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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害了他。”荀语的眸光中满是哀伤。
苏落雪了然地点点头,似乎也与她一样沉浸到悲伤中:“当初你们身份有别,不能在一起,如今更不可能,你贵为长公主,若非王公贵胄,没人匹配的上你的身份。”
荀语讽刺的笑着,眼眶慢慢溢出泪光:“门当户对,永远说的都是门当户对,难道身在皇家就没有权利选择自己所爱的人吗?”
“荀语……”苏落雪轻唤一声,却不知该如何劝她,反倒自己也有一抹心痛萦绕在心间:“当初我嫁给荀夜也不过是门当户对的联姻罢了,我想,若是没有当初在莞城的相遇,也就没有我和他之间的感情。如今,我已是苏家罪臣之女,要册封我难如登天,这也就是所谓的门当户对吧。”
“可至少你们能在一起,可我与他,相见却陌路。”
“有一种爱,不一定要彼此相守,只要心在一起,那便足够了。”
“我明白,其实我早就看透了,这些年来我从未奢望过什么,只要他过的好,我不会去打扰他的生活……”说到此处,荀语的泪已经潸然而落:“我也听闻朝中有些传言,荀夜要给我与荀洛赐婚了,今年我也二十一了,年纪这么大,也该出嫁了。嫁给一个有权有势的贵族子弟,进一步巩固天朝的皇权,也许我就能忘了他。”
苏落雪起身,走至荀语的身边,紧紧拥抱着伤心落泪的她,轻抚她的背脊:“再大的伤痛,都会过去的。”
华修身着朝服,早早地便与众大臣恭敬地立于大殿内等候帝君上朝,自从前几日收到华雪派人传来的信后,他一直在犹豫着该如何办。
华雪,似乎变了。
信中字字句句皆是愤恨,对荀夜,对苏落雪的恨。
信中让他用尽一切方法阻止荀夜册封苏落雪,要他在朝中巩固权势,以保华家地位。
她信中尤其一句令他印象深刻:既然留不住荀夜的爱,那便留住他的人,让他永远离不开我华雪。
这句话,令他想到了当年的苏蔷薇,难道她想当下一个苏蔷蔽,想要登上高位,华家权倾朝野吗?
她错了,当年苏蔷蔽能够做得到,全因他有先帝的爱,可是她没有荀夜的宠爱。
若是荀夜知道当年救他一名的人是苏落雪,那么华雪在他心底便更没有地位。
虽说如今的荀夜依旧离不开华家的财力,可华家同样离不开天朝的权利,只要他华修一天不倒,那华雪将是荀夜永远的帝后,可若是华家真的有了异心,只会让整盘棋局打乱,华家的下场只会如当年的苏家。
这一点,华雪不明白,他不会怪她,毕竟她只是被恨意冲昏了头脑,他也是该找个时机好好与她谈一谈了。
“帝君临朝。”安公公尖锐地声音打断了华修的思绪,百官跪下,齐呼:帝君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聊平身。”身着九龙朝服的荀夜于龙椅上坐下,目光凌然地一扫坐下百官道:“今日朕要宣布三件事,第一件是为升平长公主赐婚,定安侯长子祝岚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与长公主甚为匹配,择黄道吉日,行大婚之礼。”
“微臣带竖子祝岚谢帝君隆恩。”定安侯立刻上前,跪地谢恩。
“这第二件是为安亲王赐婚……”
“帝君,微臣暂不考虑成家。”立于人群中的荀洛迈步而出,打断了荀夜继续往下说的话。
“安亲王如今年二十六了,该成家延绵子嗣了。”荀夜的话不容抗拒。
“谢帝君隆恩,但臣还未立业,并不想成家。”荀洛的声音冰凉,目光坚定。
