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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落花】
情绪
“我想知道,你有没有真的爱过我。”
“只想知道这个?”
“这是我嫁你所图的一切。”
信默心头忽生长长的叹息,他没有将之付诸言语,可目光还是泄露出来。“荣安,你是公主……”他温柔地说:“你不能指望娶你的男人,把爱你当作婚姻的全部。”
荣安迅速地低下头,转身背对着他。信默可以从她肩头的颤抖猜测她的表情。
谎言伤害了素盈,真话伤害了荣安。哎……女人。
荣安在他的怀里轻轻地抽泣:“我早就明白,你永远也不会与我分享你的心思。因为我实在太愚蠢吗?”
“不。是我暗中希望你永远不需要明白。”信默说:“每个人都希望世上有一个人,可以过他们得不到的生活,可以恣意说他们不敢说的话,做他们不敢做的事……即使他们看不惯这个人,甚至深深地讨厌她,内心深处仍存着微薄的希望,一再容忍她——荣安,只要不超越尺度,你将长命百岁。”
【荣安&信默】
“素氏与皇家共生,永远不会越界。”素若峦说。“但是,有人想在素氏与皇家之间横插一脚,妄图摆布君王,玩弄素氏的前途命运——那人便是我们的仇人。”
荣安想了想,问:“你说琚含玄?你想对他如何?”
素若峦冷冷地哼了一声:“除掉他!殿下不是也想过吗?”
荣安早有这念头,甚至想过哪天见琚含玄时怀揣利刃,一刀结果他的性命。然而她渐渐觉得,那样杀死他,她自己也将付出巨大代价,并不划算。她希望有个像信默一样聪明的人,为她出主意。但信默决不轻易涉险,她的主意至今未定。
“要如何做?”她有点期待地看着舅父。
“首先,要有肝脑涂地的勇气。”素若峦看着荣安的眼睛,伸出手说:“殿下可有胆一试?”
荣安看看他的眼,又看看他的手,大力而坚决地与他击掌:“我试。”
【荣安&太安素氏】
了断
凤烨依旧温和地说:“荣安,你还没有明白吗?父皇不会为了白信默,失去他的宰相。”
荣安与真宁诧异地望向姐姐,见这位体质孱弱、鲜少抛头露面的姐姐,忽然语出惊人:“傻妹妹。人们都说,天下是皇家与素家的天下。其实——不对啊!像我们母亲那样的皇后,也会被轻抛。权倾朝野的宰相却不会被轻易撼动。天下,是父皇与宰相的天下啊!他怎么会为了区区白信默,动摇他的半个天下。”
【凤烨】
琚相向着剑锋吁口气:“这柄‘焕雯’是把好剑,无论谁死在其下,都不该抱憾。”
信默微笑着欣赏焕雯的金色光彩,伸手去接时,竟没有怯意。
“家父曾教导我,做有用的人。只有做一个有用的人,才不会被抛弃。”信默捧着剑说:“看来我没有做到。”
琚相轻轻将手指按在剑上,缓缓地说:“你在一件要命的事上背叛了我。我再信你,即是把自己的命交给你。可你是信默……我的义子。”他说着“铛”地弹剑笑道:“这一剑为你留着。”
信默静静地等待他说出下文——在宰相手中保留性命,代价必定是高昂的。果然,琚相从容地说:“我不喜欢事情脱离我的预想。我希望未竟之事能有结果,预计要死的人,静静离开。”
信默心中第一个念头想:琚相是不是要他杀死素盈?但转念就知道:琚相不会如此打算。他与素盈之间能否了断,琚相不在乎。此时的白信默刺杀皇后,毫无价值。
信默立刻明白琚相指的是谁。一股寒意在他背上漫开。
“啊!”他轻轻地叫了一声——他在一件危险的事上犯了错,只好做一件危险的事来弥补,让先前失败的企划得到应有的结果。
“我对他,忍无可忍了呀!”琚相长长地吐了口气。“似乎只要他还活着,事情就会没完没了——我会犯愁,你牵挂的素盈会一步步蜕变,你也将不断地左右为难。信默,去做点什么,让不停摇摆的意志停下来。”
信默没有立刻回答,但沉默之后的答复仍然是:“遵命。”
【信默vs琚相】
荣安本以为这一场血屠会杀到风云变色,想不到,短短一刻就结束了。
她本以为,最紧张的画面是亲眼看见宰相命丧当场。想不到,令人心惊胆寒的画面是他还提着剑,凶神恶煞一般伫立在眼前。
她踉踉跄跄地走到宴厅中间,从血泊中拾起一把短剑,心中说:今日他若不死,日后多少人要死!此事必须了断!
