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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娆脸容带着难以捉摸的笑,宛如墨狐。
“本王在京中的事情已完,急焰军向皇兄投诚之日,便是我离京之时,到时局势变化,需要你助我出城。”
雁初回到枫园,天将黑了,没多时萧齐也特意过来看她,两人就在房间里坐着说话,红叶在旁边伺候,除夕夜被琉羽所伤,此时她已好了许多,便不肯休息。
萧齐问道:“好些了吗?”她半个多月未回,永恒之间有人来报信,他还只当旧伤复发。
雁初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好了,多谢你。”
很好啊,那边越夕落的牌位躺在云泽家的祠堂里,这边她刚为另一个男人打掉了孩子。
知道她怕冷,萧齐特意命丫鬟装手炉,亲自递给她,又说了些外面的趣事引她开心,近日两个人之间仿佛有种奇怪的默契,相处下来反而比往常更亲切自然,雁初拿左手支着头,听得频频微笑,当年他也是这样哄着她宠着她,她以为自己所求的便是这种生活了,安安静静地相携到老,可惜晚上他就谁在了另一个女人的床上。
“夫人来了。”丫鬟匆匆来报。
秦川琉羽?雁初看萧齐,萧齐脸上的笑立即消失,他站起身道:“她来做什么,我去……”
没等他说完,外面就传来喧哗声,帘子被掀开,琉羽带着丫鬟走了进来,今日她穿了身素净的衣裳,头上只斜斜别着支双头银钗,衬着瘦瘦的小脸倒有几分楚楚可怜。
萧齐颇觉无奈:“你又来闹什么?”
见他并未被自己打动,琉羽将袖中双手握得死紧,出乎意料没有吵闹:“你总不肯给我好脸色也罢了,如今我都快被人害死了,萧齐,你到底管不管?”
萧齐皱眉道:“莫要胡说,谁会害你?”
琉羽道:“若是无凭无据,我也不会来找你。”
她身后那大丫鬟站出来说道:“夫人晚饭的汤里被人下了毒,幸亏婢子眼尖发现不对,方才将园内人都叫来查过,竟然是……”她看了雁初一眼,道,“她们说,曾看见银霜鬼鬼祟祟地钻进厨房,如今她也已经招了。”
那银霜正是枫园当差的小丫鬟,此刻被人带进来,低着头跪在地上。
琉羽道:“说,是谁指使你的?”
银霜支吾:“是……雁初姑娘,她说只要夫人死了,王上就……”
“你胡说!”红叶不待她说完便大怒,“银霜,姑娘平日待吓人宽容,从未为难你,你为何要陷害她?”
银霜涨红脸,咬牙道:“婢子本就是奉雁初姑娘之命行事,这里还有姑娘给的药。”她果真从怀里摸出一包药。
红叶气得过去给她一耳光:“你良心被狗吃了!她们给了你什么好处!”
“放肆!”琉羽厉声道,“王上还没说话,你一个丫头插什么嘴!没做亏心事怕什么,人证物证俱在,谁又陷害她了?”她狠狠地盯着雁初语气满是怨毒,“你为何如此狠毒?害了我哥哥,又要害我!纵然有王上护着,国法也难容你!”
雁初笑了。
琉羽道:“你笑什么?”
“我笑她,”雁初坐直了身,问银霜,“你给夫人下的毒?”
银霜道:“那不是姑娘你吩咐的吗……”
“可下毒的到底还是你啊,”雁初懒懒地道,“拖下去杖毙吧。”
银霜变色,马上望向琉羽:“夫人!”
琉羽冷笑道:“你想杀人灭口?”
“那又怎样,”雁初问萧齐,“王上说她该不该死?”
萧齐面无表情地点头:“拖下去,杖毙。”
众人都大惊失色,银霜更是面如土色,眼看要被拖出去,她顿时明白了什么,慌得大哭:“王上饶命,不是我!是夫人下的毒,故意叫我这么说的!”