“安亲王如此拒绝,是有意中人?不妨说出来,让联给你参详参详。”
荀洛沉默了片刻才道:“臣是有意中人,可她的心并不在臣身上,但臣正在努力,相信她会为臣的真诚所感动。”
荀夜目光冰寒入骨,冷声道:“那名女子倒是有幸,得安亲王你为她付出如此,但既然她的心不在你身上,你即便是付出再多得到的也只是感动罢了,没有爱。”
“感动终有一日能转化为爱的。”
荀夜的面容间闪过一抹阴冷的杀意:“好,既然安亲王不愿成家,此事便暂且一放。第三件事,那便是册封朕的原配夫人苏落雪为正一品华妃。”
荀夜此言一出,大半官员齐刷刷地跪地,其他大臣见此景也立即跪下,顿时满朝文武跪了满满一地。
兵部尚书董瑞道:“帝君,万万不可,苏落雪虽是帝君原配夫人,可她乃前朝罪后苏蔷蔽的后人,苏蔷薇罪犯弑君夺位之罪,她的后人怎配册封为妃。”
户部侍郎张凡浩立刻符合道:“董大人所言甚是,况且帝君难道忘记了,当年宫阙之变,是以您荀家为首诛杀的苏家余孽,难保这苏落雪不对你怀恨在心,入宫报复,怕是会成就下一个苏蔷薇呀。”
“帝君,几位大人说的是,帝君您乃当今九五之尊,任何对您有威胁的人都必须防着呀。微臣以为,应将苏落雪逐出皇宫。”
一时间,满朝沸腾,所有言论皆是反对册封苏落雪,而荀夜越往下听,面色愈冷。
“你们所有人都反对册封苏落雪?”荀夜冷声问。
“请帝君三思而后行。”众人齐声道。
荀夜冷冷地笑了一声,不大不小,正好传入百官耳中,跪地的百官相互对望一眼,只觉那声冷笑寒意逼人。
“你们可听过故剑情深的典故?”荀夜不轻不重地问。
董瑞立刻明白帝君这话的意思:“微臣听过这个典故,但是此时的情况不一样,许平君并非苏落雪,所以还是请帝君三思。”
“对,苏落雪并非许平君,但是她所做的只能比许平君有过之而无不及。”荀夜说到此处,缓缓起身,迈下龙椅,双手负立:“苏落雪身上有两处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疤,一处在左肩口,是箭伤。这箭伤是当年在莞城一战朕潜入康国帐内烧粮草,苏落雪不顾自身安危引开周围士兵而中的,正因为她敢于将生死置之度外,才有了那一次烧粮草的成功。”
“这第二处伤在背脊,这一处最为严重。去年朕奉皇命出兵讨伐匈奴,她也随行在军,一次战役她惨遭被俘,朕与几位将军商议好行动便孤身一人进入匈奴军帐。千名士兵阻杀我们,她没有临阵逃离,而是与朕并肩退敌,最后不顾生命勒住匈奴军大帅的脖子,朕才能取其首级,而她也中了一枪。若是当时她走了,也许朕已丧命在军帐内,这种生死相随的感情难道配不上故剑情深四个字吗?”荀夜一步一步迈下龙阶,字字句句回荡在大殿中,铿锵有力,引得满朝文武无话可说。
“苏落雪罪臣之女,她却未与苏家同流合污,一心向着荀家,向着朕这个夫君,甚至死生相随,朕有什么理由将糟糠之妻逐出皇宫,那朕岂不是忘恩负义,有愧所谓的仁义二字!”
“帝君说的在理。”华修打破了满朝文武的沉寂。
“带君虽然说的在理,但是臣还是反对册封苏落雪!”董瑞执意道:“难保她不是为了博取帝君您的信任才做的这些,待到时机成熟,为苏家报仇!”
“是呀,帝君,此女万万不能册封!”
顿时,又是一声声地劝阻。
“够了!”荀夜一声怒吼,杀意顿显,直射董瑞:“若谁再阻止册封之事,就是想陷朕于不仁不义,杀无赦。”
所有人皆被他眼中的杀意震慑住,瑟瑟而不敢再说话,唯独董瑞仍旧不死心道:“帝君!”
