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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过程,他没有看过我一眼,也没看他的孩子们一眼。
太子妃顺利登了后位。
我和儿子们又搬到内宫里的中和宫,现在他们叫我和宫。
是的,亏得我是太傅之女,亏得我生有一双皇子,我受他冷遇,却没有被打进冷宫,反而更接近皇宫的中心。
现在苏谨是三宫六院,而非是以前的一个太子妃四个王妃了。
先皇死的那段时间,听太傅说管宁很是难过,在家里关了几个月才出门。朝里都议论他是先皇宠臣,新帝上位,他一定会请辞回乡,因为一度有盛传新帝一直妒忌先皇对他的礼遇。但是出乎人意料之外的是,他仍旧尽忠其职,没有象传闻一样请辞。
不过新帝苏谨好象也没有太多苛刻于他,他仍当他的太慰,以保这一城的安定。
我虽然担心他的处境,但相信他仍是管啸之子,皇后之兄,除了皇帝没有人憾得动他。
要憾动他,苏谨也一定有所顾忌。
我自己倒是无谓,我是没有将来的人。
不过这膝下一对儿子,倒是很让人操心。
好在他们有太傅在。在我深宫受冷落时,太傅基本是天天来。
他本是我的爹爹,对我儿子好也是理所应当,所以他来照顾这一双皇子,教他们认字读书,我看他这个太傅当得很是已然自乐。
对于新皇再怎么样的冷遇,我自已知道我也是当得的。苏谨,是我生命中我愿意去守的人,不管他如何待我,我当初认同了他,也就是他了。
当了皇上的苏谨对我仍是不冷不热的。他让人带话,说应该我有的,都给我。传话的人,是皇后。在她封了后位几天带了大队人马到我的殿。
“和宫。”她叫我现在的名号。“皇上念着对你的旧情,把你留在内宫。你的职责,就是看好这两个皇子。皇上虽说再是喜欢苏擅,以后自会立他为太子,这两个孩子也是天家的孩子,是苏谨之子,是苏擅之弟。所以他说应该给你的,不会少你,不过以我所见,你最好还是收敛一点,以你的性格,如果不是太傅不是…我看你也活不到看孩子们长大的命。”
我不常见皇帝,但经常见德妃,她不时召我让我带孩子们去她那里。
我知道德妃很喜欢小孩,她当初收留我,也是基于她爱着孩子。
所以我常做的事就是带孩子们到她那里,她看他们玩,听他们念他们才学会的诗词,或是变着方儿讨好他们,给他们很好的照顾,替代他们欠缺的父亲能给予的爱。
她有时也盯着两个孩子出一会子神,然后指着其中一个说,“他和他小时很象,你是说是不是呢,你那时就认得他。”
我笑。
旋即她好象又想起什么来,指了指另一个说,“当然这个更象。”
我知道她的意思,她也没问过我,可她应该知道,能见过苏慕苏谨小时的人现在不多了,现在眼前这双孩子应该是当日那两个皇子的翻版。
回到我殿,两个小孩子说热要我帮他们洗头。
我应了他们,帮他们打了水,在殿前亲自帮他们洗,两个小孩玩了半天水,很是高兴。
后来听宫女说,看见皇帝站在殿外,看我帮皇子们洗头,看了很久,但也没进来,发了一会儿呆,就离开了。
到秋天,太傅收管宁为徒。
那一天,殿内外的都去朝贺。一个是当朝太傅,一个是大臣之子位列将军。皇帝没去,听说也是备了颇厚的礼差人送去。
我带了一双儿子去。
家里宴客,很多的人。
我一时兴起,和孩子是便装去的。就当是家里的父亲的喜事,也没什么可张扬的排场。
因为我着的平素的衣服,我进了宴客的厅,基本没人识出来。本来很多人就不认得太傅的女儿。
一进门,太傅就看到了,知是我小小的玩笑,也不说穿,只当我是寻常的客人混在他的宾客当中。
管宁也看见我,他向我扬扬杯子,我笑。他尚且知道我的酒量,在他生日的那个月夜,还有就是在流云寺。
我品了一口,他盯着我看。我于是恶作剧又喝了一大口,他的脸色一变,把他面前的酒杯打翻了。他跟前坐的人帮他拭去他衣服上沾着的酒水,看他的失态,我浅浅笑着觉得甚是好玩。
后来客人们都陆陆继继走了。
我们三个人在太傅的后廊喝茶聊天。我很喜欢太傅的后廊,若我是他,我才不会傻到住在流云寺那种地方三年。
太傅那天也喝了不少,话有点多,说“你知道有一天你父亲,”当然不是指的管啸,“跟我说,如果我有女儿,一定让你们两个结为夫妇,然后我们四个人坐在一起,两老两少,再来一群孩子,应该是很惬意的事。”
我笑,这是他们的追求么,看来太傅和老皇帝之间的交情不浅。
“太傅,我今天没带礼物来,我给你弹一曲少时我母亲教会我的曲子给你听吧。”于是我取了他书房的琴。
我开始弹起来。虽说是小时学会的,不过因为是我妈妈教会我的唯一曲子,是一首叫离歌的曲子,所以我一直记得。只是那是一首有关于离别的曲子,听起来多少有些个伤感。
管宁取了自己的短笛,我看那笛好象还是苏慕的。不过因着远,看不真切。他轻轻地吹和了起来。
悠扬的乐声,一直在后廊回绕。许久。
一曲终了,太傅起身回了他的房,看他好象有点醉了,走路都有点摇晃,我想伸手扶他,他止住我。
