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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不了官司,她便又要回家啃馒头了!
一想到这一点,她的心里更加捉急起来,赶忙追问了缘由,才知为何任知县会早早地就把这案子给交了出去。
“这桩走私案牵扯的远远不止私盐,我们还搜刮到了马匹和武器。”任知县边说边捋着胡子,“看来蒙邑国那边是真的准备从平安镇下手,这事儿不是我们能管的,早点交给刑部也好。”
“不能再多宽限一日?”
任知县摇头,“刑部已经派了人来,没法子了。”
车瑶听罢,虽然甚是不甘心,但任知县说的句句在理。这走私案虽是发生在平安镇,倒还真不是他们一个小镇子管得了的。莫说是任知县,就连邱逸也未必能插手得了刑部的事,那她的这桩生意——基本也就玩完了。
她想着想着便叹了口气,连茶也没喝就回了车家状师铺,老远便看见梅前河边站着两个侍卫打扮的男人,守在车家外面等待着什么。
看这二人的装束应当是从京城来的,只是车瑶却想不到为何她家里竟会来了当官的作客。而那两人显然也看到了她,立即走到院子里,似乎是在与什么人告知她的到来。
车瑶狐疑地往院子里一瞅,却不见安叔和初菱,应该是带着小黄散步去了,只有一个身材臃肿的老人站在院中,穿着便服,不知是不是当官的,一见她来了,笑容满面地问:“小姑娘,你可是车恒车状师的女儿?”
她点点头,“你是……?”
大概是找对了人,老人的笑意又添几分,“老夫是刑部员外郎汤庆,此行也是想来会一会老朋友。”
刑部……刑部居然这么快就来了!
车瑶连忙掩饰住自己的惊骇之情,想着这位员外郎会亲自前来车家,方才又提到车恒的名字,应当是来找她去世多年的爹爹的,便道:“汤大人,家父早在我出生前就去世了,怕是让你白走一趟。”
“这个我知道,我是来见另一位老朋友的。”汤庆说着指了指屋子里边,颇为客气道,“不知原太医院院使李长安是否住在这里?”
车瑶笑着摇头:“大人真是说笑,我们家里怎么可能有什么太医院院使……”
她说着忽然停了下来,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张着嘴半天也没把话说完全。
——等等!
这个名字,李长安……
“——安叔?!”
作者有话要说: 0w0由于最近开学很忙,所以我写了就更,可能连着可能隔一天,但不会超过这个时限
相信窝的坑品,么么哒
☆、「清风鸣」·六
临近夏末,这几日来的天气不似前段时日那般闷热,也渐渐有了初秋的气息,不过车家状师铺里却像炸开了锅似的热火朝天起来。
厅内的员外郎汤庆正坐在一把破旧的椅子上,不时向着里屋的方向看去,面上疑惑重重。
自他说出此行的目的之后,车瑶就连忙把他请进屋来倒了杯茶,随后就气势汹汹地守在外面,一见安叔和初菱回了家来,便拽着那二人冲回屋子里去,只留下那只兴奋过度的狗在院子里嚎叫。
现在他们已经进去了足足有一炷香的工夫,别说是出来,就连半点声响也听不见,里面究竟发生了何事都不知晓,实在是怪哉。
这样想着,这老人便又喝起了茶,开始仔仔细细端详车家这间屋子。
虽说车家铺子简陋又破旧,格局却称的上精妙,一厅两屋外加一厨房,乍看上去一点也不觉得挤。又或许是因为家具太少,反而显得这间房子颇为宽敞。
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所谓穷也有穷的好处。
汤庆一边听着屋外小黄的叫声,一边品尝着这淡得跟白开水一样的茶,露出颇为闲适的神情。可是这屋子里面,却是另一番景象。
在靠近角落的一间里屋内,安叔正笔直地坐着,眼神也有些躲躲闪闪。与其说是心虚,不如说是害怕。因为——他面前的两个丫头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瞧,却没有一人说话。
“……”
毕竟年纪大了,安叔哪受得了这等吓,一会儿看看车瑶,一会儿瞅瞅初菱,想说什么却又无法开口,只好兀自叹了口气。
“安叔。”车瑶板着脸,托着下巴问,“你原本是在京城的太医院里当官的?”
安叔默默点头。
“还是太医院的老大,五品院使?”
安叔再次点头。
“哇塞太医院院使!”初菱的眼睛当即就放了光,瞧那神情显然是在幻想白花花的银子,“那你当年为何要辞官啊,就没存点积蓄下来么?”
“我的积蓄不都用来养大你们两个了么。”安叔伸手摸了把胡子,可见车瑶仍旧瞪着他,方觉得有些不妥,便垂下手来,“我先前没告诉你们,也是因为这都过去快二十年了,不提也罢。”
车瑶听罢,仍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板板扎扎道:“安叔,太医院这事暂且不谈。除了‘那件事’之外,你还隐瞒了什么?”
“那件事?”初菱听不明白,饶有兴趣地凑了过去,“你们在说什么?”
