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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生命仿佛已经和这个男人连在了一起,无双很好奇,究竟姐夫是个怎样的男子,能令姐姐这样的人儿如此倾心?
墨云轩是靖国公府中供公子小姐读书的地方,教书的是京都城中的一个老儒生,年逾花甲,据说学问颇深。
老先生姓平,脸上却是一片凹凸,无双随着心梅的丫鬟秋晴来到墨云轩的时候,逸锦已经到了,正坐在自己的书桌前临帖描摹。无双想和她打个招呼,但见她爱理不理的样子,便也不愿自讨没趣,只是微微笑着点了个头,坐到了一边。
菱香站在无双的身边小声道:“那个三小姐怎么冷冰冰的,连笑容也没一个。”
无双看了菱香一眼,指了指嘴唇,意思让她管好自己的嘴,在别人的府中不比自己家里,不是什么话都好乱说,也不是什么人都好随便评点的。
不一会儿,有几个段家族中的子弟也陆续过来,坐了下来。时辰一到,平先生便开始讲课了,讲的是《论语》,无双一点儿兴趣也无,不由就把脑袋耷拉了些下来。
这个平先生年纪虽大,但音色却是洪亮,说起话来尾音拖得老长,直把人说得昏昏欲睡。
无双想起家中柳先生的好来,略有些怅惘,侧脸望去,逸锦却是拖着腮听得极是认真,有时听到合意之处还会颇有心得的点点头。
身旁的座位一直空着,直到平先生快讲完的时候,只听门外传来一声惊呼:“平先生,我来迟了!”
来人正是昨日在仙寿阁中所见的二公子段逸琪,他今日换上了一身淡青衫子,手中拿着一柄折扇,看上去倒像是个风流文雅之人。
“逸琪,你有哪天是能准时到的?说吧,今日迟到又是什么缘故?”平先生瞪着眼睛,又气又无奈。
“今儿……”段逸琪转着眼珠,似乎是在想着应对之策,他突然拿着折扇指向无双道,“府里昨日来了贵客,我奉母亲之命,为她准备见面之礼,这才迟了。”
“当真?”平先生显然并不相信。
段逸琪言之凿凿,一副确有其事的样子:“自然是真的,先生若是不信,自可去问母亲。”
平先生当然不会真的去问何夫人,他也早就习惯了逸琪的自由懒散,段老太太对他十分宠溺,捧在手心中如珠如宝,因此才养成了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平先生根本拿他没有办法,因此也就说了几句,叮嘱明日不要再迟便也就算了,虽然第二日他一定还是最后一个到的。
逸琪坐到了无双的旁边,弯眉笑眼地若有似无望着她,至于平先生在想些什么,估计他压根儿就没听进去。
下了学,众人都散了,无双正带着菱香向外走,突然手掌心里一阵湿暖,一惊之下,自己的小手已被段逸琪牢牢握在了掌中。
“无双妹妹,怎么走得这么急?”段逸琪漾着笑意,一把拽住了她。
无双柳眉一竖,想要抽出手去,可偏偏他的力气又大,手里加了几分劲,更是一点儿也动弹不得。
“你拉着我做什么?快放开!”
“不放……”
“放开!”
“不放……”
两人在学堂门前拉拉扯扯,一些路过的旁人素知他的性子,因此只是看着掩口而笑,却不敢说什么。无双的脸不由羞红,干脆停了下来,瞪眼瞧着他,看他究竟是要如何。
逸锦从二人身边走了过去,瞥眼冷笑,对着段逸琪道:“二哥哥,你无双妹妹的手可是要被你抓疼了呢。也真是不害臊,男女有别,光天化日之下,不知道的人还当你是在调戏双儿妹妹呢。”
“三丫头,你是羡慕呢,还是嫉妒呢?”段逸琪毫不在意,反倒将无双更往身边拉近了一些,眉角也挑起了一丝冰冷的笑来,“三丫头,我瞧你这几天的脸可是越来越沉,是不是琉璃苑的那位仍是对你不理不睬?”段逸琪这句回击顿时呛得逸锦说不出话来,怒意盛盛地望了无双一眼,拂袖而去。
无双心中暗暗奇怪,按理说他们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但性子相差十万八千里不说,就是二人刚才的那番对话也仿佛是针尖对麦芒,一点儿也不留情面。
不像她前一世的弟弟,总喜欢腻在自己的身边,姐弟情深啊……
她想着愣愣出神,手却柔柔地被段逸琪握在掌心,如同温润的暖玉。他不知见过多少花颜女子,也总是嬉笑着这个姐姐,那个妹妹的喊着,但只在这一瞬,心底却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是沉静的湖面中被投入了一块石子,波澜层层。
从第一眼看见无双的时候,这个习惯了花前月下的段家二公子便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觉,是在什么时候,他见过她呢?
难道竟是在梦里?
晚上,段老太太在房中设小宴,特请了无双一起过去。到了仙寿阁中的时候,心梅已经来了,坐在了老太太的身旁,一贯素雅安宁的她,今日的脸上却挂着一抹温和的笑意,格外动人。
自早无双到墨云轩之后,便一日都没见着姐姐,想来是留在了老太太这儿。
不一会儿,何夫人、逸锦、逸琪也都纷纷来了,请完安后坐在了一处。老太太拉起心梅的手,笑皱了脸,朝何夫人说道:“敏言,今儿白日里,心梅身子不适,在屋里晕了过去,你可知道?”
何夫人一怔,放下手里的筷子,回道:“老太太,今日是洛亲王妃过寿辰,我不是过去给她送寿礼了吗,这不还是听你说了才刚知晓。”
何夫人顿时也关切地向心梅问道:“孩子,怎么好好的晕了过去?前一阵子开的补方,可按着吃了?”
