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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年吃够了婆婆和妾室的苦头,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家中媳妇们都妻贤妾善。守礼随时,和睦一家亲啊。
姜缨苦笑,“温夫人想多了。”
她有一种越来越强烈的感觉,自己和温夫人,压根不在同一位面上吧?
“来,我送您。”
没有掉头就走人。还是看在杜小侯这些年的看顾上啊。
饶是温夫人好性子,被再三拒绝,脸色也变得不大好看了。
“姑母。咱们走吧,云小姐怕是还想着王府的高枝,看不上咱们侯府也是有的。”
温宛娘的声音听起来柔柔糯糯,却是言外有意,话中有话。
一边看得清楚的菱叶暗呸了一声。
切!小侯爷还未见得看不看得上她。这倒都咱们侯府了!
姜缨瞥了温宛娘一眼,似笑非笑道。“倒不知道何时京里又多了个温姓侯府?若是有的话,本小姐还真是看不上。”
这异世的男人水姓杨花的多,女人却是没志心软骨头的多。
别以为她不知道,杜鸿这位温表妹据说对杜鸿痴心一片,年纪老大了也不肯出嫁。
原来与人共侍一夫,就是这位表妹的追求。
温宛娘脸上通红,目光似要喷火,“你!”
温夫人望着姜缨,摇摇头,自认为语重心长地道,“三小姐言重了,这般的性子,将来不管出嫁到哪一家,怕都是要讨不了长辈的好。”
真没想到这云三小姐,个性这般强硬,如果真的娶进门来,如何能稳定后宅?温夫人来时信心满满,此时却是被泼一瓢冷水。
姜缨微微而笑,在前头大步而行,眼瞧着已经到了门口,这才扭头回望温夫人,“夫人请。”
竟是不理会温夫人这茬,明摆着是要送客。
温夫人终是沉着脸带着温表妹走了。
菱叶担心地瞧着姜缨,“小姐,这样会不会得罪了温夫人?”
眼下看来看去,小姐的终身大事似乎就只有小侯爷了啊。
姜缨呼出一口气,“得罪便得罪罢。”
幸好,她偶而会被杜鸿那绝艳的美色所迷,便却从来没有过想到嫁入定国侯府的念头。
姜缨回了自己的院子,想着方才那一场不在同一位面的对话,不由得心中有些郁闷。
便让菱叶去厨房拿了壶玉梅春酒,等菱叶拿来后便拎在了手上。
“小姐这是?”
菱叶还待再去拿些酒菜呢,见了姜缨这举动不由得惊奇。
姜缨淡淡一笑,“这两天有些闷,我去后山转转。”
她拎着酒壶,换了身广袖外衫,也不叫人跟着,自己一个人去了壶中天。
壶中天仍然是幽然寂静,外面正是夏日炎炎,方走进壶中天的山洞,便一下子清凉了许多。
姜缨转出壶中天,来到后面的桃源仙境,于潭边寻了一处,席地而坐。
姜缨自斟自饮,以美景下酒,不多时便将半壶酒饮下。
美酒入肚,化作醉意横生。
姜缨只觉得浑身躁热,聊发醉狂,将外衣拂去,扔在草地上。
趴在潭水边瞧着自己的倒影,嘿然而笑。
ps: 小凤凤:眼下正是好机会~哈哈 小希希:也不瞧瞧你家的猪队友! 小卫卫:我会回来的!
☆、六七水妖
清澈的潭水中倒映出一张年轻女子的脸来。
眼睛不够大,鼻子也不够挺,脸形也不够精致…
怎么瞧,都只是还算过得去的外貌。
看了这八九年,几乎都要以为自己原本就是这副模样的了。
姜缨伸出手去划着水,呵呵笑看水中人影儿破碎,又合拢。
见水中人头上梳着整齐的双髻,因着见客插了两只珍珠钗,耳上还挂着副翠玉水滴珠的耳坠。并不是她常戴的檀木钗。
好一个莫名其妙的客啊!
