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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怎么回事?你看清没?”
“到底谁赢了啊?”
“不知道啊,不过真是厉害啊!”
水逸被水渐随手一扔,也亏他运气好,正好砸在一个看热闹的人身上,一点伤没受,倒是那个被他砸中的人痛苦不堪,半天爬不起来。
“师兄,你没事吧?”水潇赶忙过去扶起他。
水逸大怒:“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是一时没觉察!被他偷袭,无耻!”
水潇立刻闭上嘴巴,他知道,水逸很爱面子,方才水渐那随手一抛,是个人都能看出,水渐和水逸的功力天差地别,本来想让水渐丢人,却变成水逸把脸全都丢光了。事实如此,可是,不能在水逸跟前说。
水逸分开众人,走回场中,拉住心灰意冷拔剑要走的苍大琳,对众人道:“苍公子不愧是苍穹神剑,虽然水渐是我师兄,但他落败逃走,我也不能包庇他,这一场,胜负已分,是——苍大琳胜!水渐师兄败!”
众人本来就没看清楚怎么回事,经过水逸这么一解说,虽然心里都有点奇怪,但人家水逸毕竟是玄正派的,都说自己师兄败了,大概就是这个结果吧。
“好!!!”
“苍穹公子好厉害!”
“飞剑什么的太帅啦!!”
闹闹哄哄之下,苍大琳却脸色难看,低声对水逸说:“你看错了,他没有败,是我败了,我果然还和他差得远,唉。”
其实苍大琳是低估了自己,如果他不是操之过急,一上来就用了看家本事,赢面还是很大的。
水逸好像没听见苍大琳的话一般,仍是笑着拍他的胳膊称赞:“苍公子不必过谦,胜就是胜,败就是败,实力在这里,大家都有眼睛的,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苍大琳不明所以,但直觉觉得水逸说话别有用心,于是抱拳告辞道:“麻烦你给水渐兄带个话,是我输了,我走了,但是我不会放弃挑战他的。”
水逸脸色变了两变,假笑道:“苍公子实在太谦虚了,放心,你的话我一定带到,那么,不送了。”
苍大琳点点头,转身离去。
水逸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假笑着来到场中,对水静、水临道:“一胜一负,现在是平局,这第三场,我就亲自下场了,不知哪位师兄弟和我比试呢?”
水静怒道:“明明我们已经赢了!”
水逸笑道:“赢了吗?既然赢了,水渐为什么要跑?水静师弟,可不要耍赖啊。”
水静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又不知道水渐为什么突然离开,现在的局势,围观众人已经被水逸煽动得相信他们那边了,他再怎么辩驳,也是百口莫辩。
大师兄,这么关键的时候,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第38章
水渐离开曹家,叫了一辆马车,往城外灵禅寺驰去。
他心中又急又怒,急的是听到水新受气吐血,不知他身体如何,怒的是水新果然不愿见他,联合曹柳儿一起瞒着他,自己躲在曹柳儿家始终不出来。
出得城外,马车在土路上疾驰,正是初春时节,田野里已透出点点新绿,丘陵绵延不绝,直延伸到碧蓝的天边。
灵禅寺位于青云山中,这山与北方的山不同,是一片低矮的缓坡,坡上种满茶树。
之前水渐赶到曹家,得知曹柳儿带着水新去灵禅寺找妙禅长老,他便立刻又赶出城,因为与苍大琳比武耗费了不少内力,尤其是最后躲闪那一下,水渐感觉有些吃力,便坐了马车出来。
马车一到,水渐立刻下车,快步走上灵禅寺前的台阶,直奔寺内妙禅长老住处而去。
妙禅长老是什么人?维扬有名的医佛,内功深不可测,最擅长调理内伤,曹柳儿带水新来找妙禅长老,一定是水新受了内伤,只是不知他伤情如何。
水渐心里焦急,脚步也快了不少,一阵风似的掠进寺门,引得扫地的小和尚频频侧目。
妙禅长老房门前有两个僧人守着,水渐放慢脚步,整整衣冠,恢复到那个彬彬有礼的大师兄状态,对两僧人道:“两位大师,敢问妙禅长老在不在房中?在下是玄正派不笑真人座下弟子水渐,求见长老。”
一个和蔼而绵长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施主,请进吧。”
水渐推门进去,见晦暗的房间内燃着一盏油灯,徒四壁立,一个老和尚在蒲团上打坐,见水渐进来,他微笑点头示意。
妙禅长老房中,并没有水新的踪影。
水渐有些失望,但仍是毕恭毕敬地对妙禅长老行了个礼,道:“擅闯宝刹,请多宽宥。”
妙禅笑道:“施主可是来找人的?”
水渐道:“是,在下来找一位小师弟,长老是不是见过他?”
妙禅笑道:“他就在后面花圃,与同来的女施主说话。”
水渐谢过妙禅,准备告辞。
妙禅却双手合十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自作自受,莫怪他人。”
水渐听这偈语不太像好话,于是请教妙禅:“长老的教诲,在下不是很明白。”
半柱香前,妙禅帮水新调理过内息,也是突然地说了这么一句话,水新当时问他什么意思。
妙禅解释道:“自作自受,不作不受,作与不作,全在施主自己。”
水新听得一头雾水。
半柱香后,妙禅又重复了一遍那解释,不过加了一句:“希望施主能看开一点。”
水渐也听得一头雾水,看开一点?他看得还不够开吗?三年中被蛊毒弄得跟个傻子似的,他现在还能淡定地站在这里,已经看得很开了好吗?
