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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锦月惨白着一张俊颜,只觉得满天满地都是星星,直到脚尖传来落地的切实感,才迫不及待的丢开胸口发紧的窒息感,连着喘了几大口气。
“夏公子,你可还好?”尽欢感觉不妙的没有放开手,担忧的看着神色不佳,似乎不搭着她肩膀就要滑落下去的夏锦月。
“……没事。”夏锦月好不容易平静了喘息,刚刚抬起头就撞进尽欢‘情深似水’的眼神中,惊得他马上立正站直,恨不得拍拍胸膛表示自己的健壮。
“当真?”尽欢仍不放心的半伸着手,看样子准备在适当时候予以支撑。
夏锦月盯着那只预谋不轨的手连连点头,并且立刻转移了到了他最关心的话题上。
“贤弟杀的那人是武安侯的侍卫,那人一贯阴险毒辣,难缠的很。有道是民不与官斗,衙门可不会相信你拔剑是为了自卫,到时候贤弟又如何是好?”
“在下若不杀他,死的就是在下了。”
“话是如此……。”夏锦月思量着该如何解释这个关于世间不平之事已有太多,转念一想若是把人间的不美好都说出来,又怎能留下这少年?他便干脆又转移了话题:“你若不想惹这麻烦,干嘛还留一个逃跑回去报信?”
“他并未对我举刀相向。”尽欢答得坦然。
“可贤弟又根本不在乎。反正那二人是一个主子的走狗,那就再杀一个,免了许多麻烦事,多好?”
“若是可以,我不喜欢那种感觉。”
“什么感觉?”
“刀锋划过皮肉的触感。况且,师父说上善若水任方圆,此乃大道。”
“你……是否杀过很多人?”
“不多,加上这个,不过三人。”尽欢面带微笑,伸出左手比出三根修长而略带薄茧的手指。
夏锦月眼中光芒闪烁,极感兴趣的追问:“第一次的时候是为什么?”
尽欢微微颔首,眼神悠长深远,一身紫衣在月光下展示着冷漠的风华,她回忆般的梦呓道:“不杀了对方的话就会被吃掉……现在想起来,似乎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那眼神看的夏锦月极不舒服,沉重而阴冷,像古井中的水,死寂而不起波澜。
夏锦月慌张的点了点头,想要转移话题的愿望太过急切,以至于下意识的说出了心中的真正想法:“贤弟对那刚才那女子也温柔的很,就没有……一点动心?贤弟,你看她们妖娆的身段,床上更是知情识趣,不比硬邦邦的男子强多了?”
“……大概不行。”尽欢的思绪被这句莫名奇怪的话召回,她表情微妙的挑眉:“在下不喜欢女子,可有妨碍到夏公子?”
夏锦月假笑,却在尽欢意味深长的眼神中越来越心虚:“没有没有,男子也很好,各花入各眼嘛,哈哈……哈。”
尽欢若有似无的冷哼一声,吓得夏锦月如炸毛的兔子,心惊胆颤的连忙道:“贤弟有没有想过,你走之后,那姐弟却是跑不了的,他们日后该如何过活?”
这话问的尽欢一怔,上弦月慢慢的爬上了梢头,她默默的沉吟许久,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夏锦月不住躲闪的眸子,突然明白了自己对于世事的青涩,那些话本说的,说书先生侃侃而谈的,未必就是真的,行侠仗义也是要考虑后果的。
夏锦月被少年打量的全身都不自在起来,终于在这种眼神的威压下被迫转过身去,心中长出一口气后,又在下一秒发现自己暴露了更大的弱点……
夏锦月吓得眼角一跳,立刻想要转过身子来,却被一只白润冰冷的手搭上肩膀,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月色正好,透过夏锦月身上名贵的衣着服饰,完美的勾勒了他身后挺翘有致的线条,夏锦月下意识的咽着口水,感觉身后少年居心叵测、用意明显的接近。
他在心中泪奔着今夜若是不开口求救,八成就要落个菊花残、满地伤的凄惨境界,可又怎能舍得下面子为了这种事而大声呼救?
