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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得大哥抢了自己的好马,赵希洵也只能干跺脚。算了,恩公的性命更重要,她翻身骑上赵希孟的马,连甩数鞭跟上去,口里还高声喊道,“大哥,要快啊!”
重逢(一)
她记得自己明明是面朝下倒下的,而且倒下的时候,身重剧毒才对。
倒下的时候,连她自己都不确定自己这次能不能逃过这一劫。可是现在,她却面朝上躺着,缚在背上的弓不知所踪,腰间的唐刀好像也不在了。
如此陌生的让人一时半会搞不清状况的情况,她想,她还是躺着继续装死比较好。
突然有门响的声音,好像有人进来了。她很犹豫,要不要偷袭进来的那个人。进来的人一直走到了床前,她还在犹豫的时候,对方却已经将她扶起来,紧接着一个冷冰冰的东西搁到了她的唇上。杀手的警觉让她不得不全身一紧,猛地睁眼,看清时却是一把调羹。只是她这突然的举动,却把对方吓了一跳。
但来人倒也很快镇定下来,笑眯眯的看着她,“恩公,你醒了?先把药喝了吧。”端着药的,正是那天夜里她救了的那个白衣女子。女刺客记得,那晚她好像有说过她自己的名字?她认真的想了想,总算想了起来,赵、希、洵,对了,是这个名字。
于是她很快了解到,自己被赵希洵和她的大哥救回了他们家,她的二姐替自己解了毒,只是这毒相当厉害,现在虽然已无性命之忧,却仍然余毒未清,需要继续喝药静养。
余毒未清?那就未清吧,回了罗刹渡,去找一趟易朗就好了。她摸了摸昏迷时被洗去了易容,□在外面的真实的脸,现在要想办法悄悄离开这里。
对于要悄悄离开的想法,她没觉得这样有什么对不起赵家的,她救了赵希洵一次,赵希洵她们兄妹救了她一次,一人一次,很公平,她刚好不用欠人人情。
“恩公,你坐在这里,我去叫我二姐过来看看。”二姐说大概三天就能醒,她开始还不信,脉搏都差点找不到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醒过来。
“别叫我恩公了。”赵希洵刚转身,背后的人突然开口说话了。
被人这样叫真的不习惯,而且互救一次,其实对方也没欠自己什么。
“那我叫你什么好?”赵希洵很乐意换个称谓,上次问她的姓名她就没回答,这次能问出来的话当然好了。
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就在赵希洵以为这次自己又要失望而归的时候,女刺客开口了,“叫我小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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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三更,看起来一直熟睡的蒲小晚突然睁了眼,起身后以最快的速度脱了赵希洵借给自己的衣服,从衣橱里找回自己的夜行衣换上,发现自己的唐刀和弓箭竟然也在衣橱里,于是取出来一并带着,开了窗就翻了出去。
入夜前她有提气运功试过,果然还是受了余毒的影响。最近一段时间,都还是不要妄动内力的好。
所以她已经做了不用轻功飞檐走壁的准备,直接找到侧门,开了门溜出去就是。
可是赵府的地形远比她想的复杂,蒲小晚一次也没走过,进府也是昏迷的时候被人扛进来的,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到出口。绕来绕去,却好像绕进了后花园。
“小晚姑娘,这么巧,你也来后花园赏月啊?”一个声音从她身后响起,她一惊,杀手的直觉已经让她把唐刀抽出了小半截,然后才想到现在是在赵府,不是在执行任务,才松了刀回头,却看见一个男子站在后花园的门口,摇着一把折扇,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怎么;又是他……早该猜到是他的,赵希洵、赵希孟,明明就是同宗同辈的名字,而赵希洵的眉宇间,和他还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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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那个刺客醒来的消息时,赵希孟正蹲在二妹的草药田里玩药草。醒了啊……那今晚就该会走了吧。他笑眯眯的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走吧走吧,可惜走的时辰不太好,他就不送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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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刚开始搭上她腕脉的时候他还只是十分怀疑,那么在看到她出现在后花园的背影时,他便已经肯定了。我们,又见面了……
蒲小晚很镇定的绕过赵希孟往回走,“赏完了。”
赵希孟收了折扇,脸部抽搐,很无语的望着天空。哪里去找月亮?自己不过随口说说罢了,她倒回答的够顺嘴,脸不红心不跳的。有大半夜背着长弓,拿着唐刀赏乌云的么。
蒲小晚已经走的有些远了,赵希孟才转过身,又把折扇甩开来慢慢摇,“小晚姑娘……听说过罗刹渡么?”
