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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存车吗?请跟我来!”
那人熟练的带着几人到了停车广场入口,然后跑到入口右手边一个像铺面似打开的窗口报了一声,里面便有人取个木牌给他。
那人乐呵呵的跑过来:“各位,这是你们的车牌号,八十五号,倒数第二排第五个位置,木牌收好,取车的时候必须带木牌来;寄存看守一次五文钱,时间最长不超过一天;喂牲口、刷洗另外算钱。你们这车需要看守否?牲口需要刷洗否?”
姐弟几人面面相觑,他们牛车见得多了,停车的广场也见多了,还从没见过这么规整、服务这么周到的!
大姑道:“喂牲口怎么算?”
那人看看牛,估摸一下:“大姐,你这牛身体壮、骨架好、耐力强,是头好牛啊!走了这么远,是该好好喂喂了,否则回去可能几天没劲儿!”
“哦?那你说说看该怎么喂?”
“恩,光喂草料肯定不行,还得喂些其他的食料,我们这里有专门的配方,保准你的牛吃了劲儿大、精神足,吃了还想吃!”
几人闻言呵呵一笑,大姑道:“行了,报个价钱吧!”
“呵呵,大姐,您是个实在人,第一次来安乐镇吧?这样吧,普通的草料十文管饱,如果喂配料的话平时八十文,给您就算五十文吧,怎样?”
大姑想了想道:“配料贵了些,这样吧,你给我多喂些配料,再喂些草料,然后帮我看一天牛车,牲口、车子一点儿不能有损伤,我给你五十文怎么样?”
“呵呵,大姐,您真会算账,只是您这价儿跟您的要求有些……”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双方还是以大姑的要求成交,几人领了木牌,出了停车广场,一起往镇口去。
而方才一直在他们身边刷洗牛车的汉子站直身子,紧跑几步,先他们出了停车广场,跑到镇口,跟两个家丁打扮的人嘀咕一番,那两人看看云舒一行人,点点头,快步往镇内走去。
第二二六、七章 万人空巷
老爹抱着云舒跟在大姑二姑身后,镇口一个大大的牌坊,上面安乐镇几个字写得龙飞凤舞、煞是好看。云舒半眯起眼睛,小手挡在眼前,抬头去看那几个字,阳光照在上面,反射出的金光异常耀眼。
老爹笑道:“舒舒,看到了吧?那牌坊上的字都是纯金打造的!”
纯金!云舒惊讶的微张嘴,大姑二姑明显也有些意外,“二弟,不是纯金的吧?以前来时,听老人们说那是镀金的啊?”
“呵呵,大姐,我也是上次替三弟来送聘礼时才听说的。李家公子常年卧病在床,李家老太太为救公子,四处撒银子修桥铺路,这安乐镇上凡是新铺的青石板路都是李家的手笔,那牌坊也是前年李家老太太专门找镇长重新打造的!听说正是因为镇上的路全都翻修过,镇长才出了告示,不许牛车入镇,免得碾坏地面!”
二姑惊讶道:“那……得要多少银子啊!二弟,你可打听过李家家底到底如何?”
水志诚摇摇头:“这个就不清楚了,我就上次见那牌坊崭新、金字耀眼、地面平整,便拉了个人随口一问,具体…三弟,三弟妹有没有说过?”
水志奇皱眉想想,然后摇头道:“冬玉不太喜欢说家里的事儿!”
“啊?不说家里的事儿?那你们俩在一起都说啥?”
“呵呵,这个……”水志奇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
二姑拉拉大姑袖子道:“哎呀,大姐,三弟夫妻俩处得好就行了,你问那么多干嘛?”
大姑干笑两声:“呵呵,也是,三弟啊,三弟妹是个好女子,比起另外几个媳妇好了老鼻子长了!你可要好好待她!”
