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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中年老妇人又突然猛喝出口,一闪身,便已跃到了屋外。
就在那妇人跳出屋外的那一瞬,蒲小晚一直紧绷着的面色突然有了一瞬的动容。只一瞬,说不清是激动还是欣喜。
不待她站起来,赵希孟已经先她一步飞身出屋,扔下一句,“在屋里等着。”话音落时人已经闪在了屋外,下一瞬,房门和窗户再一次“哐当”关上。显然是赵希孟在屋外寻到了开关,故意将她留在了屋内。
屋门外,中年妇人脸色凝重的看着远处的山坡,以内力传音“连落雁山都能闯进来,果然好本事啊。”
落雁山是死地,大雁进来都飞不出,小茅屋所在的位置更是常人无法找到。若不是中年妇人故意放赵希孟他们入内,只怕他们二人此刻还在那山中迷境内打转。而来人竟然自己破了她设下的迷境,找到了这里,想来很不简单。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赵希孟隐约在远处的山头上看到了一个人影。空气里不知飘荡着雾气还是瘴气,隐隐灼灼的,让赵希孟有些看不真切。
瘴雾突然消失无踪,原本相隔遥远的人影,突然变大了许多,眨眼间出现在了他们二人面前。原来那瘴雾不过是个幻阵,而来人,已经破阵。
蒲云舟笑眯眯的看着赵希孟,颈后已经愈合的伤口又有些火辣辣的疼起来,后生可畏碍……
他略微定一定神,将眼光不着痕迹的从赵希孟身上移回中年妇人身上,有礼的作个揖,“想来,阁下就是落雁山的主人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中年妇人冷冰冰的开腔,语气间完全不将来人放在眼里,眼神却已经将对方来回审视了无数次。
他们在互相对视,却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空气里似乎渐渐有些异样,赵希孟在另两人对峙的时候,悄悄的往后退去,一边屏住呼吸,一边偷偷的从怀里摸出一颗药丸来。
空气里有毒。
他一直就站在那妇人身后,根本没有看见她是如何放毒的。但是现在,空气里已经开始弥漫着毒气了。
显然意识到这一点的不只是赵希孟,蒲云舟淡淡一笑,“雕虫小技。”话音未落,掌风已经卷着说话声,扑向中年妇人的面上去了。
中年妇人侧身,手未动,身上的暗器先动,接连数发银针,不夹一丝风声,上中下同时攻向蒲云舟……
就在他们缠斗的时候,退至身后的赵希孟利索的将早就捏在手里的药丸吞下,拔剑出鞘,再冲了上去。
哪知他还未走近,就已经被中年妇人的掌风拍到,他侧身闪开的时候却听到对方说,“进屋,有地道。”
赵希孟愣了愣,看了看交手中落在下风的中年妇人,确定伤重的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大忙。不是每次都能好运气的虎口脱险的。他想了想,只得扔下一句“保重”,开了关门的机关,回屋去了。
赵希孟刚进屋,机关就再次被中年妇人用铜钱镖砸中而关上。
蒲云舟占着上风,只是斜瞄了那个机关一眼,浅笑一声。机关就在那里,等自己胜了她,再去打开也不迟。只是门关上后看不见屋内的情形,可能待会寻觅的时候会费上些时间。也不过,是多费上些时间而已。
空气中弥漫的毒气迟迟没有散去,用内力抵御,抵得过一时,却不能抵得过一辈子,蒲云舟不得不速战速决,换掌为拳,一拳过去,正中了对方的肋下。
中年妇人因为这一拳吃疼的退出一步,一张嘴,吐出一口血来,笑一笑,却不去抹,“你以为杀了我就没人放毒了?”她的笑配上她唇角的鲜血,透出说不出的邪魅来,“没用的,这毒,可不是我放的。”
不是她放的?
