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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替他们谢谢皇上对他们二人的关怀。”景帝的话叫襄亲王的心稍稍宽了宽。
景帝幽幽一笑:“都是一家人,玄毓说来不光是朕的丞相也是朕的妹夫,王叔这么说委实客气了。”
景帝其实还有件事没说,那就是他口中说得必要之时的意思就是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到那时候龙翼的影卫都不许出手。因着景帝的吩咐,所以龙翼的几名影卫眼睁睁地看着滕鹰被迷晕眼睁睁地看着玄毓急的到处找寻自己的小娘子。这世上没有永远的秘密,玄毓后来当然是知道了,咱们的丞相大人用罢朝半月来回报了景帝的厚爱,这是后话了。
又聊了几句话后,襄亲王与慕容朗月便从御书房行礼告退了。
去往东和门的石砖路上,慕容朗月安慰着襄亲王:“郡主身边有玄毓照顾,王爷无需过多担心。您该晓得您那个女婿可是人精儿中的人精儿,不管碰上什么难事他都能迎刃而解,况且郡主也是聪慧伶俐的人,他们俩人必定不会受人欺负的。”
“谢谢将军的宽慰,本王就是担心鹰儿的身子,虽说她身子好了,但不知道她能不能吃得消这一路的长途跋涉。”襄亲王叹了一口气,一位慈父的忧愁通过言语尽显无疑。
“这丫头还不知道怎么活蹦乱跳呢,她那身子骨硬实着呢。”慕容朗月作为有幸见识到滕鹰真面目的少数人中的一员,对于襄亲王的担忧有点无语,他真正关心的是玄毓如何。
“这不知道玄毓这家伙究竟有没有真的抱得美人归呀,媳妇儿娶了这么久,别都还没洞房呢。真是那样的话我鄙视你玄毓。”他哪知道人在凤翔的玄毓正忙着另一件棘手的事情呢,哪还有心思洞房。
两位武将就这么怀着不同的心思出宫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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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襄亲王和慕容朗月,就差不多到了晚膳时间。
一名二十岁左右,中等个头的小太监进了御书房询问景帝的意思:“皇上,这会儿要吩咐人传膳吗?”
“恩,不用了。去周贵妃那里传朕的旨意,就说朕今晚去她那儿用膳。”
景帝说完接着放下了手中的朱笔,这是准备休息了。
这小太监明显地一愣:“皇上最近一段时日很少去周贵妃那儿,看来这贵妃娘娘是要复宠喽。”能在后宫存活下来的人都是善于隐藏本性本心的人,这太监很快便将眼中的惊诧隐去,恭谨地回了一声“是”后便去周贵妃的金华宫传旨了。
“金公公,这是真的吗?皇上今晚会来本宫这儿用晚膳?”
景帝的旨意下到金华宫的时候,周贵妃的脸上布满了不可思议,任谁看见她那张着大嘴的脸都可以想象到她此刻的惊讶和狂喜。
金公公自然清楚这周贵妃的吃惊从何而来,毕竟皇上都有一个来月不曾来金华宫了。而且周贵妃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失宠。
他笑呵呵地回话:“贵妃娘娘,您就是给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假传圣旨呀。您快些准备下吧,奴才来的时候皇上已经准备坐上龙辇来您这儿了。”
周贵妃听见这话后才算安了心,她当即对身后的宫女使了个眼色。
那宫女随即趋身上前,往金公公怀里塞了一个鼓囊囊的荷包:“公公跑这一趟辛苦了,天气渐热,这点子茶钱还请您笑纳。”
“娘娘客气了,这都是奴才该做的,这茶钱奴才可万万不敢要。”人家别的公公都是见钱眼开,唯独这金公公见到这荷包一张脸苦的跟什么似的。
周贵妃以为这点儿钱金公公看不到眼里,“绫罗。”
她轻轻一唤,那名宫女又往金公公怀里塞了一个荷包。
“得,这是娘娘心意,奴才说什么也不能辜负,这就收下了。”金公公见这情势,不收保准儿得罪眼前这贵妃娘娘,他无奈之下抓起两小袋金豆子,继而塞进了怀里。只是那金豆子仿佛炸药刀枪似的,因为金公公依然苦着一张脸。
金公公回到御书房的时候,景帝人正在书房内悠哉悠哉地踱着步子。
景帝也不看金公公的表情,径自问道:“这次收了多少?”
