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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段桓这番话,不过都是他的推测罢了,本想是用来诈一诈张昭正。
果然,他听后,面色一阵煞白,失声喊道:“齐王殿下!”
段桓不动声色,似乎对这些早就了然于胸,“张大人,如今你想要保住性命,只有跟我合作。”
“怎么……合作?”
段桓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这些年你都为齐王做了什么,他又为何在你降职之后要那么焦急的将你除去?你说与我听,待到时机成熟之后,我便会带你面见圣上,将这一切交给皇上裁夺。”
“这……”张昭正有些犹豫。
“如今这是你唯一的出路,不然的话,齐王不会放过你,将来皇上知道你们在暗中勾结,也不会轻饶了你。齐王不仁,你又何必为他苦苦隐瞒,在下保证,将来这件事交给皇上之后,我拼尽全力也一定想办法保你周全。”
张昭正左右权衡一番,终于将事情说了出来。
当年他依托齐王,由他保举一步步坐上了西北总督这个位置,他本是读书人出身,原本西北比较太平,并没有什么大事。但就在两年前,盗匪横行之后,齐王便盯上了他。
剿匪手下需要用兵,张昭正所在的定化城,守兵只有两万,于是为了剿匪,便要征兵。
段桓问:“西北剿匪共用兵八万,也就是说,张大人你征了足足六万的兵力?”
张昭正摇头苦笑:“侯爷,哪有这么多,那八万人不过是个虚头数目。当初,我开始征兵没几天,齐王殿下便派人送信给我。信上说,要我开空额兵数,招募两万士兵,剩下的四万便做虚数报上去。”
段桓叩着桌子道:“好个齐王,四万的空头额,那是要朝廷多支出多少军饷啊!”
张昭正惭愧地点点头:“侯爷说的没错,其实西北的贼匪几个州县加起来也只有两万余人,我们……我们也是多报了上去。”
“哼,”段桓冷笑,“齐王真是好大的胃口,只是当年皇上曾派过监军前去,难道那个赵恒生也是齐王的人?”
“不错,他名为监军,实则是来核实、押送我这里的军饷账目。两年来,这四万人的空头额赚取了朝廷三百多万两的银子。”
“那齐王要这些银子用来做什么?”
“这,在下就不知道了。齐王行事小心谨慎,又十分秘密,他手下的众人都是各司其职,只做自己接下的任务,其他的都是一概不知。”
好个狼子野心!这件事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只怕杀了他的心都有,太子之位,继承皇位,那更是想也不要想了,难怪他主动请缨要去西北剿匪,换了别人一去便知内中蹊跷,也难怪他要对张昭正下这样的毒手,他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做这件事,想来定不简单!
名册在手,还有张昭正也在他的控制之中,扳倒齐王是早晚的事。
现在所欠缺的只是一个时机罢了。
段桓不动声色,继续问:“这几年你为齐王敛了这么的银两,账簿一定在你的手中吧。”
张昭正回道:“账簿现下在一个安全隐秘的地方,并不在在□上。”
段桓心想,好你个张昭正,我一心救你,你却还要防我。
不过也不宜逼他,这账簿总有一天是要交给皇上的,如今,就先让他用来当保命的工具吧。
段桓临走的时候,又千叮万嘱云飞扬一定要好好守着张昭正,万不能出一点差池,也千万不能让齐王的人知道他已经落在了段桓的手上。
景墨在静王府禁足的这一个月内,突然有一种无比轻松的感觉,不用在阴谋诡计中挣扎纠缠,心情都畅快了许多。
春光明媚,景墨便带着无双一起到花园中饮茶赏花。
景墨自然从菱香的口中得知了那日无双为了他去求见庆丰帝的事,他不知道父皇跟她说了些什么,但料想,也不会有什么好言好语。
今日,想起了这件事,便将无双揽在怀中,柔声道:“双儿,让你受委屈了。”
“什么委屈?”无双笑而反问。
两人相视一笑,嘴角默契地勾起了相同的弧度。
“景墨,我有句话想要问你。”
“你说。”
无双想了想,问:“你想当皇帝吗?”
景墨没想到她这么直接,愣了一下,抱着她的手臂却更紧了一些。
“想也不想。”
“怎么说?”
“回到宫中这么久,我了解了许多朝政之事,天下百姓虽看起来安居乐业,但是仍有许多问题亟待解决。只不过……若是要我为了继承皇位而做些违心之事,阴谋算计别人,甚至……甚至牺牲自己所爱的人,那我宁可闲云野鹤,当个王爷,这样的纷争,实在,太残酷了。”
无双听着景墨的话,在他怀中盈盈笑着,低声道:“我就知道,你是这样想的……”
大沂朝似乎永远风波不断,这几日,宫里又出了一件事。
44
44、宫中风波 。。。
这日宫里也不太平,出了一件事儿。
庆丰帝今天去了灵妃那里,一进去,却见皇后也在,两人坐在一处正饮茶聊天。
后宫中这些妃嫔之间的争斗庆丰帝不是不知道,只不过一直以来,只要不出什么大乱子,他都睁一眼闭一眼。
皇后、荣妃和灵妃都是他珍视之人,如今见她们一团和气,庆丰帝心里自然也是高兴的。
皇后今天是特意带了今年拿到的贡品新茶过来与灵妃共饮的,庆丰帝笑说自己是沾了灵妃的光,才能得饮这一杯翠云碧峰。
才做了一会儿,皇后宫里的小珠儿便过来禀告说内务总管黄大人有事要求见皇后。
皇后有些不高兴:“没见着皇上在这儿吗?有什么事一会儿回了坤宁宫再说。”
“不妨,”庆丰帝倒是想知道黄淳厚这么着急赶到灵妃这儿来找皇后是为了什么事,“让他进来吧。”
黄淳厚是来禀告宫里发生的一件事,今日白天,宫中的一波宫女出外办差的时候,其中有一个叫珍珠的被扣了下来,衣服里搜出了几幅头面来。
起先,黄淳厚以为她是私自偷了主子的东西拿出去卖了换钱的,作势要打,那宫女才招认说,这些东西都是流清苑中许嫔娘娘托她带出去卖的。
“许嫔?”她怎么会要卖这些东西?
