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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跟着的便是有权,君老爷正房的长女君明珠早年便入了宫,有父亲的银子支撑,再加上她自己又美丽温柔聪明,入宫不久就一举得了个小皇子,所以她贵妃的封号那是戴的稳稳当当。
有了这样的背景和名望,君若望自然是很少有机会来丰郡的别院,夏天除外,因为丰郡还算是个消夏的好去处。即来了,府里的家仆自然是打足了十二万分精神伺候着,偏偏跑了那君老爷点名要吃的黄珠鸡……
天公不做美,昨个还是大晴天,今天偏偏就下起了雨。可君府的门口仍旧很是热闹,得知君老爷来了,丰郡大大小小的人物都递了名贴,想着能和君老爷攀攀交情。
客人高高兴兴一拔拔的来,却大都是沮沮丧丧一拔拔的走,君老爷哪会有那闲心见这么多的闲人,安排管家见的都算给了面子了。
还有三人,本就没打算进君府,只在并排蹲在君府对面的房檐底下,房檐伸出的部分虽替她们三个挡了些雨,可仍有些飘进来,打湿了三人的衣服,刘海儿也贴在额头上颇为狼狈,只是三人的眼睛都亮亮的,眼巴巴的瞧着君府的车水马龙。
“小菊花,我困了。”泪花儿揉了揉眼睛,头歪在小菊花的肩膀上。
“小菊花,我饿了。”小葱花按了按咕咕叫的肚皮,扭头看着小菊花。
小菊花犹豫了下,从鼓鼓的怀中摸出个布包,仔细的放在膝上打开,是三个烙糊的饼。
“一人一个,慢点儿吃别噎着。”小菊花把饼分了,吞了吞口水,小口小口的咬了下去。
“好香……”泪花儿学着样一点点吃着,含糊不清的说:“就是有点儿焦味儿。”
“有焦味儿就省得放盐了,这样也好吃。”小葱花心急,大口吃着,果然噎住了,猛咳起来。
“都说了要慢点儿吃!”小菊花皱着眉拍着小葱花的后背。
三人正和那饼较劲着,冷不妨斜刺里驶过一辆马车,车轮驶处飞溅起积水,不偏不倚的全落在了三朵花儿的身上、饼上。
泪花儿傻傻的看着手中刚咬出个月牙的饼,眼中又裹了泪。
小菊花脸上反而一下子涨的通红,冰冷的小手拿着弄脏了的饼,竟有些颤了。
“汪汪你个太阳!”小葱花把饼揣进怀里,激动的吼着冲了出去,她嗓门本来就算大的,可在热闹的君府门口竟显得渺小之极。
“汪汪你个太阳!”小菊花把饼交给泪花儿,尾随着小葱花也大喊了起来。
两个稚嫩的声音此起彼伏的交织在一起,和着雨声和吵杂声。
没人理会这两个狼狈的黄毛小丫头,该往东的往东,该往西的往西。
泪花儿拿着两个饼,泪汪汪的跟了上来:“小菊花,小葱花,别喊了,这饼我们不吃了。”
“这是秋婆一大早烙给我们的,秋婆最讨厌糟蹋食物的坏人!”小葱花愤怒的扬了扬手,不再理会泪花儿,直奔向刚才那马车。
那马车果然是停在了君府门口,以三朵小花儿的阅历,根本也看不出豪华与否,只觉得马很高,车很宽。
还没等马车停稳,君府大门缓缓打开,几个家仆抬着红毯从里面跑了出来,整齐、协调,一看便知训练有素。
各就各位后,红毯从台阶至马车旁,一铺而就。红毯两旁每隔固定的距离就有仆人笔直的站立过去,像是保护,又像是迎接。
周边来访的客人见此阵仗纷纷噤了声,自觉的分散到两旁,只是偷眼艳羡的瞧着。
忽然静下来,小菊花和小葱花也有些愣了,暂时把愤恼忘了忘,泪花儿也收了泪,扯着小葱花的衣角,好奇的看着那马车上到底会下来什么样的人。
众人瞩目下,车门终于打开。首先蹦下车的,是一只体态轻盈、遍体雪白的猫,两只琥珀色的眼珠子斜瞄了一眼两旁围观的人,“喵”了一声,透着几分慵懒。小爪子踩在红毯上朝前走着,不紧不慢。
“好漂亮……”泪花儿忍不住小声赞叹着,她平素就最喜欢小猫小狗,只是往日里见的都是些土猫,哪有这样的体态。
“漂亮啥?有咱的烙饼漂亮吗?”小葱花终于想起了饼,愤愤的说着。
