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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股子信念支撑着本已疲惫不堪的我们,躲过了辽军多次的突袭,打赢了无数场战役,大家互相搀扶不舍弃受伤的同伴,众人一起喝着米汤不论官衔,最终活了下来。在看见大军旗帜的时候,有人抱着棺木失声痛哭,大叫着:“弟弟,咱们回家了!”而此时宋辽双方早已开始和谈,我们这群凭空出现的士兵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杨家男儿的热血随着公公和小七的逝去冷却,一安顿好,延昭他们就联名上了折子去太常礼院报请解官。虽说一般武将不解官,只有丁忧放假,但在这么乱的时期,外加朝里见着杨家的顶梁柱也去了,自然也没有人出面说话劝皇帝老头夺情,那老头怕是还在怪杨家打了败仗,认为公公的死是自不量力罢了。不过三日东京传来消息说准了。
又待了几日,将手头的事情都处理了,旗下的兄弟都安置好了后,我们回京了。
似乎在为杨家的悲惨命运而哭泣,这一路上不断的下着雨。路泥泞的都使不了车,好几次由冰山他们扛着公公和小七的棺木步行着前进。此时的杨家没人为他喝彩,也没人为他哭泣。我们一家人就像是天下最平常的一家人,为亲人的离去伤心,急切的回到家中去。
到达东京的早上,城门都还没有开,延昭站在东京城的大门口紧握了拳头。全城寂静极了,老百姓们还在睡梦之中。城外的我们像是经历过噩梦的屠龙勇士,夹带着悲伤的气息,在城外盘桓。
“开城门啦~~”三娘的一声高呼,让大家多少精神了点。她紧紧搂着怀里的孩子,帮他遮挡着早间的尘雾。看着这一切我鼻头一酸,眼里又开始泛水光。
低头擦了擦后,我回头高喊:“公公,小七我们回家了~”
这一嗓子打破了原本压抑的气氛,大家伙又相互扶持着往城里走去。清晰的脚步声从远方传来,杨叔那沧桑的声音呼喊着:“大郎~~夫人~~”
城里的平静被我们这群人驱走了,天波府里的家丁奴婢一个个都来了城门口。他们忘了遵守规矩一个个拉着自己伺候的主子又哭又笑。这一阵阵声波吵醒了更多人,越来越多的平民百姓涌上街头,大呼:“杨将军名垂千古………。杨家满门忠烈!”
“杨老夫人巾帼不让须眉~”
“大英雄啊~”
“好官哪~”华丽的词藻,平实的语言一下子喷涌而来,当初我让金文回来叫小驻演杨家将的时候,我虽预想过结果,却也未料到会有今日的局面。往日里受过杨家恩惠的人哭着跪着,没有受过半分好处的人也哭着喊着,素不相识的人也为杨家不平。
走回天波府路上,站满了东京城里的百姓,有卖画的秀才,有教书的先生,有卖菜的老伯,有牵牛的农民~~这满满的人,这和着杨家一起哭泣的人群,这便是公公和小七用生命为代价换来的民心所向么?
