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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第三个食客却是位中年男子,想来不住在附近,不晓得这闹剧的来龙去脉,好奇心发作,便跟邻座的两人打听,“二位兄弟,可知道这家子吵闹是咋回事么?”
说着便把自己叫的小菜朝那二人推了推,“来,来,一起尝尝,别客气。”
那两个知情人见状便是了然地一笑,眉飞色舞,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起了丁家狗血事。
姜缨本来倒是不太感兴趣,也没往心里去,不过听着听着,倒是眼睛忽然一亮。
心中激动不已的姜缨竖起耳朵听了个齐全,乐得拿着筷子的手都有些发抖。
好个道貌岸然的丁举人啊!
原来这丁家是个读书人家,丁家男人还是个举人,当年在这街坊四邻里也是很有名气的举人老爷,不过,丁举人后来的运气却是不佳,年年考年年不中,且他又有些个自命清高的臭毛病,处处讲究,早年间因他当了举人得来的那些好处也都花用的差不多了。
也曾经有人慕他举人之名,请去家学里当先生,结果这丁举人教学生的本事还未知,倒是规矩极大,脾气极坏,才半月就把学堂里一个小童打坏,在家休养了几个月才伤愈,却是惊吓得狠了,有些痴痴呆呆,一提学堂就直打哆嗦,要尿裤子。竟是再也不能上学的了。
也亏得那小童家里不过老实巴交的平民之家,只领了孩子在家调养,没想着去寻他这恶先生的麻烦,但学堂的山长却是看出这丁先生不宜为人师,好言辞退了事,这丁举人没了教书的收入,一家人也只靠着几十亩投田的出息过活。
然而这丁举人却不是个省油的灯。每日只怨天怨地怨自己怀才不遇,又嫌弃丁娘子没有帮夫运,只会生女儿,不生儿子,带累了丁家的运势,天天得了些钱,便在外头喝得大醉,也不知怎地就和开酒馆的柳寡妇勾搭上了。
据说柳寡妇肚子里已经有了丁举人的种,据说让人算过,这定是个儿子,便自觉得了护身金牌,时常到丁家来吵闹,要钱要物,不给就撒泼。
按说这肚子都有了,当个妾抬进丁家也就是了,这位柳寡妇却是个心大的,放言除非大红花轿抬进门做正妻,不然休想得儿子。
柳寡妇打得算盘自是响当当,道丁娘子生不了儿子,犯了七出,就该一封休书休回娘家去,若是硬赖着不走,也该贬为妾室,让出正妻的位置来。
那丁娘子虽然对着丁举人是唯唯诺诺,对着外头来的野女人却是绝不示弱,道柳寡妇水性杨花,勾三搭四,肚子里还不知是谁家的种,想栽赃到丁家来,莫说是妻,就是做妾,也辱没了丁家门楣。二人对掐的不亦乐乎,丁娘子娘家兄嫂也赶来加入骂阵,丁举人却是心里向着俏丽小寡妇,相持了好几日也没吵出个结果,后来还是丁举人得了巧宗,不知被哪家外地来的富人家请去做了蒙师,这场大闹才算暂时消停。
不过丁举人离家之后,那柳寡妇一心要气死丁娘子好当上正室,便三天两头带个婆子,挺着个肚子来门上闹腾,不是顺走点猪肉,就是拿走点家伙,要是不开门就在大门外头指着里头骂街,这街坊四邻都厌恶得不行,只想着他家是举人,这才隐忍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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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狗血
姜缨听得热血沸腾,真恨不得立时飞身回赵府,好把这丁先生家的狗血事在府里头好好的八上一八。
于是三两口把碗里的丸子吃光,付了钱就麻溜地起身准备走。
只听那巷子里头又是一阵吵闹,脚步纷乱,不多时从巷子里头冲出来两个妇人,一个是四五十岁的胖婆子,另一个是个挺着四五个月肚子的妇人,婆子身上还扛着一袋粮食,两个人一厢趾高气昂地大步走,一厢嘴里头还骂骂咧咧地。
那妇人虽是个孕妇,动作倒还利索得很,走动间还能看出几分妖娆,旁边的胖婆子身上却有些狼狈,头发乱蓬蓬的,半边脸肿着,袖子也破了一道,一看就是经过一场大战的。
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拉着个十来岁的闺女,急眉赤眼气急败坏地在这二人后头追着,边大声哭骂,“不要脸的贱人,青天白日地就敢抢人家里的东西,给老娘放下!”
