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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瞧那光亮之处,便是尤为清晰。
不知站了多久,一只白鸽飞到了窗沿之上。萧墨唇角微扬,他等的,终是来了。取了信条,又将室内灯光点燃,加了些灯油,挑了挑灯芯,室内顿如白昼。
他迫不及待地展开那信纸,细细品读那信中之言,上面的言语让他忍俊不禁。因那信上写道:小姐每日巳时起,用早膳后,闲坐庭前,怜花赏景。午时用膳后,飞身跃于假山之上,朱唇轻启,闲闲吹箫,不得其法。遂,弃箫赏鱼,鱼水之欢颇得小姐心意,展眉浅笑,亦是乐哉!酉时晚膳,因白日闲暇,反是身心易疲,便早早入睡。属下在房梁之上,偶闻小姐嬉笑呓语,似有乐事。
萧墨将信反复读了好几遍。他的妘儿还真是爱睡懒觉。那怜花是在说妘儿么?萧墨看到“怜花赏景”之句时,唇边笑意渐深。心下想到那洛离用词倒是多了几分幽默。又见“闲闲吹箫,不得其法”,甚是像极她心中颇有念想之时的举动。最后看到“鱼水之欢”,萧墨便笑出声来。这洛离竟会用这般词句。他轻轻摇头,只怕这样的词汇只在妘儿口中才能听到。这洛离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
萧墨最后一次看了一遍信的内容,却是无意之中瞟了一眼信上落款日期。见得那日期正是今日,他顿觉不对。心下略一思索,便知定是妘儿寻来了。那样的词句,即使洛离一直呆在妘儿身边,他亦是学不会的。
“真是胡闹!”萧墨斥了一声,随即提笔疾书。
待将信绑在白鸽腿上放飞后,萧墨将那信纸折好,放在自己怀中。妘儿给他的信虽是句句赏景,却是句句是情。他怎会误认为是洛离写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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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离睡得正香之时,白鸽飞到他的额前,用嘴啄了啄洛离的额头。洛离提剑起身,正恼自己怎的睡得这般死,便见到了白鸽的身影。
他心想:“这么快?”取下信纸时,上面是四个字:“就地驻停!”他这才反应过来才将姜妘玥为何在问他落款日期后便叹气离开了。现下萧墨是知晓他们正前往阜郡了。他叹气:早说过不能欺瞒主子的。
隔壁房间之中,姜妘玥却是辗转反侧,未曾入眠。怪自己未及时让洛离改时间,又怪自己一时兴起,写了些情、景之语。子墨若是发现是她写的,日后岂不是会笑话她?真是聪明反被聪明悟。此时的她甚为恼恨。
最后,想得太多,实在是难以入眠,她便起身,旋身上了房顶。现下,她是果真独自赏景了。
那房顶一旁,有颗参天大树,枝繁叶茂的让人忘了白日里残阳萧条。然,借着冷清的月光,她亦是觉得有些凄凄。摘了一片树叶放到唇边,却是未得声响。最后,只将叶片衔于薄唇之上,仰面而躺。
洛离见了这般模样的姜妘玥微微一愣,却仍是走到了她跟前,手里竟拿了一件长衫。
姜妘玥见他表情怪异,将嘴里的树叶拿掉,笑道:“你也睡不着么?”
洛离将手上的长衫抛给她:“你若病了,主子那里不好交代。”
姜妘玥接过那长衫,也不客气地盖在了自己身上。然后又抬头看他:“还有事么?”
洛离伸手,从怀中掏出萧墨送来的信。
姜妘玥看过后,只笑道:“我的师父果真聪明过人。既然未能瞒得过他,便也罢了。”
洛离见她如此坦然,不由得问道:“我们果真就住在这里?”
