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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茹见王妃步伐平稳,气色比上次瞧着好了许多,心里就松了口气。
韩家的人几乎全部都聚集在了院子里,等到内监召唤,才能进去觐见。一时之间,原本十分热闹的地方,几乎落针可闻。
隔了一盏茶的功夫,就有内监出来低声与韩明德说话,韩明德立即召集守在这里的韩家男丁往左边的穿堂去。姜氏等守在这里的女眷方能入内觐见。
王爷已经离开,里头太夫人为首,王妃坐在右首,徐侧妃坐在左首,姜氏、王氏领头,大伙齐齐跪下拜见王妃侧妃。好容易回一趟娘家,王妃眼眶微红,忙示意身边女官叫起。
因徐侧妃在场,姜氏纵然心头千言万语也说不出口,只是上下打量王妃,众人亦不敢多言,连平日里活泼乱跳的容珠,也十分规矩。
不过叙了几句话,已经到了午时,外面又有宾客等着开席,姜氏、王氏客气地请徐侧妃去别处用宴。徐侧妃微微一笑,眸光顾盼生姿,道:“我与王妃姐姐一桌便好,不必如此麻烦。”
太夫人、姜氏皆想单独与王妃说话,这徐侧妃不是不明白,却好像是故意的。姜氏委婉地表示,王妃因为有孕,菜色清淡,恐不合徐侧妃的胃口,那知徐侧妃语出惊人,面含羞涩,道:“其实我与王妃姐姐一样,都要吃些清淡的才好。”
与王妃一样,岂不是也有了身孕?!
☆、051:冒犯
惊愕在众人脸上一闪即过,徐侧妃红唇轻启,“太医说,叫我多吃些清淡的,饮食上也要格外注意,如此才能怀上子嗣,为王爷开枝散叶。”
原来并没有怀孕,可徐侧妃这话是什么意思?安静茹依稀记得王妃曾说过,她是生不出孩子的……可好端端的,她怎么可能会没有身孕?如今却又说起调养的话。
太夫人吩咐开席,众人簇拥着王妃、侧妃前往,太夫人是寿星,坐了首位,王妃、侧妃分主次落座,姜氏示意安静茹在这里领着金嬷嬷等人伺候,王氏等出去照应其他宾客。
这里是单独的一间四面通风的厅屋,与外面宴客的场地隔了一道不大不小的水池,枝繁叶茂,隐隐约约可见外头人头攒动的景象。
王妃身份尊贵,纵然知道她来了,外人也瞧不着,且大户人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安静茹便一直默默地守在王妃身后为王妃布菜,开始有些小紧张,王妃给了她两个随和鼓励的微笑,让安静茹尤为感动,没想到王妃观察如此细微。两人之间,很快就有了默契,安静茹布的菜色没有一样是会令王妃不适的,而王妃也胃口大开,看起来丝毫没有孕吐的症状了。
太夫人甚是欣慰,一顿饭平安结束,王妃、侧妃去更衣,太夫人朝赶来的姜氏道:“咱们王妃害喜的症状已经好了。”
姜氏紧绷的面部柔和下来,叫来安静茹,问道:“中午王妃喜欢吃什么菜色,你可都记住了?”
安静茹点头,姜氏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吩咐道:“晚上还这么安排吧。”
“好了,先让静茹去吃饭吧,这会子只怕也饿坏了。”
姜氏望了一眼王妃离去的方向,略点头,安静茹福福身告辞出来,早有丫头婆子在隔壁摆了一桌,安静茹问还有谁没吃过,婆子道:“几位夫人都在外面陪着客人吃过了,几位小姐也是,只有二奶奶、那边的大奶奶、二奶奶没有吃。”
安静茹等了一会儿,那边的大奶奶秦氏、二奶奶汪氏进来,随后牡丹就到了,见过三位奶奶,陪笑道:“奴婢特意过来带我们二奶奶的话,她不过来的,三位奶奶快吃吧,别等菜凉了。”
秦氏比欧阳倩年长,是王氏的大儿媳妇,与欧阳倩熟,半开玩笑道:“莫非你们奶奶要单独开炉灶?还嫌弃这些菜不好么?”
