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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担心太夫人又突发什么状况,李太医也被留在府里,韩睿龙守着二老爷,韩睿华还得去张罗。
“晚饭也没怎么吃,这会子稍安,我叫赵嬷嬷略做些吃食,一会儿给你们送去,你也吃一些吧。”
韩睿华点点头,不但他们没吃,大老爷、二老爷也没吃,“你也吃些,外头有我们,别操心,安心睡了,我去太夫人哪儿。”
安静茹点点头,勉强扯出一抹笑:“放心,我就是没胃口,也要为肚子里这个着想。”
如果不是怀孕了,她也会守在太夫人跟前。
安静茹叫春香找了一件衣裳递给韩睿华,“夜里凉,别着凉了。”
到了那边就是能眯一会儿,也是和衣而眠,京城的气候,一旦入了秋,一早一晚就特别凉快,夜里甚至叫人觉得有股寒意。
韩睿华心头一暖,也顾不得丫头们在屋里,理了理安静茹额头上凌乱的发丝,道:“早些歇着,若是那头没要紧的事儿,我就回来。”
安静茹点点头,目送韩睿华出去,就立马安排赵嬷嬷下去找人做些吃食,吃不吃得下是一回事儿,可总要做碗热汤叫他们几位爷们暖暖身子。这一夜,怕是没几人能睡的着。
品翠下去将没吃的饭菜热了热,安静茹是真不觉得饿,勉强吃了半碗饭下去。浑身唯一的感觉就是累,偏偏躺在床上根本就睡不著。
赵嬷嬷见状,劝道:“姑奶奶快睡了吧,明儿事儿更多。”
确实很多事儿,安静茹闭上眼,再睁开眼的时候,韩睿华从外头进来,一脸倦怠,眼里布满血丝。
“太夫人怎么样了?”安静茹一边问一边看了看发蓝的窗格子,韩睿华到了一杯茶,吃了一口道,“没要紧的事儿了,大老爷和三老爷也各自回去了。”
安静茹坐起身,拿起床头的衣裳披着下床,“今儿要出门么?”
韩睿华点头,安静茹一脸心疼地望着他,韩睿华这模样分明是一夜未眠,却还要去当差。韩睿华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安静茹叹口气:“现在时辰还早,你眯一会儿吧。”
“不用了,不过偶尔熬夜,不碍事,倒是你,昨儿夜里可曾睡了?”
“睡了,躺上床就睡着了。”只是睡得不踏实,现在离天亮还有一会儿,安静茹道,“我先过去看看母亲好些没,她本来就病着,昨儿又这么闹了一夜。”
韩睿华道:“等会儿吧,父亲这会子才回去,父亲身子不好,怕是要歇一会儿的。”
大老爷要安歇,姜氏可能也没起来,现在过去显然是早了些。安静茹坐下来,其实说心里话,她有些害怕姜氏的病,一想到姜氏好不起来,她就有种六神无主的感觉。
这一年,她是揣度着姜氏的心思走过来的,但有一点无需置疑,那就是姜氏对她的培养和教导。一开始虽然不是,但后来她真的是不管要做什么,首先想到的就是姜氏在她的身后。
就好像,即便她做的不够好,姜氏也会帮着她补救。转而安静茹明白,这样的依靠已经不是单纯的婆媳关系就能够的,而是亲情。
她和姜氏不过一年多的婆媳关系,却已经叫她产生了亲情。姜氏和太夫人做了二三十年的婆媳,太夫人却……
这一次沈氏给她的打击,或许会叫她明白,真正的好不是嘴里怎么说就是,而是看大家怎么做。姜氏从年轻媳妇,熬到现在孙子五岁了,中间二十来年都守着大老爷这么个残疾的丈夫,大老爷是姜氏的丈夫,同时也是太夫人的儿子。姜氏对韩家,真的是情至义尽,真正融合进来。
“前几日王妃回来,我承诺王妃会好好照顾母亲,如果母亲病情加重,还不知道如何向王妃交代。”安静茹幽幽说道。
韩睿华宽慰道:“王妃是明理人,别想这些有的没得。”
安静茹勉强扯出一抹笑,想起一事儿来,询问韩睿华:“太夫人昨儿那样厉害,要不要给王妃送个信儿去?”
