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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聚兴作诗之风,盛始于那时。我在扬州的时候,经常与三五好友泛舟瘦西湖行令,虽然没有曲水流觞,倒也是快意。”
唐嫣听得迷迷糊糊,还有几个词没听懂,但看他的神色,想来是一件美事,“不如我们也去南山凑凑热闹吧?”
夏衍初两眼一弯,“正合我意。”
两人跟着青衫素衣的青年才俊们往南山走。这个时代,民风开放,经常有文人携妓出游,所以人流里面有女眷一点都不奇怪。夏衍初如朗朗清风,自然引得周遭人侧目,唐嫣跟在他的身旁,也受了不少的目光。
前方忽然有一个女子大叫,“长倩,长倩,你别跑,别跑听到没有!”
唐嫣一听,连忙闪身到夏衍初身后。他身形高大,刚好能把她挡住。
夏衍初不解地回过头看她,她伸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老天保佑,千万别是……
唐嫣还没求完老天,一个青衫男子往这边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子,提着裙摆穷追不舍。那男子长得清秀,可一脸狼狈,见实在无处可躲了,转过头去,“孙小姐,请留步!”
女子停住脚步。周围的人都不走了,停下来看热闹。
家有腹黑弟
夏衍初眯眼笑了笑,往前两步,唐嫣紧紧跟着他,生怕被看见一样,还伸手揪着他后背的衣衫。
“长倩,你几时去我家提亲?!”
萧以渐拜道,“孙小姐还请自重,小生从来没有说过要娶你。还有,小生叫萧以渐!”
孙甜甜双目一瞪,“有什么差别,你的那些同僚不是都喊你长倩吗?上次在青楼喝酒之时,你明明已经答应娶我了,君子一言,四马难追!长倩,你就从了我吧。”
萧以渐敲了敲脑袋,无奈地说,“小姐,小生那是被你的同伴给骗了去、。婚姻大事,岂能儿戏?纵使姑娘你对小生有情,小生对姑娘你无意,莫要强求了吧。”
周围的人纷纷附和,都要孙甜甜放过那萧以渐。男婚女嫁,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强扭的瓜不甜。
孙甜甜一跺脚,“你别走,你等着,我去找唐嫣,让她当面跟你说清楚!”
唐嫣倒吸了口冷气,更加往夏衍初后面躲。这个甜甜,怎么在这种地方把她供出来了?要是教夏衍初知道她去青楼喝花酒,还无良地教唆别人娶亲,该怎么看她?误交损友啊误交损友。
萧以渐连忙拦住她,“孙小姐还请行行好,不要再为难小生了。那唐小姐动不动就要烧光小生全家,小生本就家贫,实在没有那么多房子给她烧啊。”
夏衍初轻笑出声,唐嫣愤愤地扯他后背的衣服,他连忙收起笑容,装作一本正经地往下看。
孙甜甜说,“唐嫣只是说说,又不会真跑去烧你的房子。”
周围有年轻书生说,“那可不一定,听说那唐家大小姐脾气大得很,成天威胁齐州的百姓要烧铺子烧房子的,跟女魔头一样,整个齐州,没有人敢娶她。”
书生的女伴说,“可不是?还听说经常扮成男人混迹青楼,与那些个恩客称兄道弟,真不知道唐家的家教是怎样的。”
孙甜甜刚要说话,唐嫣已经控制不住怒火,从夏衍初身后站了出来,“喂,你们俩在说什么!”
孙甜甜看到唐嫣,吓了一跳,“唐嫣,你怎么也在这里?”
书生和女伴听到唐嫣的名字,吓得灰溜溜地走掉了。围观的众人纷纷散去,生怕被殃及。齐州百姓有一句口头禅,上有神仙,下有唐嫣。意思是惹不起神仙,也千万别惹唐嫣。
唐嫣把孙甜甜拉到一边,“甜甜,你怎么连个萧以渐都搞不定啊?上次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孙甜甜苦着脸,“他又反悔了。他拿着唐律反复强调婚姻自由,如果我再强迫他,他就削发明志!”
唐嫣皱眉头,“有没有这么夸张?”
