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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岁(五岁的端午)。”
唐嫣又倒吸了一口冷气,端午他都知道?自己分明不记得了。她看向甜甜,甜甜摊了摊手,又看伯克明,伯克明深深地看夏衍初,好像第一天认识他,“对的,是端午。这个问题,夏衍初答得更准确。”
唐睿不信邪,又问,“唐嫣最喜欢什么动物?”
孙甜甜看伯克明,悄声问,“是什么啊?”伯克明摇头,“我怎么知道?糖糖的喜好一直在变的,而且她喜欢的东西向来很诡异!”
唐嫣和夏衍初同时开口,“狮子(狮子)。”
这下没有人说话了。最说不出话的就是唐嫣。她不信,她不信,她不信!她站起来,把伯克明和孙甜甜拉到一边,“你们串通好的,是不是?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他?太可笑了。”
伯克明连忙摆手,“不是的,糖糖。我们没有串通,真的!我跟甜甜都震惊了。”
孙甜甜也点头说,“是啊,我们本来想帮你出出恶气的。可是结果太让人震撼了。”
“唐睿呢?唐睿参与了没有?”
“怎么可能!睿睿是被我硬拉来的。他怎么可能跟夏衍初串通?”
“唐嫣,回去吧,游戏还没结束。我突然很想知道,夏衍初还藏着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唐嫣带着复杂的心情,重新回到夏衍初背后坐好。她的心里涌着惊涛骇浪,夏衍初却安静地坐着,表情温和地看着天空,好像在回忆什么久远的事情。
唐睿被推了出来,他看夏衍初的目光也很复杂。斟酌了许久,他才说,“唐嫣没有哪种颜色的衣服?”他没有喊开始,他先是看了夏衍初许久,又看唐嫣,然后才说,“开始。”
“绿色。(绿色)”
孙甜甜的嘴巴和伯克明的嘴巴,分别能塞下一个鸡蛋和一粒橘子。他们扪心自问是唐嫣最好的朋友,从小一起玩到大,可是这个问题,他们真的从来没有注意过。如果问他们三个中的任何一个,对方没有什么颜色的衣服,他们谁都答不上来。而夏衍初却知道,连这样的细节都知道!
唐睿的眼睛眯了起来。难道他错了?一样的心情,不止是保护家人,还有……还有……
孙甜甜把伯克明拉到一边,“你不觉得除了夏衍初很有问题,你家睿睿也很有问题?”
“我们家睿睿怎么有问题了?”
“我问你,你娘没有什么颜色的衣服?”
伯克明愣了一下,回答不出来。
“只有唐睿这个变态弟弟才知道自己姐姐的事情知道得那么详细吧?你见过哪家的弟弟这么了解自己家姐姐的?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喂喂,甜甜,话不能这样说。我们睿睿是神童,神童过目不忘你知道吧?”
甜甜虽不以为意,但也懒得跟伯克明吵。他们一时不知道再问什么问题好,反而一直很安静地站在旁边的萧以渐说话了,“我来问一个问题,乔兄不要回答,只要嫂夫人来回答。”
唐嫣的心咯噔了一下,知道来者不善。
萧以渐问,“夏乔兄是几岁中的状元?”
“哎呀相公,你怎么问这种人人都知道的问题?这个问题不算,重问重问。”
萧以渐拉住甜甜,目光直看着唐嫣,“请嫂夫人回答。”
唐嫣沉默。
伯克明叫了起来,“糖糖,你不是吧?连这个问题你都不知道?!”他记得他跟她说过呀。
果然,唐嫣摇了摇头。伯克明和孙甜甜面面相觑,夏衍初依然气定神闲地看着天空。他似乎早就料到唐嫣不会,因此也不意外。萧以渐微笑着说,“我的惩罚很简单,要嫂夫人抱一下乔兄。”
唐嫣愣了一下,她不想,可是愿赌服输。她只能走到夏衍初面前,俯身抱了他一下。夏衍初的身体有些僵硬……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她好像从来没有主动碰过他一次,更别说抱了?
