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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胤青回头看了眼苏玉芯,“是芯儿啊。”
苏玉芯柔柔道:“爹,娘她亲自下厨,做了您爱吃的糯米糕。”
苏胤青头也不回,“这些事情让下人去做就是了,何必要亲自动手。”
苏玉芯控制着心中的不满,“娘说,下人哪会用心去做,还是自己下厨才好。”
回想娘说这话时的甜蜜样,再看看爹的反应,她真替娘不值。沈婉婷已死,和一个死人是争斗不过的,更何况爹或许把沈婉婷的死,归咎与她们母女,毕竟是她们来到府上后,沈婉婷的病情才会加重的。
第三章 难得早起
“苏玉风?你真的是苏玉风?真的是我苏玉玄的弟弟?不是别人易容假冒的?”苏玉玄一叠声的问话后,上前使劲揉搓苏玉风的脸皮,试图把贴在他脸上的假面皮揉下来。
“姐姐,我的脸皮都要被你揉下来了。”苏玉风连忙从苏玉玄的恶魔之爪下逃开。姐姐真是莫名其妙,一大早的尽说胡话。
苏玉玄慢条斯理的坐下,双手托着下巴,“玉风啊,你今天是不是发烧了,或者是爹昨天刚回来,你兴奋过头,脑子变得有些不清不楚了?”
听听这是什么话,哪有姐姐会去诅咒自己弟弟生病的!“姐姐,你也应该稍微有点长大的样子,从小到大就这副德行,难道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子吗?”
切,人小鬼大,你还不是一样。苏玉玄随便拿起一本书,开始认真的早习。
“小姐,你竟会舍得这么早的爬出被窝来这里看书,真是让柳春太惊讶了。”柳春端着一盘糕点走了进来。
“我就当是你夸奖我好学了。”苏玉玄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看来她的玩世不恭已经深入人心。这也不能怪她,在现代她好不容易熬到高考结束,谁曾想,会在回家的路上被一块招牌正好砸到,醒后就发现自己到了这个陌生的时空。
她心里一直认为,如果她不去上学,不去参加那该死的高考,她就不会被招牌砸到,就不会跑到这么落后的地方了。所以对于学习,她的内心深处已产生了排斥,不过为了能够好好的适应这里的环境,她还是会强迫自己去学点东西。
想到这里,苏玉玄不禁有些感叹道:“我还真是个好学的好孩子。”
此言一出,苏玉风努力将嘴里的糕点吞下去,然后转头到旁边轻轻咳嗽,姐姐的话足以让他把嘴里的糕点喷出去了。但为了给姐姐留点面子,他及时的用力将糕点吞了下去,只是用力过猛,不免呛到了。
柳春用手撑住桌子的一角,以免自己会因小姐的话而摔到地上。
“你们这都是干吗?”苏玉玄愤怒的望着两人。
柳春提醒道:“小姐,少爷要科举考试了,您就不要吵少爷了。”
苏玉玄低下头,继续一页页的翻看着书,好一会儿,她的声音突然响起,“玉风,你真的要去参加考试?”她其实并不赞成玉风去,她这个弟弟根本不适合尔虞我诈的朝堂。
苏玉风抬头看着姐姐,“姐姐不赞成吗?”
沉默良久,苏玉玄抿了抿嘴,轻轻一笑,“只要你觉得好就行了,你要是一定要问我的意思,那么我不会赞成。”
“原来姐姐也不赞成。”苏玉风显出受伤的表情,“昨天爹听到我要参加考试,说了跟姐姐一样的话,你们是怕我考不上丢了将军府的面子吗?”
苏玉玄用书怕打了一下苏玉风的脑袋,“傻瓜,不要胡思乱想了,朝堂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简单,爹跟我是怕你会受到伤害。但无论你做怎样的决定,我跟爹都是支持你的。”
“好吧,既然姐姐你诚心诚意的不让我去受苦,那我就不去考了。”苏玉风放下手中的书,一脸郑重其事的宣布。
苏玉玄彻底傻眼了,这到底算怎么个事情?