“贵妃娘娘抬爱,赏了奴才一百颗金豆子。”金公公一边回话一边从怀中掏出两个鼓鼓的荷包,放到景帝的书案上。“陛下,奴才真的不想收这金豆儿的,贵妃娘娘以为奴才嫌少,又多给了奴才一袋子。”
怪不得金公公不敢收贿赂,原来是这层缘故呀。
景帝低头瞅着这沉甸甸的小袋子,唇角勾出一记笑花:“她倒是很大方,不过朕记得贵妃一个月的俸禄也就三百颗金豆儿吧。小金子,周贵妃赏了你三分之一的俸禄,你怎么不知道感恩呢,以后见了贵妃要记得报答,知道吗?”
金公公愁眉苦脸地答道:“是,奴才谨遵皇上教诲。”
“摆驾金华宫,朕得和朕的贵妃好好吃顿饭。”
景帝漆黑的瞳仁散发出幽深的光泽,唇角一抹浅浅的笑意,煞是迷人……
三十七章 爱妃想做祸水红颜?
景帝刚刚下了龙辇,周贵妃已经赶到龙辇跟前迎接他。
“臣妾参见皇上。”
操着娇柔妩媚的声音,周贵妃双膝下移,纤腰一弯,冲着景帝盈盈一拜。此时她的周身装扮已然整体换过,一身湖蓝色绣浪花纹的婉约宫装,青丝束成高耸的飞仙髻,且仅在显眼的位置插戴了一只花心处镶着一颗莹白无瑕东珠的赤金海棠花簪。总而言之,今日周贵妃朴素简约的妆扮和她往日的风格极其不符。估计是被景帝晾了太久,周贵妃唯恐再度失宠,所以今日出其不意地给景帝换换口味。
景帝伸手扶起了行礼的周贵妃:“爱妃今日的妆扮不失为一个惊喜,朕似乎从未见过爱妃这般清新雅致的模样,委实不错。”
周贵妃的脸上明显露出一抹得意之色,但是她躬身一拜,缓缓回道:“皇上谬赞了,臣妾这身打扮实在上不了大雅之堂。只是因为时间匆忙,臣妾来不及换装,还请皇上恕罪。”
听完周贵妃的回答,景帝幽幽一笑,他挑挑眉峰,龙颜上表现出自己的疑惑:“这么说来,爱妃近日都是这么简单妆扮的?”
周贵妃急忙回话:“是,臣妾近日来参禅礼佛,从佛法中领悟到许多为人处世的道理,信佛的人都是淡泊度日的,所以臣妾想做那淡泊的女子,不浮不躁。”
周贵妃这话说得情真意切,景帝若不是清楚这女人的内心,绝对会相信她的一番说辞。自从见到周贵妃,景帝嘴角的笑意就没断过,观赏周贵妃的表演在景帝看来就是自己打发闲暇的消遣。不过,这戏目也需要他的配合,周贵妃才能演的下去。
景帝握住周贵妃的柔荑,透着宠溺的声音在周贵妃耳畔响起:“爱妃年纪轻轻的,有这等悟境是好的,但是也不需要太过素净了,朕也蛮喜欢爱妃以前的妆扮。总之,爱妃是怎么都好看的。”
听见景帝的夸奖,周贵妃的心里比喝了蜜还甜,她娇嗔了一句:“皇上贯爱取笑臣妾。”
“还好今日押对宝了。看来皇上是吃惯了江淮大菜,偶尔给他换个清粥小菜尝尝也是不错的。”
周贵妃心思一转,玉手便挽上景帝的胳膊,而景帝的大手揽过她的腰肢,两人一道进了金华宫。
两人在外殿的金丝楠木圆桌旁坐定,周贵妃亲手执筷为景帝布菜。
她一边动着筷子,嘴上一边殷勤地问着:“皇上,这菜和您的口味吗?臣妾毕竟有些日子没有伺候皇上了,也不晓得皇上的喜好是不是变了。”
这话看似是关心景帝爱不爱吃这满桌子的菜色,其实周贵妃是在暗示着景帝:“您大爷来金华宫的次数太少了。”周贵妃说完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她的眼神明显带着几分紧张,在小心地等着景帝的回答。