正说着,早有仆人蹲下身,手捧着一个精致的托篮,里面垫了厚厚的红色丝绒,那白猫灵巧的蹦了上去,舒服的趴在上面,顺便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呀……”三朵小花这次集体感叹了声。
“恭请小少爷。”与此同时,站在马车旁的仆人哈着腰,撑了把纸伞抵在车门处,朗声说着。他年纪稍大些,穿的也略有不同,像是个管家。
马车里终于又有了动静,这次蹦下来的终于是个人了,也真亏他沉得住气……
呃……准确的说,也是个小孩子,小男孩儿。正是君若望的嫡孙:君然。
君若望膝下子孙甚多,这个君然便是他最喜欢的,据说是一直带在身边亲自教导的。
君然的年纪应比三朵小花略大,个头儿却高出不少,长长的乌发整齐的束在脑后,一身雪白雪白的衣服,长得和他那只猫一样的干净、漂亮,就是神态透着倨傲和冷漠,下车的时候,眼神似乎扫过三朵小花,又似乎只是在她们的头顶上略过。
“小少爷,路上可好。”管家模样的人为君然遮着细雨,自己半边身子却淋透了,声音还是中规中矩的问着。
那男孩儿点点头算是回答:“我爷爷呢?”
“老爷在等小少爷。”
“嗯,王喜,这府门可要清理了,本少爷不喜欢脏东西碍眼。”君然简单的一句话说出口,小小年纪,声音却清冷已极。
王喜管家心里一惊,只道这小少爷本就是极挑剔的性子,惹他不高兴就等于断了在君府的差使。忙四下顾望着,想查出这个“脏东西”究竟是什么。
可左右瞧瞧,周围是打理过了的,人虽多了些,可都也是有头脸懂规矩的,并没随意丢什么不象样的物件。
难道是……王喜的眼光朝低处,直盯住傻呆呆站在马车后的三个小姑娘,心头暗叫不妙。
这三个小姑娘不就是那秋婆家的吗?平日里就像个小叫花儿一样,如今被雨水泥水一淋,脸上更是黑一道白一道。
“你们三个快回家去!”王喜有些急了,生怕小少爷不高兴,忙对着三朵小花吼着。
捧着两个脏饼子的泪花儿嘴扁了扁,身子朝小菊花缩了缩,只露出两只大眼睛朝王喜看着。
“我们不着急回家。”小菊花边说边扮了个鬼脸。
听到她的回答,君然回过头来扫了一眼,与方才一样,似乎是看过来,又似乎还是略过三朵小花儿的头顶。
“行了。”君然简单的两个字,便不再耽搁,继续朝府门走。王喜得了令也懒得再和小孩子纠缠什么,仍旧哈着个腰撑伞,脸上笑逐颜开。
“等等!”小葱花虎着嗓子喊出来,身后衣襟一紧,是泪花儿怯生生的拉了拉她。
君然本已快上台阶了,此时听到喊声,脚步停了下来,疑惑的转身。
小葱花拿过泪花儿手里的饼,拔开了她死命拦着的手,也不管自己的绣鞋上有没有泥巴,径直踩上红毯朝君然走了过去,近了身,瞪着大眼睛说着:“这饼脏了,是你的马车弄脏的,你要赔我们。”
“对!你要卖我们!”小菊花在一旁表示愤怒的扬了扬小手。
“卖?”君然的眉头皱了起来,有些不耐了,此时倒不像是个小孩子。
“呃……她是说让你给我们买新的!买刚出炉的!”小泪花儿凑上前来解释着。
一旁的王喜管家大急:“我说你们这三孩子怎么不懂事啊,还不快走。”
“不卖我们就是不走!”小菊花开始她又一轮的语无伦次。
“王喜,你处理。”君然啼笑皆非不以为意的转身,他年纪虽不大,平日里却严正得很,君族里也有些表姐妹,可他只觉得聒噪,并不愿多亲近。更何况像三朵花这样的“野孩子”是接触不到的。
“小哥哥。”这次说话的,却是探出头儿的小泪花,没哭,一双大眼却仍旧包了怯生生的意思:“你还是赔我们饼吧,秋婆说做错事就该承认。方才是你的马车驶过去溅起水花脏了我们的饼的。”
周边围观的人群中开始有偷笑声,君府在地方上的声威如此响亮,想不到也有三个黄毛丫头因为个饼子就敢扯着小少爷说话了。
君然面上有些挂不住了,毕竟他也只是个孩童而已:“这附近都是君府的地界儿,我在我家地界上行车,谁让你们三在旁边站着了?”