“秦大奶奶说什么话呢,我们奶奶方才不小心弄脏的衣裳,回去换又怕耽搁了奶奶们,才叫奴婢过来的。”
“得了,你们二奶奶那点儿心思我还不知道,罢了,你来都来了,带几个菜回去吧,没得又要现预备。”
“这如何使得。”
“什么使得不使得的?”秦氏看了安静茹和汪氏一眼,笑问道,“你们说使得不使得?”
安静茹笑道:“秦大嫂子也是客,客人怎么说就怎么办,不过却是要委屈了秦大嫂子了。”
秦氏道:“既然三弟妹这样说了,那我就做一次主了。”遂安排人去取了食盒,挑了几个菜装起来,又派了一个人跟着牡丹一起送去。因为这个插曲,秦氏、汪氏和安静茹有了话题,很快便彼此熟悉起来。
且说欧阳倩,寻了借口回到屋里,便立即打发人去瞧沈怀筠,去的人迟迟没回来,她安奈不住,亲自过去园子里请。到了清雅阁,只觉周围十分安静,门庭、回廊空荡荡人影子也没一只。
走到正屋,却听得里头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声,欧阳倩伏在门上细听,才辨出是沈怀筠的哭声,一旁又有烟儿相劝,嘴里骂着什么登徒浪子一类的话。
欧阳倩心头一震,又要细听,里头烟儿似乎发现了她们,扬声问了一句,“谁在外面?”
欧阳倩忙示意丫头退后,退到石阶下面,烟儿打开房门,见是欧阳倩,唬得一愣,忙见了个礼,朝里头喊了一声:“二奶奶来了。”
沈怀筠快速擦了泪,欧阳倩一边随烟儿进来,一边随口道:“我这会子没事,就想着来瞧瞧你们姑娘,她可大好了?怎么太夫人寿辰这么大的日子,也不出去见客?”
烟儿低声叹道:“就是正常人也禁不住这样吐,何况姑娘的身子原就虚弱。”
欧阳倩不好接下这话,快速走到里面,只见沈怀筠满脸泪痕,眼圈儿通红,从坐处站起身摇摇欲坠地见礼。欧阳倩忙扶住她,“这里没有外人,你都这样了还守着这些虚礼做什么?快坐下吧。”
沈怀筠依言坐下,垂着头眉眼拿起娟子继续擦泪。欧阳倩登时板着脸训斥烟儿,怪她没有照顾好沈怀筠。
烟儿委屈地道:“是奴婢的错,奴婢应该寸步不离跟着姑娘,若不是奴婢离开了那么一小会儿,姑娘也不会,也不会……”
“不会怎样?!”
烟儿一咬牙,道:“也不会被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登徒浪子冒犯了!”
欧阳倩震惊不已,沈怀筠扑到在桌上痛哭起来,烟儿气不过,“也不知道院子里的人都去了那里,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放人进来?”
欧阳倩不说话,园子的里人是她临时调开了,为的是让沈怀筠能顺利从园子里出去。隔了半晌,欧阳倩才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午时刚过三刻,姑娘吃了午饭,外面又凉快,奴婢便陪姑娘去园子里走走消消食。半路上才想起忘了拿扇子,奴婢见四周都十分安静,便留了姑娘一人在亭子哪儿等奴婢。等奴婢拿了扇子回来,就瞧见有个人将姑娘堵到了亭子里头。”
欧阳倩扭头看了一眼沈怀筠,又问烟儿,“你可看清了那人长什么模样?”
烟儿愤愤地道:“那人见奴婢去了,就急匆匆跑开了,若是看清楚了长相,奴婢定要将那人寻了出来。今儿太夫人寿辰,来得都是京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那人竟然敢冒犯姑娘,奴婢就非要他名誉扫地!好叫众人都知道,那人的品德!”