如此一想,她的目光凶狠起来。
她把心一横,那一剑便用尽全力刺了出去——
【荣安vs琚相】
了断II
荣安的眼神木然,反应也迟缓。信默见她那样子,不禁痛心道:“你……”一个字之后再不知该说什么,索性不再看她,指挥家仆清理凶地。杨氏早就气绝,信默上前看了伤口就知道刺客出手不俗,显然早有预谋。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也不顾满地是血,脱力地坐在地上。
荣安慢吞吞走到自己座位上,想要倒一杯酒,无奈手抖得厉害,杯子酒壶叮叮当当乱响。信默提起宰相坐榻旁边打翻的酒坛,见里面还有少许,问荣安:“有毒吗?”
荣安一个劲摇头。信默为她斟满,自己一股脑将所余的酒喝了下去,又问:“你入席前后与宰相说过什么,逐字逐句告诉我。”荣安这时候失了主心骨,结结巴巴地复述一遍。信默听到她向宰相谎称他出门办事,便苦笑起来:“这下子你不好撇清了!”若是她不说谎,还可以推托说,刺客顶替了府中下人,她并不知情。可是她分明主谋之一。
信默不再理会荣安,闷头坐了一会儿,缓缓地问:“这酒还有么?”
“有。”
“灌一壶给我。”信默说着站起身。
荣安如惊弓之鸟,仓惶地问:“你去哪儿?”
信默淡淡地回答:“不得不出门了。”
【信默&荣安】
凤声
凤烨不打算隐瞒他,握住他的手叹道:“小人之心难测!以为他不敢做、不会做的事情,他偏偏做了。以为他不会贪图的东西,他偏偏贪图。真无法想象他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已有一个弟弟送命,再也没法袖手旁观。我派一千名飞龙卫去宣城保护素璃母子。”
素沉心头一震,仔仔细细盯住她明亮的眼睛。她的眼眸宛如漆黑的荒原,不知几时点起了微微火星。他轻拍她的肩膀,安慰她:“洵的死……你怎么就认定宰相呢?”
凤烨避开他的手说:“天下皆知正是宰相,先害吾母,又杀吾弟。为他定罪才需要证据,我的心做出判断,不需要铁证放在面前——我就是知道。你在心里也知道的,只是不想承认。”她冷笑一声:“人是如此懦弱,甘愿被善于伪造证据和善于毁灭证据的人欺骗。”
素沉苦笑着涩涩地说:“你有你的弟弟、弟媳、侄子,我也有我的妹妹啊!”
【凤烨&素沉】
孤儿
白家的所有人,他们一直都在惧怕。自从被退婚的女子成为皇后,他们一直暗暗地提防着她,生怕她记着前仇,来一次釜底抽薪的报复。这一次实在太像他们想象中的复仇。连信则在那一刻也忘了,复仇的价值远远小于维护皇后贤良淑德、心胸宽阔的名誉。一个皇后往往不会对付她的人尽皆知的仇人。她总是能够睁着无辜而怜悯的双眼,看到疑惧她的人自乱阵脚。
信则长长地叹了口气:唯有高位的人有这项优势,能让人慌乱。不知不觉,她竟学到了皇帝隔岸观火的绝技!