琉羽惊得白了脸,喝道:“你血口喷人!”
雁初也道:“这可是胡说,夫人怎会让你下毒害她自己?”
“夫人恨王上爱重姑娘,”银霜早已顾不得什么,尽数招来,“她故意在汤里下毒,让我这么说,嫁祸给姑娘,王上必会因此厌恶姑娘,夫人承诺会替我说情,就算被卖出去,也会让人把我赎走……”
琉羽指着她骂道:“你胡说!明明是你怕她,要反过来陷害我!”
“婢子说的全是实话!”银霜以头碰地,哭道,“王上要是不信,我家里还有夫人赏的东西,是给我后半辈子用的!”
“够了!先拉出去卖了!”萧齐一拍高几,“秦川琉羽,我娶的事管家夫人,不是嫉妒的毒妇,这些年算我看错了你!”
“看错我?这些年你几时真正看过我!”琉羽盯着他,“我嫉妒,越夕落不也嫉妒吗?”
“夕落是嫉妒,可她是堂堂正正跟我提出只娶一个,不会背地里对人下毒手!”萧齐这回是真被她激怒了,“你呢,你当初怎么说的?只要夕落容你进门,你做什么都愿意,只要能跟着我,没有名分也无妨,这些话你还记得多少?如今你却做出这些事!”
“你始终只相信她!”琉羽通红着眼,喃喃道,“我哥哥死了,你说会追究,最后却不了了之,你若果真在意我,怎会如此?你先遇上的是我,你先爱上的也是我,为什么我还是比不过她?你我多年的情分,难道不及跟她的短短一两年?既然她比我重要,你为何选择就我?”她猛然想到了什么,停住脚步,“是了,你当你虽然救了我,却也险些……明明是我先遇上你,她为什么要来抢!”
越说越恨,她指着雁初骂:“越夕落,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萧齐道:“事到如今扔不思悔改,你想要一封休书不成!”
“不要!”仿佛听到世上最可怕的事,琉羽整个人如同失了魂,“就是死,我也不要被你休弃,萧齐,我是云泽家的人,你不能这样对我!”
萧齐见状亦有些不忍,语气压低了点:“你好自为之吧,再使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就给我滚出云泽家!”
目送他出门离去,琉羽脸色青白,僵硬地站在原地。
他此番言语再无半点纵容与疼惜,还当着下人的面骂滚出门,竟不给她留脸面了!
“知道他为何不信你吗?”雁初忽然轻笑道,“我要杀你,需要用毒?你不是最擅长装柔弱装可怜吗,真该将那毒茶喝上几口,或许他心疼之下就信了你。”
“你别得意!”琉羽咬牙说出这句话,带着丫鬟们走了。
乌将军那边很快又有消息到了,昭恒酱酱名义上执掌两部越军,但手里其实只得一部,另一部已被萧齐的人架空,好在另有几个营都是旧部,感念旧主,愿意效命。雁初得知后也没放在心上,原本三部越军已足够,如今多出来的算是意外之喜。
入夜,雁初支开丫鬟,坐在床上练西聆君所授的心法,近日她的心疾却是有轻微的好转,发作起来没那么严重了。
忽然,窗户外“咯吱”一声响。
人一旦习惯了步步谨慎,就更容易感受危机,雁初张开眼,几乎是毫不迟疑地从床上掠起身,撞破门冲出楼外,同时惊呼了声。
火光平扫而来,光影将地面映成火海,散发着炽热气息。
这么快?雁初有点意外。
一道修长黑影立于火光中,犹如掌控地狱火的恶魔,他只站在原地不动,凌厉的掌风就封死了她所有的退路,丝毫也不容她喘息。
面对骇人的掌力和速度,雁初闪避越来越吃力,连撑三招都不可能了。
掌风迎面而来,雁初暗叫不妙,忽觉脸上一热,那炽热的掌风居然偏开了点,自她脸旁刮过,隔空将她身旁的一株枫树削断,顿时焦味扑鼻。
终究还是偏了,他在尽力保全她!