那前头抢得战利品的二人登时加快了脚步,倒还忘不了回嘴,“丁家那些家私都是老娘肚子里这哥儿的,拿口袋粮食算什么,日后还要你这老婆娘腾房子哩!”
不一会儿,那小闺女跑得快,已经追上了胖婆子,一把抱住胖婆子的腰,嚎道,“叫你抢我家东西!”说着便张开嘴,照着胖婆子腰间狠狠咬了下去,虽是隔着衣裳,那胖婆子仍发出一声响彻街坊的惨叫,肩头的粮食扑通掉到了地上。
胖婆子两手没了累赘,忍着腰间疼就去撕扯那小闺女,那妇人这时也扑上来,三人拳打脚踢,连咬带抓,激烈地撕打在一处。
本来若是在丁家闹,外头听见动静的也只是听听罢了,如今到了大街上,这路上人来人往的,登时都?足围观起来,还有不少从巷子里头跟出来的街坊,冲着这四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那丁举人可还是举人咧,做的这是什么事啊,勾搭这种不正经的女人,成天上门来闹事。娘们在大街上打架,也不说出来管管!”
“嗨,那丁举人却是个没担当的,听说寻了个先生的差事远远地躲了,巴不得这边打出结果了他再回来咧。”
“啊?如今还有人敢请丁举人教孩子,就不怕把孩子教成了那石家小娃的模样么?”
“想来是外路人,不知丁家的底细吧。”
这头议论得欢,那边战况也惊险重重,婆子虽肥而勇,却是以一敌二,有些吃力,带着肚子的柳寡妇在一边瞧得着急,一挽袖子,作势也要加入战斗。
“老婆娘小丫头还不给老娘放手,你们两个敢碰了老娘这金贵的肚子,让你老丁家绝了后,看丁大爷回来休了老的,打死小的,你们娘俩一个都别想跑!”
果然四个女人撕打起来更是乱哄哄成一团,旁边围观的多,却是没有拉架的,想来也都知道丁举人是盼着这小寡妇给丁家生儿子,管了也是惹事一身腥,却都是对着那彪悍的孕妇指指点点,哄笑连声。
姜缨看着瞠目结舌,叹为观止。
真是长知识了啊!
看着那柳寡妇仗着自己的肚子,丁家母女们不敢对她下狠手,反是下足了力气照着母女俩的要害处撕打,真是…
真是极品的贱人啊!
前世今生,就没有见过这般贱到出油的女人,还有那个渣男丁举人,倒和这贱人寡妇是好般配的一对啊!
说起来,在这异世,见到的渣男人还真多啊!
忽听一声惨叫,丁家小闺女被那柳寡妇踢中肚腹,身子摔倒在了地上,却是就此没了声音,晕死过去。
丁娘子见女儿被打,双目登时赤红,嗷的一声大叫,暴喝道,“柳贱人,老娘今天跟你拼了!”
一头冲着柳寡妇就撞了过去,目标正是柳寡妇拿来当护身符的大肚子,柳寡妇本来双手叉腰得意洋洋地看着笑话,猛见丁娘子急红了眼如吃人的猛兽一般扑来,反而尖叫着跳脚朝边上躲,却是已迟了。
丁娘子一头撞倒了柳寡妇,趁势骑在了柳寡妇肚子上,双手握拳拼命朝下捶打。柳寡妇这时才知厉害,疼得杀猪一般地叫着,“杀人了啊,救命啊,杀人…哎呀,好疼…救,咳,命…”
那大胖婆子赶紧去推打丁娘子,那丁娘子却似是铁了心,无论胖婆子怎么用力推打,两条腿始终骑在柳寡妇身上,捶打着那个突起的肚子。
一拳,又一拳,伴随着身下柳寡妇的惨叫声,丁娘子目光直直地瞅着身下人的脸,忽然咧嘴一笑,青肿的面容上露出了森森白牙。
“哎呀,看,有血了!”