叔叔点头如捣蒜,“知道知道,大姐,我能娶到冬玉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哎,话也不能这么说,三弟,你是男人,就该拿出男人的气势来,别什么都听媳妇的!二弟,你也是!”老爹和叔叔讪讪的摸摸鼻子,不知如何回答。
云舒笑眯眯道:“大姑,你们家是你听大姑爷的还是大姑爷听您的?”
“当然是…小丫头知道什么?喏,给你吃糖,不许插嘴!”大姑从袖兜里抓出一把糖果塞云舒怀里,云舒乐呵呵的接了谢过大姑,心想这封口费要是能换成铜板的话我会更喜欢!
他们沿着大街一直往前逛,现在正是午饭时间,街边的大小饭馆热闹非常、满满当当。几人走完整整一条街都没找着空位,最后在一个小巷的抄手铺子里找到两个空位,那位置自然让给了大姑二姑,老爹和叔叔端了碗蹲到路边就开始吃。
云舒一个小人儿吃不了多少,就站在老爹身边,想吃了让老爹喂一口,顺便观察一下这小镇的人物风情。
这小镇其实一点儿不小,山上看还不觉得,下来一走动才发现,这镇子怕有大半个县城大,跟外婆家附近那个只有一条街的岳安镇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街上每家每户门口都挂了大红灯笼,来往行人喜气洋洋的置办年货,熟识的人遇到了相互拱手恭贺一番。
一切都很祥和,突然,外面大街上的行人一阵骚动,不少人开始转向大街西面去。不知情的人拉住一两个询问,他们嘀嘀咕咕一番后,听者立马高兴起来,也跟着人流向西面小跑前进,没一会儿,原本只是喜气热闹的街道变得喧哗嘈杂起来。
这么大的动静儿自然逃不过小巷中客人们的耳朵,抄手铺子里的食客纷纷伸出头来询问:“怎么了、怎么了?”
有靠近大街的好事者打听过来,立刻满脸喜气的对着巷子里喊:“好消息,李家老太太开始派岁粮了!”
“啊,今天就开始派了?往年不都是大年三十吗?”
“哎呀,李家老太太心善,怕咱们大年三十领了粮回家晚了,早点儿发不是更好?走吧走吧,快点儿,待会儿别没了!”
抄手铺子里听到传言的人,不管吃没吃、吃了多少,纷纷丢了碗筷站起来就往外冲,害得老板、老板娘一边喊一边追着要钱。几分钟后,原本满满当当的抄手铺子走得就剩水志诚兄妹几人!
老板娘一边低头数钱一边嘀咕:“不是说大年三十才派吗?怎么突然改成今天了?他爹,反正现在也没生意,要不咱们也关了铺子去领岁粮吧?”
老板点点头,回头扫视一圈,见大姑二姑二人还稳坐不动,便笑嘻嘻的过来:“二位客官,不好意思,咱们铺子要歇业了,您看……”
大姑不解道:“掌柜的,方才那些人都干什么去了?”
“哦?这位大姐不是咱们镇的人吧?呵呵,难怪不知道!咱们镇上的李家老太太是个顶好顶好的大善人,自从李家发达后,她每年都要舍不少银子铺路修桥。后来李家公子莫名病重,李家老太太更是多做善事,除了铺桥修路盖庙外,每年年底还给大伙儿派发岁粮!”
“岁粮!那不是一年的口粮吗?镇上这么多人,李家得派多少粮食啊?”
“呵呵,不是不是,这个岁粮不是那个岁粮,这个…怎么说了,我们说的岁粮是年三十领了吃到大年初一,正好过了年,所以大家也叫做岁粮!”
“哦,这样啊!那倒要不了多少钱,这两年年成不错,一般人家过年那点儿米粮还是有的吧?怎么那么多人争取去领岁粮了?”
“呵呵,大姐,年成就算再好,一般人家过年过节也只舍得吃点儿中等的白米,人家李老太太发的是上等的精米了!至少十文一斤的,平时谁舍得吃那么好的米啊?”
