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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星垣疑窦丛生。
“《握奇经》在家里流传了几百年,宝藏的秘密至今只有一个人勘破过,我的父亲把这个秘密留了下来,留在那根阴檀木簪上。一直以来我都告诉你我不知道秘密是什么……”
“原来你知道!”
星靥点头:“是,我知道,小婶婶告诉我的。她还说这个秘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向你吐露,现在看来,她一早已经看穿了你最初的用意。”
“我又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你可以不信,只要你不后悔。”
星垣久久地审视着星靥,不敢置信地摇头道:“你到底是为了海苍狼,还是为了海枭獍?星靥,你明明知道海家的这些男人都是些什么角色,你不该是个会为情所困的女人!”
“我不是为了他们……”星靥苦笑,“如果你没有害死青狼,或许我到现在还是会和你站在一起……垣堂兄,青狼,我宁可自己死也不忍心伤害他,可你却让我也成了害死他的帮凶……他死的时候,身上还带着我送他的绣帕……”
“星靥!”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垣堂兄,相信我,现在收手还为时不晚,不要等到最后追悔莫及众叛亲离!”
若有所思的表情在星垣俊美的脸颊上停驻了一会儿,可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疯狂的平静。他用怜悯的眼神看向星靥,又象是自嘲又象是同情般地说道:“如果现在收手我才会后悔,星靥,你年纪太小,有些仇恨也许你不能理解……”
“垣堂兄!”
“星靥,看在我们都姓星的份上,不要逼我把事做绝。交出阴檀木簪,说出你知道的秘密!”
星靥用力摇头:“你放了征南王!”
“不可能,今天晚上,他绝不可能活着走出这间钟亭!”
象是回答他这句话,空气里猛地多出了股炽热的味道,随即有一道暗金色的光芒破空而来,带来极其迅速的风,吹在脸上有一刻几乎不能呼吸。星垣在这股劲风的催逼之下腾身跃起,横向掠开足有丈余,才喘息不定地站稳。
星靥低呼一声循光看去,遥远的尽头站着个高大的黑衣男人,他象是来得匆忙,长发不及梳理,就在风里披散飞扬,端正的赤红色长弓上还搭着一枚羽箭,箭尖正指向星靥的方向。
一步踏在黎明里,另一步已经伸进黄昏。北遥国君稳稳地踏着这比爱恨更加分明更加不能同时拥有的两种情绪,目光灼热强烈,笔直地看着无法言语的星靥。
比苍白还寂寞的眼神里,汹涌而来的,却比暗夜还深沉。
星靥眨也不眨地看着海枭獍,第一次无话可说,第一次无法说服自己。
海枭獍却缓缓放下手里的霞明朱弓,从腰间拔出一样东西,用手指拈着举在眼前。星垣转过脸来狠狠看着星靥:“你把阴檀木簪给了他!你居然!”
海枭獍脸上浮现出森冷的笑意:“我说过,这北遥江山是凭着真刀真枪和无数牺牲打下来的,我不相信这世上有谁能凭着一笔虚无缥缈的宝藏就把它从朕的手里夺走!我更不需要用这些东西来保护自己!”
众人的惊呼声里,北遥国君傲岸地抬高手臂,指尖用力,竟然把这根蕴藏着巨大宝藏秘密的阴檀木簪碾成了粉末。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欢迎光临:
尾声:长相思,空长叹
第八十五章 尾声:长相思,空长叹
星垣痛呼一声向着海枭獍的方向疾掠过去,可是沉重的阴檀木变成的粉末却是那么轻,被风一吹就四下里消散开来,纷纷扬扬地扑到了星垣的脸上,跟着星垣同来的那些手下们也都拿出武器,海枭獍身后跟着的乌承瑛等一众侍卫和他们厮杀在了一起。
海苍狼紧咬牙关,双足用力点地想去助父皇退敌,海枭獍在躲闪星垣扑击的同时还有余暇狠狠看了儿子一眼,沉声嘱咐道:“别过来,护住星靥!”
