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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您说得不错!您刚才不是问眼前这小子是谁吗?他就是那种不要脸的贱女人勾引人生下的贱种!呸!”陆怀秀恶毒的看着面色越来越难看的陆弃补充道。
“啊……”卞青仪掩住口,长长的啊了一声。
“那他怎麽会住在这里?”卞青仪看陆弃的眼中有了同样的鄙视和轻辱。
陆弃看得分明,心中一紧,也不知为什麽竟有说不出来的不快和难受。心想,原来这小仙女也和别人一样都瞧不起我!
“那是我父亲可怜他!我母亲生怕他这样的贱种再出去害人!所以就把他放在家里养了。”陆怀玉鄙视的道。
“害人?他会害人的吗?”卞青仪拎着裙角小心向後退了一步。
“你看他那一脸狠样!走吧,别待在这里了。卞小姐,如果您父亲知道您来这种不要脸的贱女人生的下贱种的地方会不高兴的。我们走吧。”陆怀秀去拉卞青仪的手。
“我娘不是不要脸的女人!你娘才是!又坏又恶毒!是天底下最坏最不要脸的女人!我如果是贱种,你们也都是!”还没有学会忍气吞声的小陆弃不顾後果大声反击道。
一听此话,陆家三兄妹顿时大怒。他们一向不承认陆弃和他们是一个爹的种,如今一听此话,害怕家丑被卞青仪知道,当下陆怀玉就怒气冲冲的迎头向陆弃一个耳光扇去。
“住口!你这个…贱货的儿子!还敢回嘴!一点家教都没有!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让你给我陆府丢脸!”陆怀玉不再贱种野种的骂,伸手就打抬脚就踢。
学了武艺的陆弃哪能给他打到,轻轻一闪身就闪到一边,顺势伸出左脚对着陆怀玉的膝弯一点。陆怀玉只觉得面前人影一闪,随即腿窝一麻,“扑通”一下竟姿势难看的单脚跪在了地上。
“大哥!”
“啊!陆大哥!”
其他三人惊叫。不晓得打人的怎麽反倒跪了下来。
“哼!”陆弃得意的抬起头。看到三人的脸色才想起来马夫叮嘱他不要露出会武功的嘱咐,一时脸色大变。
“好你个臭小子!竟敢暗算大哥!看我今天不打死你!”陆怀秀不明究理双眼通红冲了上来。
“小少爷!不要和少爷们动手啊!”屋内突然传出刘婶的嘶声喊叫。
陆弃脸色连变三变,眼看陆怀秀已经冲到面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双手乱舞两脚乱踢毫无章法的胡打了一通。
那边卞青仪、陆怀珍两位千金小姐满脸惊惧,捂着嘴看陆怀玉陆怀秀两兄弟拳打脚踢陆弃一人。
陆弃虽然胡打一通,但毕竟是习过武艺的人,加上满心悲愤,出手极重,神态狰狞,吓得卞小惠上下牙齿直打哆嗦。
“小少爷──!”刘婶再次嘶叫。
陆弃无奈之下,只得找一个空子退回屋内。
陆怀玉陆怀秀打得气喘吁吁,眼看陆弃已经害怕的躲进屋内,再看妹妹和卞宰相的千金吓得不轻,连忙住手不再追打。
“啊啊,好恐怖!好可怕!果然是下贱人的儿子,一点教养都没有!太可怕了!”
直到陆家三兄妹带着卞宰相的千金离开,躲在屋里的陆弃耳中仍旧回荡着卞青仪离去时留下的话语,心中又恨又悲,难受至极。恨不得立刻扑到马夫怀里大哭一场才好。
晚上,马夫忙完马房里的活儿就往陆弃的小院子里跑。因为陆老爷下令要费心照顾卞宰相等人的坐骑,等马夫侍候完那些马匹已经敲过初更了。
在马房中听到陆弃今日似乎得罪了陆少爷陆小姐还有那位贵客的千金,马夫心中担忧不已。一心想要抽空去看看,但忙了一个下午,硬是没有找到空挡。
还没走进院子呢,就见一个黑影冷不丁的扑进他的怀中。
“小四子?”