和管宁很少这么坐着,他不说话,我也不想说。其实能有一样一个朋友,没事可以闲坐不需要应酬说话,就是单纯喝杯酒或是一盏茶,也是极好的。
因是八月,天气还是有些炎热,他执着扇,有风从他那边来,让我想起苏慕。他见我看他,把风扇得大一点,顿时让人觉得很是清凉。
心里满怀感谢,不过我仍是清楚眼前的管宁,不是苏慕。苏慕已经成了传奇,成为了我心中的一个被埋在深处的痛点。
苏谨应该放心管宁。于我来说,他担心的那个人,已经于很多年前死在了我怀里。眼前这个人,只止于喝杯酒一盏茶却可以交得心的朋友,但绝对不涉及其它不堪的心情或是事物。
管宁是执着地守着这份感情,也不能说他错了。只能说,我们从来没有在对的时间点上遇到过。
在我心中,也不能说一点没有他的影子,只是我和他都太理智,到不能做什么其它的事。
两个不在一起时好象有很多的话要说,然坐到一起,又好象找不到话题。我和他好象永远是宫里那些宴会上隔着通道,对座着的两方。只能看着对方的生活,永远也不能再接近。至少我不能,他的心思我多少知道,如果我说我们走,他和太傅一定是立马带着我和孩子起身走人,如果我不说走,他便是那静静守着我的那棵永远可以依靠的大树。
一双孩子打着灯笼在太傅的后院想找萤火虫。
我知道他们会一无所获。他也亦然,所以只是含着笑看他们忙碌。
有太傅的门僮来传,宫里来了人来接。我本是私服出来的,略有点点惊讶,不过也知道为什么会有宫里的人来接。
想来是苏谨的耳目已报我在太傅那里。这些年他虽是不管我做什么,但只要一牵涉到管宁,他多少有点紧张。
我带孩子们出来,看到来接的轿前,停有一顶黄色的小轿。我有点猜是他。
我上了轿,回宫,那黄色小轿已先停在那里。
他终于还是来到了中和宫的殿前。
下了轿,我看见他背对着我,看不清楚神色。
我向他一福。“皇上。”
他回头,看我,“玩得很高兴吧?”目中满是恨意。
我从不惧他,从容地点头。
“我听见你和他的曲子,”他哼了一声,“很是动听。”
我说,“皇帝要听,随时可以召我。”态度很是恭敬。
“你待我从来如此。”他恨恨地说。“你要我把你怎么办呢?既不能接近,又放不得手。你要我把你怎么办呢?”
他说的时候我却在心里问了自己一句,是他不放手,还是我不放手呢?
“你告诉我,你是我应该怎么办?”他有些颓丧,眼光迷离地看着我。
“皇帝的意思,我不全明白。你爱就爱,不爱就不爱。你不会勉强自己,三宫人这么多,从不多我一个,也不少我一个,我愿意这样子守着这一双儿子,看他们长大成人。你也看开些。”
“你意是你不稀罕帝皇之爱?”他一把拉过我的手,握着我的手臂,狠狠地看着我的脸。
那天晚上的星子很亮,照着我和他,他的脸在星光下,闪闪发亮。很多年以来,我从没否认过自己爱着眼前这个男子,从我认识他起,从来没有动摇过,无论他如何对我,也无论他把我放在哪里。
我突然笑了,望向他,“对于我来说帝皇之爱,是雨露均洒,润泽众生,却不是我一个小女子一心要求的,我只求一心人,对我对孩子好的一心人。”这话好象我很久以前对苏慕说过,现在又对他说,至于他明白不明白,那是他的事了,我帮不上忙。
☆、宫斗,就是我想置身事外,仍是会烧到我们周围
从生下孩子到他们七岁,皇上给了这一双子应有的礼遇,诸如礼物,平常的赏赐,生日或是节日,从来没有断过,对我也是如此,经常是额外更丰盛的恩赐。只是,他从不来这中和宫。
孩子们从来不问父亲,我安慰他们说他很忙。他是一国之主,不只是一家之主,所以,不是会有很多的时间顾这些儿女情长。
哥哥苏沫是一个安静内敛的孩子,他的弟弟苏勤要比他哥哥活跃些。这一双子的名字是老皇帝起的。他们的父亲再是不满意这两个名字,也不敢更改。
自从太傅收徒之后我很少见到管宁。他在京城跟着太傅,不然就在外到处跑。我倒是天天可以见到太傅,也间接听到一些关于他的消息。太傅喜欢管宁显然仍比苏谨多很多。
但每年两次在皇帝家宴上总能看到他。他远远坐着,很少与人交谈,一直喝酒,却从来不醉。从来就是一副事不关已的态度,和这宫格格不入。按说如果格格不入,是早就可以离开的。只有我知道他在忍耐什么,他有他要守护的人。
皇帝很喜欢在他的宫里宴客。
他总是要我坐在席末,这个小从并得让人待见的孩子成大了,成了人,当了帝皇,但他也需要人眼观他的胜利。
都盛传皇帝从小父亲只爱长子,所以,他也不爱这一双幼子。这也算是一种很合理的解释,为他冷落这一双生子。
这些我都能认,孩子们只有在家宴才能见到他们的父亲,这是我唯一不能拒绝他们的,他们想要见他们的父。
而他们不会知道,我要忍的是,眼见他不停止地变换恩宠的后宫。
七年来,我看了他的很多新宠。他总是走马灯一样的变换着后宫的佳丽们。
他给她们身份,宠她们,看她们邀宠或是争宠;看她们在他面前花一般的绽放,看他拥着那些个美丽的女子在怀,看他在她们当中流连、嘻笑。
我既然逃不开这戏,我也只有眼观到麻目,再到视而不见。宫斗,很好,很热闹。可惜我不想参与。我从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