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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的太夫人反倒不好多问,反正意思已经表达到了,她也拉不下那个脸子去找与人家说,她要孙女嫁他。
太夫人又客气地叫陆青苑吃了几块点心,说了一会儿闲话,陆青苑便不似从前那么热络,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太夫人露出乏意,陆青苑趁机告辞。与安静茹一同出来,便疑惑地看着安静茹,安静茹苦笑道:“这里却不是说话的地方,如今天色尚早,再去我屋里坐坐吧。”
陆青苑的儿子还在荣恩轩和朝哥儿玩耍,两人到了正屋,丫头上了茶就退出去,安静茹不等陆青苑再问,便道:“果真从未说过,不知太夫人是从何处听来的。”
没想到这一路上陆青苑也暗自琢磨了一番,道:“我那表兄人品相貌却是不错,怎奈上面没有父亲,母亲孀居,家境并不算十分好。”
如果娶了国公府的姑娘,与他自然有利,只是韩家的六姑娘……偏生容兰也是韩家二房的,见过几次,倒觉得容兰不错,又在太夫人身边养着,虽然是庶出,说出去却好听许多。具体为人性子如何,却不深知。
安静茹不由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是有意,少不得叹了口气,果然互相能看上,与安静茹竟也脱不了干系。安静茹倒喜欢容兰,好像第二个容惠,可她毕竟不是容兰的正经嫂子,上面容兰有兄长替她做主,太夫人那脾气要交给她,她推脱了,太夫人只怕更不喜她。本来现在太夫人看韩睿华就不顺眼,看她自然更不顺眼了。
安静茹自知太夫人面上待她好,不过是因为一个巴掌拍不响,姜氏和刘氏一直站在她这边,将府里的事儿交给三房她老人家不放心,姜氏年纪渐渐大了,孙子都有了两个,不是安静茹当家还能叫谁来?
巴巴地算着日子,希望韩睿龙孝期过了,便要给韩睿龙娶了继室,那时候怕是更无她立足之地。每每想到此哪里有不难过的?幸而姜氏待她真正好,横竖自己也不靠太夫人,姜氏既待他好,她也不忍心叫姜氏累着,家里大小事儿劳累些料理着。只当自己费些心,将太夫人供起来就罢了。
只是,太夫人的事儿,还是少沾染些。
安静茹望着陆青苑道:“纵然我也喜欢八妹妹,只是婚姻大事,关系她下半辈子。八妹妹性子好,也是知书达理的人,可这事儿我却不能沾。”
陆青苑细想一回,如今韩家二房无一个正经妇人,太夫人年纪大,孙女的事儿太过操心也是扫脸面的事儿。再凭着自己和安静茹的交情,倘或自己做了媒人,少不得这头也是安静茹去打理。
况且陆青苑也并不十分了解容兰为人如何,这夫妻要过一辈子,以后倘或有了口角,或回娘家小住,韩睿龙的继室拎着妹子不是自己操心的,不管不顾少不得落在安静茹头上。万一遇上胡搅蛮缠的,拿这个说事儿,还说安静茹未免管的太宽。
想通了关窍,也就渐渐丢开了,笑道:“我不过说两句罢了,终究那表兄上头还有母亲,那里轮到我管这些。不过表兄为人我却是没话说的。”
安静茹微微一笑,并不答话,可想想容兰真心觉得可惜。之前太夫人还想给她找个体面的,因为容珠的名声在哪儿,谁都怕娶了韩家二房的姑娘,将来落得甄家那样,休离不得,又打不得骂不得。
本来刘氏也觉得容兰好,合计着找了几门,太夫人皆是嫌弃。现在想想陆青苑说他表兄的家境,却还不如当初刘氏找的。太夫人也是真正着急了,大有病急乱投医的趋势,不知容兰以后会如何呢。