这边水渐辞了长老,绕到寺院后面的花圃,举目就见水新和曹柳儿正优哉游哉地散步闲聊,俩人说到开心处,还哈哈大笑,简直一点忧虑没有。
水渐找了两天,心里可是担忧又焦虑,可是,看到水新那么无忧无虑,他顿时怒从中来,冷着脸快步向水新走去。
水新笑到半截,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蓝影,接着,气势汹汹的水渐完整出现在视野里,他慌忙对曹柳儿说了一句:“我要死了,先走,替我挡一挡!”说完,转身就往坡上跑去。
玄正派的师祖师宗啊!水渐这时候不该在比武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脸上还挂着那么恐怖的表情,好像要把他吃掉一样!不对,水渐一定是发现他的真实身份了,水渐现在一定是来杀他的!
水新一想到这一点,立刻使出吃奶的力气没命地跑,他拨开低矮的灌丛,向山顶跑去。
跑出一阵,没听到追来的脚步,他才停下来,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一个两个的……怎么都不好好比武呢?”
一阵风过,灌丛簌簌作响,水新站在山顶上,望着山背后,这是一段陡峭的斜坡,上面生满刺枣。
忽然,有人拍上水新的肩膀,余光处蓝衣闪过,水新吓了一跳,转过身,两手挡在身前,胡乱挥舞,脚下不住后退: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说过不计较我以前是什么人的!说话要算数!你看我都没找你报仇对吧——”水新说着说着,忽地一脚踩空,“哎呀!!”
就在水新脑子里幻想出自己滚下山坡被刺枣扎成刺猪的同时,一条健实有力的臂膀拦腰抱住他,把他带回怀中,水新一头撞上水渐的肩膀,手臂力量太大,让他不受控制地跌到对方胸膛上。
这个这个,身高差别真的有真么大吗?没有吧?
水渐望着怀里人黑漆漆的脑袋顶,之前的怒气焦急,在把这个闹腾的小师弟抱回怀里之后,全都烟消云散了。
但是,有些事情还是得说清楚。
“为什么躲我?”
“我没躲你啊,我就是随便逛逛……”水新从水渐怀里挣扎出来,可是后面又是陡坡,他迫不得已抓住水渐的胳膊,站在陡坡和水渐之间。
水渐冷笑:“是吗?以你的个性,不该来找我,想方设法报复我,没日没夜折腾我,气儿没消之前,绝对不消停吗?”
水新愕然抬头:“原来你有这种嗜好?”接着喃喃自语:“怪不得我用鞭子抽你的时候你那么爽……”
水渐额角暴起青筋。
水新心里却暗自松了口气,水渐似乎没发现他的身份啊,他问:“今天不是和水逸比武吗?”
水渐一听“水逸”,立刻问:“他打伤你了?”
水新赶忙摇头:“没有。”
水渐扣住水新的手腕,试探了一下,眉头舒展开:“嗯,是无大碍。妙禅长老说什么了吗?”
水新眨巴眨吧眼睛:“他说我自作自受。”
水渐道:“没关系,他也这么说我了。”
水新笑起来。
水渐:“我查出你的身份了。”
水新的笑容登时僵在脸上,果然,这一刻还是要来临了。
看到水新胆战心惊的模样,水渐知道自己猜中了,水新之所以要躲着他,正是因为——水新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多半是凌徽告诉他的。
凌徽告诉水新他以前在魔教的身份,肯定是别有用心。水渐眯起眼睛,凌徽这个女人反复莫测,她的意图实在难猜,不过,提高警惕总是对的。
水新看水渐的脸色变了又变,总归没往好的方向变,吓得他心跳越来越快,现下这局势,又没办法往别处跑,水新是给逼到绝路上了,这种时候,就只有——张开双臂,死死抱住水渐,好让他不能打到自己。
“别说,我不想知道!”水新把脑袋垂得老低,脑袋顶顶在水渐胸前,一副要跟他同归于尽的模样。
水渐哪里被人这样熊抱过,就算倾慕他的女子不少,但人家都是矜持的姑娘,跟他说两句话就脸红,敢主动上来拉他手的都是凤毛麟角,像水新这样不要命地抱死了他,还把脸在他胸前乱蹭的……实在是只有一个。
水渐的心情竟然很好。准备告诉水新的那句“不管你以前身份如何,我还是把你当做师弟”,反而不想说了。
“当初我在寒铁崖下发现你,其实你身上没穿衣服。”
“什么?!”水新惊讶地抬起头。
水渐注视着他的脸:“——都被水冲走了,而且,我并不想把你捡回来,因为你长得太像莫骄了。”
三年前,莫骄受剑坠崖。
不笑真人带着水渐到寒铁崖下寻找他的尸体,这处悬崖崖底没有通路,他们只能借助轻功和十字爪一点一点下去。
崖底有一条小河,水流很大,阳光自崖顶落下,直射河水中,只见翠绿流波,却不见河底。
两人沿着河岸边搜寻,走出一段,看到下游水边趴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小身影。
不笑真人怜悯心动,叫水渐去扶了那孩子起来,试试还有没有气息,如果没有,就葬了他,如果还有,就把他救活。
水渐当时初中蛊毒,已经发作过一次,心情极为低落,只想寻到莫骄的尸体,赶快离开这地方,此时又生枝节,他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上去,扶起了小孩,将他翻过来,放在膝上。
不笑真人跃上一棵水松,四面张望,寻找莫骄的踪影,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嘭”的一声落水声。
不笑真人回过头,发现水渐跪坐在河边,那小孩却不见了,登时急了,怒斥:“水渐,把人捞上来!”
水新听到这段:“……”
水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