不知道星垣的手下们燃点起什么东西,霎时之间,钟亭外偌大的空场里冒起了滚滚白烟。白烟无味却很浓厚,居然有点象星靥和海青狼在星宿海上遇到的白毛风一样遮人双眼,一臂之外什么也看不见。
星靥和海苍狼同时张大双眼,看着海枭獍和侍卫们,以及十几名黑衣人同时裹进了浓烟里,随后响起的一声声刀剑磕击声,再随后,就是振铎舞的金铃。
“不好!”星靥大叫着向钟亭外跑,白烟也已经涌进了亭内,随着烟一起进来的还有数名黑衣人,海苍狼一把把她拉到身后,赤手空拳和他们博斗起来,星靥听着铃声和不时发出的惨叫,步伐错乱地躲在海苍狼身后,大声叫嚷着:“铃声指引方向,前前,蹲后,蹲前,前后……”
海枭獍何等人物,无数次厮杀开会已经积累了无数对敌经验,星靥不过喊了三五声,他就已经完全摸出了门道,紧随着她的喊声挥动手里的霞明朱弓,紧绷的弓弦仿佛刀刃,残忍地割裂着骨头和血肉。
黑衣人中响起一声呼哨,海枭獍身边的压力顿时减轻,更多的人向着钟亭内涌去,星垣冰冷的喊声扬起:“先解决了叛徒!”
海枭獍哪里能放他们进钟亭,他长啸着拔地而起,象只巨大的黑鹰般越过众人头顶,凭空又落进了那团浓浓的白烟里,扬起手中霞明朱弓,弓身狠狠地磕开一柄厚背砍刀。
混乱中,赤霄营侍卫已经杀进了钟亭,海苍狼接过乌承瑛递来的佩剑,冲他点点头。乌承瑛看了一眼跟在海苍狼身后狼狈不堪的星靥,手里的武器挥击几下:“我来护着星姑娘,王爷快去助皇上!”
海苍狼根本不疑有他,点点头便抢身冲进战阵里,右劈右杀,很快与海枭獍会合,父子二人背靠着背共同驭敌。
在乌承瑛发出告急的信号后,越来越多的内庭侍卫赶到了钟亭外,虽然黑衣人们有浓烟为障,但夜风太疾把烟雾吹薄,赤霄营侍卫们又个个以一当十,局势很快被扳转,星垣不得不嘶声命令手下们快撤。浓烟还未散尽,活着的黑衣人已经全数退走,只丢下一地狼籍。
横七竖八的尸体和血污遍布在钟亭之前,白色的烟快要完全消失之前变成了薄纱似的轻雾,一枝枝还在滴血的刀尖剑刃林立,一双双圆睁的虎目都看向了钟亭前的台阶上。
赤霄营统领乌承瑛一手执刀,另一手挟住星靥的脖子,刀尖正比在她的喉间,脸上挂着平静的笑容,看向阶下浓眉微蹙的海枭獍。
北遥国君把眉头皱得更紧些,犹疑着,沉声唤道:“色勒莫,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乌承瑛面沉如水:“皇上,孛日帖赤那大哥,做兄弟的今天对不住你了!”
“色勒莫,为什么?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海枭獍向前走出一步,乌承瑛跟随他多年,自然警惕地后撤着,摇头微笑:“不要过来,大哥,不然这个小丫头就要身首异处了。”
“乌承瑛!放开星靥!”海苍狼大吼着想奔过去,海枭獍伸臂拦住儿子。他审视地看看乌承瑛,点头道:“色勒莫,你是为了《握奇经》,还是为了宝藏?”
乌承瑛咬牙冷笑:“孛日帖赤那大哥,我们相交几十年,你眼中的色勒莫是那等嗜财如命的小人么?我不为《握奇经》也不是宝藏,我只是为了要替一个人报仇!”
“报仇?你要为谁报仇?我们兄弟难道不是同仇共恨的么!”海枭獍的声音抬高,双眼炯炯,痛楚地看着乌承瑛。乌承瑛却仰天长笑:“同仇共恨!好一个同仇共恨!你为了一已私欲害死乌兰,这个仇,我今天终于可以替她报了!”
“乌兰!”