“还不止呢。他说我爹是他的顶头上司,他这样做有逢迎之嫌,不利于政绩考评。总之,他舌头太厉害,我说不过他,只能用强的!”孙甜甜握了握拳。
孙甜甜的爹是这一任的齐州刺史。萧以渐是历城县令。齐州是中州,州刺史是正四品官,县令只有七品。在姑娘看来不是什么大事,但在男方看来,却差了个天地。堂堂七尺男儿,总不能倒插门吧?何况,文人有傲骨,还该死的顽固。
唐嫣说,“那又如何,你爹不是辞官了吗?马上就不是刺史了。”
甜甜跺脚,“可他非说我哥哥也在当官啊。总之他就是不想娶我!”
唐嫣一听,安慰甜甜,“你等我,我去跟他谈。”
唐嫣把夏衍初完全晾在一边,走到萧以渐面前,抱拳道,“萧大人,你怎么能言而无信呢?我家甜甜长得好,家世好,性格好,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夏衍初看她那样子,分明就像屠户扔了一斤猪肉在案板上,磨刀霍霍向买家,准备强买强卖。
萧以渐看到唐嫣,七魂去了六魄,惊惧地往后退了几步,眼看就要摔到,幸好夏衍初眼疾手快地接住他。萧以渐道谢,“多谢兄台,多……”他仔细看夏衍初,眼睛一亮,“敢问可是夏乔兄?”
夏衍初也仔细打量他,迟疑道,“长倩?”他依稀记得是同一年考科举的同袍。
萧以渐激动地握住夏衍初的手,然后用力地抱住了夏衍初。唐嫣以为他会说出什么他乡遇故知啊,什么多年未见身体康健啊这种比较常见的话。谁知,他抖了一抖肩膀说,“乔兄,救命啊!”
夏衍初拍了拍他的背,半开玩笑地宽慰他,“长倩,你冷静些。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唐嫣噗地一声笑出来,孙甜甜走到萧以渐背后,大力地拍着他,“萧以渐,你不要这样。你放心,回去我就告诉我爹,马上让我们成亲。我一定对你负责到底!”
萧以渐又抖了一抖,默默地抬头望天空,这世道是不是颠倒了?他们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需要她一个姑娘家负责到底的……
夏衍初看向唐嫣,只是一个眼神,唐嫣便会意,拉着孙甜甜到一边,“甜甜啊,这件事情不宜操之过急。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先回家,过几日我把你和萧以渐约出来喝茶。”
孙甜甜点头同意。她又看向夏衍初,“唐嫣,那个俊公子是谁啊?”
“他……”唐嫣支吾着说,“一个朋友。”
孙甜甜大力地拍着唐嫣,她掌劲大,拍得唐嫣几乎要吐血,“甜甜……咳咳……好啦,他是我爹给我挑的……夫君。”
“哇,你爹给你挑的夫君就是没话说!我爹常说,当年科举要是考挑剔,唐叔叔就是状元了。怎样怎样,这件事情小哇姐姐知道了没?”
“……没,小哇不是正云游吗?”
“谁说的,早回来了。来追萧以渐的路上,我看到他了。”
夏衍初和萧以渐走在一起叙旧,而唐嫣和孙甜甜并肩走在一起,聊起天。姑娘家最爱做的事情便是跟自己的亲密好友聊上点谁家的八卦,也许,还有抒发对某一个人共同的喜爱或者愤慨。
唐嫣握拳,“他总算回来了,上次从我这里讹去的钱还没影子呢。这么说,茶楼也重新开了?”
孙甜甜点头,讷讷地说,“唐嫣,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小哇姐姐不是去找你弟弟了么?如果他回来了……是不是证明,唐睿也回来了……?”
唐嫣因为这句话猛地停下了脚步,晴天白日,好像卷过几朵乌云。走在后面的夏衍初和萧以渐不明原委,也停了下来。夏衍初走到唐嫣身边,“怎么了?”
唐嫣摇了摇头,平日里跋扈的气焰消失无踪。她眨了眨眼睛,看向夏衍初,用一种复杂的感情说,“唐睿,应该回来了。”
唐嫣回到唐家,那句“应该回来”,变成了确定回来。
她前脚刚踏进门,就见到莫言冲过来,激动地拉着她,连话都讲不清楚了,“小姐,少爷!少爷!少爷!”