马夫暗中叹口气,心疼地把陆弃抱在怀中,在院中的玉米地上坐下。
“马大哥……呜呜……!”小陆弃趴在马夫怀里哭了个稀里哗啦。也顾不得平时的骄傲啦,面子啦,一心只想把心中的委屈难过倾诉给马夫听。
“我只用了一招,後来……我就没用了……,我……气极了!刘婶又…叫我,呜……”
“他们……老是欺负我,我哪里招他们惹他们了!连……她也看不起我……,呜呜……”
“我又不想…让我娘把……我生下来,我又不想……做贱货的……儿子!呃!呜……”
哭得一塌糊涂,说的颠三倒四。
马夫心中又舍不得又觉得好笑,轻轻的拍着他的背部,安慰他:“谁说你娘是贱货了?儿不嫌母丑,你怎麽知道当初是你娘不对还是陆老爷不对?你也是男人,等你长大就会明白,这种事,如果男方没有意思,女方再怎麽想勾引也没用。我比你痴长几岁,跑过的地方也比你多,这种事也看过听过,凭心论,这事儿大多还是坏在男人身上。”
陆弃哭的小声了。
“你想想,你娘是什麽身份,陆老爷是什麽身份?如果陆老爷主动勾引甚至用强,你娘一个寡妇家一个弱女子,她能怎样?就算是你娘主动,如果陆老爷没有迎合的意思,又怎麽会有你?其实你仔细想想,你娘真得很可怜。年纪轻轻就守了寡,无儿无女寄人篱下哪儿都不能去,你要她一辈子怎麽过?你娘生你的时候,听说只有十九岁,丈夫死的时候只有十七岁。十七岁的女孩子只比你现在大三岁,却已经什麽希望都没有了。如果换作我是你娘,我也会重新寻找良人给自己一个新的生存机会。而你娘,只是运气不好没有碰到好人罢了。”
“嘿……呜…如果你是我娘,你早就跑了,才不会待在这里呢!”陆弃被马夫逗得差点笑出声。
“所以,你就不要嫌弃你娘啦。要怪就怪等不及婆娘生孩子的陆老爷,耐不住寂寞负不起责任还要乱勾引人!好了,别哭了!擦擦脸,起来吃晚饭。你晚饭还没吃吧?我给你带来不少好吃的,是我从厨房里顺手牵来的。府里今天招待宰相大人,山珍海味可是出齐了!咱们也正好改善改善夥食。”马夫嘿嘿笑着揉揉陆弃的脑瓜儿,帮他把发束重新扎好。
“嗯,我让刘婶先吃了。我……有点吃不下。”陆弃有点不好意思地擦擦哭红的眼睛,赖在马夫怀里不肯起来。长这麽大,除了马夫还有谁肯这样温柔的抱着他安慰他?
“小四子,……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离开陆府?”马夫忽然问道。
“你不是多续了五年的契约麽?”陆弃有点犹豫。
“我还没答应,跟管家说让我再考虑考虑。”
“我也想跟你走啊,可是……刘婶不愿意。上次我就问过她了,她说除非我功成名就让陆家承认我,否则她是不会离开陆府的。你知道,我是刘婶的奶汁养大的,对我来说,她就像娘亲一样,她不走,我也不能丢下她不管一走了之。而且,我娘的牌位和骨灰也给她藏了起来,就生怕我离开陆家。”陆弃的脸上多了丝灰暗。
“嗯,这样啊……,这样也好。你跟着我在外面也是飘泊,倒不如这儿安定。也好,我就续上这五年的契约,等你把那本秘籍上的东西融会贯通後再走!等你功夫在身,到时功名想来也应该不是什麽难事。”马夫自言自语道。
“马大哥……,你待我真好!”陆弃感动地抱着马夫不算宽厚的胸膛,脑袋拱个不停。
“你啊,好了好了,来吃东西!我也饿了。顺便跟我说说今天下午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马夫就着天上的星月,把带来的包裹放在地上打开。
虽然菜食已经冰凉,很多还是剩菜,但是难得的美味佳肴也让陆弃吃得很开心,一边吃一边就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听到陆弃对宰相的女儿卞青仪的评价时,马夫笑骂陆弃情窦初开。
陆弃红着脸连忙否认,只说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麽漂亮的小女孩,一时惊为天人而已。想想,又恨恨的加了一句:再美也没用!还不是看不起比她不如的人!