姜缨想起那些对话,就心中烦燥,趁着酒意把头上耳上的饰物几把撸下来,抛在了草地上,有只钗甚至滚到了潭水里,姜缨也没理会。
姜缨一头长发也因动作用力过猛而倾泻而下,如水缎样披了满身。
此时的水中,一定很是清凉自在吧?
虽然在此三年,姜缨也会游水,但因这潭水似是地底冒出来的山泉,清凉沁骨,不是夏日最热的时候,姜缨也不敢下水。
姜缨念起立行,几下把中衣褪尽,只留了薄薄的肚兜和衬裙。
她的内衣都是用薄如蝉翼的绡丝所制,夏日穿着倒是凉爽舒适,样式贴身,看着几乎是遮不住什么,如今这具身体已不再是三年前那般,青涩褪去,如盛放的玫瑰,又如初熟的粉桃。
双足轻抬,便把鞋子丢在了原地,她缓缓地步入那一汪碧蓝之中。
碧水映天,那如水草般飘摇的青丝,白玉无暇的肌肤,修长玲珑的身体,在水中自在伸展,如游鱼般的来去浮沉…
这是何等样的明媚。慑人心魂的美景?
杜鸿原本复杂的心情在看到眼前的奇景时,登时好像痛饮了整坛的陈年美酒,欲痴欲醉。
那波中游着的,是水妖?还是精灵?
蓦然潭中泛起一朵水花,却是水中女子如一条鱼儿般翻转着跃出水面,在波间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又扑地轻轻入水,激起几朵小小的浪花。
杜鸿就跟一只呆头鹅般,凤眼愣怔,定定地站在潭边。
只知目瞪口呆。神迷魂飘,心肝似乎都忘记了跳动。
姜缨仰面漂在水上,这潭水果然好不清凉。让她身体内的燥热一扫而空,只是酒意上头,神思便有些发飘,只觉得意飞天外,万事不忧。
这蓝天。这白云,这碧水,还有一个自在的自己…
当此美景,何必自寻烦恼?
咦,岸上居然还有一个人!
有些视人不清的姜缨眯起眼,打量着岸上的黑衣男子。
嗯。有点眼熟啊!
这身材不错,劲瘦修长,如千年铁竹。若是抱起来一定又凉快又舒服。
虽然看不清,但这容貌么,隐隐约约地透着艳光。
虽是着一身暗系服色,黑衣,暗紫的腰带。青金色的锦靴,为他的姿容一衬。竟也似成了浓到化不开的艳烈。
姜缨看了半晌,仍是没有想起这人是谁,索性摇摇头不想了。
却是在水中歪了头,娇声命令地喊道,“喂,你过来!”
一滴阳光下晶莹剔透的水珠,调皮地自那饱满的额头滑落下来,终点是红唇最为丰润的所在,杜鸿抿了抿唇,忽然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如一条离水已久的鱼。
耳听着姜缨带着娇态的声音,鬼使神差地就走到了近处,脚下的靴子几乎都踩进了潭边的浅水中。
姜缨向前游了几丈,二人相距不过十来步远。
这般近的距离,醉眼朦胧的姜缨总算是看清了岸上人的面目,“哈,是小凤凤啊!”
小凤凤是什么鬼家伙?
杜鸿原本在云端飘浮的心登时沉了下去,凤眸微眯,眉心微蹙。
忽然闻到了酒的味道,目光四下一瞬。
就见绿茵茵的草地上,歪着一只玉壶,壶边散着只相配的酒杯。
原来是喝醉了。
不然任是哪一个女子,衣不蔽体地在水中,忽然来了个男子,怎么也会尖叫隐藏的吧?
哪里会这般若无其事,还游近了对视的?
这三年里,小缨缨已是风华渐长,让人无法移开眼睛的美丽了啊。
杜鸿尽量让自己的视线放在水面以上,但他是有些高估自己的自制力了。
“小凤凤是哪个?”