“此说差矣!”小菊花儿摇了摇头说着。泪花儿在一旁拉了拉她的衣襟悄声道:“是此言差矣。”
“呃……此言差矣!”小菊花接着说:“这是你家的地不?”
“是又如何?”
“我们是站在你家地面上不?”
君然一副明知故问的样子。
“我们都站在你家地面上了,你还弄脏我们的东西,你该赔不?”小菊花理直气壮的绕了回来。
君然皱紧了眉头,老实说,这叫花子似的小姑娘绕来绕去的,好像有些道理,又好像完全不合逻辑。
总的来说,他被绕得有些晕了。
他当然会晕,他哪知道小菊花的逻辑一向混乱,却同样也能扰的别人更乱。
“哎呀三个饼而已,走走走!”王喜见小少爷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忙板着脸解围,伸手一推搡,搡的小葱花儿倒退了半步。
“汪汪你个太阳!”小葱花张口一句标准“葱花儿骂”
“啥?啥太阳?”王喜没听懂。
“哇……你,你动手……打小孩子……秋婆……”泪花儿一瞧小葱花受了委屈,扯开嗓子大哭起来,眼泪说来就来,别看平时她说话声音小,那哭起来可是毫不含糊,真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
“你们这些恶霸居然阴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小菊花气愤的挺起小小的胸襟。
“阴天?就你们三?还民女?”君然有生以来,第一次被怄的想笑了。
“好,不吃了,反正也脏了,也不用你赔了!看饼!”小葱花二话不说,摆出个极用力的造型,拿过小泪花儿手中脏饼直直的抛过去,目标:君然。
君然雪白雪白的衣服上,立马出现了个疑似圆形,有点儿黄,那是油,还有点儿黑,那是泥……
第 3 章
给君府帮忙两天了,这是第一次,秋婆提前收工。
原因自不必说,因为那宝贝三朵花。
落破的小院内,透过纸窗,隐隐映出四个人的身影,一老三小。
“听说你把饼扣人家少爷身上啦?”秋婆难以置信的扯过小葱花。
“扣啦!谁让他那么不讲理!”小葱花理直气壮的回答。
“你和人家讲理啦?”秋婆再问。
“我没讲,是小菊花跟他讲的!”
“你让菊花跟他讲理,那能讲得清吗?”秋婆不胜唏嘘,轻叹了口气又扯过小菊花,抚摸着她的软软的头发:“小菊花呀小菊花,都怪婆婆不该给你取这个倒霉名字,害得你说话总是颠三倒四的……”
小菊花困惑的眨了眨眼:“秋婆,我的名字挺好听啊。”
“唉……秋婆也是一时糊涂啊,等你长大了,知道了黄瓜,就会怪秋婆为啥给你取个菊花了……唉……”
“秋婆,你是怪我们和君小少爷吵架吗?”泪花儿趴在桌上,双手托着腮,可怜兮兮的看着秋婆。
秋婆最看不得她这个表情,一看就心软。
“没,秋婆是怕你们吃亏。你们要记住,出来行走江湖安全第一,遇到比自己强的人,第一口决就是……”
“闪!”三朵小花异口同声的回答。
“秋婆,那你为啥从来不怕比自己强的人?”小葱花儿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