两人说了半晌话,待到日头偏西,孟大爷来接,陆青苑带着儿子告辞。回到家中,那位表姑母却还等着消息,陆青苑只叹息着说:“我问过了,太夫人并无此意。”
表姑母深知陆青苑是敷衍她,冷笑道:“侄儿媳妇何必拿话来哄我?我女儿你们也见过,模样生的好,从你们家出嫁,那里比旁人差了?不过是我们家没有男人出面维护门面,这几年落败下来,便这般看不起。”
休说,陆青苑这位表姑母原也是大户人家的姑娘,丈夫也十分出息,考了进士,红极一时,怎料还没四十岁,便弃了妻小去了。这位表姑母带着儿女过活,可惜她双手不沾阳春水,又是奢侈惯了,因此家业竟被她这样不知不觉花去。
她又是心高气傲的人,原看不惯孟家靠着祖上的功勋享富贵,迫不得才来孟家。孟家上下念着亲戚情分,待她还算客气,却遭受这样的白眼。
孟夫人也是不喜,强忍着笑道:“妹妹才来京城还不知道,韩家二爷将来要袭了韩国公府的,韩家老太太也极是心疼这个孙子。头一个娶的是侯府嫡出姑娘,那姑娘红颜薄命,生了儿子就没了。之前也急急寻过,却是非嫡出不提的。侄女儿也是你亲生的,身份自然够的,若是妹妹得闲出去打听打听就知道,当初韩家老太太到底回绝过什么样的人家。”
那表姑母知道韩家在京城的地位,女儿是王妃,与天家做了亲戚,这样的大门户还有一个进士,一个两榜进士,亲戚也都不容小觑。她要攀上这门亲,可不是为自己儿子打算?这样的人家,自然选儿媳妇要讲究,只是她却知道韩家那位两榜进士娶了小户女为妻。那小户女的父亲不过举人,自己女儿的父亲好歹是进士。
又想韩家除了长房极为长脸,其他的都不咋样,三房的正房夫人出身也不好。
“韩家连小户女都瞧得上,我女儿那里比不得?”
陆青苑见她满嘴不屑,为安静茹不平,冷笑道:“纵然是我也未必在那样的人家过得好,韩三奶奶虽出身不高,自有本事,韩三爷敬她爱她,旁人只知韩三奶奶好命,可知命好不好却是自己挣来的?韩二爷已经儿女双全,上面母亲没了,还有两位庶弟一位庶妹。”
话里就一个意思,嫁给韩睿龙,新媳妇过门怕就要操心庶弟庶妹的婚事,表姑母的女儿现在才十四岁,嫁过去也不过十五六岁,表姑母果然会持家,如何好好的家业会所剩无几?教养出来的女儿,别人未必看得上。
表姑母被刺了一回,恼红了眼瞪着陆青苑,陆青苑别开脸吃茶,孟大夫人虽也觉得陆青苑说得话过分了些,可想想这位亲戚的为人,得罪了就得罪了,想到她说她女儿从孟家出嫁,没得以后果真把侄女嫁过去,侄女不好反倒与韩家结了仇,因此也不理会。
孟大爷站出来打圆场,笑着朝表姑母赔了不是给个台阶下,表姑母却道:“我深知你们家看不起穷亲戚,我走就是。”
说罢扭头去了,孟大爷看着母亲,孟夫人无奈地叹口气,道:“她要住就住着,不过多几个人吃饭,要走就拨些银钱去,总不能叫亲戚们白跑一趟。”
说完便回房歇着去,陆青苑是真性情的人,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得了婆婆发话叫给了银子叫她们走,回头便找了管家来,想想拨了两百两银子叫送去表姑母屋里。
那位表姑母原是极富贵,有钱时何曾将一二百两银子放在眼里。如今穷了,亲戚竟拿这点儿银子打发她,当即气得甩了茶碗,好生数落了一番。
管事就垂头立着,一语不发听她数落,只是可惜了上好的瓷器,这一整套也要一二百两银子才买的来,如今却折损了。
表姑母骂一会口渴,也骂的累了,只不耐烦叫管家下去。管家也不取银子,打了千儿退下,表姑母趁着屋里没人,将二百两银子收了起来,气呼呼去女儿、儿子房中叫收拾东西,连夜搬出了孟家。
陆青苑在正屋听着,冷笑道:“她倒是有骨气,这样有骨气就该好好给女儿寻一门亲,何苦去做人家的继室?纵然面上风光了,可知继母难为?”