杜鸿苦苦思索,也没想出来京城里有哪个不长眼的名字里带凤字的。
还在水里的姜缨发出一串笑声,好似潭中藏在深处中的小水泡,欢快地冒出水面。
“你不就是小凤凤吗?…呃,瞧你生的一对凤眼,你娘亲当年一定是因了这个,就给你起名为凤了…”
说着哗啦一声水花四处,却是姜缨抬起一只手臂,想要触摸眼帘内那对狭长凤目似的,唇角却是含着调皮的笑,完全不知觉自己这动作,让圆润的肩头和前胸都暴露在空气中,泄去了多少的春色。
杜鸿意乱神迷之余,只觉得有些遗憾。
自己离得不够近,好让那只小手能抚上自己的脸。
忍了半晌,才压制住自己那也想跳下去的冲动,只沉声道,“小缨快上来,潭里水凉。”
至于那什么娘亲取名的话,他便只当是小缨缨醉言醉语了。
他这名字还是祖父取的,当年他这唯一的嫡孙出世,很是受老侯爷的喜*,可惜老侯爷去的早,不然定国侯府也不会一乱至斯。
姜缨睨了他一眼,笑道,“水里当然凉快了。你快回去吧,我还要再游一会儿,一个男儿家,还是矜持些的好…”
光天化日的,敢来偷看本王的水中英姿,呃,不是偷看,这厮是光明正大的看,还用那般直白的眼神,唉,小凤凤你是不想嫁人了么?
后半段却是随着姜缨一个漂亮的入水而显得有些模糊不清,但还是飘进了杜鸿耳中,杜鸿忍不住地挠了挠耳朵,疑心自己是幻听了。
再看到地上的酒具,杜鸿这才自认找到答案。
嗯,醉语莫当真啊。
知道眼下姜缨是不肯听自己的了,杜鸿在草地上坐了下来,目光仍然紧紧跟随着水中的人影,仿佛转眼那人就要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一般。
另一只手却是无意识地摸到了歪倒在地的酒壶,里面似乎还剩下了小半壶残酒。
杜鸿随手拎了起来,以壶就口。
那酒入口微甜绵香,入腹却是化成了一团火。
杜鸿心事翻涌,想到今日,他从属下那里得知母亲和温表妹居然来了白云堂见姜缨,不由得大吃一惊,赶忙过来阻止,没想到,恰在山下遇到返回的母亲。
温夫人拉着他的手,泪眼汪汪道,“儿啊,那个云三小姐性子执拗,不是我儿的良配,恐怕根本容不下你有其他妾室,更容不下你表妹…我儿还是转了心思,另寻名门淑女吧,或者,就宛娘吧,宛娘一片痴心,也等了你这么多年了。”
杜鸿只觉得眼前一黑。
他就知道,亲娘大人一出马,什么好事都能搞砸的啊!
所以他才一直没有对温夫人说起过姜缨的事,温夫人之所以会知道,还是辗转从下人那里知道常往白云堂送东西,才来向杜鸿追问,杜鸿也不过是前几天知道姜缨婚事取消,心情一时放松,这才跟温夫人提了几句,毕竟就算是他要娶姜缨,名义上也得温夫人做主的。
没想到温夫人就这般性急地跑来相看姜缨,还带着温宛娘这烦人的东西!
而温宛娘却听了温夫人那番话,还来佯装娇羞,“姑母~”
见表哥眼角也不瞅自己一眼,赶紧插话补充存在感,“正是呢,那云三小姐无礼傲慢,一点也不尊重姑母,还说压根就不稀罕表哥你呢。我们好心好意来探她,她却是不留情面地没说几句就赶我们走了…”
杜鸿心头大乱,方才亲娘是提过什么容得下妾室这类的话吧?
好,真是太好了,小缨都还没有答应要嫁与他,亲娘倒想到妾室了,小缨会答应他才怪呢。
杜鸿冷笑了几声,吩咐下人们把老夫人平安送回府,便急匆匆地上山去了,从头到眼,都没有瞄温宛娘一眼,跟她说一个字。
杜鸿虽是心内发急,却也有隐隐失望。
小缨看来是真的无意嫁给自己了。
不然,再如何也要陪着温夫人多说几句话,他自己的亲娘自己知,虽然罗嗦烂好心,是非分不清,但还是禀承那一套贤良淑德的闺训,并不会如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