【信则】
用情
谢震垂下头,紧闭着嘴。琚相看了笑道:“素飒与你,算得上两个好青年。可威武将军的女儿,便是素飒想娶,我也不会成全他。那位素小姐,何止比你心里的人强了百倍!我能够断言,娶她的人要是有你这样的资质,日后封侯拜相轻而易举。”
“相爷这般厚爱,实在令下官不知所措。”谢震依旧推辞道:“下官何德何能?”
“我不怕你把我的话告诉素飒——他牵挂太多,成不了大事。”琚相拍了拍谢震的肩,说:“唯有孤儿能够随心所欲、勇往直前,因此能够成就自己的心愿。这一点,你像我。”
“相爷智勇,天下罕见。下官怎敢妄求相爷之能!”
“托辞就算了说吧。”琚相看着谢震的眼睛说:“没有家人,不用对他们负责,也不需受他们束缚。只有一个喜欢的人,所以可以为她,做任何自己能够做到的事——世上唯有孤儿能够如此。但是,真的想要走向前,必须忘记那些可能让你陷入危险的人。如果那人是你的母亲,就忘掉母亲。如果那是你用情至深的女人,就忘掉那女人。”
他说到这里,不由得沉默片刻。谢震不敢吱声,瞥见琚相笑得讳莫如深,笑了一瞬继续说:“我相信你会想起她,也许在封侯拜相的夜里。你一定会在想起她的时候微笑,然后,你会在心里说,‘那时年轻,不懂事。床上那位宰相夫人,才是我需要的。’”
他的语调让谢震的后背渗出一层薄汗。“这就是相爷超越下官之处。”谢震讷讷地说:“也许,我这一生都不会懂事。”
【琚相VS谢震】
梅花
芳鸾熟知他的酒量,暗暗地算着,觉得他今日实在喝得太多。又过了一阵儿,宰相果然眼花耳热,说:“康豫太后用了九年才从宣城回来。”
“是八年七个月。”芳鸾纠正。
“素璃肯定不懂,太后为什么要在宣城苦居八年……”宰相摇头叹息:“所有的人都有了新的对手,不再惦记她的时候,再回来,不是很好嘛?”
“如果那时候回不来呢?被遗忘是件可怕的事。”
“戏子才害怕被遗忘。一经淡出,再没人捧场。她的儿子是皇帝嫡孙,她怎么能跟戏子的见识一样。再说,我们这位圣上,什么时候健忘?”宰相忽然低沉地说:“聪明如圣上,让她回来是什么意思呢?”
芳鸾注视他有些迷离的眼睛,微微冷笑:“怕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宰相呵呵地笑起来:“夫人,你我都在宫廷中行走多年,怎么说出这样的话?宫里哪个人没有把柄?有什么可怕呢!”
芳鸾瞥他一眼,冷哂道:“素璃能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
宰相哼一声,说:“宫里想当皇太后的人,可不止是死去的素若星。”
【琚相VS他老婆】
杀机
素盈躺了一会儿,耳中的轰鸣逐渐消隐。她慢悠悠地说:“先生,你教过我,为了一睹终点的美景,旅程中其余的诱惑可以忽略。”
“娘娘一直做得很好。”
“如果没能走到终点呢?的确有这种可能吧?”
“如果是那样,您将一无所获。”崔落花平静地说:“旅程中所做的全部,为的正是避免这样的结局。”
“先生,我险些忽略重要的事——就算我是皇后,就算我能让皇帝实现我的很多心愿,我还是很难一个人走到终点。”
“我将帮助您。”崔落花温柔地跪在素盈身边说。
“即使我曾经毫不留情地推开你?”
崔落花微笑着叹了口气:“娘娘,从我得知你看到一个幻影女人的那一刻,就知道,周围的人没有一个值得你信赖,你的内心孤独到宁可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