看到姐姐一脸呆样,苏玉风很开心的笑了起来。
“臭小子,你竟敢耍我。”反应过来的苏玉玄,直接把手中的书扔向苏玉风。
苏玉风双手一摊,做出无辜的样子,“姐姐我可没有骗你,我本来是真的想去考的。不过你跟爹都不支持我考,那我就只能放弃了。”
这臭小子一定是故意的,苏玉玄狠命的吃着边上剩余的糕点。
“姐姐,在过几天就是太后的寿辰,皇上特地准许我跟你也可以参加呢。”苏玉风僵硬的转开话题。
提到这点,苏玉玄缓和了下表情。宴会向来是男子要到舞勺中期,女子及笄才可参加。这次能去参加宴会,可见皇上对爹的器重。不过树大招风,这也算不得是件好事,皇上的这番做法定会惹来很多红眼病的人。
“姐姐,皇宫中的东西应该比府上好吃很多吧?”苏玉风眨了眨眼。
苏玉玄靠在椅背上,悠悠然道,“这个你就去问司徒子凌吧。”
“那姐姐我们现在就去找凌王殿下。”苏玉风说着站了起来。
“这么冷的天气窝在被褥里才是最舒服的,我现在就补睡去。啊,爹。”苏玉玄立即睡意全无,完了,完了,被爹听到她又要偷懒了。
“玄儿。”苏胤青无奈摇头,对于这个活泼过头的女儿他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甚至有些后悔让风儿跟玄儿待在一起,现在风儿越来越向玄儿的性格靠拢了。
“爹,我可是很乖的在看书。”苏玉风扬了扬手中的书卷。
苏胤青满意的点了点头,“玄儿,你跟凌王殿下很熟?”
爹突然提起司徒子凌一定不会有好事,苏玉玄小心的回答,“还可以吧,谈不上很熟,爹你问这个做什么?”
“明明很熟。”苏玉风小声的嘀咕着。
“爹啊,玉风他不准备参加考试了,应该说他根本就没想要参加考试,昨天他跟您说的都是在骗您,您可以好好教育他啊。”叫你再出卖我,哼,苏玉玄笑嘻嘻道。
这两孩子都半斤八两,他们刚说的话他在外面可全都听见了。还有这几年他们做过的事情,他也全听人说了。苏胤青只是盯着苏玉玄没有说话,她刚刚对风儿说的那些话,让他对这个女儿有了新的认识。
苏玉玄想笑,可发觉在爹敏锐的眼神下,做出笑脸是件很困难的事,缓缓吐了口气,轻问,“爹,你干嘛这么看我?”
苏胤青近乎艰难的叹气,踱步到窗前,“玄儿,真正的你到底在哪里?”
苏玉玄的身躯猛的一震,许久之后,她突然笑出了声,“爹,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叫真正的我到底在哪里,我不就是我么?难道你还怀疑我是假冒的不成?”
苏胤青像是没有听到般,望着窗外的落梅。
第四章 凤尾琴
太后的七十大寿,皇上为太后祈福纳寿,特地下旨大赦天下,四海内一片升平,普天同庆。
皇宫中张灯结彩,照的如同白昼,内侍宫娥奔走忙碌,热闹非凡。
谢纪看到苏胤青,忙快步上前打招呼,道:“苏将军别来无恙啊,谢某都许久没见着将军的英姿了。”此人手握朝中一半的兵权,在军队中声望也极高,且深得皇上的器重,打好关系总归不会有错。
“苏某一直在边关,难得回来次都是待在家中陪着儿女,左相没见着苏某也是正常。”苏胤青不卑不亢的说道。
谢纪看了眼边上穿着华服的人儿,羡慕道:“这位想必就是名满京都的苏家大小姐吧。我可都听说了,去将军府求亲的才俊几乎要把门槛都磨掉了,苏将军真是好福气啊。”
“这都是坊间夸大其词,左相不可当真。”苏胤青边说边用余光紧盯着前方两个身影,这种场合,要是不看住这两好动的家伙,不知会惹出何事端。
几个人刚坐下来,苏胤青就听到姐弟俩小声的对话。
“哇,姐姐你快看,这些夜明珠好大。”苏玉风望着宴会外围一个个发光的夜明珠道。
苏玉玄点头,不无感慨的在心中叹道:皇宫还真是奢侈,用这么大这么多夜明珠,点缀的像白昼一样。
“姐姐,要是弄几个回去……”苏玉风跟苏玉玄相视而笑。
苏玉玄拍着苏玉风的肩头,道:“玉风,你真是我的好弟弟。”
苏玉风笑着回敬的道:“彼此彼此。”
苏胤青听到这对姐弟俩的话,真想挖个地缝钻进去,耳不闻眼不见为净。他怎么会生出这俩家伙的,他的一世英名,怕是要毁在这俩姐弟手上了。暗自决定,今晚一刻也不能让这姐弟俩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苏胤青正嘱咐姐弟俩要安份点,听到皇上道:“苏爱卿,你一直替朝廷镇守边关,与儿女妻妾分隔万里,趁着今日母后寿辰,朕敬你一杯。”
苏胤青站起身,拱手道:“皇上,这是臣的本份。”说罢,一饮而尽。
皇上笑了笑,道:“朕听闻爱卿的大女儿才艺了得,借着母后的寿宴,可否献上一曲,让朕有幸一饱耳福?”