也许他的声音不够大,蒲小晚好像没有听见,依旧越行越远。
“小晚姑娘不好奇?我上次在一叶山庄看见罗刹渡的杀手时,可是非常好奇啊。”他依旧笑眯眯的看着渐行渐远的蒲小晚,“最近我就更好奇了,原来罗刹渡的三大高手竟然很可能是同一个人。”他很及时的住口,笑眯眯的看着蒲小晚握唐刀的手微不可见的紧了紧。“看来小晚姑娘真的不好奇。”赵希孟也收了折扇往回走,仿佛刚才不过是随口一说,“时候不早了,小晚姑娘也还未痊愈,早些休息吧。”
蒲小晚握紧刀柄的手捏一捏又松了开,面无表情的看着赵希孟远去的背影,不发一语,良久,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寻路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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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希洵以手支头,好奇的看着对面和她一样动作的蒲小晚,“小晚你怎么都不爱说话?”也不爱笑,淡淡的,总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味道,全身上下,似乎都往外散发着一种气场——生人勿近。
小晚愣一愣,似乎从放空的状态里回过神来,“习惯了。”是啊,习惯了,易容成别人的时候总是要完全成为那一个角色。想要变成另一个人,就得确信自己就是自己所扮演的那个角色。从言行举止到内心活动,从一种生活转变为另一种生活,而所有的转变都需要很自然,先让自己相信,才能让别人相信。她似乎,总是易容成各种各样不同的人,变成各种各样不同的人。一旦卸去了易容,她好像,反而不知道自己本来应该是怎样生活的了。总希望,越简单越安静越好,懒得再去扮演任何角色了,哪怕这角色,本该就是她自己来演的。
“习惯了啊……”赵希洵眼汪汪的看着蒲小晚,言行间,一点也找不到那一夜白衣女侠高傲飒爽的风范,倒有一点……幼稚。“可是听大哥说,你有一次易容成家丁的时候话很多也很啰嗦啊。”
那个伪君子!蒲小晚没说话,也不想说话。得寸进尺,真以为自己不会找机会杀了他灭口么。
赵希洵突然想起来什么,两手一拍桌子,“不然这样,你假装你现在易了容,是别人,嗯……就假装是我的闺中好友,好不好?”
赵希洵的闺中好友啊,这种武林世家出身的女侠,闺中密友也应该是一个武林世家出身的女侠,对待人生积极乐观,憧憬幻想着传说中的江湖。还也许,已经涉足其中,一圆自己惩恶扬善,锄强扶弱的梦想。不知不觉的,蒲小晚想起了自己认识的一个人,最近那次看见她的时候,她好像……变了很多。
“小晚,小晚,可以么?”赵希洵的声音打断了蒲小晚的思绪,她回过神来,脱口而出,“好。”
为什么要答应,她也不知道,她好像,应该不答应才对。
“那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闺中好友了。”赵希洵开心的站起来,语气间又亲昵了些,和蒲小晚一点也不生分,“那……小晚,陪我去布庄吧。”
“去布庄?”
