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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小泪花忙问。
“膏药。”宁子卿拉过小泪花的手,皱着眉看着她掌心划出的一道道印子:“你们这几天是不是都在做那个小木牌子,仔细伤到手,多疼啊,我今天看到小葱花拿笔都拿不太稳。方才本想在教馆里给你们,可又怕其他人看到了不好。知道你会来这里看书,我就先来了等你。”
“子卿哥哥……”小泪花儿感动的眼泪汪汪,握着那盒膏药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别哭啊,我只不过送了盒膏药而已。”宁子卿见小泪花儿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手足无措了,竟也露出平日少见的慌乱……
“你的儿子,真像你!”大树后,云衣依偎在宁铮怀里,偷偷看着不远处那两个小人儿,轻笑着说。
“这话奇了,我的儿子不像我又像谁?嗯,这么小就会送东西了。”宁铮好笑的接话。
“你也是啊,当初那么小的时候就知道送我木蝴蝶!”云衣毫不客气的“揭了”宁铮的底儿。
“呵呵……”宁铮想当年少时光,不由得也小声笑了起来。
“宁铮。”云衣小声念着丈夫的名字。
“嗯?”
“我们,真的又要离开乌月了吗?”云衣犹豫了下,终于说了出来。
宁铮不语,下巴抵上妻子的额头,轻轻的磨着……
“我们两个走到哪里都无所谓,只是可怜了子卿,每次都是刚刚交上新朋友就又要离开了”云衣心中隐隐作痛,轻声说着。
“云衣,我们两个人的行踪是万万不可以被大明的人知道的,我们也不能长时间的停留在任何的地方,这也是保护子卿唯一的方法了。况且,东阳候府的盐商和丰郡的接触越来越频繁,这个地方恐怕也不会永远安全了。也许,也许再过几年,所有的事情真的烟消云散的时候,我们再好好的找个地方定居,好好补偿亏欠儿子的一切。”宁铮柔声安慰着妻子,闭上眼睛,心里长叹一声……
“什么时候走?”云衣柔声问着。
“等把书院的事情都交待给德先生我们就走。”宁铮说着:“云衣,我们并不是永远不回来,这书院还会继续办下去的。”
“我明白,这是我们共同选择的路,所以,要共同走下去了。宁铮,你后悔吗?”云衣抬起头看着宁铮。
“我只后悔,当初没有再早些带你离开……”宁铮拂开妻子额上的刘海儿,两个人对视着,笑了。
的确,即使在有生之年都要四处流浪,又怎么样呢?只要能生活在一起,处处无家、处处家。
春天即至,本应万象更新一派生机,可是,严已终于回来了。
他回来后一直神神秘秘的,却很少留在君府,反而每天天亮就出门,直到入夜才会回来。浑身上下散发着股说不出来的难闻味道。连君然养的那只猫都见了他就躲,君然也极其的不喜欢他,好在各有各的事情做,倒也很少能碰面了。
可严已即然回来,自然就是要做事了。一大早,君然由文叔陪着正要出门去书院,却被严已拦住,借一步说话。
“严伯伯,书院不能迟到,有事可否容我回来再说。”君然礼貌的说着。
“小少爷,今天的日子定要完成此事才行。很简单,今儿个书院放学后,你只需要想办法把那三个孩子带到西郊的树林外交给我就行了,其他的事情由我来做。”严已慢条斯理的说着,一双昏黄混浊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君然。
“三朵小花儿?你真的查出些什么了?带到树林做什么?”君然一惊,防备的问。
“这些不需要小少爷操心,总之事情若办成了,恐怕就能找到你爷爷多年来想要的宝物。”严已回答。
“你现在让我把我的同窗骗到荒郊野外,还说不需要我操心,相信你才怪!若你不说清楚是什么事,休想我帮你!”君然心中油然而生怒意,意欲拂袖而去。
“难道你不想帮你爷爷找到那宝贝吗?”
“找宝贝也要看通过什么途径,我答应爷爷接近三朵小花,可也不是为了害人。”君然针锋相对。
严已不再多说,盯了君然好一阵子后突然阴阴一笑,自从认识他以来,君然竟是第一次见他笑。可这笑竟比哭还难看、还恐怖。
笑完,竟也不再多话,转身便走了。
“喂!不许你打什么坏主意!”君然心中隐隐不安,对着他的背影吼了声。
严已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
“小少爷,什么事?”一直站在不远处的文叔凑上前来,担心的问着。
“哼,早晚我会把这个阴阳怪气的家伙赶出君府!”君然心中烦躁,也不再肯多说什么了,只想快些到书院。
书院里倒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和正常,可整整一天,君然都有些闷闷不乐。连一向马虎的小菊花都看出他有些奇怪,平时小菊花若是稍微大力的靠到君然的桌子,君然都会不高兴的推推她,可今个儿却不,好像心思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好容易捱到放学,临出门了,君然却又叫住了小葱花把她拉到一边,小声叮嘱着:“今儿个放学别去摆摊子了。
“不摆了,生意嗷嗷的不好,还不如早点回家读书。”小葱花皱着眉说。
“呃……回去的路上,也别东看西看,早点儿回家,尤其是你要看住小菊花,别让她见着包子摊儿就走不动路。若她想吃,我明天带给她就是了。”君然仔细嘱咐着。
“我说你今天是怎么了?”小葱花奇怪的看着君然:“小菊花又干啥坏事儿了?”