陆弃口中这样说着,心中也想着以後再也不为人的美色所迷惑!
经过这次小小的突发事件,陆府的三位少爷小姐自然更是看陆弃不顺眼,但也因为这件事,陆家两兄弟也有点害怕起陆弃,上次虽说把陆弃打跑打躲起来了,但陆弃打在他们身上的拳头也让他们着实疼了好一阵子。因此,没事他们也不再跑去找陆弃的麻烦。没人打扰的陆弃则把功夫练得更勤,恨不得把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拿来练才好。
本来以为借这次巴结宰相的机会,他陆家可以从此平步青云,没想到等宰相回京後,像是忘了他们一家,只派人送来一次重礼答谢上次的款待之情,便再也没有下情。不管陆家怎麽努力和宰相府联络,总是像力士推布帘,使再多劲也是浪费。
无法,陆老爷只有断了借宰相进入上流社会的念头,让陆怀玉接手管理家财买卖,让陆怀秀一心考取功名,同时也更注重女儿的管教培养,希望将来陆怀珍有嫁入豪门王族的一天。
而陆弃也在马夫的全心照顾中一天天茁壮成长。
虽然陆家下人在陆夫人的指示下仍旧对陆弃不闻不问不供应任何的生活用品及粮食,但陆弃已经不再把这些事放在心中。在马夫的用心维护下,陆弃在小院中过着平静、安稳的生活。不像其他同龄人,除了照顾蔬菜院子以外,他的时间都用来练武读书了,付出的努力也比别人多出三倍有余。肯用心、肯努力、肯吃苦、加上三分天生的聪颖,无论是学识还是武功,陆弃都已经达到一定的水准并还在逐步提高,随着他年龄的增大,几年下来,破衣旧衫已经无法遮掩住他独特的风采以及他那日渐逼人的俊伟外貌
马夫心中很愉快,他对现在的生活有着小小的满足感。
虽说陆府的工钱不算很高,但至少在吃饱肚子的悠余下还能存上一点钱,让他也能偶尔出来买点东西逛逛街。但这些也只是小事。最让他开心满足的还是他当年管闲事的那个小毛孩。
如今那个豆芽菜似的小毛孩已经长成四肢修长有力、胸膛宽厚结实、背柱笔直挺拔的十七岁少年。就连当年那看上去有点邋遢的脸盘也变得吓死人的俊俏!倒不是说陆弃的五官有多美,而是他周身那种说不出来的韵味,怎麽说呢?就好像一个桀骜张狂的少年身体中糅合了豺狼与虎豹的野性偏又生生被压抑住的危险味道。看得马夫有时候都会心脏怦怦跳两下。
马夫熟门熟路逛到一家成衣店内。跟夥计打个招呼,便自管自的看起衣裤来。
拿起一条土灰色的长裤往自己身上比比,嗯,不错,刚好长出两个巴掌,应该正好合身。用手扯扯,感觉接连处缝得还挺结实,布料也还是一直买的那种老布头,耐磨。
挂到肩上,继续看上衣。
选了一件同颜色的宽大外褂,一样搭在肩上,接着挑内衣。
从成衣店里出来,马夫手上多了个不大不小的包裹。往前走了几步,越过一家鞋店。站住脚步,想想,又回头钻进鞋店中。
出来时,包裹里多了一双厚底纳的灰布鞋。
“小四子,”马夫走进小院,招呼正在挥动棍棒的高大男子。
高大男子听到喊声,停下舞动的棍棒转回头。呵!好一个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