围观群众眼尖地指着柳寡妇的裙子惊叫。
眼见就要出人命,终于有几个街坊婆子上前来把胖婆子和丁娘子分开,丁娘子此时也不再继续,推开拉着自己的人,来到女儿身边,把闺女抱起来,因能感到还有呼吸,丁娘子这才似放了心,抱着女儿,目光阴冷地落在那躺在地上呻吟的柳寡妇身上,血红色在柳寡妇裙摆间越来越重,渐渐洇开,丁娘子反是呵呵笑了几声,抱起自己女儿,一瘸一拐地走了。
胖婆子跪在柳寡妇边上,不知所措地哭丧着脸,“柳娘子,柳娘子你怎么样?啊呀,那泼妇打坏了我家娘子的肚子啊,这是杀人啊!”
围观群众眼睛还是雪亮的,分明是野女人挺肚来挑衅,还打伤人抢东西,如今被打了也是活该,胖婆子这哭诉不仅没人同情,还引来嘘声一片。
几个拉架的婆子都撇嘴道,“你还是先把柳寡妇送到家,再请个稳婆吧,不然还要在这大街上小产么?”
早先街坊里出了个举人,大家伙还当是风水好,没想到这举人这么不着调,什么香的臭的都敢招惹,这种小贱人三天就是一闹,弄得大家的日子都过不安生,如今要真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小产了,可不是坏了大家伙的风水么!
那胖婆子这才省过来似的,忙央求婆子们帮她抬人,婆子们却都推说家里还有事,最后还是胖婆子许了出一百钱,才有个婆子心动,和她合力抬了柳寡妇走了。
至于地上那袋引发血案的粮食,倒有好心好事的人拾了去给丁家送回。
看完这场大戏的姜缨这才一路小跑着,回了赵府。
☆、二七欢喜
“好一个混帐东西!”
赵老夫人面色起初还是带着微笑,待听高嬷嬷把事一说完,脸色已经沉得吓人,手上的茶盏重重顿在桌上,厉声骂了一句。
也不知骂的是那无耻的丁举人,或骂的是极品小三柳寡妇,还是请丁举人来赵家执教的某个人。
赵老夫人想起那丁举人打坏学童的传言,登时在心中抽了口冷气,一迭声传进来几个心腹陪房,吩咐了差事去打听那丁举人的各种底细,还派了小子去外院看着丁举人的一举一动。
原本还想着,就依了赵大老爷所说,勉强让这丁举人再教个把月辞了也不迟,没想到这居然是个斯文败类。如此品行,居然也能请进赵府里来,赵忠这个管家是不想干了吧?
赵老夫人的陪房们倒都是精干的,才不过一个时辰就把事情打听得清清楚楚。
丁举人在午饭后出的府,说是家中有事,一个胖婆子慌张地来报的信。
而丁举人怒气冲冲地回了城南后,却是先去了柳寡妇家里,见相好的柳寡妇果然小产了,且下来的是个男胎,丁举人气急败坏地便杀回了自己家里,要打死逆女,休了恶妇。
那丁娘子心中也是有成算的,早喊了娘家人来给撑腰,道那柳寡妇上门滋事,肚子里怀的也不知是谁家的野种,反而打伤了丁家女儿,丁举人不维护自己亲生骨肉,反而为野种撑腰,实在是不知廉耻。
丁举人一时占不了上风,见对方人多,也去丁家族里喊了人来助阵,双方大吵大打,闹得更是天昏地暗,直到深夜。
赵老夫人派去的人正好赶了这持久大戏,就连后头赵大老爷的人去了,也赶上看了个结尾。
双方僵持之下,各让一步,柳寡妇进门当平妻。前头丁娘子打坏柳寡妇身孕之事,谁也不许再提。
赵大老爷被赵老夫人叫过去大骂了一顿,道他外事不察,引狼入室,祸贻子孙。叫他赶紧辞了丁举人去,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