姜妘玥紧了紧身上衣衫,笑道:“好啊。”
洛离又一皱眉,他猜不透姜妘玥心中想些什么。她千里迢迢地来找萧墨,被萧墨知晓后,便当真如此听话地住在此处么?又看了看她的笑颜,虽说笑得甚是好看,他却更不懂她那笑容里是什么意思。
一贯无甚表情的人,此时却是表情丰富。姜妘玥噗嗤笑出声来。洛离更是不解地看着她。他掌管着暗影阁,亦可说是运筹帷幄,却独独不知面前这小小女子的心思。
他愣神地看了她半晌,想起他既然不知亦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的心思,他何必去猜?遂,不发一语,转身离开。
姜妘玥看着他在淡淡月光中映下修长的暗影,那暗影渐渐远离,最后消失。她转过头,闭了双眼,心道:“幸好你还好好的,我便不担心了。只是,我既然来了,又岂会袖手一旁?”
翌日醒来,原本躺在房顶上的姜妘玥却好好地躺在床上。那件长衫仍然裹在自己身上。她整理好自己,突然“阿欠”一声,打了个喷嚏。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她开了门,洛离手里端了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姜妘玥睁大眼睛看着他。
洛离撇过脸,道:“你昨晚在房顶上呆了一宿。快天明时我才……我才……将你……抱回房中。”他顿了顿,咽了咽口水,又道:“所以,你把它喝了吧。”
姜妘玥皱眉看着那黑乎乎的东西,撅着嘴道:“你怕我着凉?放心,我身子好得很。”话音一毕,便又是一个喷嚏。她便又笑道:“子墨都不会让我喝这些东西。”
洛离讶异地看着她,那么,在她生病时,主子都给她吃什么?
姜妘玥似知晓他心中所想,便道:“子墨会为我吹曲子。我听着听着,便好了。”
她胡乱说一通,洛离却是将信将疑。他尚不知他主子的箫声还能治百病。于是,他又问道:“你确定不用喝么?”
姜妘玥立即点了点头:“确定。不过,这药也不可浪费了。你把它喝了吧。”
她深知这药的苦,便想戏弄洛离一番。洛离看了一眼那汤药,亦是皱了眉头。姜妘玥继而又道:“莫非你竟怕吃这药?”
怕?洛离心想自己还从未怕过什么,区区汤药而已。遂,他仰面一口喝尽。那药确也太苦,他微微蹙了眉,最后却什么都未说,用手擦了擦嘴角,转身欲走。
姜妘玥突然叫住他,问道:“这是你亲手煎的?”
洛离未曾回身,只点了点头。
“谢谢。”姜妘玥心下感激,只是,她确也不喜喝那药。
“我是为了主子。”说罢,便又抬步离去。
姜妘玥腹诽:我当然知晓是子墨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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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墨收到洛离的信后,总算是稍稍安下心。然,心中却也思量着凭妘儿的性子,怕不会如此乖巧听话。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出差,我还日更,我觉得我很勤奋了……
为自己撒花
药石之忧
染疫之人纷纷倒下。众人从当初的恐慌变得消沉麻木伏。眼睁睁地看着亲人、同伴、邻居辞别人世,无能为力。虽有伏尸之痛,唯闻号泣之声。多日过去,只有人不断倒下,却无法子制止,他们已然绝望。偶尔生起的希望便是看到墨王不断地奔走于医署及疫区,指点各方默契配合,不至于乱了套,还有便是墨王眼神中毅然坚守攻破疫情的决心。
就在人们时而消极,时而希冀之时,总算是等到了一个好消息。御医们终于找到了疫情的根源,并寻得了救治之法。此次疫情初发之时乃处于春夏交替之际,气、湿仍是诱发疫情的主要原因。而今疫情不同以往,只是因这疫病来源于兽类。阜郡虽是山青水绿,而周遭却是蛮荒之地。荒野之中生灵凶猛,互相屠杀,以染疾,祸及人类。而要治这疫病除了以往疫病所需药草外,还需以兽灵之血为引,方能根除。
