱简单地回答,顿了顿,他又笑了,“当然,所有的事和紫凤谷也无关,你真的一点也不需要担心。”
嘴唇开始微微颤抖,念清缓缓起身,双眼一瞬不瞬,“火焱,这些混乱的事情中,水淼有牵扯在其中吗?”
“……”火焱没有回答,浅浅一笑。
“火焱,我想问你一句,你是笨蛋吗?”
“……”火焱一愣。
一步一步往前走,念清停在火焱身前几厘米,眼对眼,泪水依旧流淌在面颊,“我哭,是因为你欺瞒了我很多事,我觉得遭到了背叛。你说,让我不要担心,你以为我在担心什么?”一把扯住火焱的衣襟,恶狠狠的口气,“我真要担心也是担心和我青梅竹马长大的你们!”
第 20 章
火焱的目光瞬间陷入复杂。
念清泪眼婆娑,可下巴抬得高高的,绝对是生气的眼神。“不过,我想我的担心应该是多余的?火焱你心思缜密运筹帷幄,把这么多的秘密藏这么多年,神不知鬼不觉。如此人物怎么可能需要像我这样的冒失鬼的担心?反正什么都与我无关,与紫凤谷无关,我何必多余地担心?”
低如呼吸的叹息在屋内蔓延,望着念清倔强的神情,火焱哭笑不得,“我说错话了行吗?何苦这样讽刺我?”顿一顿,他挥手斥退萧奇,突然陷入诡异的沉默。
这一份沉默延续了很久,终于,屋内又荡起一声叹息,火焱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我知道,你有许多疑问。我承认,我隐瞒了很多事,现在,你想知道什么?”
念清伸手抹一把眼泪,“你可以说什么?”
“念清,我问你一件事。”火焱眸光一闪,“如果我跟水淼的敌人是玄飒,你会站在哪边?”
念清被问得措手不及,缓缓消化完这句话,她脸色一阵发白,“九重宫要对付玄飒?”
“呵呵,看来玄飒前宫主跟你说了很多啊。”
徐徐吐一口气,念清的脸色不好看,可语气相对平静许多,“从一开始在客栈时,你们就知道玄飒是谁?”
“水淼应该不知道的吧?他那傻子,除了你的事不会关心其他的。以他的武功,护法这位子本来是轮不到我来做的,可水淼却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况且,我和水淼都没有见过宫主长什么样子。除了长老会的人,旁人都没见过宫主。噢,不对,是前宫主。”火焱温和地笑了笑,“其实,我也不知道前宫主长什么样子,我们甚至连前宫主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念清,九重宫和紫凤谷是完全不一样的地方,那里存在着严重的阶级制度。宫主的存在是绝对的神圣的,任何人对宫主的命令都要绝对服从。我会认出他,一是因为知道前宫主喜欢黑色,二是因为,我也看到他当时用内力蒸发了所有的酒。呵呵,这个年纪,这个功力……不是他又会是谁?”
念清静静听他讲解,火焱忽然停下声音,侧过脑袋,“念清,你知道为什么九重宫一向不插手江湖中的恩怨吗?为什么九重宫中有那么多的高手却如此的与世无争吗?”
念清老实地摇头,“为什么?”
“呵呵,因为那是宫主的命令,从九重宫建宫以来,历代宫主都是出了名的无欲无求。几乎每一任宫主都有着可以称霸江湖的实力,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这样做过。”火焱嘴角添上嘲讽之色,“九重剑诀,这是九重宫中每个人都会垂涎的绝学,可是,却也是这本秘籍注定了九重宫的命运。”
火焱的双眸直直盯住念清,“你知道吗?修炼九重剑诀的人都会变得无欲无求淡漠于世,什么都不需要,什么都不珍惜,包括财富权势美人,甚至自己的性命。”
念清怔怔地听着火焱说话,脑中不由自主地想到玄飒。脑海中有声音在不断回响:是这样吗?就是这个原因吗?所以,他明知道那样会消耗自己的生命力却依然满不在乎吗?胸口骤然紧缩,念清的五指纠住胸口的衣襟,为什么突然会感到难受?
“玄飒是个特例,即使在九重宫悠久的历史中,能把九重剑诀练到第九重的人,也不过寥寥数人。但是,前宫主是武学天才,他只花了十二年的时间就将九重剑诀学到第九重。呵呵,当时长老会的人还兴奋不已,却没有料到,过不了一年,玄飒便毫无声息地离开了九重宫,抛弃宫主这个位置,没有一丝犹豫。”
火焱的声音在瞬间低了许多,双眼望着地面,一动不动,“没有一丝犹豫,九重宫里所有人趋之若鹜的位置,他不屑一顾,看也没有多看一眼。所有的人都不能理解,凭玄飒在九重宫中的地位和信望,他到底为什么要离开?我们找不到他离开的理由。”
“九重宫没有任何吸引我的地方,我继续留在那里,即使是坐宫主的位置,对我来说也跟等死无异。”玄飒在对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在笑的。
这样的人,真的会无欲无求吗?或许飒飒想要的东西比较特殊吧?念清脑海中一幕一幕回放着玄飒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说话。九重宫没有任何可以吸引他的地方,那么,他会离开,应该就是想寻找能吸引他的东西?
“呵呵,前宫主离开,这种举动其实跟背叛无异。但是,长老会却没胆子派人追杀他。九重剑诀第九重,练到这种地步,即使派遣一整个军队都不见得有用!”
“既然连九重宫都没下令对玄飒动手,火焱,你又如何会和他站在敌对位置?”念清目光澄净,开口问道。
“……”火焱回视,倏然一笑,“我只是随口问问,这也算是替水淼问的。”
火焱的这种笑容只有在他想搪塞的时候才会显露。念清难得没笑,她继续盯住火焱,“火焱,我想问你,现在的你,或者说现在的九重宫和萧奇柳盛冕是什么关系?”
明显一怔,火焱缓缓勾起嘴角,“念清,你真的很敏锐。这我倒是忘了,从小到大,你的直觉都准得不得了。”顿了顿,“其实,这个问题我不怎么想回答,这是九重宫和四大世家之间的事,念清你无须插手。但你既然问了,我还是说上一句,应该算得上是合作关系。”
念清不信,“他们很怕你。”
“怕不怕这个问题跟合作与否无关。”火焱的耐心很好,“这只跟实力强弱有关。”
念清又盯住他好一会儿,最终垂下眸,“好,九重宫的事我不插手。我问你,那一年,爹娘把你们带回来,这是巧合吗?”
“是的。”火焱笑得很随意,“当时我和水淼练功走火入魔,是谷主和谷主夫人救了我们。九重宫是不需要废物的,如果那时候没有你们,那我和水淼已经死了。”顿了一顿,火焱忽然收起所有的笑容,面容严肃,他微微鞠躬,态度庄重,“念清,你也算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所以,相信我好不好?我绝对不会害你的。”垂下的眼,看不清这其中的神色。
“我相信你。最后一个问题。”念清回答后提问,“你跟水淼会和玄飒敌对吗?”
“呵呵。”火焱笑道,“这问题刚才不说过了吗?”
“可是你没有回答。”
火焱深深注视,“……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