“精米!那一人能领多少?万一有的人领几次了?”
“不多,也就五升而已;至于多领嘛,镇长发过话儿:谁要敢干这种事,就以盗窃罪送县衙大牢去吃牢饭!何况每人领之前都要报姓名住址的!要被查出来可不得了,人家李老太太纯粹做好事,谁会去干那种缺德事儿?”
大姑看看二姑,二人换个颜色,二姑笑道:“大哥啊,这么说那李家在安乐镇的声望挺高的了?”
“呵呵,那是那是,咱们安乐镇可以没有镇长,却不能没有李家啊!你看这镇子,多整齐、多漂亮啊,这些年还比以前扩大了不少,这全都是李家的功劳了!”
“那你可知道李家公子的事儿?我听说李家公子病好了啊?”
“呵呵,是啊是啊,老天爷保佑,李公子总算好起来了,前些日子我还见他跟他堂兄一起去看铺子了!”
“哦?他堂兄?呵呵,掌柜的,这位堂兄又是怎么回事儿?能跟我们说说不?”
“堂兄啊,他是李公子叔爷爷的亲孙子,李公子生病,那铺子庄子什么的多是这位堂兄在管理!”
“哦?李老太太待那堂兄如何?”
“当然好了,李老太太真是难得的大善人,想当年那位叔爷趁李老太爷病重之际…”
“哎呀,他爹,别说了,再晚就排不上了!不好意思啊,二位,小店要暂时歇业了,二位吃完的话请便吧!实在不好意思啊!”老板娘过来拉拉老板,笑呵呵的赔罪。
大姑有些不高兴,可人家一直陪着笑脸,她也不好发作。
二姑想了想,从袖兜里摸出一个荷包道:“掌柜的,你去排半天队,领个三五升精米也不过几十文,这样吧,我这里有一百文,麻烦你跟我们聊聊李家的事儿,知道多少说多少,然后这一百文就是你的了,怎么样?”
老板看看那荷包,笑嘻嘻的正要答应,老板娘拉他一把道:“他爹,不行啊,咱们家今年根本没准备精米,镇上的精米全被李家买去了,现在不去领,莫非过年还吃抄手不成?”
老板一拍脑袋:“哎呀,还真是!二位,不好意思啊,我们实在没空儿,您真想打听的话,到西大街李府门口去,那里现在老多人了,随便抓一个就能跟你说上几天几夜!”
老板夫妻开始急匆匆的收拾东西,粗粗整理一番,便开始往店门上上木板关店。大姑二姑无法,只好付了钱出了店。
“大姐,怎么办?要不我们也去领点儿岁粮?”水志奇一边好奇的伸长脖子往外看。
大姑与二姑对望一眼,点点头,“好吧,现在到处都关门了,要问也得先找着人再说!”
一行人出了巷子,大街上零零星星还有几个在往西面跑的行人,看那打扮多是些镇上铺子里的掌柜伙计,看来他们都是因为要关铺子,所以落在了最后!
二姑见那些人一脸焦急的模样,不屑的嘀咕:“不就是几升精米?一共也不过几十文钱,何必这么紧赶慢赶的?像要急着去投胎似的!”
大姑拉拉她示意她小心点儿,别被人家听到了!云舒看看四周,真是万人空巷啊!这李家真会做人!
云舒在心里默默算了笔账,一升精米十文钱,五升精米五十文;这镇子规模不小,就按两千户人家吧,每户五十文,一共也才二百两银子!
就算有不少附近来赶集办年货的赶上趟儿了,再给它加个三千户,也不过才五百文!五百文就可以笼络整个镇子的忍心,这生意真划算!
也不知这主意是谁处的?真是有心,这样的人来做生意,不赚钱才是怪事!
一行人慢慢沿着大街一直往前走,走过五六百米,一转弯,远远便看见前面大街尽头是一大片青砖铺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