伯克明不能看着唐嫣就这样被比下去,就问了一个他觉得是个人都会回答的问题,“糖糖,你听好了,这个问题我跟你说过的啊。夏衍初什么字写得最好?”这个问题以前他们还讨论过,说当时扬州城的小姐都以收藏夏衍初的书法为傲。
唐嫣低下头,她几时认真记过他的事情?生辰,他喜欢的物事,甚至他最为辉煌写意的少年时代,做过的那些闻名全国的事情,她全都不曾费心记过。难怪那天他要责问她,到底是谁不在乎谁。
唐睿忽然觉得这个游戏根本不是用来惩罚夏衍初的,而是在让他们这些人认清一个事实。唐嫣受伤之后,整个齐州都在骂夏衍初。说他薄情寡义,视妾如贱。可是事实的真相摆在眼前,唐嫣的事,他知道得比唐嫣还清楚。真是贱妾,何以至此?
他一直不懂,当时除了夏家是知根知底的世交之外,还有什么理由能让顽固爱面子的爹同意把草鱼弄过去做妾。后来娘说,爹曾找过夏衍初长谈了一夜。
这次踏青没有白踏,他似乎离这个儿时仰望着的人,更近了一些。
游戏没有再进行下去。回答的人心猿意马,提问的人不知还能问什么。再问下去,难堪的是唐嫣,这不是他们玩这个游戏的目的。
一行人默默地往山下走。甜甜拉住萧以渐,“相公,你老实告诉我,夏衍初是喜欢唐嫣的吧?比我们任何人想的都喜欢。”
萧以渐看着夏衍初的背影,“这个我不敢断言。但他们儿时就过往甚密,夏乔兄的资质,记住嫂夫人的事情也不难。”
“不对,不是这样的。”甜甜停下来,拉着萧以渐的手,“只有真的把一个人放在心里,才会把那些琐事都记得那么清楚。我知道相公的生辰,相公喜欢吃的东西,相公身体有什么不是。这是只有最亲密的人才会留意和在乎的东西。我要去告诉唐嫣。”
“甜甜!”萧以渐拉住她,轻轻摇头,“你不要插手。这件事情,只有嫂夫人自己想明白了,对他们夫妻来说,才是好事。”
甜甜懂,可是也很担心。唐嫣的个性,没那么容易服软。
唐嫣偷偷瞄了一眼夏衍初,他的脸色比身上的披风都白。她问,“你生病了吗?”
他本来在看天边的云,听到她的问题,侧过头来,笑道,“没有。在南边呆久了,不太适应北方的冬天了。”
“红枣和枸杞,是你放的吗?”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唐睿真是个聪明又信心的孩子。”
“你为什么不认为是我自己知道的呢?”
他笑得和冬日的暖阳一样,“因为你还是个小姑娘。”
唐嫣停下来,“喂,之前我忘记了,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你。两只黄鹂鸣翠柳,是我九岁的时候发生的事情,那个时候,你已经不在齐州了吧?”
麻烦精
夏衍初突兀地停了下来。
本来是六个人一起走,走着走着,就剩他们俩了。唐嫣四周看了看,那四个人别有用心地玩完什么游戏之后,就凭空消失了?太诡异了吧……伯克明这小子,她饶不了他。
“说啊,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之后我们两家不是失去联系了?”
夏衍初像在思考,表情极为认真。时间太久,唐嫣反而焦躁了起来,像个孩子一样拉住他的披风,“说啊?”
“八岁之后,我给你寄的东西,你都有收到么?”
唐嫣的手更攥紧他的衣服,“什么……东西?”