经她这么一说蒲云舟才意识到,这个异样的不会立即致命的毒,确实不像是人为,倒更有些像是瘴气。
原来这落雁山内,每天固定有几个时辰,都弥漫着诡异的毒气。这种毒气虽然不会立即致命,吸入得多了,也可以让人和动物在不知不觉中死在梦乡里。
落雁山的幻阵是人为,毒气却是天然的。只是这些毒气却也诡异,受了落雁山地势和风势的影响,每日固定的时辰在四面环绕的落雁山里打转,却从来不会转出落雁山去。只有少量的毒气会从高空中散走,但又有新的毒气产生在落雁山里。这也是连大雁也飞不过落雁山上空的原因。
蒲云舟听了那妇人的话,只稍微愣了一下,就立刻回过神来。即使毒气不是她放的,她能平安无事的待在这山中,便必然有解毒的方法。
思及此,蒲云舟手上不停,两掌摊开,凌烈的掌风不带一丝空隙,拍向了中年妇人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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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希孟冲回屋的时候,蒲小晚已经在弥漫的毒气里沉沉昏睡过去。
赵希孟从摸出有解瘴毒功效的药丸给她服下,确认无事,便四下寻找起屋内的暗道来。
暗道很好找寻,就在屋内那张方桌的下面,敲上去声响有些异样。
屋外打斗的声音越发激烈,偶尔还夹杂着说话声。赵希孟有些无心理会外面,发现了暗道的入口,可是却迟迟找不到暗道的开关,让他有些焦虑,不知道那位前辈还能撑多久。但愿,但愿能撑到他们进暗道之后。
情急之下,赵希孟举起方桌,卯足力气砸向地面,响声过后,方桌碎成了三块,暗道入口却依然稳如泰山。
蒲小晚不知何时醒了过来,看见无头苍蝇一样四处寻觅的赵希孟,立刻明白过来,“方才你绕墙查看的时候,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看起来像暗道机关?”
经她这么一说,赵希孟立刻清醒了许多,仔细思索了半响,终于想起来什么,走到西面的墙角,狠狠一脚,朝墙角和地面相交的地方踢上去。
果不其然,暗道的入口轰然打开,赵希孟擦了擦快冒上额头的细汗,走过去背上蒲小晚,入了暗道。
暗道不是很深,沿着有些陡峭的台阶走了不远就走到了最低处。赵希孟一边走一边寻觅可以关上暗道口的机关,却一无所获,直到走到最低处,脚刚落地,斜后方的入口便自动关上上。
借着微弱的灯光,赵希孟四下看了又看,与其说这是一个暗道,倒不如说是地窖。四面的墙壁上都挂着数盏长明灯,离他们最远的那面墙上,明显少挂了一盏,而原本该是灯盏所在的位置上,墙壁上明显的有个门型的裂口。看来,打开那里,才是真正的暗道。
鬼城(一)
出手的杀招最终削了去势,蒲云舟心思反转,招招进攻,却招招留情。他在试探,试探对方的招式。
几招之内他还未察觉,过的招数多了他才发现,对方的招式,让他似曾相识。
七星门每一位弟子所习的武功和所擅长的兵器都各不相同。如果自己不说,外人很难从招式看出谁才是七星门的弟子。可是弟子和弟子之间,难免不会相互切磋,对对方的招式多多少少也有些熟悉。
这个女人的招式……像她又不像她。她总是使出一些他从未见过,意料之外的招式,可是这些他从未见过的招式里,似乎却总有她的影子。
缠斗里蒲云舟突然变换了主攻的手,左手出招,一击简单的双龙戏珠。
招式虽然简单,出手却极快,而且这招式虽然简单,但蒲云舟惯用的,却是藏在这个简单招式之后的变招。
这一招双龙戏珠,并不是真的冲着两只眼睛去的,只会扎中一只眼睛。但是因为出招之人出手太快,往往在接招之人意识到这一点,变化自己的招式之前,早就已经被对方招去了一只招子。
但是这一次,接招之人一开始就没有被骗。她并没有以手为刀,竖着去拦,反而是弹指而出,攻向蒲云舟的左手手臂。这一弹又快又狠,正中穴道,他一时间只觉得左手酸麻难耐,瞬间失了力道。
只一招,蒲云舟就突然落了下风,可他自己却浑然不在意。他险险躲开对方横切过来的掌风,跳出圈完,语调激动,挤出喉咙的声音陌生得像是另外一个人,“小、师、妹?”
