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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有幸的,从这树下望去,便可隐约识得那边一群俊朗少年,曲水流觞,吟诗作对,好不快活。
这看着的要是多联想一回,刚拜祭完这高禖,便见这些人,说不定以后当中的哪个便是自己的良配,登时粉面含春,霞飞双颊。
也有那些遗憾没有见到的,次日便稀稀拉拉的来到南直门大街这头,不用看就知道元织绣庄的地方,叽叽喳喳就一头扎了进去。
谷雨听见外面闹声渐大,打着呵欠挣来眼睛,揉揉有些酸麻的腿脚,“也没做啥,怎么的这么累的慌。”扭头看见台上放着的荠菜花,这才记起昨日跟着王氏去了南氓山,遇见了一堆热情过度的小 姐们,刚好也借此机会不用听着王氏的教诲急急回来。
难不成的,这么大早上就过来了?她一手扶额,心里暗骂,大哥的桃花从来不断,波及到这绣铺也跟着遭殃。算算日子,惊蛰回来已经一年半,就是他们一家人回来,也是去年春头上的事情,满打满算的都够一年了。姥姥姥爷自然是松快了很多,含饴弄孙串门,倒是过的自在。两边的铺子由着爹娘打理,安锦轩的布庄在另外一条街之上,一切都慢慢好转有了模样。
哪知道他们忽略了惊蛰的杀伤力,这知州家的独子,年方十八,游学几年始归,人出奇的儒雅俊朗那是不用提了,才学也是被称赞的,去年初在清湾河边作诗一首,单单只是节气,却硬是不凡,云州城里能识字的便会诵读一二,今年春闱定然是不错的。
有打听得多些的,更是知道这苏家公子并无架子,对人温和体贴得很,这点有见他在元织绣庄帮忙眼见为证,另外,苏家并无婆婆打理内宅,也无兄弟妯娌,一过去就是主家奶奶,因此不知道扰乱了多少深闺姑娘的芳心,别的地方他们去不得,也不好出去,那么元织绣庄难道还不能去?从中学到一两种针法也是不错的,里头的东西虽然贵却不一定能够买到,运气好些的,还可以看到苏家公子。
苏家跟这绣庄之间是什么关系,或许大家都说不清楚,传言很多,又说是看上了那绣庄的小姑娘的,他们之间的举动实在是太过亲密,还哥哥妹妹的叫,真是乱了体统,也有的说是为了报恩,当初游学之时曾遭劫匪,走投无路得了人家一饭之恩……传言很多,却也没有机会得知事情真伪,但是大部分人都不相信第一种说法,尤其是大姑娘们。
那个小姑娘虽然模样勉强算得上清秀,但是一双眼睛看着就是太过捣蛋的,没有大家闺秀的文气,再说既不会吟诗作对也不会穿针引线,也就一个丫头命而已,就是看着亲密也多半是她粘着人家不放。看来还是第二种或者第N种说法管用,算得上一点半点的亲戚关系,谁家没有亲戚,皇帝家还有两门草鞋亲呢?这要是身上带着元织绣庄的东西,下回遇见苏公子的时候没准能够被他多看一眼,就此说得上话也是不一定的。
有时候人,总是选择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谷雨想着外面一群喜鹊,就有些头疼,尤其是这群喜鹊看着自己目光不善的时候,却又不想着王氏一个人在外面应付。
犹豫之中,她还是磨蹭着出门,正巧在天井之中看见了夏至,穿着一身天青色单衣,蹲在地上不知道干啥。夏至这一年多长大了一点,算来也是五岁了,整个人仍旧的胖乎乎的,小脸圆鼓鼓的,嘴巴又甜,赚到银子时候两眼更是放光。谷雨有了主意,“夏至,来——”
夏至见谷雨的模样,有些好笑,“二姐,你头上还有荠菜花呢,还没有梳好,这么邋遢的样子以后怎么嫁出去?”这倒是学了姥姥王宁氏的口气了,自从回城之后,王宁氏的心思大部分都在给谷雨灌输这些笑不露齿一类的规矩上来,说是不能养野了,趁早改了好寻个好人家。
谷雨有些哭笑不得,“去,把那群人打发走了,我等会带你出门摘艾叶做艾叶粑粑给你吃。”
夏至咽咽口水,小拳头一抓,冲着前头去了。谷雨也跟着过去站在帘子后头看着。
铺子自从王氏回来之后就改了一下格局,谷雨帮着姥姥操持后院的事情,王氏在前头守着铺子,一个大柜台也是重新打过的,后面一排货架,侧边放着一些绣好的东西挂在那里。此时见这些人进来又是嘴巴不迭的打听,饶是王氏这样的好脾性也是有些吃不消了。
夏至出来的时候见到王氏被五六个大姑娘围着,虽然都是堆笑的脸,问话却是拐弯抹角的往惊蛰身上扯。他甜甜一笑,“几位姐姐可是要买东西?”