“没有……只是……”君然很是为难,却也明白不能说出原因。
“葱花!走了!”说小菊花,小菊花到,她脆着嗓子喊着小葱花。
其实小菊花也看见了君然拉着小葱花在说话,若是平时她早就过来凑热闹了,今儿却不敢,生怕君然再找她算那笔“此地不宜久留”的帐。
“行了,我走了!”小葱花豪爽的拍了拍君然,扭身蹦着走了。
君然看着她们三个手拉手离开的背影,心中的不安却一点儿都没有减少。
晚上,君然胃口不好吃得极少,温了会儿书,月亮升空了,便叫文叔伺候着洗漱了准备早点睡。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忙问文叔:“严已回府了吗?”
“回小少爷的话,严先生一天都没回来。”文叔答着。
“唔……”君然若有所思。
正想着,门声一响,王喜管家走了进来。
“小少爷,外面来了好些个人,说是您书院的先生,还有同窗。我请他们在厅里候着,您看……”王喜慢条斯理的说着。
君然心里咯噔一声,慌忙又穿好了衣服便要跑出去,想了想,又从枕下摸出把爷爷送给他傍身的小匕首,二话不说就朝厅里来了。
文叔吓得紧跟在身后,他伺候小少爷这么长时间,还没见小少爷急成这样过,居然,居然还带了刀子……
厅里,果然是凤静书院的人。有云衣和宁铮、宁子卿、鲁如花、幸宁,还有一脸焦急的秋婆,可是,偏偏没有三朵小花。
君然一见心中明白了大半,急问:“小菊花她们不见了?”
秋婆眼睛一亮:“君小少爷,你可知她们三个的下落。”
“她们没回小院吗?”
“没有啊”秋婆一脸皱纹急在了一起,眼中的泪不停的流下来,哑着嗓子说:“放了学就没回来,我到书院找了,先生说她们早就走了。到鲁府找了也没有,幸宁也不知道,她们能去哪儿啊?”
“君然,下学的时候你拉着小葱花说了会儿话,可是知道她们去哪儿了?”宁子卿急问。
“我……”君然握紧了拳头,一向冷静的他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君然,若是知道什么,不妨说出来,不要怕。”宁铮一直观察着君然的表情,从君然一进来问的那句话,他便料定了,君然定是知道些什么。
“是啊,快说吧。”鲁如花一反常态的认真,春夜本是寒的,他额头竟也浸出了细汗,显然是真的着了急。
“发发、发发。”幸宁一直念着发发,显得很慌张。
“我只是……只是听说……”君然心里慌乱起来,他对那个严已的为人是万万不相信的,难道真的是他越过自己动手了?不再犹豫,转身对王喜吩咐着:“备车,去西郊!”
“小少爷,这么晚了,您要是出去有什么事儿……”王喜极为难的抱怨着。
“还不快去!”君然怒了,冲上去将王喜推了个跟头。
“好好好……”王喜吓的忙起了身出去备车去了。
一行人不敢再耽误,急匆匆的走到君府外头,等马车过来了,君然第一个跳了上去。
宁铮明白了这事儿果然君然是知情的,可连君然都这么慌乱,显然是有些凶险。暗自思忖了下便开始布署:“这么晚了,去太多的人也没用,云衣,子卿,你们先回去。鲁如花和幸宁也不必去了,你们府里的人也会担心你。还有秋婆,您年纪大了腿脚也不便。君然带着我去找就行了。”
“不干!不干!我要去找小葱花!”鲁如花耍起了赖,趁宁铮不注意先自窜上了车,躲到车厢里再不肯露头儿。
幸宁这个时候反倒不傻了,也跟着上了车猫在鲁如花后头。
宁子卿和云衣一样的倔,自然也不肯在这个时候回家了。秋婆就更不用问了,她本就有种极不好的预感,这会儿若是不让她跟着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先生,别再拖延了,先走吧。”君然急迫的说着。
宁铮没办法,只有答应了,一车人驶向西郊树林。
那里,不知道有些什么在等着他们。
第 17 章
一路上,鲁如花不停的问君然三朵小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君然不能说,又不能不说,心里慌乱已极,便只有说府里有一个道士,可能要施些什么法术。
宁铮自是不大信这些,可秋婆心中大惊,暗中开始盘算起来,今夜的星象来看,紫水星主位中宫,暗指西方大凶,和正北形成“灵杀”星局。不止如此,巧的是八黄金星所在的方位又主大阴星局,绝不可犯。再加上今晚又属大阴气局,阴气旺的呛人。
“秋婆,你放心,那道士应该……应该不敢太过份……”君然说着,心里却是虚的,他实在也不清楚严已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秋婆虽已不是当年的秋锦,术力全无,可基本的道法还是不会忘记,她也知道这个时候怪君然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只是摆了摆手,闭目盘腿开始心算,倒是让宁铮等人很是惊讶了一阵子。
鲁如花刚想问,宁铮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幸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清楚定然是件凶险的事情,吓得紧紧的抱着宁子卿的手臂不肯放松,宁子卿轻轻的拍了拍他,并不说话。
马车一路驶出丰郡城,开始了颠了起来,秋婆忽然睁开眼睛,眼中的精光竟是前所未有的清灵。
“西郊的树林那片儿风水不同寻常。”秋婆开了口,说出的话却让众人摸不清一点头脑。
“君然,你告诉秋婆,那道士,可是在寻什么?”秋婆问着。
君然不再犹豫,点点头。
“那便是了。”秋婆心中一凛:“大家听好了。西郊那里风水特异,本属坤艮向。前方正好是龙虎交会的地形,本属大吉阴地。可龙身却没有继续延伸,反而与周边河水形成困龙局,龙头蛇头大开大合互相厮杀,这一杀,竟成了大阴大凶之地。若那道士在寻物,我想我也知道他要的是什么,他选择今夜,选择在那个地方寻,必是埋了凶饵,此行很是凶险。若是现在下车还来得及。”
“秋婆,此事由君府而起,我是决计不会下车。”君然第一个表了态。
“人多力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