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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看着,目送她离去而已。
许久,直到台阶膈得屁股有些发疼,赵希孟才拍拍屁股从地上爬起来,浅笑着,转身回房。终究是要走的啊,即使内心曾经有所动摇,她也还是一个刺客,一个还算称职的刺客,怎么可能一直留在赵府这个也不算是什么温柔乡的地方。她有她要做的事,他有他要走的路,只要她一日为刺客,他一日为大侠,即使能够重逢,也还是早晚会分开。聪明如他,早该想到的,却一直不愿去想。
转身回房的路上他突然掉了头,先去了她住的厢房。佩剑留下了,洵儿送她的白衣也留下了,他给她买的粗布衣服也留下了,什么都留下了,也许真不会再回头,也不会再相见了?
一时间他有些怅惘,反复摸着那布衣,想要在失落中找到些许的慰藉。只是这浅薄的慰藉,似乎反倒让他更加怅惘了。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将布衣搁到一旁,在衣橱里翻箱倒柜起来。直到将所有衣物都翻得杂乱无章,揉得七零八落,他才抬了头,两眼放空却又兴奋的闪光。她把那套长衫带走了,洵儿送她的那套灰色的长衫!
那长衫在她易容成男子时确实用得上,只是他和洵儿都已经见过,怕是乔装成男子时不好再用它的。可她竟然带走了,竟然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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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翻出赵府行了不远,蒲小晚却突然停下了。
“怎么?”易朗适时的察觉,担心她是因为伤痛的关系。
“没事,好像落了些东西在赵家。”不是落了东西,是把不该带的带了,明明收拾包袱的时候一想再想,怎么还是疏忽掉了。
“很重要么?要回去寻么?”易朗激动着,不只是因为担心而激动,他在心里期盼着,很重要就好了,回去寻就好了。
蒲小晚摇摇头,继续赶路。
原来不重要啊……易朗不觉有些沮丧,垂着头,不紧不慢的跟在蒲小晚身后。心下想起了什么,不由得懊恼起来,早知道该自己落下点
行侠仗义(一)
赵希洵很兴奋,大哥出门从来都不愿意带上自己的。
去神捕门那次不算。去神捕门那次,他不过是想让小晚一起去,才勉强带上自己的,她心里清楚的很。
这一次他竟然主动带上自己,她真的,觉得很不寻常。不过不管怎样,她总算可以跟着大哥一起闯荡江湖,行侠仗义了。一想到此,她就开心的不去计较大哥带她出门的真正原因了。
只是这开心却没能持续多久。闯荡江湖,什么叫闯荡江湖?她自小就爱拿这个问题去烦父亲和大哥,只是他们都只是笑一笑,宠溺的摸摸她的小脑袋,却没有一个人告诉她。以至于她对那个神秘又遥远的江湖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幻想和憧憬,总梦想着自己有一天能在江湖上叱咤风云,做一个潇洒不羁的女侠。
只是……江湖到底在哪里?
离家已经半月有余了,赵希洵无聊得想要回家了。这大半个月以来,他们日日都在行路,却,日日都在游手好闲。每到一处,便寻到当地最有名望的大侠府上去,叨扰几天,在这几天里再把当地出名的酒楼饭庄统统走上一遍,吃喝玩乐之余再寻个空闲和做东的主人过上几招切磋一下,便算是大功告成,可以寻下一个吃喝玩乐的地儿去了。
“大哥,你……不是要带我闯荡江湖的么?”又一次的酒足饭饱后,赵希洵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我们正在闯荡江湖啊。”赵希孟满意的回味着这家酒楼的招牌菜酱香猪肘的味道,思索着要不要另带一份回家做宵夜。
“可是,可是这半个月来我们除了到处骗吃骗喝之外,什么都没干啊。”
赵希孟急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压低了嗓子,看了看四下,没有发现其他江湖人士,才开口说,“这怎么能算是骗吃骗喝呢?在江湖上走动,交情也是很重要的,不四处走动走动,哪里会有人脉和交情。”
这么说也对,可是,“那我们何时开始行侠仗义?”