姜氏病了王妃都回来探望,太夫人病了王妃更是要回来。但对于太夫人,安静茹没多少好感。只是一个老人,忽然遭受这样的打击,委实叫人觉得有些可怜。
“现在时辰还早,王府的大门都没打开,总要等天亮了再说。”
安静茹没说话,外头渐渐响起脚步声,韩睿华吃了两杯茶,外头的天色才逐渐亮起来。韩睿华也不要安静茹服侍,自己去换了衣裳,送他出门后,安静茹就准备先去姜氏屋里看看,没想到寿禧堂的吉祥先找了过来,“太夫人请三奶奶过去。”
安静茹一愣,却没多问,跟着吉祥就往太夫人屋里去。太夫人果然是强人,这会子看着气色虽然不好,仿佛一夜之间又老了许多,但总算比安静茹预想的好太多了。
太夫人见安静茹进来,放下茶杯,让如意等丫头婆子扶着坐起来,井然一副当家祖母的势头:“荣华园那些丫头婆子,一个个的仔细审问,之前的话还有谁说过,皆要问出来,这样的人是留得不的,叫牙婆子来发卖了出去,宁愿不要银子,也要让人牙婆子远远打发了。至于那些老实本分的,咱们家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蛮横人……王妃那一块,不用打发人送信儿去,我老婆子还没那么厉害,那贱妇身边,随便找几个人过去伺候着,家里不在乎多养活她一些日子。”
没想到太夫人一早叫她过来就是为了这些事儿,安静茹有些讶异也觉得有些寒意,虽然昨儿太夫人说的那些话,就足可见她是恨极了沈氏。但想想到底疼爱了二十来年,多少还有些情份的。毕竟,昨儿她遭受打击,当时那么生气也正常。
现在太夫人神情淡漠,不可谓不镇定,还是这么生气,就有些……那些疼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想想,作为一个婆婆只要不为难儿媳妇就是好婆婆了,太夫人这么偏疼沈氏,几乎叫人产生沈氏是她亲生女儿的错觉,确实叫人觉得匪夷所思。
爱极,恨极,太夫人的思维处于两个极端。
安静茹欠欠身应了个是,太夫人道:“不让王妃回来,是不想此事张扬,还有之前那件事,最好尽快就解决了。”
“是”安静茹又欠欠身。
太夫人挥手示意安静茹退下,安静茹走了两步又被她叫住,沉吟片刻,道:“你如今也是双身子,只是府里的情况,你也清楚,家里看着人多,真正得用却没有。别觉得是我待你不好,你要明白,咱们家谁出了事对任何人都有影响,就是华哥如今已经正式步入仕途,可若是没有家族依仗,他这一路也未必能走的那么顺利。”
这个道理安静茹也明白,就好比三老爷,他是庶出,但因为是韩国公府的族人,在外头别人首先看到的是他是韩国公府三老爷的身份,其次才是他本人。和外人称呼安静茹为韩三奶奶一个道理,韩睿华首先是韩国公府的四爷,其次才是安静茹的丈夫韩睿华。
既然太夫人想明白了这个,安静茹觉得也该把红袖的事儿说出来,没得审问下来,有人说出这话,那时候反而会引来误会。
安静茹当时压下来,透过姜氏让大老爷去提点二老爷,还不是为了家族体面着想。但这件事如果是长房吵出来,和现在由二老爷身边的姨娘吵出来,完全是两码事。
说完之后,安静茹就特别留意太夫人的神情,太夫人脸色发黑,“我就知道她不安分,到了这时候还算计着兄弟不和!”
若单单是兄弟不和还好些,实际上却要彻底毁了二老爷。安静茹真怀疑,太夫人到底知道不知道。
安静茹垂下头不说话,就让太夫人自己去体会吧。
太夫人脸黑了一会儿,才道:“那丫头既然敢帮着她传话,怕是也给不少好处,所谓鸟为食亡,人为财死,看来她手里还有东西,这事儿也细细地查明白,不干不净的东西,咱们府里是不能留的!”