欧阳倩心乱如麻,沈怀筠抬起泪眼,抽泣道:“罢了,我原就是不祥之人,那人是谁都不要紧,大不了我剪了这万千烦恼丝。只是姨妈抚育我一场,我终究是不能在她跟前尽孝,还望二嫂子代我……代我给姨妈说一声。”
不管沈怀筠是嫁人还是出家,只要对欧阳倩没有威胁,欧阳倩都十分乐意,可她的事儿欧阳倩却不敢做主。
欧阳倩略思量一番,看了看身边两个丫头,又看着烟儿,郑重地吩咐道:“今儿的事儿谁也不要说出去,最好是烂在肚子里。特别是烟儿,若是想你家姑娘好端端的,更不能对外人提起半字。”最后才宽慰沈怀筠,“婆婆身子不好,你也莫要再说气话,既然我知道了这事儿,定然会给妹妹讨个说法,可是那人,妹妹可知到底是谁?”
沈怀筠缄默半晌,方才吐出了一个人名。欧阳倩又震惊了一把,“他家素有家风严谨的美誉,怎么会教养出这样没规矩,没体统的子孙后辈!”
☆、052:体己
沈怀筠得了欧阳倩的承诺便没提要出家的话,她深知,沈氏心狠,而她还不想就这么白白的折损了。
欧阳倩满腹心事地离开,烟儿服侍沈怀筠净面,嘴里对那位冒犯沈怀筠的人还愤愤不平。沈怀筠只是静静地听着,心静如水。
安静茹等人皆是还要出去照顾宾客的,故此也不敢多在饭桌上停留,这里方才放下碗筷,便有人来请安静茹去王妃哪里。
秦氏半羡半酸笑道:“看起来,王妃倒像是离不开三弟妹似的。”
安静茹浅笑,告了罪离开,见她走远,汪氏才道:“人家到底是一家子,咱们都是外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儿王妃来了之后,便一直是她在跟前伺候。”
秦氏叹道:“说起来,还是当年王妃没出阁,我亦还没出嫁,见过她几回。后来等我嫁进来,她也嫁出去了,要见一面倒比以前更难了。”
两人寒暄几句,亦出来去宴客处招待宾客不提。
王妃在太夫人屋里休息,徐侧妃被安排到了别处,屋里也都是韩家的媳妇姊妹们,因没有外人,气氛便随和许多。太夫人握住王妃的手,细问她身体情况,事无巨细,甚至每天吃几顿饭,一顿饭能吃多少都问了一遍。
王妃皆细心地回答了,看着立在姜氏身边的安静茹,微笑道:“多亏了三弟妹提醒了我,否则,我也不会这样快就好起来,让祖母、母亲,各位婶子提心吊胆,委实是我不孝。”
几位夫人唬得忙说王妃折煞了她们,王妃笑道:“无论我出嫁后什么身份,终究你们都是我的长辈。”说着,让身边的女官扶着起来,朝太夫人行礼,太夫人惶恐地叫身边的人忙扶她起来,“我们知道王妃孝顺,只礼不可废,王妃的礼我们万万担不起的。”
王妃一手扶着小腹,慢慢坐下去,太夫人见她眉间多有倦怠,便叫众人散了。留下姜氏陪王妃说话,太夫人也去外面戏台子那边看戏。
不稍片刻,屋里就安静下来,王妃撤退身边的女官,只留了洪嬷嬷在这里伺候,姜氏支退了身边的丫头,留了安静茹在里面服侍。
多余的人一走开,王妃便不顾洪嬷嬷和姜氏阻拦,朝姜氏行了大礼,姜氏红了眼眶,王妃气色虽好,只是已经三个多月快四个月的身孕,身子看起来却任旧清瘦。王妃见姜氏两鬓的几根白发,想到母亲不过四十来岁,便已经显老,若不是家里不顺,她也不顺,要操这些心,也不会如此。
母女两人对望无言,只是默默地淌着泪。洪嬷嬷眼眶儿也红了,扶着王妃轻声劝道:“王妃莫要难过,毕竟身子要紧。”
姜氏亦哽咽道:“其他的都不要想,只要这一胎顺利生产下来,你好我们就好。”
安静茹只觉胸膛堵着一块石头,姜氏说的没错,只要王妃好,大房才好。沈氏任旧能对姜氏客气,不也是看在王妃的面上。
母女两相扶着坐下去,好半晌两人方止住情绪,姜氏才问起徐侧妃。王妃平静地道:“听王爷说,是因为西南边界不太平。”
徐侧妃的大哥是那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