“这个嘛……”赵希孟举筷,继续戳那根已经没有什么肉剩下的猪肘,“如今太平盛世,哪里有那么多行侠仗义的事可做啊。若是偶然遇上了,我们自该尽心尽力,可若遇不上……三妹,还是四处活络交情更重要啊。”
“太平盛世?哪里太平了?”赵希洵话刚出口,就看见大哥接连示意自己噤声,才想起这样的话要提放隔墙有耳,忙也压低了声音,悄声说,“我们这大半个月来经过的地方附近,有二十五六处山贼的窄子,这里再向东行不到三日,京杭大运河上的水匪多如牛毛。”她本还想说最近黑道的刺客横行,竟然连神捕门的慕容先生都敢杀,却又想到慕容先生正是被小晚杀了的,而自己和大哥刚好还做了帮凶,便住了口,只是认真的以询问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大哥,仿佛在问,“为什么不去行侠仗义。”
赵希孟叹口气,扔了筷子,“山贼水匪也不过是项营生,有不少都是被逼无奈才不得不做了这行的。除非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恶匪,否则一般黑白两道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眼见得赵希洵明显有些失望的低头,赵希孟又道,“你想要行侠仗义本是好事。这样吧,等我们到下一处落脚处的时候,四下打探一下,看看哪一处的山贼无恶不作最是可恶,我们便去替天行道一回。”他话音未落,赵希洵已经眼神明亮的抬头,似乎甚为期待。
赵希孟看在眼里,脸上挂着欣慰的微笑,内心却窃笑不已。三妹从小就对江湖之事特别有兴趣,比起自己,似乎三妹更适合继承老爹的衣钵。等到成功把她拐进江湖,让她自己可以摸爬滚打的时候,自己就可以功成身退的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了。把三妹骗进江湖来,是第一步。
一入江湖深似海啊,三妹,保重了。
赵希洵满心期待着几日后就正式开始的自己的江湖之旅。上一次自己经验不足,竟然差点遭了那伙山贼的暗算,这一次,她一定要从这伙山贼身上,加倍讨回来!
可惜,赵希洵正式的江湖之旅确实开始于几日之后,却仿佛命运弄人,完全与山贼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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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进甄府开始,就有一双眼睛盯着赵希孟上下打量,一直不曾离开。赵希孟倒是不当一回事,赵希洵先有些沉不住气了,于是悄悄的碰了碰自己的大哥,以指为笔,在茶桌上写道,“那个女子为何一直看你?”
赵希孟悠闲的在茶桌上慢慢划,“大概是因为我太英俊潇洒。”
赵希洵看着自己大哥无比自信的这样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差点就当众嗤笑出来,忍了忍,喝了口茶,才把这笑声吞了回去。刚放下茶盅,却听见那个一直打量着自己大哥的女子不咸不淡的开口了,“赵公子,拙州一别,许久不见啊。”
赵希孟假装愣一愣,故作困惑状,“你是……”
“我和师兄在拙州追捕一个擅于用箭的刺客时,曾和赵公子有过一面之缘。想来当时天色太暗,赵公子急着赶路,没看清小女子,也没看到刺客。”
“啊,原来你就是林响林大侠的师妹,甄瑶甄女侠。早听说甄姑娘乃是慕容先生最得意的关门弟子,那日急着赶路,竟不知甄姑娘也在场,失礼失礼。”赵希孟的脸上现在明明白白写着四个字——“相见恨晚”。
寒暄过后,甄家的下人便领了赵氏兄妹去他们暂住的厢房。甄瑶一路盯着赵希孟的身影远去,蹙着眉,不知在沉思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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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遣个下人过来知会一声便可,甄姑娘又何须亲自过来呢。”赵希孟嘴上客气着,心里却已经提起了十二分的提防。她绝不会只是过来亲自来请自己去用晚膳这么简单。
果然,没行出几步,甄瑶便状似漫不经心的回头,“啊,赵公子,后来那晚你有没有遇到我们寻找的那个刺客啊?”