“嗯,去布庄,取给你做的衣服。”老让小晚穿着自己的旧衣服总是不好的吧。
赵希洵和蒲小晚推门走了,赵希孟才松了口气,从倒吊着的屋檐上跳下来,落到院子里。脚刚沾地,就听见一个声音大惊小怪的高呼,“大哥!你踩到我的药草了!”
赵希孟赶忙蹦开,让过脚下快被压坏的草药,和自己的二妹打招呼,“啊,原来是二妹。二妹,你怎么在这里也种上草药了?”
赵希韵生气的叉着腰,“这里是我家院子,我为什么不可以在这里种草药?倒是大哥你……”她摸着下巴,看着形迹可疑的大哥,“为什么偷窥我的病人?”
“没有偷窥,”赵希孟面不改色心不跳,“我这是光明正大观察的。”勉强来说,确实也可以算得上光明正大,这大白天的,够光明啊,而且赵希孟相信她一定已经发现自己的行迹了,只是她没说而已。
“哼!”赵希韵白了他一眼,蹲下身,继续伺弄自己的花花草草,懒得再理他。可在赵希孟转身要走的时候,她又突然丢了个纸包过去,“呐,这是你今天要给她煎的药。”
赵希孟笑眯眯的收了纸包去厨房,心情似乎非常好。三妹照着自己说的方法做的不错,成功的让她卸了些心防流露了一点真性情,虽然不多,但至少,是一个好的开始。
重逢(二)
自布庄里出来,赵希洵就很开心的挽上了蒲小晚的胳膊。后者明显身体一僵,但终究是由着她挽着了。闺中密友这样互相挽着很正常不是么。
赵希洵开心是有道理的,两套男装两套女装,没想到布庄动作这么快,竟然已经把衣服全赶制出来了,“这家店的伙计手艺不错嘛,手脚也够快。”下次还选这家布庄。
“那个伙计喜欢你。”蒲小晚只一句就道出手脚快的关键原因。
“是么?哈哈,我怎么不知道?”赵希洵跟她哥哥一个毛病,想要掩饰什么东西的时候,就会笑得很好看。越想掩饰,就越笑的好看。唯一的不同是,她笑的好看的时候,耳根还会发红。
“啊,说起来,你穿男装真好看,”赵希洵分开和蒲小晚挽着的手停下来,“跟我大哥一样,玉树临风、潇洒不羁。”
蒲小晚无语的看着她,也停了下来。这个马屁,拍的好像太明显了些吧。不用这么特意转换话题的,真的,她不再说就可以了。
她们二人立在石拱桥上,对看一眼,赵希洵立即心虚的别开了目光。她正要重新去挽蒲小晚的手,却听见远处有人连声呼喊,“抓小偷啦,抓小偷啦……”循声望去,一个男子怀抱一个包袱,沿着河岸一路推嚷着逃窜,“滚开!”“一边儿去!”“他妈的让开!”一片抱怨声里,还有几人没有站稳,被推下了河。而他一路这样横冲直撞,竟是朝着蒲小晚他们站着的那座桥这边来了。
“滚开!他妈的快滚开!”小偷怀里抱着包袱,拼了老命的跑,眼见得桥上有人挡了他的去路,心里一顿骂爹骂娘,正计划着要冲过去拿肩膀撞开那两个人,脚下却突然被什么东西一绊,扑到在地,牙齿正好磕在了石阶上,断了……
小偷狼狈的爬起来,“呸”的一口吐掉嘴里的几个半颗的碎牙。他暗叹自己运气真他妈的不好,不过好在自己的帮凶也已经赶了来,于是凶神恶煞的堵住桥头,几个人齐齐把追上来的包袱主人恶狠狠的瞪上一瞪,对方立时软了,吞吞口水看一眼包袱,就要悻悻的走人,却听见桥上一个清朗的女声传来,“那位公子,自己的包袱为何不要了?”
包袱主人回身,看见拱桥最高处,一个白衣女子挽着一个灰布长衫的书生立着,巧笑倩兮。背着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