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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艾还要说什么,重穿一把捂住他嘴。这人的情商还真不是一般高。你说你要打听这去处,也不至于光天化日下拉个陌生姑娘来问吧。
这边慕少艾两下挣脱他的手掌,“咚”一声扔出一锭大银在路中央。“谁还在这儿给少爷装斯文!哪个带我们去好地方的,这银子就给哪个!”
虽然条条大路通罗马,但用银子总是最快捷的一条。
很快两个就到了这健康城里另一出名风月场所——绰玉楼。
慕少艾摇两下扇子:“这个名字取的倒风雅。”
重穿忍不住推他一把。“行了,别得瑟了!”
慕少艾忍不住笑,又咳嗽两声,在两边姑娘好奇热烈的注目礼下施施然走了进去。
重穿心说,幸亏这里没写:未成年人不得入内。也款款摇着扇子进去了。
这绰玉楼虽则没有流金岁月那般气派,讲究情调,风月气息尤有过之。楼高两层,院分数进,红香绿玉,莺莺燕燕里间有假山流水,郁郁葱葱,倒不是那一味俗艳之地。
周围男女,或饮酒作乐,或交颈密谈,或凭栏对望,光看表面,是人尽皆欢的。
重穿自得其乐地打望着。忽闻得一阵香风渐浓,却是位二十多岁的美人满面春风地走过来。轻罗细裹,金钗斜飞,一双眼像要滴出水,来回打量着二人。
“两位小公子,可是头一次来么?”
慕少艾咳嗽一声:“头一次来又怎地?不是头一次来又怎地!”
重穿暗翻了个白眼。就知道慕少艾是第一次,不会应付这场面,别看热闹不成,被人看了热闹。到底自己看了那么多电视剧和小说,大概还知道这妓院里是怎么回事。
于是上前一步档在慕少艾前面,冲那美人——多半就是此地老鸨,浅浅笑笑,摇了摇扇子,淡淡问道:“路上听闻你这绰玉楼是个好地方,便来看看。不知道比流金岁月,有什么特别的好处?”
那老鸨一听,小看的心收了一半。感情这两个小爷已经先光顾过流金岁月了,打点了精神问:“小公子来绰玉楼就对了。要说这健康的姑娘,论才情论姿色,绰玉楼认了第二,别处也不敢夸说第一了,却不知两位小公子今日想玩些什么呢?”
重穿冲慕少艾伸手,后者会意,掏出一锭银子在他手心。重穿转手递给那老鸨:“麻烦姐姐给在二楼雅间找个清净点的座,要能看到楼下大厅的,再上点你这里的拿手点心小菜,再搭一壶好茶。”
那姐姐接了银子,很自然地绽开了一朵灿烂笑容,“两位小公子不叫个姑娘?”
重穿“嗤”地一声,斜眼看看她,指了指少艾道:“若你这里有比他漂亮的姑娘,就叫两个来坐坐。”
那姐姐闻言自己轻轻打下嘴,笑道:“是我糊涂了,像两位公子这样好看的美人,还真不好找。”回头招呼一个龟奴,“琼安,带两位小公子楼上坐了。”
重穿两人正走楼梯,听得身边几位姑娘在那议论。
“看这两个小公子,真正粉雕玉琢一样的人儿。”
“莫非你动了心了?”
“去去去,看这年纪都做的你儿子了!”
“今儿吹的什么风,刚才来的那两个小公子就让人看傻眼了,哪里又跑出这两个来?”
重穿冲慕少艾使个眼色。“遇到熟人了。”
果然在楼上偏中间的位置,坐着那两个,不是司空和纳南白又是谁。
纳南白还是一身白,宛如琼枝玉树,那司空今日也穿的一身白,麦色脸上两只眼睛湛湛有神。
慕少艾忍不住笑:“你说的对,来这里都得穿白衣。”
再看司空和纳南白身边围着一群人,只中间一个坐着,却是个二十几岁的青年男子,要不是面色白里泛青,勉强也算得英俊。他身边一个酸公子打扮的儒生,正摇头晃脑地看着司空说:“两位小兄弟估计不懂这绰玉楼的规矩,这花魁么,不是人人都能见的。尤其今天我们韩公子在这里,哪里轮得到你们呢?”