萧墨看了呈报之后,总算放下心来。只那药草,一时之间却是难寻,更别提那些兽灵之血。虽说野兽凶猛,却是出没不常,要寻其踪迹,可谓不易。据守在城门外的刘雍所报,他无法寻得药草,唯今之计只得用上暗影阁了。
萧墨飞鸽传令之后,又有人来报:霍郡守染疾。萧墨面色无波,沉声下令:转移至疫区。
报信之人犹豫不决,将郡守大人同普通染病者放一起恐怕不妥。当他悄悄抬眼望向墨王时,见其面色清冷,不容商议,便只得含糊应声,快行回府,将霍郡守转移。
洛离接到萧墨飞鸽传信,便亦传信至暗影阁各处,限两日之内,务必寻得治疾之药。一切处理妥当后,他才皱了眉头。萧墨所办之事,他并不知晓。现下,他才觉擦竟是身陷瘟疫之区。将信烧毁后,他才出了房间。
当他刚踏出房门,便见姜妘玥倚在一旁。他一愣之后,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想我们有事情忙了。”姜妘玥一本正经道。
洛离正欲询问是什么事,姜妘玥却只说了句“跟我来”便率先而行。
二人来到一家药铺。药铺掌柜唉声叹气地将铺子里的药材悉数交于一群商人。他们一连探了几家药铺,均是如此。待那群商人走后,姜妘玥进了药铺,问掌柜缘何如此。掌柜无奈叹道:“他们给了双倍的价格要买全城药材。”
姜妘玥点了点头,道:“既然是双倍价格,掌柜为何唉声叹气,愁眉不展?”
那掌柜道:“但凡有如此行径者,只怕是某些人为了某种利益所为。老生开药铺只不过是救济病患而已。如今没了药材,若有病患需求,岂不是无处可寻了?”
姜妘玥见他一脸忧心,却是将药材全数卖了。只怕是某些人打着药商的幌子,施行欺压之事,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二人一路尾随那几名药商,到了城外一处隐秘山洞。只见那山洞之中堆满了药草。药草两旁是十几名手握大刀,头绑红巾的大汉笔挺而立。正中有一大胡子男人,身着华服。其后还有两名年轻的华服男子。才将那几名药商打扮之人对那大胡子拱手一礼后,将收来的药草与先前堆放的药草放在一起。
大胡子看了众人一眼,问道:“城中的药铺都收完了?”
众人纷纷答“是”。
大胡子点了点头:“辛苦你们了。这是丞相大人赏赐的,你们拿去吧。”
他身后的两名年轻男子抬出了一个大箱子。那十几名红巾大汉与那几名“药商”一起跪下谢恩。两名年轻男子互相使了一个眼色。随后迅疾打开大箱。
姜妘玥与洛离顿时听得声声惨叫。原来那大箱之中装的是石灰。众人眼中侵入石灰,看不清前物,被那两名男子挥刀砍杀。
末了,大胡子命令二人将众人尸体同药草放在一起,然后点燃火把。
姜妘玥与洛离交换一个眼神后,迅疾出手。霎时,只听那大胡子因中了流行镖而倒地惨叫。那两名年轻男子齐齐挥刀朝姜妘玥砍来。洛离一柄软剑缠绕着一个男子的身子,并刺穿另一男子的咽喉。最后软剑一卷,被缠着的男子未及出声便口吐鲜血,双眼瞪着洛离,气绝而亡。
洛离收剑,看了一眼剑上血渍。随后俯身就近拉了一个男子的衣襟将血渍擦净。姜妘玥已将一名男子身上的衣服拔了下来,将火势扑灭。
看着堆积如山的药草,又看了看一地的尸首。姜妘玥对洛离道:“这药应是有用处吧。你让你手下之人将他们运走吧。”
洛离看了她一眼,莫非她已知晓了萧墨之事?
姜妘玥见他愣神,笑道:“我那日梦见子墨染病。如今却又撞见罗相收购药草。这其中因由怕是不言而喻了。”
洛离听到“子墨染病”时心下沉思。抬眼时,见姜妘玥正看着他,等他的答复,他便点了点头。
姜妘玥松了一口气。见如今情形,怕是得尽快赶往阜郡了。思及此,她说了声“走吧”。
洛离点了点头,见她先行一步,他又出声:“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