中年妇人听得此言,一个慌神,却又立刻镇定过来,冷笑一声,“小师妹?谁的小师妹?你的小师妹?”
蒲云舟不说话也不出招,神色凝重的看着对方。
“你哪个小师妹?你有几个小师妹?”中年妇人的强调突然有些无赖起来,和她那张老成凝重的脸一点也不相符。
蒲云舟死盯着那张和语调分外不协调的脸不放,“你的武功,是哪里学的?”虽然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咬定了对方就是的肯定语气。
中年妇人一声冷笑,“阁下管的事情还真多啊。”
蒲云舟轻轻的摇头,“这样的双龙戏珠,全天下只有一个人使,这样拆它的招式,全天下也只有一个人使……”
他死死的盯着中年妇人,突然,又毫无预兆的再次出手。
只是这一次,他的招式并非为了夺命,而更像是冲着对方的脸去的。
中年妇人躲闪不及,三招之内,便被蒲云舟一爪抓了个正着。他这一爪下去,力道极大,正抓在中年妇人的脸上,按常理,必然会皮开肉绽了,却不料他临到抓住时收了力道,轻轻带过,不像是抓脸,倒像是刮脸。这一刮,虽然收了力道,却也足够刮破了皮,只是赫赫然四个爪痕的地方,竟没有一丝鲜血冒出来。
果然,是人皮面具。
中年妇人有一瞬间的慌乱,就在她慌乱的当儿,蒲云舟不给她缓神的机会,更快的袭身而上,单手往她后颈处招去。似是,要揭下整张人皮面具。
中年妇人躲闪不及,差点又让他得手。
只是这一次,蒲云舟最后并没能得偿所愿。如此慌乱之际,中年妇人竟全然弃了防守,指尖隐隐夹杂着阵阵微寒的青光,直往蒲云舟右手的腋下刺去。
蒲云舟来不及收手,也不愿意收手,仍旧张开五指,固执的去揭那张人皮面具。
面具刚被撕掉一角,蒲云舟的腋下就传来一阵痛麻的感觉。然而痛麻感立刻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天旋地转,这么迅猛的剧毒和这样的中毒症状……七巧烟?
除了易朗,这天底下还有两个会炼制七巧烟的人。而这两个人,都在鬼城。其中一个是鬼城的鬼亦愁,另一个,则是鬼城的主人,从来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鬼姬。
她原来,原来就是鬼姬啊……蒲云舟只来得及想到这里的时候,眼前就已经开始发黑。在隐隐约约的景物完全消失在他眼前的最后一瞬,他恍惚的看见对面的女子抬起左手,自己撕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虽然已经模糊得完全看不清了,但蒲云舟还是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扯着嘴角笑了笑,果然,是小师妹啊……
如果是死在小师妹的手上,好像也不是那么不甘心。杀了自己,她该就认为自己报了杀父之仇,或者以后都会因此好过一些。临死之前如果还能做点好事,好像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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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蒲云舟才发现自己在小屋的门口已经躺了不知道多久,一睁眼就已经是满天星光。
竟然没有死,她竟然替自己解了毒。
略微想了想,蒲云舟一丝苦笑。是啊,真正杀了她父亲的人现在早就百毒不侵了,自己既然可以中毒,她那么聪明又怎么会想不到不是他呢。
可是她又为何悄无声息的走了呢?连多见自己一眼也不肯。
蒲云舟从地上坐起来,动了动四肢,确定已经无碍之后站起来,走到小屋的门口。
他正要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