正在围着王氏说话的姑娘听见夏至如此说,这才回过神来,支支吾吾道:“嗯,我们是来避雨的,顺便过来看看。”
夏至也不管那么多,心里惦记着谷雨的艾叶粑粑呢,跑出门口伸头看看,“呀,雨停了!”
刚才说避雨的那个姑娘脸色一红。
身边到底有那等机灵一点的,“来看看上回订下的帘子绣得如何了。”这惊蛰常常在这出现,带着一群胭脂水粉的也跟着来,总是要买点东西才有由头,元织绣庄走的是精品路线,东西都是王氏跟王宁氏亲手绣的,是以没有那么容易满足销量,订下的东西都不知道要做到什么时候,所以常常过来问的人也是不少。
夏至哦了一声,有人已经把目标转移到了他的身上,“这位小兄弟说话越发的调皮了,昨日可是也出门了?”
夏至拧着小眉头,做深思状,“上回还说我像个笨呼呼的馒头的。你们围着我娘她没有办法做事,你们订的东西还不知道要做到哪年呢。”
一脸的不高兴。但是谁也不好跟一个几岁的孩子计较不是,王氏也被她们弄得烦闷了懒得阻止。那些人自然的找不到理由待下去了。纷纷告辞,终究还有不甘心的,“咦?昨天可是你大哥带着你出门,我倒是远远的看到了。”
“我哥早就启程了,这要是还在这里,谁去考状元回来!”夏至说话大言不惭的,好像惊蛰不去应试,状元郎的位置还能空了不成。
几个姑娘出门,等在一旁的丫头早就打起油纸伞来,“小 姐,怎么的苏公子今日没来?那昨天我们看到的也不是他了?”
“就你嘴碎,苏公子要春闱,算算日子也就是这么几日,倒是我糊涂了。”
这一对出去,另外的就没有那么好性子了,“这个小馒头真是不长眼睛,要不是苏……公子我才懒得呆在这里,没来的被他赶着走,我是那等死乞白赖的人吗?仗着自己攀上了点官家的亲,就这副德行!”
身边一个一摇三摆的扑哧冷笑,“难不成我们都是那等样子?你何必把自己摘得那么干净,苏公子要是知道你这么诋毁他那小弟,就是苏大人跟家父提起的时候,也只有感念的心的,张小 姐你这话要传出去……”
这么说笑着各怀心思的还是走远了。
王氏狠狠松了一口气,摸着夏至的脑袋,还是不忘教训一下夏至,“你还小,性子不能这般,到底她们也没有惹你什么,就是惦记你大哥而已,我们开我们的铺子,没有往外面赶人的道理。”
谷雨打着帘子出来,“娘,这样下去你迟早被她们烦死!一个个的守在这里,大哥才不要找这样的嫂子呢,你看着她们客客气气的,看着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夏至赶走最好了。明天我就给你做艾叶粑粑。”
这样的情景大概太多了,王氏也有些无奈笑着,“你这丫头一回城里就没有在庄子里那股机灵劲了,说话做事都拧得很!”