苏胤青道:“这是小女的荣幸。”
皇上命人取来凤尾琴,场中众人无不动容。
这琴是千古名琴,实属可贵,而最让人产生遐想的,却是此琴由太后亲手转交给了皇后。如今让苏玉芯来弹此琴,皇上此举有何用意,不免让众人打着心中的小算盘。
一首不知名的曲子响起,曲调低缓、缱绻悠长、曲折跌宕。
余音未散,苏玉芯盈盈一拜,用软软的语气道:“恭贺太后万寿。”
太后赞道:“果然非同一般,走上前来让哀家仔细瞧瞧。”
苏玉芯轻盈的走过石阶,来到太后近前。
太后满意的望着苏玉芯,乌发如墨,肌肤赛雪,眉目如画,目若水杏,娇柔婉转,果然是个难得的女子。
皇上在一旁瞧着也甚是喜爱,开口说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母后,您要是喜欢就把她留在身边。”
苏玉玄和苏玉风交头接耳地商量着事情,猛然间听到皇上这话,苏玉玄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苏玉芯,皇上不会是动了要收苏玉芯的念头吧,希望这只是她杞人忧天的想法。
太后一愣,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皇上要是做出那等子事情,她这张老脸要怎么去面对苏胤青。
皇上见母后微有不悦之色,心知母后必想歪了,接着道:“母后,爱卿此女可是京都众多富家子弟争相要娶的女子,与其让她嫁于他人,不如让她归于司徒家。”
皇上此言一出,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的扫向苏胤青所在方向。
苏玉玄紧皱眉,在这么多双眼睛注视下让她怎么吃得下眼前的美食。
苏胤青很意外,他只希望两个女儿都能嫁个如意郎君,只要她们喜欢,无论何种身份他都不会在意。皇上如此一说,以后的日子只怕不会在平静了,唉。
苏玉风气鼓鼓的瞅着苏玉芯,装模作样的家伙,皇上跟太后的眼睛是不是出毛病了,竟然觉得苏玉芯好。侧转头,见姐姐盯着面前的食物一副苦恼样,气不打一处来,如果姐姐少花点心思在玩上,苏玉芯哪能跟姐姐比。
苏玉玄看了眼苏玉风,见弟弟面带失落,好奇地道:“玉风,你可别告诉我你喜欢苏玉芯,我可经受不起这种打击。”
苏玉风睁大眼睛的看着姐姐,这,姐姐的脑袋到底是用什么做的,说他喜欢苏玉芯,这简直是对他的侮辱,他再也不要理这个姐姐了。
太后点头道:“还是皇上说的在理,只不知要许给哪个?”说话间撇了眼她最宠爱的孙子,她有意把此女许给凌儿,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司徒子凌瞧见祖母的眼神,转向别处,见苏玉玄对他眨了下眼睛,戏虐的看着他,真是有苦说不出。这都不知第几回了,自他成人后,每次去祖母那,总会被催着成家,弄的他后来见到祖母都想逃,这次又想把苏玉芯塞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