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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在家中处理杂事。因为放心不下小姐,就让我过来。”
“哦。大哥也真是的,我都这么大一个人了,哪里还需要人照看啊。”小西笑了笑。
“对了,主子让我带个礼物给小姐。”王二说着从衣带里拿出一个绸缎包好的东西。小西眼带好奇的接过来,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支雕刻着荷花图案的玉簪子。
“这……”小西拿着簪子,只觉得它在阳光下玉得几近透明。
青儿走到小西身边,也和小西一同观看起来,只有王婶儿和小夏见到这个簪子时眼里流露出了一种惊讶之色。
“这玉似乎是和田羊脂玉中的精品,叫做冰种和田。”小夏看着玉簪喃喃道。
“啊?”小西抬起头看着小夏,虽然对玉不甚了解,但俗话说黄金有价玉无价。况且从小夏的表情依然可以得知这玉簪价值不菲。
“别管这么多,既然是玄……你大哥送的,你就戴上吧。”青儿拿过小西手中的玉簪戴在她的发间,然后拍了拍后退一步,左右看了看,笑着说,“夫人很适合带玉簪呢!”
小西白了青儿一眼,摸了摸头上的发簪,抬头看见向以南从屋外缓缓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小西和她头上的玉簪,随即看着王二笑道:“王二,许久不见,这些小西在外经历了许多风雨,还亏你的照顾才能一直平安无事。”
“向公子言重了,我不过是陪着小姐四处散心罢了。”
“不论如何还是非常感谢你让小西平安回来。”
“小姐就是我的另一个主子。自然得细心照顾。”王二行了一个礼,不卑不亢地说道。
“哦?”向以南坐在椅子上,看着王二半响,方才笑道,“如果我们向府有王二这样的人也就好了。”
王二拱手行了一个礼,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看着向以南,没有再说一句话。小西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游移了半响,见两人都不再发言,连忙说:“今日气温合适,不如大家一起到西涧坐坐,一来给王二接风,二来去集市逛逛。”
几人看到小西笑得一脸灿烂,互相看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那,我回房间换双鞋。”秦小西低下头看到被侵湿的鞋子,连忙把脚缩进裙摆中,起身返回房间。
“夫人,等等我!”青儿追着小西一路快步走进房间,一进屋便看到她把头上的玉簪取了下来,连忙问道,“夫人,你为什么把这只玉簪取下来?”
“太贵重了,万一弄碎了怎么办?”小西笑着打开放在梳妆台上久违开启过的紫檀木首饰盒,却不期然看到了放在盒子底部的一对镂空花纹水晶耳环。
这对耳环由一块紫水晶原石打造而成,表面采取了镂雕手法,在阳光下折射出晶莹的光芒。小西把手环摊在手心,仿佛被微微的紫光带到了十多年前。这是第一次到奉京的时候,向以南送给小西的礼物,虽然不见得值很多银两,但对于小西来说,这件在奉天收到的第一份礼物却无比的珍贵。
“夫人,这对耳环好眼熟啊。”青儿看到小西将耳环带上忍不住问道。小西对着青儿笑了笑却并没有说话,只是缓缓起身走出房门。青儿摸不着头脑,见小西不给答案,也只得悻悻地跟着出去。
