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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是清楚明白,他们真正不舍非是我和赵大头的婚事不成,而是那已奉上的贺礼。
我是占山头的,做的就是这投机取巧坑蒙拐骗抢的营生,进了我口袋的就甭想出的去。欢喜的来,悲恸的走,我深深了解大家的苦心,所以,每人还是送上了早先备下的糖果,好暖他们受伤的心灵。
众人渐散,我亦是一身轻松,就见得萧漠漠欣喜地抱着萧宇晴的胳膊在道:“哥,你讨厌,早有准备也不说,害的人家穷担心!”
萧宇晴宠溺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浅笑道:“我在办公事,阻止一场不伦之恋的发生,怎么能和你胡闹比?”
“嘿嘿,你总是说的一本正经,其实你心里根本不是那么想的吧?”萧漠漠摇着萧宇晴的胳膊,笑靥如花。
“你又知道?”萧宇晴说话间抬起头看我,微微的笑了。
他的笑容如一缕温暖的阳光落在了我的心田,暖了整个心,整个人,我也笑了,灯火辉煌处的他一身紫衣雍容不凡,举手投足又独有一份清雅俊逸,真是好看。
“嫂子,这一下……”萧漠漠将萧宇晴拉到了我跟前,看看他又看看我,笑的比我们还灿烂。
“对不起,我坏了你们的好事。”萧宇晴淡淡的看着我,淡淡的说着,淡淡的又看向了赵大头。
“你为什么早不说,一定要等到这时候?”赵大头一直处于躁动状态,一下子扑上萧宇晴几乎要和他拼命。
“若我告诉你我不想呢?”萧宇晴波澜不惊的缓缓拉开了赵大头的手,眸光一直在我脸上打转,顿了一顿,道:“失去的时候才知道有过的是最珍贵,无力的时候才想起来要回头,人太愚昧。”
“什么意思?”赵大头蹙着眉头看向了我,我却是直在回味萧宇晴的话。
“笨,什么意思,我哥是说他后悔了,他还爱着我嫂子,你滚远点!”萧漠漠一下子挤到了赵大头的身边,抬起头一脸得意得笑着,然后转头对我道:“嫂子,哥还爱着你,你也爱着他吧?”
爱?不爱?爱的时候心痛,平静的时候寂寞,现在是什么?不确定,我不知道。
烛台上烛泪不断翻滚滴落,摇曳的火光将映在墙壁上的人影扭曲模糊。
第二天中午吃饭,一桌子人唯独不见了李文清,我觉得他会对承诺的事情耿耿于怀,放下筷子便去寻他。
找到李文清时他正坐在草垛上喝酒,一脸惆怅地望着东方,那种失落是平日找不到的。
“怎么不去吃饭,大家都在等你呢!”我爬了上去,坐到了他的身边。
李文清一语不发,只闷头举着酒坛子喝酒,酒水顺着颈项流淌,湿了胸前一大片衣衫。
“你要为昨天的事情内疚那就不必了,二斤自己跟我说了他弄错了茶水,不怪你。”我歪着头看他,心里觉得挺委屈。明着是他害的我差点吃亏了,可现在却反过来我要安慰他,这是哪门子道理?
李文清眉头动了一下,又仰头喝酒,还是不理我。
“呃……你是看萧宇晴昨日出了风头不开心?”我咬了一下唇边,看着他不甚明了的脸色又问。
李文清微叹了一声,还是不说话,只瞅着东方眼神空洞。
“呃……你还觉得我对你不够好?”像小孩子一样闹别扭累不累,我找不到原因了,你就闹吧!
李文清放下了酒坛子,转头看着我,一下子拉住了我的手,眸光变换,“小狐,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一个人?”
你是什么样的人?卑鄙无耻,不要脸天下第一,幼稚无聊,可很可恶算不算?好像说出来挺没礼貌的,外人也就算了,自己人这么说是不是太伤人了?
“呃……你是一个有头脑的人……”找不到优点了,勉强将你的狡猾当优点吧!