孟大爷虽怜惜那位表妹,怎奈上次贺先生的女儿差点儿惹出了事,被父亲母亲好生说了一通,他也知理亏,这样的心思刚刚冒起来,就压了下去不提。
且说韩家,太夫人透了消息给陆青苑,原道陆家门楣虽不错,到底哪位不是陆家嫡支,陆家再好也不过攀上了孟家罢了。韩国公府的庶出,那也是极好的,韩家的庶出都能封为公主。
眼下她有意要将韩家的女儿嫁给陆家做亲戚,还是选的门第出身都不怎么好的,陆家那里不赶着来攀亲?
可惜太夫人连等了五日,也不见陆家的人上门,后来想想,那人原不在京城,自然消息没这么快,因此仍旧按下心等着。根本不知陆青苑就没与娘家人提过。
转眼到了六月,天儿愈发热起来,虽知道弟弟他们如今未必到了前线,却也少不得整日忧心,品翠等知道安静茹的心思,寻思着找个什么借口叫她出去散散心才好。
舅爷的事儿不安心,府里琐事说起来不多,一天也有一二十件,整日围着这些转悠,太夫人还时不时寻个短处叫她过去说一通,几个心腹丫头皆为自家三奶奶不平,偏三奶奶身份尴尬,又是孙媳妇,说不得老祖宗半点儿不是。
姜氏虽在中间帮着周旋一二,但明面上也不能和太夫人闹上,她们也都明白其中的道理。只盼着三爷外放,横竖三奶奶跟着到了任上,日子就清闲了。再回来指不定太夫人已经没了,姜氏从来不给三奶奶气受,到了那时候三奶奶也算是熬出头了。
安静茹这些日子却忙着姜氏的事儿,她也是五十岁的人,本来操心过度就留了顽疾,晨哥儿考了童试之后要去顾家贺寿。只怕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叫了太医好生调养身子,因为略懂些食疗的法子,便时常与太医商议。
晨哥儿看在眼里,也渐渐明白了世事,知道叔叔婶婶待祖母极好。因此得了闲便带着朝哥儿,或叫他读书认字,或陪他玩闹,朝哥儿也很是黏他。
到底也不是亲兄弟,但兄弟情分却是能培养出来,安静茹见姜氏对此也无甚可说,大概与自己一般,也希望他们兄弟好好相处,晨哥儿多了兄弟依仗,也好过一个人。因此皆由着他们两兄弟去了。
只是时常让林家媳妇盯着,切莫耽搁了晨哥儿的功课。
这一日韩睿华沐休,听几个丫头合计着劝妻子出去散散心,心里琢磨着安静茹嫁他四年多,一开始陪着小心,后来又掌管一家庶务。这北方的风俗,男人只管外头的事儿,内宅都是妻子管着。
他虽想分担一二,奈何除了沐休他平常也不得闲。安静茹见他累,大事上找他商议,小事从未叫他操心。也觉妻子甚是辛苦,见安静茹打发走了管事婆子从外头进来,便说城外一处荷塘,花开得极好,不如出去散散心,顺道去庄子上瞧瞧。
安静茹也不知韩睿华那来的闲情雅致,想着紫苏怀孕,品翠和春香年纪大了,春香就罢了,已经有了着落。张大贵又说庄子上有个能干的人,不如去看看,若是品翠觉得好,也是好事一件,顺道可问问紫苏。因此点头笑道:“也好,只是天儿有些热呢,朝哥儿年纪小,怕是不妥当。”
韩睿华自儿子出生,就是沐休在家,白日里也难和安静茹独处,笑道:“咱们去就是,朝哥儿让他留在家里。”
朝哥儿在晨哥儿书房很是安静,安静茹想想也放心,便叫人出去套了马车。奈何到了庄子上,紫苏却去了安静茹自己的庄子上,张大贵说爹娘不放心她双身子,故而接了去照顾。
韩睿华只得陪安静茹在庄子上走走,留在庄子上吃了午饭,等日子渐渐下去。期间自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