谷雨低声嘀咕,“也要看对什么人。”
看看天色,王氏放下绣绷,“谷雨你看看前面,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人来,我去后头给你们做饭。”
夏至见谷雨答应了明日带着他出门,回来又有艾叶粑粑吃,出了门。这街道并不大,相邻的都是熟的,夏至出门一边是得泉的家具铺子,一边是一个叫五味斋的点心铺子,有一个小孙儿叫亭蛮的,倒是跟夏至一般大,那一对夫妇都是和善人,加上这边有什么东西都会送些过去,夏至过去多半能够拿着东西回来吃,一点都不见外的。
谷雨托腮发呆,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忽然眼前一暗,抬头见一个留着胡子的二十几的汉子,手里拎着一包东西进门,莞尔一笑,“锦轩哥,我正要去找你呢。”
第二章 嫁人,就这么提上议程
进门的正是安锦轩,那两撇小胡子一贴上,加上说话沉稳办事牢靠,哪里会有人想着这云锦阁的当家的金老板是个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子呢。
此时他把手头上的东西放下,交代起来,“这些料子是给姥姥的,这些是婶子上回叫拿回来的,用完了再跟我说,还有这些给夏至玩吧。”谷雨看着他一一放在桌面上的这些绸料,想必都是好的,就连夏至都没有落下,独独没有自己的东西,谷雨一声叹息还没有发出来,安锦轩拿出账本,“这是近几日的,你看看,我去看看姥姥。”说完踏步进门,留下一脸愤怒的谷雨。
夏至进门,手里还擦着点心沫子,很是满足的问谷雨,“姐,明天什么时候出去?”
某人瞪眼,“明天不去!”
夏至干脆背着手,小碎步迈着,不忘记讥讽一句,“哎,这样怎么嫁的出去……”又是王宁氏平日里教导谷雨的语调。
“李夏至!”
夏至早就没有踪影。
这阵子倒是安锦轩的布庄进了正轨之后,每日的总 忙,谷雨起初只是单纯的闲得慌客气的说有什么能够帮忙的,安锦轩就给她算账本,这没有什么比账本更能看出一个铺子的运作情况了。只是自己揽下来的活计,到头来却是头大。谷雨有些哭笑不得,变成了杨白劳了……
一边感慨的某人,翻开账本时候却是极其认真的,绝不是表现出来的那般不乐意,这是他们两的默契,安锦轩虽然不说,她也知道这布庄当前大致上是什么一样的情况。这个时候还是一个小铺子而已,门脸不大,好在已经站稳了脚跟,在周遭的口碑还算不错。
她知道,安锦轩一直在这么不经意间,慢慢的跻身云州城布庄的买卖,直到云州城里的布商再也无法忽视他,这短短的一年,他所有的掌握的秘方都没有丝毫的露出,所卖的不过是纱、锦、缎,进项说得过去。而他也会隔一两个月的出门,对外而言是去打货,其实只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开春之际,铺子里卖了一批最早的并没有成功的雨锦罗,就是当时用来装饰许世和酒楼时候所用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之后还不时的有人上门打听,只不过安锦轩拖说进不到货而作罢。为此,安记布行已经注意到了这点,这就够了。
翻看着这账本,突然在这微微泛黄的纸张之上,看见一抹绿意,甚是喜人,不由得心里一跳。这是一对小巧可爱的叶子,放在这账本之中,显然是安锦轩特意的夹在其中的,这要是别人看见大概也不知道如何。
只不过谷雨当时跟着他一起回城的时候,一直无所事事的,去年秋偶尔一次出门,安锦轩去办事,她站在路旁等着,等安锦轩回来的时候中见她呆呆立着,手里拿着一对叶子,“这树叶一起长出来,然后慢慢大了,最后又一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