“敷衍!”李文清不悦地甩开了我的手,继续看着东方,沉下声道:“我要听真话。”
“……”你确定你要听真话?好,我说。我咬了咬唇边,正色道:“你是一个自恋,狡猾,荒诞,可笑,不顾他人意见,以自我为中心的自大狂!”
李文清垂眸微微一笑,深深叹息,抬头望着前方再无言语。
我疑心话说重了,打击到了人,于是往他身边挪了挪,微叹一声道:“不过也不全是缺点,就好比救人的时候你很认真,自恋的时候很可爱,狡猾的时候很让人恨得牙痒痒但是又不得不佩服……”
我说了好大一气,嘴巴都酸了,直接不明白怎么我成了这样的角色,他脸上方才有了些许笑容。
“小狐,有人骗了你你会怎么办?”莫名其妙地,他又冒出了一句。
呃……骗我?谁呀,当然是拖出去大卸八块,砍死为止。
我本着风度不能丢,不能做小人这一点虚荣,笑道:“得看情况的吧?”
“如果那个人是逼不得已呢,你会原谅他吗?”李文清转头看着我,眸中多出了些许期待。
“逼不得已啊……”我哪晓得是发生了什么事,逼不得已也有很多种的吧!我挠了挠头,支支吾吾道:“你好端端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我是说如果呢?”李文清一脸认真地又强调了一遍,眸光亮的逼人。
何必这么认真,说笑而已。我哈哈地笑了,扯了扯他的衣袖道:“那人是你我就原谅!”
李文清猛地一把将我抱住,抱得我紧到透不过气。被人抱也不是第一次,这么抱却还是头回,我不禁讶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李文清充满了危机感,怎就无端地对我说这些。
“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要记得……一定要记得……很重要……”耳边一长串呢喃,自李文清口中说出,人却是再也不动弹。
我猜是有事了,这么样肯定是有事,只是是什么事情呢?我不知道,弟兄们也不知道,叶二娘和他一起长大,她一定知道,我要去问问。
风云前兆
我未尝知道会有这样的父母,这样的教育,玩是孩子的天性,尤其是李文清这般天生猴性的人,可却一直被压抑着。读书,写字,学医,练剑,除却了每晚休息的三个时辰,便全天都浸泡在枯燥无味的生活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依稀记得那日府衙他问我,最开心的时候是什么,而当我问他时他却回答是在山上,现在再想,他说这话时是何种复杂的心境。
离开了叶二娘,我只身去了厨房,亲自做了一盘酥饼送到了李文清房中,据说这是他最爱的东西。
李文清惊讶的看着我,有了那么一瞬的呆滞。
“中午都没吃饭,不饿啊?”我拿起一块晃了晃,笑道:“这可是我特意给你做的,好歹也给点面子嘛!”
“嗯。”李文清缓缓地走到了桌边,手扶着桌子还是呆呆的看着我,眼中写满了疑惑夹杂着一些莫名的情绪。
“我喜欢的,你不喜欢吗?”我拉着他坐下,将手里的这块酥饼塞到了他嘴巴里。
李文清顿了一下,抬手取出了那块饼,蹙着眉头左看右看,没半点吃的意思。
“嫌弃啊?嫌弃就算了!”什么态度,我好心好意来得,不在乎就不在乎。我端着盘子就要走,却是一把被他拉住,坐了回去。
他咬了一下牙,另一手又拿了一块,道:“我吃,别走!”说罢便开始了狼吞虎咽,饼屑渣子掉了满桌。
劳动成果得到认同,我甚是开心,却也被他那样子惹得有点馋,顺手拿了一个咬了一口。
我的个妈呀,怎么这么咸?晕死,许久未下厨,我竟把盐错当成了糖。糖多了尚且可以接受,盐多了可是要死人的。我一抬头,盘子里最后一块饼也跟着进了李文清的腹中。
照着以往,他定会大嚷一声,难吃死了,然后将盘子甩给我。而今日竟默默地全部吃完而不发一言,实在叫我费解。
“文清……我不是有意放错糖的……”我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看着他。
李文清面无表情,只看着桌面的空盘子,淡淡道:“我知道……”
“那个……那个……你要不要喝点水……”整整一盘子少说八块饼,一块就能打死卖盐的了,八块还不是掉进盐窟?水,水很必要!我忙地拿起茶壶倒水,抬起头,却是看到了他眼中的两点盈光,满满地好像要流出来一样。
李文清还没来得及接过茶水,门便被人推开了,接着兰若略带一些慌张的走了进来,对我道:“小狐……我……我……我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鬼吗?