可若是他不呼救……今晚随身的侍卫十成十会以为他是自愿的,趴在墙头看完整场好戏,再迅速的传回王府,到时候他清白何在?
夏锦月气沉丹田,艰难的在面子和身子之间犹豫片刻——虽然这个场面看着极为暧昧,但只要未成事实,他完全可以狡辩说是少年威逼恐吓他转过身去,要抢劫他身上的金银——背过身是因为怕他认清贼人样貌!
没错!就是这样!既不会有损他的清白!又不会有损他的清誉!
夏锦月在心中给自己鼓劲,不动声色的张开唇瓣,就听身后传来少年轻缓飘渺的声音。
“……夏公子,放心,我会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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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关于很多亲们问我的,关于结局人数的问题,本来呢,我是打算随性一点的,但是这样也可能会不小心的让亲们心中不安,没考虑到大家的心情,堕落在此郑重道歉!
请给我一点时间,好好整理一下文章思路,三天之内一定会给亲们一个肯定的答复!
最后谢谢大家的支持,有亲们的陪伴与鼓励,堕落才可以走得更远O(∩_∩)O~)
☆、第十八章 解决之道
天空陡然掠过一道惊雷,乌云阴沉的压了下来,夏锦月好不容易鼓足的丹田之气被尽欢轻飘飘的一句话吹散,他别扭的惆怅着,试图做最后的挣扎:“贤弟……若是愚兄在上,倒也不是不能考虑……”
“在下告辞。”
夏锦月讶然的回头,身后铺满银白月光,肩上微冷的触感仍在,少年却已经不知去向。
这算什么!夏锦月在心底咆哮,就这么没有商量的余地么?他才不过试探一下,少年就溜得不见人影了!这要是当真坦言自己对男子并无那等旖旎心思,到时候根本就不要指望少年能冰释前嫌为他效力嘛!
夏锦月悲愤的想着,既然少年一口一个‘在下’,就应该身体力行的在下才对嘛!
侍卫自墙头跃下,眸底闪烁着些许笑意,声音仍是木讷恭敬:“爷,观这天色怕是有大雨将落,您千金之体尚未痊愈,恐受了寒气,还是早早回府为好。”
云来客栈,已被包下的二楼:
几日未曾有时间相处的无瑕正可怜兮兮的蜷成一团,冰冷的面具随意地扔在桌上,锦被外露出一截乌黑的发尾,随着窗外阵阵雷声而微微发抖。
这是自他成仙之后的几百年来都一直惧怕的事情,凡人成仙本就违背天意,即使数百年时光匆匆而去,前尘往事早不可追,惟那夜雷劫身死时的惊惧还刻骨铭心。
“师父。”换过便服的尽欢自屏风后转出,拧着湿漉漉的发尾,径自走到无瑕身旁坐下。
被子里的无瑕动了动,小声的‘嗯’了一下,出口一瞬就被屋外巨大的雷鸣掩盖,夜幕中炸响的银亮电光自重重云层中霹雳而落,吓得无瑕更加裹紧了被子,咕噜噜的往床榻内侧滚去。
坐在床边的尽欢叠起两条修长的腿,伸手轻抚无瑕露在外面的发尾,坏心眼的微笑:“师父,您这几天早出晚归,究竟是在做什么?”
无瑕裹得浑圆的被子动了动,露出一双哀怨的眼,眸中有可疑的水光闪动,无瑕鼓起脸颊,愤愤的看着这个越大越不可爱的徒弟:“你非要在这个时候问为师这种问题?”
“没办法啊。”尽欢挑眉,唇角的笑意看在无瑕眼中倍感邪恶:“谁叫师父每次都顾左右而言他,而徒儿又真的很好奇,传道解惑可是做师父的责任。”
“……。”无瑕别扭的瞪了尽欢一眼,杀伤力指数在容貌的影响下一路下跌,与其说是愤怒,倒不如说是嗔怨更加适合。他愤愤的缩回被子,半晌后传出有些发闷的声音:“也没做什么,就是去不同的地方喝酒饮茶,为师每日都百般防备,明明那妖的心思都清清楚楚了,却就是不主动出击,令人委实不明白那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不过今日那妖说,要为师去给她当什么国师。”
握着发尾的手指略略收紧,又很快松开,尽欢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师父可曾应下?”