重穿想,是了,真好彩头,赶上恶霸公子的戏码,正说话这个摆明了是个炮灰跟班,中间这个倒霉韩公子,估计是今天的反派主角,可惜遇到了坏脾气的司空和小腹黑纳南白,还不知道怎么死。
与慕少艾在离的不远的桌子坐下来看热闹。
却听得司空冷笑一声:“你是谁家养的狗?我叫你吠了吗?”
那酸儒生气得手抖:“你你你,好你个尖牙利嘴的臭小子……”指着那韩公子,
重穿轻声道:“你知道我们公子是什么人吗?”
果然那儒生道:“你知道我们公子是什么人吗?”
慕少艾“噗嗤”一笑,冲重穿竖竖大拇指。“你怎么知道他要说这句?”
重穿叹口气。“怪只怪编剧没新意。”
“李公子稍安勿躁,两位小兄弟如此人物,我倒有心结识。”那韩公子伸手拦住了酸儒生,故作风雅地半歪了头,“便是把此间花魁转手相让,也未尝不可啊。”
司空恍若没有听见,转过头对纳南白说:“这里狗还不少!一只没走又来一只。”
慕少艾听的这句,不由“格格”笑起来。
这下司空和纳南白立刻四眼灼灼望了过来。
“慕少艾!”司空一个箭步已经蹿了过来,一把捏住慕少艾的手腕,皱着眉头道,“你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
慕少艾一撇嘴,甩脱他手。“你都来得,我不来得?”
那韩公子被司空一句噎的,本脸上青红交汇,又见他与慕少艾旁若无人地打起了招呼,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更是气恼,正要发脾气,待看到慕少艾的脸时,张大了嘴呆在那里。
这小公子如此品貌,别说此地花魁,以他流连花丛柳巷这么多年,也没见过的极品啊。
一时站起身来,嘴角摆出一个自觉风流的微笑,走过去半欠了身子。“这位小公子真是如珠似玉,令人一见倾心。在下韩貂,乃健康太守三子,不知道小公子可否移座一叙?”
慕少艾歪了脑袋看他,突然莞尔一笑:“跟你一叙?你不等花魁了?”
那韩公子被这一笑笑得七魂少了六魄,色授神予,俯身道:“我韩貂若得公子相伴,即便天下花魁皆在,也必不动心。”
重穿听不下去了。“韩吊,韩吊,叫什么名字不好,叫这个,怪不得起了龙阳之心。”
慕少艾扑倒在桌上。“啊哈哈,死重穿!
司空红了脸,呆了半天指着重穿:“你你你,想不到你也这么厚脸皮。”
那纳南白也掌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
连韩公子周围的清客和看热闹的姑娘都有几个忍不住笑出声来。
“放肆!”韩貂终于恼羞成怒,“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在我健康城里撒野!”
朝身后一挥手。“来人哪!”
身后并无动静。只听的那一直没说话的白衣小公子冷淡的声音。“你叫谁?”
韩貂回头,却见自己的伴当门客尽数立在当场,不得动弹,心知今日遇到高人了。一时又惊又怕,两脚哆嗦,嘴里兀自逞强:“你你们是什么人!今日惹了韩韩公子我,一个一个都别别想走!等等着!”一路半跌半撞地跑下楼。
司空等人也不拦他,慕少艾眉眼带笑:“我们在这里等他,可得带点够意思的人来。”
重穿摇头,喊道:“伙计,上点心和茶水来。”又指指那群韩公子背景板,“这帮龙套怎么办?还是送走吧,没的杵在这里看着心烦。”
也不知道纳南白使了什么招数,这伙人突然又能动了,一句废话不说,脚底抹油般跑得飞快。
慕少艾拍手大笑。
身边有个姑娘看不过眼,提醒道:“这几位小公子,你们还是趁现在走吧。那韩公子可是我们健康一霸,没那么好惹。”
司空冷笑:“只有人怕我惹他,哪有我怕人惹我。”
慕少艾拍拍他肩:“对对对。”
司空身子僵了一下。
重穿叹气,又提起嗓子:“怎么还不上点心啊!”