心梅点了点头,脸上却是含羞般的微红,头也渐渐往下低了一些。
无双挨着心梅,也问:“姐姐,你可是旧病又犯了?”
“好了,你们都把心放下吧,心梅没事儿。”段老太太抚掌而笑,“起早的时候,我听人说她在屋里晕了,就忙派人去请了张太医过来,你们猜怎么,心梅不是有病,而是有喜了!”
座中几人闻言,俱是又惊又喜。逸琪第一个耐不住性子,站起身来:“大嫂有喜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我这就给大哥写信去,把这喜讯告诉他。”他说风就是雨,饭还没吃一口,便想要疾奔回屋,幸好何夫人一把将他拉住:“这个毛毛躁躁的猴儿,着什么急?你大哥和爹爹不几天就要回来了,你就是现在写信,也赶不及送过去了。”
心梅从沈家嫁过来已经一年多了,肚子一直没有动静,段老太太虽未曾当着她的面明说,可心里却是暗暗着急。也曾和孙儿提过让他再纳一房妾室,但段逸风却是誓死不从,还说就算心梅没有子嗣,他也对其一心一意,绝不会有纳妾之意,伤了爱妻的心。为了这事,段老太太气得不轻,靖国公和何夫人劝过也骂过,但无奈段逸风却是执拗的性子,说急了,就躲在卧梅居里,连个人影都不见。
这一直都是梗在段老太太心中的一根刺,虽然她也喜欢心梅,可每每想起这一点,却总是有些别扭。
如今她总算是争了气,怀上了孩子,段老太太和何夫人舒心喜悦自不用说,就是府里其他听到了这个消息的人也都是心内暗暗舒了一口气,少夫人啊,可算是有喜了!
段老太太殷殷嘱道:“孩子,才刚有孕可要小心着身子,以后张太医每隔几日便会来给你诊一诊脉。想吃什么,要什么就尽管吩咐下人,可千万要珍惜着自己的身子。”
“是啊,”何夫人一脸慈爱,“既然你现在有孕,秋晴和冬云又是两个年轻丫头,怕是伺候不来。我让李嬷嬷过去一起照顾你,她是个过来人,又最会照顾孕妇,当年我生这三个孩子的时候,也都是她在身边。”
“多谢老太太,多谢婆婆。”
无双见姐姐喜悦,自然也跟着一块儿高兴,闪烁的烛火之中,大家喜笑盈盈。心梅的眼中似乎蒙着一层白白的雾气,微微含笑之中,却带着晶莹剔透的珍珠儿,这是喜极而泣吧。
守得云开见月明,沈心梅直到今日,在婆婆和老夫人无限的关爱之中,才深切地感受到了这一点。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关注在心梅的身上时,无双却感到有一双灼热的眼却总是望着她这边。
她不惊不惧,大大方方地抬眼也回望了过去,段逸琪似笑非笑,一手托腮,一双眼中柔情似水,定在了无双的脸上,仿佛入了魔一般。
“无双,”散席后,老太太又将心梅留了一会儿,走到花园的时候,逸琪追上了正加快脚步往卧梅居里赶去的无双。
她停住脚步,回头一笑,却迅速将两只手负在了背后,退后一步:“二公子何事?”
他看出了无双的戒心,倒也没再向前,两人中间拉开了一段距离,他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放在了一旁的石桌上:“送给你的。”
月光朦朦胧胧,无双看不清楚,便问:“是什么?好端端的送我东西做什么?”
“早上我不是跟平先生说,迟到是因为要给你准备礼物,你当我是信口胡说吗?”
那不过是他的一个借口罢了,每天这样的借口不只有多少,但这一次,他却是认真了。
临走之时,忍不住又问:“无双,明日你还去墨云轩吗?”
“当然去啊,为何不去?”
“那就好,”段逸琪垂眸浅笑,“那我明日一定不迟。”
颀长的身影消失在暗淡的月色之下,十五岁的少年已经是俊逸潇洒。
唉,无双轻叹一声,生在王侯世家,明明是一个大好少年却在宠溺中不思进取,任着自己的性子胡闹。反正上有奶奶护短,下有长兄独当一面,他倒也是乐得两袖轻甩,过自己的悠闲日子,这大概就是高干子弟的通病吧。
那放在石桌上的东西是个木雕人偶,依稀辨去,该是个女子,只是面目不清,脸蛋上也被刻刀雕磨得凹凸不平,倒像是个麻子,看那木雕女子的发饰好像和自己是一样的,难道段逸琪雕的是她?
“真是个丑姑娘……”无双看着木雕,禁不住笑出声来。这一笑,对段逸琪种种无礼的举动倒也释然了几分,潜意识里反而觉得有趣,他是怎么想到的?可别人送礼不都该是送些精巧别致的东西的吗,最起码这木雕人样子也得看起来有几分像她才是啊,段逸琪啊段逸琪,你嘴里喊着无双妹妹,可手里出来的东西怎么这般的名不副实呢?
无双将他的这番心意收在了怀中,正想离去,却听后面草丛中发出一阵窸窣声响。
“别动!”身后一个清亮的声音喝住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求鲜花,求支持,各种求~~~
你们懂得O(∩_∩)O
8
8、琉璃景墨 。。。
那人喊着“别动”,一边缓缓朝无双走来,她的脸色煞白,借着月光也看到了脚底下正在慢慢向她游来的一条小蛇。
她最害怕这种软体动物,尤其是蛇,别说看到,就是脑海中一想起,都会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此时的无双仿佛被念了咒一般,定定站着,一动也不敢动。
那少年从一旁捡了一根树枝,小心翼翼地轻步向前走去,树枝横在小蛇的面前,挡住了它向前的去路。小蛇停了一停,那少年却已用迅雷不及掩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