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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动,眉目似画,俨然一个精神饱满的俊朗青年。
她差点忘了。邱逸不过年长她两岁,实则也才二十有一的年纪,只是因为行为上总是深思熟虑,竟忽视了他其实很年轻。
“你知道么,我时常看着你去给那些贫穷人家免费打官司,分明吃力不讨好,却还是义无返顾地去做,有时我甚至想,你是不是真的少根筋。”他无奈笑笑,“后来我觉得车家晚上无人守夜,半夜不安全,就送了一只……”
说到一半,他忽然顿住,有些尴尬地移开眸子,仿佛想要岔开这个话题。但车瑶却注意到了他的异常,忙问:“送了一只什么?”
她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又怀疑地打量着他。邱逸没了法子,只好道:“……小黄。”
“原来小黄是你送过来的!”
车瑶不可思议地指着他,骤然想起她四年多前捡到小黄的时候,它还是一只瘦巴巴的小狗,似乎是走丢了,可到哪儿都寻不到主人,才将它留在家里养。现在一想,一切都豁然开朗。
小黄看到他从来不叫,对待邱逸比对待她这个主人还要殷勤几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她不由抱起了脑袋,想此狗不是狼心狗肺,而是一片赤胆忠心,在她家吃了这么多年的饭也没忘记原来的主人。
“的确,它作为一个看门狗也太厉害了。”车瑶锁着眉,想了想,又道,“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你先前要与庞小胖子动手?”
关于这个问题她已是问了第三遍,可每一次都得不到邱逸的回答。庞呈的话她实则是不信的,以邱逸的身手,若想教训石听雨,完全可以当面将他打个落花流水,根本没必要做这些小动作;不过更重要的是——既然是她喜欢的人,自然不会做这种坏事!
她白皙的小脸红扑扑的,被摇曳的火光照得橙红一片,但目光坚定。邱逸定了定眸子望她,终于开口道:“其实那件事没有完。庞呈年少气盛,被你一个小姑娘教训了肯定有怨气,就拉着几个人埋伏在去学堂的路上,想要把你推下河去。那时我正好路过,就顺手……把他们给推下河了。至于你说的什么簪子,我的确不知道。”
车瑶张了张嘴。这下傻子也该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约是庞呈觉得被教训了,心里委屈,又没办法直接跟邱逸开战,加上以石听雨的脾气,若不是出点什么大事也不太好煽动,索性就将他娘留下的玉簪给折断了,再一口咬定是邱逸弄坏的。无奈这石听雨从小对邱逸有成见,也不愿去寻个解释,就这么一句话,使得两人的关系彻底闹了僵。
总算是亲耳听到他的解释,车瑶不禁长长地吐了口气,闻他又道:“起初师兄是想让我去隔壁城呆着,不过我想我娘葬在平安镇,我也有留下陪她的义务,况且那里也是我的故乡,地方虽小,景色却美,东西也很好吃……而且我喜欢你。”
“……”车瑶耐心地听他絮叨了一长串,听到最后,整个人猛地跳了起来,差点扑到火堆上,好在邱逸眼疾手快地将她拉了回来,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你……你刚才说什么?”她蓦地怔了。
“我说,我喜欢你。”他一字字道,眸色肃然真切,“我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总是很喜欢看到你在外忙忙碌碌的样子,心里很踏实。所以,我不希望你喜欢上另外一个我,那只是因为不想被我爹认出来,我希望你……”
他话到一半突然顿住,低头望着突然抱住他的车瑶,竟一时无法再次开口,慢慢地抬起手,搂住了她的肩膀。
车瑶的肩很窄,不知是不是因为休息时间过少,再加上饭吃的不好,她总是瘦弱不堪,但力气却很大,扑上来时竟令他胸前一窒,脑袋在他下巴上蹭了蹭,让他忍不住发笑。
这个拥抱代表了什么,他不甚知晓,也不了解她究竟想的是什么,只是在此刻,心中的触动却无法抑制,与她相拥了许久,才渐渐松开手,将她扶起一看——居然睡着了。
现在恐怕早已过了子时,外边还在下着雨,恐怕要下到明天早上。她早已困的不行,在他怀里蹭了两下后,终于止不住倦意,脑袋一歪就睡了过去。
邱逸好气又好笑,将外衣脱下罩在她身上,扶着她靠在墙边。车瑶像只猫儿似的将身子蜷紧,缩在小角落里,清秀的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在酣睡之中显得那般可爱,喃喃地说着什么,又一个侧身,将外衣拉下了一截。
此时正值初秋,又是阴冷的深夜,邱逸恐她着凉,便蹲下来将那件盖在她身上的外衫向上拉了一拉,可动作却蓦地定住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火光的影响,车瑶的脸看起来极美,双睫细长好看,像个婴儿一般静静睡着。他不禁莞尔,伸出手抚了抚她的脸颊。她又动了动,脑袋顺着他的手蹭过去,惬意地弯了弯唇角。
在那一刻,在他心中沉积了许多年的情感忽然一发不可收拾了起来,面前的女孩早已从那个冲动热血的丫头,成长为了现在的甜美动人,绯红的脸颊枕在他的手臂上,令他情不自禁地移近。垂落的发丝拂过她的脸,时间停滞在他们距离仅有一寸的那个刹那。
车瑶毫无预兆地,睁开眼睛望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