雁初既喜又怕,忍不住轻呼:“萧炎!”
萧炎顿了下,抬眸。
顺着他的视线望,萧齐正带着侍卫匆匆赶来,雁初松了口气,想也没想就拼尽全力朝萧齐扑过去。
萧齐立即揽住她护到身后,冷冷地看着萧炎:“回去告诉陛下,莫要动她。”
不客气的话,早已超出了臣子的范围。
举起的手迅速放下,萧炎漠然地看了二人一眼,转身掠走。
果然不出所料,焰皇不可能动萧齐,至少不是现在,事先就对他下过指令,幸亏雁初早有准备,这段日子特意让萧炎住在离枫园最近的小楼里,所以能及时赶来,加上她方才又应变得快,否则早已成了掌下亡魂。
雁初望着那方向长长地松了口气,额头冷汗经风吹,全身都跟着发冷了。
这样的他,比疯狂的他可怕百倍。
“没事了。”萧齐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半响又道,“你不必担忧,陛下不敢伤他性命的。”
不伤性命,可是有任务失败的惩罚把。雁初收回视线,慢慢地离开她的怀抱:“竟险些再死一次,托你的福。”
萧齐转脸望后园,似是无力。
焰皇再次对她起了杀心,自然是知道了某些消息,尤其是她曾经离开定王府两个月,期间不知所终,此事萧齐并未对外宣扬,而南王目前需要她,更不可能泄露,若非她早做了防备,今日必难逃一死。
“算了。”雁初握住他的手低声劝解,心底却在冷笑。
想要保护吗,以为看住她就没事,可惜那个蠢女人不安分,太容易中计了,自己不过帮了她一把而已,调换密信害死父兄的直接凶手,越夕落又怎会放过她?她不是爱萧齐如命吗,如今让她被萧齐一步步厌弃,必要给她最惨最应得的死法!
接连发生大事,后院仍很安宁,不见萧齐与琉羽有任何争吵,当然很大部分原因是萧齐根本不去见她,第二日朝会后,萧齐应召留下,由侍者领着进了御书房。
焰皇坐在案前冷冷地看着他,见他作礼也不理会。
萧齐亦不动。
终于,焰皇开口道:“不得动她,定王的意思朕不明白。”
萧齐道:“臣一时情急失言,望陛下恕罪。”
焰皇眼中阴鸷更重了一些,近年萧齐仗着越军越发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只是眼下若动了他,越军必反,南王未除,形势极为不利,还是先忍一时,待首付急焰军除去南王再说。
焰皇缓和了神色,示意他起身:“朕也是担忧,越将军父子之死,朕与你都脱不了干系,朕不管她是不是王妃,就算是永恒之间的人,若生异心,也必须除去,以大事为重。”他略作停顿,笑了声,“若她是王妃,背着你见外人就更奇怪了,她前日刚见过南王。”
萧齐道:“臣明白。”
焰皇道:“朕听说,她曾离开王府一段时日,失去踪迹。”
“她的确在永恒之间数日,”萧齐道,“女人之间难免争风吃醋,言过其实,传出些闲言碎语。”
消息本是琉羽传出来的,焰皇闻言点头:“我知道你必不可能为那个女人就糊涂至此,拿云泽族的前途当儿戏,妇人之言自是不可尽信,但越军那边你不得不防。”
萧齐道:“陛下放心。”
焰皇道:“地国局势最近有何变化,你可曾听说?”
萧齐道:“相王将是地国新皇,此事已成定局。”
“弑兄夺位,英明嘛,”焰皇冷笑,“朕这个位置也有人眼红着呢。”
转眼又到饲花的日子,一叶花本来生于冰雪中,竟偏喜萧炎的邪血,雁初再去霰白山看时,那盆花意结了小小的淡蓝色的果实,而永恒之间这盆,花朵只是开得更大了些,离结果应该还有些时日,雁初对着花看了许久,走出雪洞。
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