姑娘们让开一条道,伙计没来,刚才那老鸨来了。只见她满头细汗,鞠躬行礼地:“各位小爷,算我求你们,给我这楼的姑娘们留条生路,您几位赶紧请吧!”
慕少艾皱眉:“你怕什么,横竖我们在,那韩公子欺负不了你!”
那老鸨又拜:“话不是这么说,您几位今天在,他不敢欺负,但您也不能日日在啊。公子们厉害,韩少爷欺负不到,到时候倒霉的还不是我绰玉楼么!”
慕少艾还待说什么,被重穿阻止。“这位姐姐说的有理,我们走吧,莫给人添了麻烦。”
慕少艾很是不忿,但又不好反驳。一边挪着脚步,一边嘟囔:“真是,好不容易出来遇点好玩的,这个扫兴的韩公子。”两眼滴溜乱转,“不行不行,我得跟去看看,别让乐子跑了!”
一时起意,几下就没了人影。
司空见状,二话不说就跟上了。
重穿“诶”了两声没叫住,想想自己的半吊子轻功,只得作罢。再一念,有司空跟着,少艾多半也不会有危险。
第一次青楼之旅就这么半途而废,半个花魁也没看到,多少有些遗憾。
看看天色尚早,也不急赶回画舫,就慢慢顺着护城河踱步,走回玄武湖。
到的一处,芦苇乱飞,正逢夕阳渐下,湖面金光片片,远处渔人收网欲归。不由停了脚步,
待了半晌,忽闻耳边箫音渐起,时强时弱,转呈起合,十分动听处,隐有扶摇直上、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意。
重穿没来由觉得胸闷。四处看看,但见临水边一个白色身影,手抚一管玉箫,墨发轻衣,伴风处飘飘欲仙。忍不住走上几步,那人闻声转过头来,一张脸面泛清辉,见到他时嘴角含笑,点了点头。
“纳南白?”重穿道:“你怎么在这里?”
纳南白一双妙目泛光,微笑道:“你又为何在此?”
重穿笑笑。这个人一直冷冰冰的,还道他对自己印象不佳,没想到也会笑。“是你吹的箫?”
纳南白并不回答:“你刚才在想什么?”
重穿一愣:“没想什么。”
纳南白:“不想五日后的比赛么?”
重穿摇头:“我说了我是来看热闹的,比赛的事比赛时再操心。”
纳南白若有所思地盯了他一会。“是吗?如果你不想夺冠,又为何要比赛?既然来了这江湖,谁会不想成名立万?”声音里有些少年人不该有的疲倦。
重穿皱眉:“做什么事非得有目的吗?当个江湖大侠固然好,小虾米一样也很乐呵。”
纳南白喃喃地:“小虾米?谁又有兴趣知道小虾米是否乐呵?”顿一顿,温言道,“我只是看你好像有心事。”
重穿回看他。心想我跟你很熟吗?怎么突然跟我谈起人生来?
纳南白轻笑一声:“你不想当大侠,心事重重的样子,莫非是想家?嗯,不会是思春了吧!”
重穿忍不住,翻个白眼。“我走了。”话不投机半句多,聊不下去我就躲。
纳南白再次举萧:“重公子莫急,再听我一曲如何?”把箫送到嘴边。
这一回,乐音不同上首,曲音幽咽,如泣如诉。
山溜何泠泠,飞泉漱鸣玉。
郁郁多悲思,绵绵思故乡。
重穿只听得黯然销魂,低声问道:“这曲子叫什么名字?怎的如此催肠。”
纳南白并不回答,一双眼暗夜涌波,突然强促箫音。
回头堪百万,价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