“总不能就这么放着妖孽祸乱世人,为师就说会考虑看看……没有擅自做主哦,本就是打算和徒儿你商量一番再做决定的。”
尽欢沉思许久,天边的雷声渐渐散了,无瑕怯怯的从锦被中探出脑袋,不安的望着轩窗外阴沉的天色,又用余光留意着尽欢默不作声的表情,一副随时准备缩回去当鸵鸟的样子。
“既然是师父的职责,也不可能不答应吧。”尽欢侧首,正对上无瑕还来不及收回的目光,她的声调低沉了两分,眼底溢满困惑,话语中带着轻微的痛楚:“徒儿愚钝,今日多亏友人提醒,不然……还真以为这世间就如话本中写的那般,行侠仗义除暴安良……我救了那女子是错,的确是我擅自行事考虑不周,可若是看着她被人抓走就是对么?”
无瑕了然的从被子里手脚并用爬了出来,从身后将身上水汽未散的尽欢拥入怀中。
“那些百姓的确是如此做的,可徒儿观他们神色,似乎也是不愿女子被抓走的……可若当真不愿,又为何不出手相助呢?一个人或许打不过那些带着刀的侍卫,可在场不下百人,明明怎样都不可能有胜算的一方反而不费吹灰之力的胜了……。”
尽欢眼帘微垂,呼吸间尽是无瑕身上似兰似麝的淡香,书上说被人从身后拥住是很危险的,但这感觉实在让人沉醉……身后这人永远都不会伤害她。
无瑕将头贴在尽欢颈上,深深浅浅的叹息,他突然怀疑起这次入世究竟是对是错,记忆中牡丹国色也减了风华,连喜悦都减了数分,恨不得立刻拉着尽欢重新找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潜修才好。
“是啊,凡人的心都很复杂,为师当年也对这些事情没辙,所以一心求证大道,只求超脱世俗。徒儿若是能放下心中怨恨,为师教你超脱七情六欲之法,白日飞升,再没人间千般痛苦,可好?”
“血海深仇,徒儿日夜不敢忘怀,待徒儿大仇得报,便随师父一同修那成仙的法则,只可惜徒儿资质愚钝,七情六欲……。”尽欢顿了顿,猛地想起白日同夏锦月一处时,对方努力表达的情天恨海,贪嗔痴恨,回首瞥见无瑕毫无异色的容貌,唇角自嘲的勾起一个轻微的弧度:“徒儿怕是早就放不下了。”
无瑕大惊,连忙坐直身子,认真地朝着尽欢的背脊猛戳:“此言怎可随意出口?”
“若是真话,当然可随意出口。”无瑕紧张的表情尽收眼底,尽欢忍不住的想要叹息,转念又不知想起了什么,眼中浮出一抹极明显的笑意。
无瑕怒气冲冲的鼓着脸颊,衣衫不整的露出脖颈处大片雪白锁骨,用眼神控诉着恨铁不成钢的真意。
尽欢阴险的眯起凤眸,眸色深沉晦涩,带着说不出的危险,薄唇轻启,话语虽淡却足显诚心,一语双关道:“师父放心,让徒儿不得不受这七情六欲之苦的人,徒儿一个都不会轻饶的……。”
无瑕微妙的别开眸子,出言小心的劝解:“徒儿,上善若水以德报怨……”
“其他的事情,徒儿自然做得到以德报怨。这一生中大概也只有这两件不能以德报怨之事,师父。”尽欢低低的唤了一声,换来无瑕仰首凝视。“师父会帮我的,对吧?”
无瑕若有似无的哼了一声,片刻后又立刻补上一句挽回:“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