夏衍初反而是释然地笑了一下,“果然,我就知道。那年我做的事情,后来被我爹知道了,他狠狠教训了我一顿,并且义正言辞地跟我说,我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只要我活着,唐嫣就一定是我媳妇。我想明白了,也认命了。后来,我走了很多地方,每到一个地方,就会给你寄一个当地特色的小玩意儿,也给你写了很多信,看来你是都没有收到。”
唐嫣完全不知道有这样一回事。八岁以后的漫长岁月里面,她甚至已经忘记了夏衍初这个人。
夏衍初笑道,“至于,我怎么知道你的事?本山人自有妙计,当然也不能告诉你。我想,所谓的唐夏两家失去联系,是有心人刻意为之的吧?就像我曾经给你寄过的那些东西你都没有收到一样奇*|*书^|^网。我们见面之前,你每一年所做的‘惊天动地’的事情,我都有耳闻。所以再见到你的时候,我并没有觉得陌生,只是你觉得我陌生罢了。”
唐嫣最怕夏衍初讲一大段一大段的话,她不仅反应不过来,也跟不上他的思维,只能傻乎乎地睁着眼睛,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夏衍初伸出手给她,宽厚的手掌上有几粒硬实的茧。唐嫣迟疑着伸手握上去,暖暖的,像他眼中迸射的光芒。她先前一肚子的怨气,此刻好像雪被化掉了一样。明明是两个人的事情,同样的六年时光,为什么她感觉自己这边一片空白,而他好像全部都经历了呢?真是怪事。
“饿了吗?”
“恩。”她点点头,脸被雪冻得红通通的。
“那我们到城里随意吃一些吧?”
唐嫣点头表示同意,现在没有比好好吃一顿饭更好的了。
回到城里的时候,已经是午后。饿了一天的唐嫣,肚子忍不住咕噜咕噜地叫。夏衍初虽然听到了,可是装作埋头走路,并不回头看她。这倒叫她宽心了不少。
夏衍初为官,走在路上,冷不防就被几个人认出来,热络地凑过来与他打招呼。其中一个似乎正好是齐州下辖的一个县令,神神秘秘地要把夏衍初拉进一个角落里。唐嫣正要回避,夏衍初却拉着她一起。
只听那个县令说,“大人,您知道了吗?”
夏衍初和蔼地笑,“知道什么?”
“在长安的孙宏博参了你一本。”
唐嫣愣了一下,孙宏博,好像是甜甜的哥哥啊?
夏衍初毫不意外,像半开玩笑地问,“哦,为何要参我?”
“说您对近来抓获的那些打手处罚不周,有包庇的嫌疑。恩,就是那个叫魑魅的组织。”
痴妹?唐嫣拉长了耳朵。
夏衍初揉了下太阳穴,口气轻松,“望之的消息真快,倒是另一件事更让我疑惑……”他看向那个县令,“鲁县令,你的消息更快。身为齐州之长的我还没有收到朝廷的任何风声,你那儿就知道得如此这般清楚了。佩服佩服。”
鲁县令尴尬地笑了两声,又看了唐嫣两眼。
夏衍初揽着唐嫣往外走,临了又停下来,语重心长地说,“平泽兄,孙望之的为人,别人不清楚,你是长安人,怎么会不懂?何况,你们还是同科进士。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在我面前说。亲贤朋,远小人,我看你的县丞,是不能再用了。”
鲁县令没有追上来。夏衍初带着唐嫣去了路边的一家小面店。
唐嫣坐下来之后才说,“夏衍初,你身上没带银子吗?”
夏衍初正在脱披风,乍一听到她问,顿了一下,“带了。你要银子?”
“喂,你是堂堂夏家公子,请我吃一顿饭也太寒碜了吧?想用一碗面打发我?没那么容易。”唐嫣撅嘴。
“原来你是在嫌弃我。这家店虽小,可是做的面很好吃。不信,你可以试试。”
“你别搞错,我才是齐州土生土长的人,这家店好不好吃,我最清楚了。”唐嫣把桌子拍得“碰碰”直响。掌柜看到是她,魂都吓散了,不敢出来迎客。夏衍初连忙抓住她的手,轻责,“小家伙,不要这么没礼貌。”然后朝柜台喊了一声,“掌柜,两碗清汤面。”
唐嫣被他抓着手,想发泄又只能憋着,干脆用眼神把送面来的跑堂盯得七窍生烟。跑堂几乎是仓皇逃离的,夏衍初这才放开她的手,去拿桌子上的那些瓶瓶罐罐。
“我不要吃。这家店的面做的太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