景帝岂能不知周贵妃这点子小心思。他仿佛没听见周贵妃的话,径自尝了一口干贝老鸭汤,继而对这汤赞不绝口道:“爱妃宫里的吃食最得朕心,这些菜都很好。只是朕记得这汤要花不少功夫熬制。”
景帝当然知道这汤为什么会出现在餐桌之上,他这是给了周贵妃一个表现的机会。
果不其然,周贵妃的双眸之中重新展露笑意,她柔声回道:“臣妾日日盼着皇上能来金华宫,所以日日吩咐小厨房做这道汤,这样的话皇上一来便能尝到。”
话说得很贴心,而且是个人就能听出周贵妃话里隐藏的委屈。
“自从玄毓带着容月郡主四处寻访名医后就没有人能为朕分担朝堂上的政务,而且朝野内外都不消停,所以朕十分忙碌。不得不少来看望爱妃,委屈你了。”
“不委屈,不委屈,只要皇上能想着臣妾,臣妾一点儿都不委屈。”没想到景帝居然会跟自己解释,更没料到景帝竟会和自己拉起朝堂之事,周贵妃激动了,双眼含泪了,她那受伤了月余的小心灵在这一瞬间得到了抚慰。用丝帕拭去了眼角的泪花,周贵妃记起了日前母自家爹亲来信叮咛的事情,便状似随意地说着:“皇上若真是政务繁忙何不找臣妾的父亲为您分担一些,父亲一生为国效力,每每见到臣妾总说自己为国为民做得还不够多不够好。”
景帝闻言,眸中的光芒陡的一暗,可惜周贵妃忙着表达自家父亲的忠心耿耿,所以错过了景帝双眸之中这转瞬即逝的幽光。
“周将军一生征战沙场,立下无数功勋,朕对他的忠心心知肚明,爱妃大可宽心,朕若是连自己的岳丈都不相信,那还能信任谁呢。”景帝平淡语调听不出过多的欢喜,不过他似乎很满意周贵妃的表现,还亲自舀了一勺汤喂进周贵妃的嘴里。
“谢皇上赏赐。”周贵妃满面羞红,听见景帝称呼自己的父亲为“岳丈”,周贵妃的喜悦难以言表:“父亲交代的事情已经实现了两项了,就差这最后一件事了,本宫今晚一定要成功。”
两人甜蜜地用完晚膳,周贵妃一边吩咐着宫人将餐盘撤下,一边暗自盘算着今日怎么把景帝留在自己的宫中过夜。周贵妃入宫快四年了,一直没有子嗣,这已经成了她以及她的母家——荣威大将军府的心病。好在景帝至今也没有一子半女,所以周贵妃觉得自己只要能拔得头筹就可以。这也是她口中的最后一件事。不过她的如意算盘很快便被景帝打碎,因为景帝说要回御书房批阅奏折。
“时辰不早了,皇上不在臣妾这里歇息吗?”
周贵妃装柔媚装得登峰造极,那矫揉造作的声音如今是柔的都恨不得掐出一碗水来。可惜在景帝眼中,今晚上演的一幕柔情蜜意也是时候结束了。
“朕还有政务要忙,爱妃难道想做那祸水的红颜?”
景帝说话的时候眼角挂着融融笑意,但这笑容的深层却是刺骨的冰寒,帝王不怒而威的气势发挥得淋漓尽致。周贵妃知道自己一时的心急已经逾越了景帝的底线,她慌忙跪下,开口请罪:“是臣妾失言,还请皇上恕罪。”
“呵呵,爱妃想与朕多相处一会儿,何罪之有。时候确实不早了,爱妃早些歇息吧。”
景帝的话音一落,他头也不回大步离去。
“娘娘,皇上走了,您起来吧。”绫罗和另外一名宫女上前扶起周贵妃。
“绫罗、锦缎,本宫惹皇上不悦了,你们说皇上会不会不再来看本宫了?”周贵妃的失落显而易见,今晚的大喜大落令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