☆、「雨山前」·四
雨声霖霖,两两相望,大雨时而疏时而密,疏时宛若潺潺流水,密时却好似要将一切湮没,与风声交织在这山林之中,在漆黑的夜晚升腾。
车瑶本就睡得不沉,朦胧中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轻轻蹭着她的脸颊,不由向前靠了靠,莫名又感到哪里不对,缓缓睁开眼,恰好对上邱逸的一双黑瞳,薄唇停在了她的耳边,甚至能听到他的呼吸之声,紧接着是“扑通扑通”的心跳。
她愣愣地望着他尴尬的眼神,察觉到他的脸微微发红,顷刻明白了他想做什么,蓦地闭上双眼,继续倒地装死。
邱逸先是一怔,随即笑了笑,抬手摸摸她的耳畔,发觉她正在略略颤抖,却毅然决然地紧闭双目,抿了抿唇,期待却又害怕的样子。
车瑶的手不知该往哪里放,只好拢在一起置在胸前,眼一闭心一横,缓缓抬起下巴,却又不敢作出太过主动的模样,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内心挣扎之时,忽然感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靠了上来,轻轻落在她的唇上。
那是一个很温柔的吻,还带着他特有的鼻息,一点一点地贴了上来。
车瑶紧紧攥着披在身上的外衣,心也渐渐放松了下来,感到他的舌尖在摸索着向内探进,下意识地张了张唇,却仍是将牙关咬紧,有些惧怕的样子。
邱逸的手垂了下来,轻轻握起她藏在袖子里的柔荑,再是十指相扣,睫毛在夜风中轻轻颤动,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不见。
大雨不知不觉中开始变小,转为了霏霏细雨,而她的齿贝也渐渐被撬开;心中的防线在此刻崩塌,她忽然间又有了困意,只觉这是一个暖到醉人的吻。
他将她的身体箍在怀里,结实却又温柔的臂膀令她安心地将整个身子靠在他身上,绯红的脸颊好似要燃烧起来,摇曳的火光映照着二人相拥的身影,在夜幕之下仿佛融为一体。
原来,吻……是这样的感觉。
车瑶的一只手与他相扣,另一只手缓缓抬起搂住了他,然而那仅是一瞬,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邱逸的耳边骤一动,忽地移开了身体,两指一捻,从腰间取出一枚飞针,目光霎时从柔和转为了犀利,向着她身后的某个方向用力一掷。
车瑶全然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瞧他倏然露出警惕之色,顿时也清醒了过来,转头往身后看去,瞧得在月光之下,有什么东西隐约闪烁着寒光,紧接着是“噗通”一声闷响,似乎有什么人倒在了地上。
好在雨势小了许多,她才能清楚听见这一动静,当即神色一凛,拽了拽邱逸的衣袖。
——有什么人在附近。
邱逸会意地点点头,在她手上轻轻拍了一下,示意她在此等候。车瑶却是摇头,抓着他的手站了起来,小声道:“我也去。”
她的目光沉稳坚定,脸庞在火光的映衬下红得像个柿子,却是那般明媚好看。邱逸拗不过她,拾起一个火把,又将外衣搭在肩上,带着她一同往声源处走去,刚一走近便瞧见一个身着黑衣的人倒在地上,小腿处深深嵌入方才那枚飞针,痛苦地挣扎着,却无法动弹。
不给对方任何逃跑的机会,邱逸快步掠去,两指在那人脖间一点,封住了对方的动作,沉声问:“谁派你来的?”
那名黑衣人大约是被点了穴道,停止了抽搐,但一双眼却忿忿地盯着他。邱逸的眉间又添几分肃穆,将那人的面罩揭下,又道:“不想死就回答我。”
车瑶捂着嘴立在他身后,朝那黑衣人的武器看去,的确与曾经那些刺客所用的刀一致,讶道:“和先前那些刺客是一路的?”
“不错。”邱逸点点头,目光仍锁定在那名刺客身上,“这些人做事都太过谨慎,且目标明确,一旦不能逃跑就会咬舌自尽,这么多年来都没抓到过一个活的。”
车瑶悟了一悟,想他方才那一指是为了不让此人有自尽的机会,亦转头盯着那名黑衣人,“你到底是谁?”
那是个大约三十多岁的男子,普普通通的一张脸,平凡到没准一转头就不记得了;可对方的面上却是洋溢着死气,蔑笑着盯着他们,嘴角一抽:“……妄想!”
车瑶不知他要作甚,倒是邱逸连忙伸手制住那人,哪知对方早他一步,猛一咬牙,整张脸竟骤然变成了诡异的绿色,只是抽搐了两下,便再也没有了呼吸。
“是毒。”他不禁叹了口气,轻轻将对方的双眼合上,“恐怕是嵌在牙缝里的毒药。”
“……这么狠毒?”车瑶不由唏嘘,蹲下身来端详着那人,除了死状奇惨之外,瞧不出任何端倪,也不晓得对方的身份究竟是谁,目光扫到腰间之时,忽然凝了凝眸子,“这是什么?”
邱逸闻言,顺着她所指的方向一看,只见在那名刺客的腰间有什么东西露出了一角,取出一看,是一块细碎的白布,上面歪歪斜斜画着什么东西,但似乎只有一小块,不知全貌是什么。
“我见过这个东西,在之前的那些刺客身上也有,不过长的不一样。”车瑶歪了歪脑袋,费力地回想着,“你看这里弯弯曲曲的,像不像一条蛇?”
“……蛇?”邱逸重又观察了一番,瞧这块碎布之上正是白底黑字画着一团弯曲的东西,乍看的确有几分像是蛇的下半身,“你之前见过?”
车瑶点点头,“每次你把人敲昏了就跑掉之后,还是我和安叔收拾残局的。”她吐了吐舌,“那些人身上就有这样的东西,不过不是所有人都有,就算有也不太一样,像是从什么地方扯下来的。”
听着她的叙述,邱逸兀自沉思了片刻,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遂将碎布收入袖中,又向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