也许是因为盛夏中难得的清凉天气,这天南淮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午时过后路面上微微有些暑气,随着缕缕微风抚过又变得凉爽起来。西涧小塘里,一枝枝饱满的花蕾、粉荷初露的莲花,在灼灼阳光下,显得出奇的艳丽、鲜亮,婀娜多姿地摇曳在清新、生动的碧绿中,丰润鲜灵有流香。
在西涧用了饭,几个人便在南淮城里闲逛起来。一路上,身着各色的轻纱和绸缎的姑娘公子穿行其中,或者在店里询价,或者与有人交谈,空气弥漫着一种轻微的脂粉味,粉饰出一片太平盛世的假象。若不是这几年小西走南闯北,兴许也会被这种繁华和逍遥给迷惑住。可是,塞北和南疆的剑拔弩张却告诉小西,奉天正处在风间浪口。特别是这几年奉天皇帝的身体不好,几个王子之间明争暗斗,内忧外患下的奉天朝就更显得飘摇。
路过一个贩卖首饰的小店时,小夏显出很有兴致的模样,向以南和王婶儿便陪着她走了进去。而秦小西和青儿则在店外一角搭起的一个皮影戏蓬饶有兴致地看皮影戏。皮影是由牛皮制成,主要使用红、黄、青、绿、黑等五种纯色的透明颜料。后背光照耀下投影到布幕上的影子显得瑰丽而晶莹剔透,具有独特的美感。这个皮影戏说的是奉天的一个神话传说,小西虽然听说过,但看到用皮影的方式表现出来时,也不禁像个孩子一般看得津津有味。
首饰店里的店小二对着几位看起来风度不凡的客人可谓是殷情万分,不仅把店里的高档货都拿了出来,而且使出了浑身解数对每一件首饰都进行解说。小夏看到这许多珠宝首饰并没有表现出很满意的样子,只是静静站在旁边低头看。
“小姐,你看这只点翠嵌珠孔雀步摇怎么样?它使用了金属焊接作底托,风身用翠鸟羽毛装饰,其眼与嘴巴用红色宝石、雪白的米珠镶嵌,两面嵌红珊瑚珠。凤身呈侧翔式,尖巧的小嘴上衔著两串十多厘米长的小珍珠,坠角是一颗颗翠做成的小葫芦。整个步摇造型轻巧别致.选材精良,实为罕见。”小二见几个客人久久没有露出满意的样子,连忙拿出了店里最珍贵的首饰,小夏方才露出满意的表情。
“这支步摇倒还不错。”小夏接过步摇拿在手中仔细打量了一会,转过头问道,“向大哥,你觉得这个配我怎样?向大哥”小夏叫了向以南两声也没听到他的回答,抬起头看到他正看着外面。小夏随着向以南的往外望去,才发现向以南的目光落在了正在看皮影戏的秦小西身上。
“向大哥……”小夏扯了扯向以南的衣袖,垂下眼脸遮住眼睛中的情绪。
向以南回过神问道:“怎么呢?夏姑娘?”
“你看这支步摇怎样?”小夏将步摇贴近发髻,娇笑着问道。
“嗯,不错。和你很相称。”向以南温和而有礼的说。小夏红着一张脸,正欲还谢,却发现向以南又看向了外边。
皮影蓬前,各式各样的人都挤在那里看皮影戏,一些小贼也趁机挤来挤去以便下手。秦小西站在皮影蓬中间,被人挤得来挤去。一个小孩忽然从前面窜过去,一脚踢在小西的脚踝住,小西掌握不了平衡,身子向后一倾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这时一只手臂横生过来,将小西扶住,以免她在众人面前摔倒。小西回头想要感谢,一看是王二,于是笑着感谢:“王二,多亏你,不然我可就丢脸了。”
“小姐,这里人多,我们去店里吧。我看向公子和夏姑娘可能也选好东西了。”王二说着伸手隔开人去让小西走出来。抬头看见向以南盯着自己,不觉微微一笑。
“怎么这么不小心?”向以南看到秦小西走进来,轻轻问道,目光触及到她耳垂上的紫水晶耳坠儿时又变得无限柔软。
秦小西看到向以南看着自己耳垂的,不觉脸上有些热,连忙用手扇了扇,装作没有听见向以南的问话,转头问道:“小夏,有你满意的首饰没有?”