唐嫣耐着性子等她的下文。然而还没等莫言把话说完整,一个人影已经走到门边,挡住了唐嫣的视线。他才十三岁,却已经长得很高,还有一张少年老成的脸。一双眼睛,永远读不出任何的情绪,嘴唇薄,鼻子尖,用算命的说法是,一张薄情寡义的嘴脸。
唐嫣从小就嫌弃唐睿的高智商和冷若冰霜的性子,她是姐姐,却好像妹妹一样地被他数落。唐睿从小就不爱热闹,看书,下棋,甚至逗鸟逗鱼对他来说,也许都比陪一个疯姐姐来得有趣。而且……
“草鱼。”这就是他对唐嫣的称呼。
唐嫣一瞪眼睛,用鼻子出气,“去读了几年书,也没见长什么礼貌。不知道读那么多书做什么。”
唐睿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打量唐嫣,“你不也是一样?三年没见,前面没长,后面也没长,该长的地方都没长。除了头发长,就是见识短。”
唐嫣气急,跳脚道,“臭小子,我是你姐姐!”她这才醒悟,论毒舌啊,夏衍初跟唐睿比,简直就是刚入门!
唐睿摊了摊手,转身往里走,“我从来不承认你这个笨蛋,是我的姐姐。因为那是件能丢脸到齐州,河南道,乃至全国的事情。”
唐嫣跟在他后面,企图扳回颓势,但是唐睿气定神闲,一脸与白痴保持距离的冷漠样,惹得唐嫣非常地愤慨。好在刘氏走过来,一手牵着一个,尽力说着好话,“睿儿,你这么久没跟姐姐见面,就不能让着她点吗?你读书多,见识广,心胸也应该开阔。”
唐嫣得意地看着唐睿,谁知唐睿的眼珠斜过来,瞥着唐嫣,“娘,您确定自己没记错吗?”
刘氏疑惑,“记错什么?”
“您确定是草鱼比我大,而不是我比草鱼大?您见过哪个姐姐冲动,没脑子,又爱惹是生非,还要弟弟让的?”
“唐睿!”唐嫣已经暴跳如雷。
唐守直在饭桌前伫立,板着脸喊,“好了好了,你们姐弟不要一见面就吵架,赶紧过来吃饭。夫人,我说了你多少遍了,唐嫣这丫头不能惯,让唐睿说说她也好。”
唐嫣哼了一声,“爹,你就是偏心。”
唐守直瞪她,“手心手背都是肉,偏什么心?你一年到晚惹是生非,我给你收拾的烂摊子还少吗?我把你嫁给衍初,心里都没底,怕你把整个夏家弄得人仰马翻。衍初那么好的孩子,被你糟蹋了可怎么得了?我以后都没脸去见你夏伯伯!”
唐嫣撇了撇嘴,好歹有些自知之明,不敢再回嘴。
唐睿在桌子旁边坐下来,面无表情地看了唐嫣一眼,声音硬邦邦的,像是隔夜的馒头,“爹,你确定你不是在害夏家吗?我觉得,您跟谁有仇,就把草鱼嫁给谁,管保那个人的祖宗和后代,从此都永无宁日。”
唐守直叹了一口气,“两家的婚约是早就定好的。衍初这个孩子很有诚意,就委屈他了吧。”
唐嫣用筷子狠狠地戳米饭,把好好的米饭戳出了一个个的窟窿。她看了看唉声叹气的爷俩,心中更是难平,她唐嫣好歹是堂堂唐家大小姐,四肢健全,长得不差,人品……凑合,怎么就委屈夏衍初了呢?
你好毒你好毒
自从唐睿回来之后,唐守直对唐嫣的管制有所松弛,唐嫣就有了大把的时间到街上闲逛。
她以为自己爹爹把唐睿管得很好,天天带在身边教长教短,谁想到会发生眼前的这一幕“偶遇”……
热闹的街道上,老百姓围成了一个大圈圈,圈圈的中间是三个人。抱头的孙甜甜,暴跳如雷的唐睿,另一个……轻柔微笑的伯克明。唐睿一向冷淡寡情,对任何人都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很少有这么不冷静的时候。
“伯克明,这是我先买的!”唐睿火冒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