车瑶不答,一双明亮的眸子一直紧锁在安叔的脸上,硬是将那年过六旬的老人盯得毛骨悚然,咳了一声,道:“……真没有了。”
一听这话,车瑶方才移开了目光,安叔也紧接着松了口气。
这气氛真是……太可怕了。
方才他和初菱从外面遛狗回来,就见车瑶一个人拿着块板子,像中了邪似的守在门口,一边敲着板子一边等,待见到他二人后,麻利地将他们拉进屋里,就开始进行了“审问”。
车瑶的年纪不大,心眼也不多,但毕竟打了这么多年的官司,半点不傻。
太医院院使,说白了就是宫里的首席御医,再说白了就是经常和皇帝打交道的人。安叔在平安镇少说也呆了将近二十年,人人都以为他不过是个懂点医术的穷老头,好不容易将两个孙女拉扯大,真是又当爹又当娘。
可熟识了之后人才知道,原来这两个丫头都不是他的亲孙女。于是人又说,这安叔替车家办了后事带了孩子,劳心劳力没有怨言,真是一等一的好人。
而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小地方出来的老大夫,竟然见过当今圣上!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车瑶和初菱终于消停了下来,方才想起他们已经将那位刑部来的员外郎晾在外面好长时间了。
据安叔说,这汤员外是他的旧友,也与车恒交情很深。这次前来平安镇是一为了石家这宗走私案,二是为了来看看他们一家过得如何。
可车瑶实在想说她过得真是太不好了,连泡个茶都是淡而无味的。自从上次请邱逸吃饭未遂之后,她家连吃了三顿大鱼大肉,随后就开始陷入前所未有的饥荒。
……j□j。
她一时想不出该如何招待这位员外郎,只好让初菱去厨房随便弄几个小菜来,而安叔也说要先去准备准备,所以便让她先去与汤员外聊聊天。
车瑶就这么硬着头皮走了出去,本是担心这汤庆会因等了许久而颇有微词,可见那老人还是一副慈祥和蔼的面孔,心中的烦闷之意也就减了几分。
“汤员外,我们家实在没什么吃的。若是招待不周,还请你多担待。”
她客客气气地向汤庆低了低头,而对方只是笑了笑,摇着手道:“不必与我客气了。你爹当年于我有恩,可惜他英年早逝,京城也就少了位大状师了。”
车瑶安静听着,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其实从小到大她听过不少关于父亲的传闻,大多是说他为了老百姓伸张正义,不辞劳苦,就算去了京城也没有被贪官污吏所贿赂,其存在本身就是老百姓的一大福音。
诚然有这样一个父亲她很骄傲,可平安镇的老百姓们却一直把这份期望放在她的身上。且不谈她的口才不及车恒,既是普通女子一个,也断不会像老爹那样得到皇上的赐封,因此去京城也是遥遥无望。
她突然不知该答什么,可汤庆似乎没瞧出她心中所想,捋着胡子笑道:“想不到你都长成大姑娘了,我记得你是戊寅年生,今年也有十八了吧?”
车瑶愣了一下。
“汤员外,我是丁丑年生的,已经十九岁了。”
听到这句话,汤庆倒是有些惊讶,歪着头想了想,不解道:“不对呀,我记得你是在你爹去世的那个月出生的,戊寅年壬戌月,京城还罕见地连下了好几天大雪,难不成真是我记错了?”
他说着开始笑而摇头,自嘲道:“还真是老了,连时间也记不清了。”
虽说如此,车瑶的眉间却凝了几分,道:“我是丁丑年丁未月生的,这个月刚满的十九……”
她话至一半,倏地不可思议起来——这个生辰听起来真耳熟。
她没有花多久便想起了这是初菱的生辰,思忖着大约是因两家关系亲,远在京城的汤庆难免会记错,正想着要去纠正,隔壁的安叔已然换了身衣衫走了出来,笑着迎面道:“没想到汤大人会前来,真是有失远迎。”
车瑶见他们客套起来,一时不知该去哪里,只见安叔向着厨房的方向指了指,示意她去给初菱打下手,瞧这反应似乎不想让她继续逗留。
她心中不解,但琢磨着这俩老人唠起嗑来没准会畅谈一下午,也就乖乖地去了厨房。
车瑶想的不假,这汤庆与安叔当真聊了一个下午,直到傍晚吃饭时才停歇。
她从不知道安叔是这般健谈的人,脑子里想的却全是方才与汤庆的对话,一抬头便瞧见初菱在灶台旁边忙碌的样子,不由问:“初菱,你的生辰是哪一年来着?”
初菱讶然转过头,见她一边洗菜一边纳闷,遂奇怪道:“阿瑶,你脑子坏啦?我比你小一岁,自然是戊寅年生的啊。”
车瑶又想了想,觉得初菱说的有理:她有工夫思考这些,不如想想怎么劝说汤庆推迟几天回去刑部。毕竟就算证明了这批私盐是与蒙邑国和齐平有关,也没有证据表明石管家是清白的。
私卖白盐本就是重罪,何况现在还闹出了人命。石家死的虽是一个普通的家丁,但任知县在对待命案方面素来不马虎,刑部肯定也会揪着这一点不放。不过说起来,她倒还真是忽略了这件事。
思至此,她腾地站了起来,丢下手里的白菜就冲出了门,瞧得初菱一愣一愣,叹了口气,继续做起饭来。
***
车瑶赶到衙门之时,捕快们已经走了大半,只余下几个巡逻的人。
此时夕阳半落,平安镇的黄昏总是洋溢着闲适微醺的气息,家家户户都准备起了晚饭。可车瑶从来不觉得这是个安生的地方,大小案子总是不断。而且,她即将要去的是——殓房。
自打汤庆来到平安镇后,衙门明显是将这案子全权交给了刑部。汤庆表面上是个温和的老头子,不过能在刑部做这么久,也断不会是个抛下案子来叙旧的主儿,恐怕在前往车家之前就早已把事情办妥。
原先衙门让状师们插手案件就有些为难,不过这也算是平安镇的特色之一。现在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