杨家几郎强掩悲伤,和百姓们说着话,杨叔则带着我们先把公公和小七的棺木运进府里。
可门外的声音还是清晰的传了进来,有许多的孩童正在念:
杨家有子初长成,逍遥自在少年郎。
惩恶扶善美名扬,少年英姿震四方。
兄弟情谊深似海,儿女情长挂心上。
塞翁失马得良缘,嬉笑怒骂总是情。
人生若只如初见,巧笑嫣然心荡漾。
欢喜冤家登喜堂,三生石上刻真心。
烛影摇红深情种,郎情妾意许誓约。
待得平安凯旋时,才子佳人乐逍遥。
多情自古伤离别,一巾红绫伴身旁。
狼烟四起杀气荡,一杆长枪斩敌忙。
金沙滩上洒热血,铮铮铁骨傲云霄。
千军万马独身闯,一身是胆好儿郎。
赤胆忠肝报国恩,金戈铁马豪气荡。
回营请援挑重任,父子诀别心叹伤。
奸佞当道君主昏,鞭笞直落天真郎。
死里逃生念父兄,只身勇闯鬼门关。
万箭穿心身不倒,满腔正气盖云天。
壮志未酬身先死,魂归无处感上苍。
血荐轩辕身殉国,马革裹尸郎无憾。
唯念佳人盼郎归,誓言难守空悲叹。
红绫轻抚寄相思,朝朝暮暮永相伴。
恍惚闻妾了心意,情意缱绻不离分。
天波府内哀声嚎,思妇无语泪千行。
妾盼归期未有期,天人永隔两茫茫。
山盟海誓转成空,独立窗前枉断肠。
红颜泪眼忆过往,欢声笑语犹在旁。
斯人一去不复返,梦里梦外空寂寥。
明月凄凄夜色凉,北风烈烈哀思漾。
孤影徘徊青冢旁,满腔哀切诉情伤。
一日夫妻与共欢,生生世世念心上。
两情若是久长时,人间天上终相逢。
英雄舍身守四方,一门孤寡忠不忘。
杨门忠烈好儿郎,千古佳话永流传
作者有话要说:丁忧就是祖制,具体说来,是朝廷官员的父母亲如若死去,无论此人任何官何职,从得知丧事的那一天起,必须回到祖籍守制二十七个月,这叫丁忧。
2 遇到父母丧事。后多专指官员居丧。古代,父母死后,子女按礼须持丧三年,其间不得行婚嫁之事,不预吉庆之典,任官者并须离职,称“丁忧”。源于汉代。宋代,由太常礼院掌其事,凡官员有父母丧,须报请解官,承重孙如父已先亡,也须解官,服满后起复。西汉时规定在朝廷供职人员丁忧(离职)三年,至东汉时,丁忧制度已盛行。此后历代均有规定,且品官丁忧,若匿而不报,一经查出,将受到惩处。但朝廷根据需要,不许在职官员丁忧守制,称夺情,或有的守制未满,而应朝廷之召出来应职者,称起复。明清时期丁忧三年终制,重新出来任职为起复
夺情则另有规定。后世大体相同。清代规定,匿丧不报者,革职。《汉书。薛宣传》:“宣有两弟明、修,后母常从修居官。。。。。。后母病死,修去官持服。”《宋史。礼志二八》:“咸平元年,诏任三司、馆阁职事者丁忧,并令持服。又诏:‘川陕、广南、福建路官,丁忧不得离任,既受代而丧制未毕者,许其终制。”清吴荣光《吾学录。丧礼门二》:“丁忧事例。《会典》:内外官员例合地制者,在内(在朝)由该部具题关给执照,在外(在地方)由该抚照例题咨,回籍守制。京官取具同乡官印结,外官取具原籍地方官印甘各结。。。。。。开明呈报,俱以闻丧月日为始,不计闰二十七个月,服满起复。”又“督抚丁忧,不得遽行送印,其任内文卷,择司道一人代行,听候谕旨方准离任。”
武将丁忧不解除官职,而是给假100天,大祥、小祥、卒哭等忌日另给假日。
法律规定,丁忧人不能租赁私人房屋居住。
七娘的名分 。。。
回到府里,婆婆仍旧不言不语,整日里抱着公公的骨灰坛子不肯撒手。我好几次想提出给公公他们找个风水宝地安置的事情,可见着她和七娘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就怎么样也开不了口。这事情便一直这么拖着,虽是在前厅那里布置了灵堂,可是小七和公公的骨灰坛子却未按惯例供奉在哪里,只是摆了他二人的牌位而已。