我有点发懵,摸着后脑勺,却听得兰若又道:“那个人,那个黑衣人,那个找我来的黑衣人!”
“在哪里?什么时候?人呢?”李文清很是激动,向前一把拽住兰若的胳膊,连续发问,水也没顾上喝,那神情只叫我怀疑他和那人是认识的。
我问道:“你认识?”
李文清不予理睬,直直地盯着兰若,看的兰若怯生生地后退了一步。
兰若边回忆边道:“昨晚我听到外面很热闹想出来看看,刚推开门就见到那人影一闪,那个身形和之前找我的那人极像。”
兰若说完,李文清眸光变幻,扬起头思索了一刻,摇了摇头,忽又转了转头,仿佛遇到了什么很不能确定的事情。
“文清,到底,那是什么人?”我有种直觉,那人他认识,且还晓得夜半上山的动机。可是是什么目的呢?
李文清手握成拳,重重地一下捶打在了桌面,沉声道:“最近你们小心一点,不太平。”
不太平?怎么个不太平法?我满心好奇想要发问。李文清却像知道我的心思一般,抬起手道:“莫要多问,为了你,为了兄弟们。”
李文清素来诡计多端,一般的难事根本难不倒他,而这两日却神情恍惚,如此说来岂不是事态严重?既然严重又为何我不能知道?早些知晓,早些准备或许也能挡得一灾,可李文清那一句为了我,为了兄弟们将我挡了个严实,纵然我不在乎自己,我也在乎这帮兄弟。
那黑衣人像个谜,谜一般的出现,谜一般的存在,谜一般叫李文清也跟着紧张,谜一般的叫我也万分好奇。这一连几日我夜半起身在走过寨中每一寸角落,只为会他一会却始终未有那个机会。
小住四五日后,叶二娘和赵大头离开了龙顶山,我一路相送,直至他二人背影消失,回寨子时巧遇萧家小书童元宝。
一年多没见,元宝小哥个子高了,脸盘子已张开了大半,较我在萧家时英气了不少却是依旧稚气未脱。见到我时他并未将我认出,而我却认得他骑的马。
“呃……你是……”元宝掉转马头瞅着我,瞅了半晌也没将我认出来。
听到名字有反应就是他了,我笑了笑,向前走去,“是元宝吧?”
“我是,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可不认识你!”元宝呆了半刻,缓过了神。
“我是霍小狐,你还认识我啦?”我停在了他跟前,抬手去摸他的马。许久未见,我当那马儿不认识我了,却不想它一见到我便亲切得歪着脑袋,在我肩头蹭来蹭去,欣喜地直摇尾巴。
这马是萧宇晴最爱的马,亦是我最爱的,平日里我没少照顾它。想不到今日再见它依然能将我认出,而故人却当我是路人。
“哦,少奶奶,你是少奶奶!”元宝一阵欣喜若狂地叫了起来,忙地翻身下马。
“我不是少奶奶,我有名字,叫霍小狐,你还是叫我小狐吧。”将面颊贴在马儿脸上蹭动,抚摸着它的鬃毛。好怀念和它在一起的日子,这马儿可是我亲手领大的。
“少奶奶……虽然你离开了萧家……可你还是元宝心目中的少奶奶……”元宝声音小了下去,好似怕激怒我,吞吞吐吐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