庆丰帝依稀记得,这个许嫔是他当年到盐镇一带微服私访的时候,遇到的渔家姑娘,因姿容还算清秀,再加上庆丰帝在她家里借住过一宿,便将她带回了宫中,册了一个封号。
许嫔无所出,所以这些年来性子淡泊,一直住在流清苑,宫里的纷争她都不会参与,因此虽然清静,但也不招宠爱。
黄淳厚禀道:“那珍珠说,原是许嫔家中的老父病故,需要银子,可她的月银本就不多,这些年身子不好,想来打点太监和太医也花去了不少,没有银子,才出此下策,让宫女把头面带出去卖了。”
黄淳厚将东西呈了上去,那是一套金头面,当年庆丰帝打了十套赐给了十位妃嫔,这个许嫔也是其中一人。
真没想到今日她如此凄惨,老父病重居然要靠卖掉这物事,庆丰帝也不由唏嘘。
“皇后,你是六宫之主,这件事你看如何处置?”
皇后见庆丰帝看着那头面,面露慈色,便知道他念记旧情,心里正五味杂陈,于是想索性做个顺水人情,想了想说:“许嫔既然是情有可原,不如就算了,皇上觉得呢?”
庆丰帝沉吟不语,望向一旁捧杯而饮的灵妃,问:“灵妃你觉得呢?”
“皇后姐姐是六宫之主,她既然这么说,灵儿不敢有非议。”
庆丰帝听出她绵里藏针,话中有话,只不过当着皇后的面不愿意说出来,便道:“此事先缓一缓吧。朕有些累了,想在灵儿这里打个午觉。”
众人一听不敢再扰,纷纷跪安退了出去。
灵妃扶着庆丰帝床榻走去。
“灵儿,对许嫔这件事,你是不是有自己的看法?”
“臣妾不敢说。”
“皇后已经走了,还有什么不敢说的,朕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
灵妃回道:“许嫔虽说是情有可原,但祖制不可废,她私自往宫外带东西毕竟是犯了宫规。依臣妾看,该罚的还是要罚,要不然以后宫里的规矩便都没了。但是许嫔这件事,又的确是有她的特殊之处,罚过之后,头面还给她,皇上可命内务府再拨些银子给她。皇上自己也可以稍稍拿出些体己,这样,不就正是皇上待她的情分吗?”
这番话说的有情有理,庆丰帝不由展颜而笑:“灵儿的心思果然细密,考虑问题也算周全,就照你说的这么做。”
灵妃察言观色,见皇上愉悦,便又将话题拉到了景墨的身上:“皇上,近来八皇儿都很少进宫来看望臣妾,上次那件事,您是不是还在生他的气?”
“生什么气呀,不是都查清楚了嘛,是他失手误伤,这一阵子他可能也是心情不好,过段时间自会进宫来看你的。”他轻描淡写抹了过去,不再提起这个话题。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思考那日到安国公府中提起的那个话题,心里也渐渐有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不久之后,便是三年一次的春闱选士。
庆丰帝十分重视人才的录用,因此对选士一事也是十分重视。
本次主考官除了礼部尚书娄上举之外还有两名奉旨钦差,一位是瑞王殿下,还有一位就是宁国公刘靖。
主考的姓名一公布,京都士子便都纷纷忙络了起来。
瑞王是皇子,又尚未成婚,住在宫中,因此他的主意倒是没人去打。
至于娄上举和宁国公府上,则早就有不少人携礼前去拜谒了。
众所周知,和主考官打好关系,那是大有好处的。
拜在这些朝中权贵的门下,将来若真的能够入朝当官,那等于是攀上了一座好靠山。
不过在这些士子中却有一人是例外,他不愿意到这两人的家中送礼,独守清廉。
在酒馆中喝酒的时候,同来应考的几个士子看见了,便说:“柳公子,我们都忙着去主考大人家疏通关系,你倒是闲得很,独自在这里饮酒。”
柳正卿但笑不语,他虽然等了几年才能赶上今科的考试。但他向来洁身自好,不愿意通过这种手段来获取功名。
更不愿意与他们多言,站起身来便走了。
身后是几个士人的冷言冷语:“装什么清高,现在装清高,到发榜的时候,看他还有没有这个底气?”
段桓在靖国公府中听着身边的人回报着每日里进出宁国公和娄上举的府邸的人员名单,其中进出宁国公府最多的是一个叫赵若兰和另一个叫侯方道的。不仅进出的频率很高,而且每次去似乎逗留的时间也是最长的。
赵若兰、侯方道。
段桓暗暗记下了他们的名字。
宫里面,许嫔的事情黄淳厚已经按照庆丰帝所吩咐的处理了。皇后听说最后是这么一个处置的方式心中微微有些不快,但以为全然是庆丰帝的主意,虽然心里颇有些微词,但也只能在心里腹诽,过了几天便也就过去了。
许嫔那边,虽然受了处置,降了封号。但家中老父这件事总算也处理妥当了,庆丰帝又亲自前去探视,暗地里下了些赏赐,好好抚慰了一番。
许嫔本就是个淡泊之人,对名位封号本身也就看得不重。庆丰帝格外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