七娘虽说被杨家人认可,可是外间的人都不知道杨家还有个杨七娘,那牌位前未亡人的位置她跪着,多少有些不合适。其实回来后我和延昭也有对这事讨论过,延昭的意思是七郎既然已经去了,我们也不能耽误人家姑娘的青春,幸好她与七郎并没有成亲,这样也方便她日后再嫁他人。可是当延昭将这意思一说,劝阻七娘跪在未亡人的位置上时,七娘小圆脸上的表情可没有半分感激延昭这么为她着想。
“大哥是嫌弃金娥的出身配不上七郎?”七娘的眼里满是惊慌,更加抱进了怀里的骨灰坛:“大哥,虽然金娥出身于草莽之家可未曾做过一件有辱杨家的事情,金娥别无所求,只求日后能和七郎同穴而葬。”
“七娘,你误会你大哥的意思了!”我推开摆着家长脸的男人,轻抚七娘还略带稚气的圆脸:“我们是愧疚啊,你这一跪天下人就都知道你是杨家七郎的妻子!那你以后就只能待在杨家,我们不想你年纪轻轻就成为寡妇。七郎很爱你,所以他一定希望你幸福,他一定不希望你以后是一个人抱着他的灵位过一辈子。”
“我不是一个人,嫂嫂!”七娘略带羞涩的低下头,用小手抚摸着她圆润的小腹:“我们是一家三口,七郎他并没有走,我感觉的到他就在我们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
“一家三口?”我以前一直认为七娘只是有些丰腴,她那圆圆的身子配那小圆脸没有任何怪异之处,想不到,那不是脂肪积累之处而是我家七郎的孩子正在母体内奋力长大。
“你和七郎已经…………。”延昭脸上一红,作为大伯的他说这些事情还是有些不合适。
“七娘,你不后悔?这样你就要成为寡妇,日后再没有反悔的机会!”我最后一次确定七娘的心意。
“是!嫂嫂,我只想成为杨七郎的妻子!”七娘红着脸:“为他生下我们的孩子!”
“好!杨叔你帮我筹备婚礼,咱们杨家喜事白事一起办!”
“什么?”延昭本想着我同为女子在这些事情好沟通点,才舍弃了他大家长的权利在一边听壁角,哪知听得我做了这么个决定,便再也忍不住要出声阻止:“哪里有什么喜事?定儿你…………。。”
“自然是喜事,七娘不能这么没名没分的跪在这未亡人的位置上!她值得我杨家给她一个体面的婚礼,七郎也一定想八抬大轿,将她明媒正娶的娶回杨家!”
“嫂嫂!”七娘含着泪欣喜的看着我:“我真的可以嫁给七郎吗?”
“可以!可是要委屈七娘你抱着小七成亲!”
“不委屈,不委屈!”七娘开心的泪水滴落在小七骨灰坛子上,滴答声中我似乎听见小七说:“谢谢嫂嫂!”
“小七~”我伸手摸着坛子,也许像七娘说的那样,我家小七一直没有离开过我们身边。
我自问不是个封建思想的人,毕竟是生于现代长于现代的孩子,可是我现在却做了一件颇具封建社会风格的事情,我让七娘抱着小七的灵位成亲。这事到这颇有难度,光是延昭这关就不好过,在他看来此事甚为荒唐,可是被我一句:“你想让七郎的孩子没名没分的出生于世,做个私生子?”给蒙住了,几个杨家几娘也都站在我这边,其实女子的想法都很简单,礼教世俗是很重要,可是都比不过心爱的人分量。我们男女两帮都据以力争的时候,许久未说话的婆婆轻轻的说了句:“这婚事要好好办!”就将结论给定下了。
婆婆看着由八妹搀扶着的七娘轻道:“这杯儿媳妇茶我一定要喝!和业郎一起喝!”
虽是说要体面的办婚礼,可到最后我还是和延昭互相妥协了,婚礼照办,可是没有从外面敲锣打鼓八抬大轿的抬进杨家。只是让七娘穿上了嫁衣从静琳居那里迎了出来,跪在半是喜堂半是灵堂的大厅前,由媒婆说着千古不变的一拜天地,二拜高堂………………。行了礼数,入了族谱,七娘真正成了我杨家的七娘。前来祭拜的亲友先是喝了这杯喜酒再去拜祭公公他们。这悲喜交加的气氛让几位远道而来的世叔世伯都流下了男儿泪,要知道这几个可是世上名号颇响的好汉。
七娘的爹娘也来了,原本我和延昭还做好了挨打被骂的心理准备,毕竟人家一个好好的闺女就这么嫁了,还嫁给一个牌位,怎么说都是件失礼事,何况还大了肚子。
可真见到那老爷子时,却本分口舌也没费。这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