疼爱一个人到了极限,恨一个人也恨得彻底。对于这样的人,最好的相处法子,就是别让她疼爱,那最后就不会有恨。姜氏应该是早就明白了太夫人的性子,所以宁愿不受待见,也不会让她疼或者恨。
从寿禧堂出来,就去了姜氏屋里。大老爷在里间安歇,姜氏怕吵着他,便搬到了抱夏。安静茹说了太夫人一早叫她过去吩咐的几件事,姜氏闻言,冷笑一声道:“也好,王妃近来事儿也多。”
这事儿,就是徐侧妃还是接回来了,因为养了一段时间,还是没养好。而现在,王爷不在家,若是徐侧妃就这么没了,徐家就要找王妃。王妃身边三个子女,教养都忙不过来。
姜氏这话无疑叫安静茹心底生寒,徐家怕是要舍弃徐侧妃了。徐侧妃进了王府就暗暗地与王妃对着干,王妃忍着也是因为徐家的缘故,现在徐侧妃失去了徐家这个可以依靠的娘家,就好比健全的人失去四肢,那就只能任由他人摆布了。
徐侧妃是徐家的嫡女,除开这个她也是徐老将军的亲女儿,徐家还真是够狠毒的。当初徐家的姑娘去了皇后身边做女史,徐侧妃就该想到这一点儿,不过她只是看到了徐家得皇后娘娘重用,对她在王府的助益又提高了。
却没想到,皇后娘娘是容不下庄亲王的,否则又如何会借着韩家来打压庄亲王?
安静茹琢磨了一会儿,道:“儿媳想着二夫人本来就带了嫁妆的,这些东西是不是要剔出来?”
家丑不欲外扬,沈氏到死都是二老爷的正房妻子。而妻子的嫁妆,夫家没有权利挪用,妻子死了,东西也是妻子所生养的儿女的,如果没有亲生子女,娘家有权利收回。沈氏的东西自然是韩睿龙的,当然现在的情况,就是韩家做主把沈氏的嫁妆处理了,沈氏也没娘家人可出来为她做主。但韩睿龙未必不会因为这个而恨处理的人。
姜氏是不打算管沈氏的事儿,太夫人交给安静茹,安静茹还是想听听姜氏的意见。她毕竟年轻,再说这事儿真不是她能做主的。
姜氏道:“你想得很周全,嫁妆清单族里有。”
顿了顿又补充道:“给太夫人说一声,她进门那会子,嫁妆不算多。”
虽然不多,但却可以婚后经营,安静茹如果只是把沈氏进门时那些嫁妆剔出来,韩睿龙就会想,沈氏后来经营的都到了安静茹手里。所以这事儿还的太夫人出面,告诉韩睿龙其他东西是她做主叫处理的,而不是安静茹单方面的意思。
再来就怪不到安静茹头上了,她不过奉了太夫人命去办事儿罢了。
安静茹点点头,“儿媳明白了。”
姜氏端着眼看她,语气柔和了几分,“你是头一胎,自个儿注意着。”
安静茹心头一暖,笑道:“儿媳知道了,谢谢母亲关怀。”
姜氏挥手示意她下去,安静茹料理完日常琐事,将所有管事婆子皆叫了来,吩咐下去,若是听见有人议论二老爷和沈氏的长短,不管是府里的老人,还是新人,一律二十板子撵出去。
二十板子就是没把人打死,也差不多没了半条命。这种犯了家规不听主子话的奴才,到了官府告状也没人会说什么。
管事们自然明白此事的严重性,见大伙皆是一副郑重的模样,安静茹叫众人下去。叫来品翠等人,又吩咐道:“咱们这屋里的人更要管紧自个儿的嘴,少说话多做事总是没坏处,若是叫我知道还有人下面说什么,就别怪我狠心,杀鸡儆猴。”
话说的厉害,却也是为她们好。品翠带头齐齐福福身应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