小夏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秦小西和向以南,当小夏看着她的时候,俏笑盈兮地说:“这个小店也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还是走吧。”
“如此也好。”小西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店铺,以致于没有看到小夏看着向以南跟着小西离开时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
安然的在向府过了一个暑夏,小西的心里却一直挂记着王婶儿和赵大叔之间的往事。不知是由于她久未回到向府,或者是府中多了小夏,这个夏天让秦小西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她的每一次言行举动都被大家仔细观察。特别是在向以南的面前,每次在他的眼神下,小西总会不知道该怎么说话。让她恨不得马上离开向府,再次四处游荡。可是,秦小西心里也深深的知道,也许想要再一个人离开向府,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了。
八月末,夏天的末尾已经没有盛夏时那么炎热。院子角落的桂花开满枝头,在每个薄凉的夜晚独自婆娑摇曳,一树浓香呢喃,一地落英低语。小西和向以南等几人在一个微雨的清晨乘着马车离开向府。清风抚过,一片片米黄色小小的花瓣,带着浓郁的香气,随着细雨飘落下来,撒下一地花雨,掩盖上马车离去的折痕。
消失的五年之红尘摆渡人
离开南淮的第一年,我去了大漠。
那是一个九月的午后,夏末秋初,空气中有一种繁华过尽的萧索味道。麦田的麦穗已经泛黄,远远看去,一片金色连着天际,像极了沙漠的颜色。当第一只大雁消失在碧空的尽头,我决定去沙漠,看看那片妖艳炫丽而又冰凉凄凉的金色。王二知道我的决定后,只是默默地收拾好包袱跟着我一路西上。
路过风陵渡的时候,一条宽广的河流拦住了我们的去路。说实话,到奉天以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荒凉的河流。
河边大片大片孤独而又倔强的芦苇随风泛起一阵灰蒙蒙的薄雾,河的对岸隐藏在雾气之中,若隐若现。我不知道河的对岸是什么,或者它永远没有尽头。秋风下,孤鸟南归,夕阳倒映在河面上,亦不能给它染上一丝喜色。
是不是黄泉也与这条河相似呢?不及黄泉相见,人生无常。既是苦,又是空,怀着多少血泪,多少离别和悲伤?
我站在河的这头,掩埋在芦苇之中,手指冰凉,直到再没有一丝温度。王二看着我,带着担忧的神色,我对着他笑了笑,寻了一个农家住下。夜凉如水,涛声拍岸。河风伴着月色侵入小木屋,泄入一室冰凉,翻来覆去,一夜无眠。
第二日,天阴有雨。农家阿婆告诉我,这条河有一位摆渡老人,只是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什么时候离开。我撑着伞站在河岸,触目是一片烟波浩淼,突然记不住离开南淮的原因。
曾有人说:当你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忘记的时候,你反而记得更清楚;当你不能够再拥有的时候,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忘记。
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人在离开之后才发现,离开的原来是自己最重要的。没有人愿意被留下,所以总是在失去前先抛弃,我也不例外。
忘川离尘客,黄泉夜渡人。
我想,今时今日,此情此景,又与这句诗有何区别?只是不知道,摆渡的老人是何面目,有什么样的故事。
我在河边等了三天,后来我自己都不知道当初为什么有这么好的耐心。然而所有的等待和迷茫却在看到摆渡老人的时候化为风云消失殆尽。那日,河面依旧朦胧,他从河中过来,披着一蓑烟雨,精神矍铄,目光淡定。
“公子,你可是在等船?”老人见我一身蓝色长袍站在站在河边,好意问道。
“是的,等您三日了。”
老人笑了笑,请我和王二上了船,离开河岸往另一边划去。
“公子是要去向何处?”
我想了想,轻声回答道:“江湖……”
“江湖?呵呵……”老人闻言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我在这里划了十多年船,听过无数人说想要去江湖。可是,我们现在不就在江湖之上吗?年轻人,我们都在江湖中漂浮,只能进不能出。只是有的人在江湖中赫赫有名,而绝大多数人行走一生,江湖上却没有他的传说。”
“那么您呢?”我问道。
“我?呵呵。我年轻的时候也与你一样,以为江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