星靥听见这个名字,情不自禁怔忡地看向阶下十几步外的海枭獍。乌承瑛收紧手臂,冷声说道:“她为了救你不惜委身于三皇子,你却引诱她,玷污了她的清白,为了她来了杀身之祸!海枭獍,你一向自栩深情,其实你是你天底下最冷血的人!你从来不知道为别人考虑,你明知道乌兰已经嫁给了别人还非要夺回她!你明知道三皇子残暴嫉妒还非要让他知道你的私情!你明知道我有多爱乌兰,还非要让我去替她送葬,让我去看她死时的惨状!”
“色勒莫……”
“我对你早已经没有了兄弟情谊,若不是为了替乌兰报仇,这几十年我一天也不想留在你的身边!海枭獍,先帝没有说错,你就是个枭獍之徒,你这一生活该众叛亲离,活该为世人所厌弃!”
海枭獍定定地听着生死弟兄对自己的指控,俊美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星靥被锢得有些不能呼吸,她眨也不眨,大大的眼睛只盯在海枭獍脸上,牙齿咬住嘴唇,口中满是腥意。
“色勒莫,你居然……把我想成这样一个人……”海枭獍苦笑着,垂下两只胳臂,手一松,霞明朱弓当啷一声掉在地下,“连你都要背叛我,我无话可说!”
乌承瑛喉间剧烈地吞咽着,声音颤抖嘶哑:“为了这么一个小丫头,你就把为你牺牲生命的乌兰给忘了!海枭獍,你无情至此,休怪我也不顾念昔日的情义!”
海枭獍沉稳地看着他:“你要怎么样!”
乌承瑛咬咬牙:“交出《握奇经》,传位给征南王!”
“乌承瑛!”海苍狼厉喝着,海枭獍却已经明白过来,他轻笑两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原来你和舒家的人早就已经勾结在了一起,怪不得你对乌兰的妹妹们那么维护,我还以为你是念在旧日和她相识的情份上才照顾她们。”
“现在说这个都没用了,海枭獍,我知道你很看重这个小丫头,也知道你内伤极重,今晚一场厮杀之后,恐怕你已经没有余力从我手里救出她了!反正你看不上《握奇经》,不如把它交出来,交还到舒家人手上,征南王是你的儿子,让位给他也算顺理成章!”
海枭獍笑得无奈又无奈:“色勒莫,你既然说我是个冷血无情的人,连乌兰都可以拿来陷害,又怎么能指望我为了一个小丫头就心甘情愿地交出皇位?我知道,你这不过是缓兵之计,舒仪是不是这就要到了?”
他话音刚落不久,果然不远处响起了环佩叮当,风里多出了花香,正妆的舒贵妃端坐在辇上,由四名太监抬着缓缓走近,停在海枭獍面前。舒贵妃从辇上下来,搀着个宫女,仪态万方地跪倒在皇上脚下,行大礼叩拜,然后再站起来,动作流畅优美,华丽的衣裙和首饰上闪着夺目光彩。
舒贵妃站定后先朝着海枭獍笑笑,再温柔地朝海苍狼摆手:“苍哥儿,到姨母这里来。”
海苍狼看着舒贵妃脸上的微笑,咬牙斗争了好一会儿,扔下剑,缓步走了过去。星靥急得一声痛呼:“元膺,不要!”
“闭嘴!”乌承瑛狠狠一收小臂,星靥的喊声被从中掐断,跟着他的动作向后仰起头颈,脖子里剧烈地一痛,伤口火辣辣地顿时有血流了出来。
海苍狼站住脚步,扭头看了看星靥,继续坚定地向舒贵妃走去,在她面前站定,和舒皇后有几分相象的英俊脸庞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姨母!”征南王屈下高大的身躯,缓缓跪倒在了冰冷的青条石地面上。
“苍狼,你!”舒贵妃先是不解,继而有些明白,忍不住握紧双手,深深看着自己的侄子,“苍狼……”
海苍狼闭起眼睛:“姨母,原谅我……”
“苍,苍哥儿……”
“姨母,我知道你对我寄望很深。可是……星靥说得对,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