“啊,那晚?你是说在拙州那次?没有啊。”赵希孟神态自若,完全不心虚,“甄姑娘你们后来可找到了?”
“我们也没有。”甄瑶转身继续带路,“只是……”
“只是”二字之后,赵希孟却故意不接话,不过即使他不接,甄瑶还是照样会说出来,“只是我们回去的时候,却发现了一群山贼的尸体。”甄瑶突然又毫无预警的转身,不过却没能吓到赵希孟,“就在遇到赵大侠你不远的地方,大部分都是一箭穿喉而死的。”
“原来那刺客藏得这么近啊!”赵希孟“恍然大悟”,“可惜竟让他逃走了。”
他说话的时候,注意到甄瑶一直在认真仔细的观察自己,似乎希望从中能找到什么破绽。
可惜这次观察似乎还是没什么结果,但甄瑶显然没有打算就此放弃,仍是用不信任的眼神扫了赵希孟两眼,才转身行路。
这次仍然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见前方不远处一阵兵器打斗的声音,只是传出声音的地方并不是甄家的练武场。甄瑶脚下变快,长剑出鞘,倒拖着,往传出声音的地方奔了过去。
赵希孟正在思考还要过多久再过去凑热闹,却听见一声女子的痛哼声,似是受了什么伤。
不好,洵儿。赵希孟运气轻功几个腾跃,抢在甄瑶前面闯进了出事的房间,果然看见自己的妹妹捂着左肩,退在一处墙角。而房里还有两人,正缠斗在一起,一个黑衣蒙面,另一个,正是甄瑶的父亲甄开广。
那黑衣蒙面人的身形和招式,都让赵希孟心头一震。是她?
他还没反应过来,身后的甄瑶已经冲上前去,提剑入阵,助自己的父亲一臂之力。局势突然一变,以一敌二,黑衣人似乎有些招架不住了。
行侠仗义(二)
赵希孟看了看,确定黑衣人虽然落于下风,但是暂时没有危险,就贴着墙角赶到了赵希洵身旁,“洵儿,没事吧?”
赵希洵摆摆头,示意没什么大碍。赵希孟细看那伤口,入肉虽深,却并没有刺中要害,止了血后便应该没有大碍了。
赵希孟自怀中取出银针扎在伤口附近的几个穴道上,又掏出金疮药来,正要撕了伤口附近的破布包扎,却听见身后又是一声惨叫。
他忙回头,却看见甄瑶的右臂被一支长箭刺入,鲜血淋漓。
甄瑶和自己的父亲原本占了上风,就在她以为可以将来人生擒的时候,一支利箭却突然破空而来,她直来得及看见它,它就已经奔到了自己面前。甄瑶看着那箭心头一凉,差点以为自己就要就此一命呜呼了。幸而父亲比她反应快,剑柄及时拨了上去,拨偏了箭头,却仍未能阻挡来势,最终扎上了她的右臂。
甄瑶臂上一痛,握着的剑差点就此脱手了。只是甄开广为了自家女儿这么一拨,立时失了先机,被那黑衣人反客为主,接连攻击,渐渐有些招架不住了。
甄瑶换了反手握剑,想要再冲上去帮忙。只是反手的剑法生疏,凑上去似乎反而是添了乱。只是,怎会如此?父亲的剑法名震江湖,虽算不上天下第一,但也罕逢敌手了。今日怎会被一个小小的刺客逼得如此捉襟见肘?仔细看了看,她才惊觉竟然是父亲的身手退步了!
只是怎么会突然就退步呢?这其中定有蹊跷。甄瑶突然想起数月前师父的死因,心头一震,又是先下毒后刺杀?
甄瑶猜的没错,确实又是先下毒后刺杀。毒就洒在甄开广常喝的普洱茶的茶砖上。甄家上下,只有甄开广一个人爱喝普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