“朕意已决,退朝!”荀夜挥了挥衣袖,便独自下朝,空留那跪了满地的文武百官相互对望。
太后殿内周丽婉单手支着额头满脸愁容,就在一个时辰前,以兵部尚书董瑞为首的十名官员跪在太后殿外,求她劝阻皇上册封苏落雪为华妃的旨意。
“太后娘娘,此事该如何处理?”看着太后心烦意乱的模样,湛蓝小心翼翼地问道。
“哀家自然与外头那些大臣一般,不愿见到帝君册封苏落雪,可是今日帝君在朝堂上的态度哀家也听说了,夜儿的脾气我这个当娘的最清楚,不过,若是与他硬碰硬的来,哀家绝对硬不过他,极有可能适得其反。”周丽婉长叹一声.脑海中正在寻思着一个解决的办法。
“帝君看来是真的很重视苏落雪,不惜与满朝文武为敌也要册封她,太后您如今去阻止,怕是会影响您们母子的关系。”湛蓝也颇为担忧地说。
“那也不能真的由他册封苏落雪为妃吧?这后宫正一品四妃之位怎可由一名罪臣之女正位,哀家绝对不能容许。”周丽婉说到此,缓缓起身:“哀家要去帝君那儿一趟。”
湛蓝立刻上前扶住她的胳膊,随着她那缓慢的步子走出殿外,扫了眼那群仍旧跪在地的大臣们,目光一黯,却是越过他们径自朝御书房走去。
一路上,周丽婉都在盘算着如何能够将这件事处理好,却在御书房外巧遇华雪,她面色清冷,手捧凤印,一见周丽婉便盈盈而拜:“儿臣参见母后。”
“帝后也是来找帝君的?”周丽婉若有所思地瞅了眼她手中捧着的凤印,大概猜到一二。
“是的。”
“找帝君需要携凤印前来吗?”
“儿臣是来交还凤印于帝君,儿臣自问无资格再统摄六宫。”
“帝后你向来冷静,却在对待这件事上这么糊涂。”
华雪垂首,发髻上的流苏被风吹动,传出声声脆响。
“哀家知道,你会不甘心。”周丽婉上前一步,握住华雪的手淡淡地说:“原本爱自己的男人却被别的女人抢走,换了哀家,也会怨恨。可你要懂得,这里是后宫,不是相府,你贵为帝后,若就因这点小事交出凤印,今后何以统摄六宫?”
“母后,儿臣……”华雪还想说话,被周丽婉打断:“如今这个形势,帝君册封苏落雪一副势在必行的态度,哀家想了想,此时不应该硬着来。”
“母后的意思要顺着帝君册封苏落雪为妃?”华雪的声音明显有着气愤。
周丽婉微和婉笑:“且顺了帝君此刻的心意,区区一个苏落雪,往后还有许多时间对付。”
华雪听到此处,沉默了片刻,却还是摇头道:“儿臣还是觉得定要阻止帝君一意孤行,今日早朝,他竟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放言若有人再阻止他册苏落雪,杀无赦。可见苏落雪已将帝君迷的神魂颠倒,怕是将来会红颜祸来……”
“你也知道帝君说了杀无赦三个字,若此时帝后你再火上浇油,不是给自己找难堪吗?”周丽婉松开华雪的手,冷冷地盯着她:“你自己考虑清楚,若这凤印真的交了上去,也许,你就永远收不回来了。”
华雪的手一颤,握着凤印的手紧了紧,目光闪烁着一抹不甘。
“帝后都能废黜,更何况一个妃嫔。”周丽婉冷笑一声,便慵自朝御书房门外走去,而华雪怔了怔,也紧随周丽婉的步伐而去。
御书房檀香烟雾袅袅,四处充斥着一抹淡淡地香气,周丽婉与华雪的到来并未干扰到正在挥笔疾书的荀夜。
荀夜未抬头,只是边写边道:“若母后来是想劝阻朕立妃,还是回去罢,朕意已决。”
“帝君为了一个女子,打算与满朝文武为敌吗?若哀家硬是要阻止你册妃,你又当如何?”周丽婉走至案前,俯视着荀夜正在写的圣旨,笔锋正好落在“钦此”二字上就笔。
荀夜这才放笔,抬头,起身,看着周丽婉,一字一句道:“母后不要为难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