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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是戌时中刻才回来的,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像是赶了好远的路似的!
李氏上前将他拉到屋外一边给他拍去衣服上的灰尘一边问:“他爹,打听到了吗?怎么这么多灰?你们都上哪儿了?”
水志诚长长的吐口气,“唉!她娘,让我先喝口水吧,累死了!”
春秀赶紧端碗温温的开水过来,老爹抢过去,咕噜咕噜一口气将大碗喝得底朝天!然后放下碗,呼哧呼哧喘几口粗气!
然后春秀又端来盆热水给老爹洗脸洗手,如此一阵忙活,直到老爹坐到桌前连着刨了两碗饭才停下来喘口气。
李氏看得直皱眉,“他爹,你们下午也没找个地方吃饭?”
“找了,今天是初一,城里大街小巷的饭馆都歇业了,哪去找地方吃饭?”
“那怎么不去小妹或者方大嫂家?安夫子家也行啊!”
“唉!时间本来就紧,我们跑了一下午,根本没空歇息!”
“那事情有结果了么?”
水志诚摇摇头又点点头,然后将事情经过慢慢道来。
他们三个是下午申时初出发的,到城里后先去找了大伯的东家,那茶馆初一歇业,大伯问了守店的伙计东家的住址,寻到东家去,询问姚氏爹娘的状况。
大伯东家姓白,名喜财,家住西区一个小院子。几人到那里时吓了一跳,那院子极其简朴,连小姨的院子都不如,这模样哪像开了那么大家茶馆的东家?
他们找到东家家里时,东家也惊讶万分,客气的将三人招待一番。大伯问起姚氏爹娘的状况,东家便将那张一百两银子的欠条拿出来,他们仔细检查过,欠条没问题,双方都有画押摁手印,还有云雾城西门外一个乡绅做公证。
那债是一年多前就欠下的,欠款原因是姚氏父亲的杂货铺子经营不善,打算重新改装、整修后再进货开张,欠款利息是百分之二十,现在已经过了年,也就是说姚氏他爹应该还白喜财一百四十两银子才对。
至于大伯东家白喜财与姚氏父亲的关系,据白喜财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来云雾城的路上偶然认识的,之后走动了几次也就熟了!
其他的消息,比如姚氏爹娘的去向,姚氏家的亲戚等具体情况,白喜财一问三不知,最后道:“唉!要不是听志华说起,我还不知道那姚老儿居然不还钱就跑路了!听说他好像不只在我这儿借了银子,还跟另外几个熟识的商家赊欠过银子,不知道还没还?”
叔叔当时闻言脸色就极其难看,为此还差点儿跟白喜财大吵一架。他怎么也不相信姚氏爹娘在他们成亲前就欠下巨额债务,现在又把姚氏单独扔下私自逃跑!幸好大伯和老爹死命拉住他,才免去了一场麻烦!
李氏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他爹,你说姚老爹还欠别人银子?!欠多少知道吗?”
老爹叹口气道:“三弟怎么也不相信,非要让白喜财把他知道的姚老爹欠钱的商家一一列出来,并要了地址。我们下午就是这样一家一家的跑,要不是看天色实在晚了,三弟一定还想继续跑下去!”
“那……结果了?”
老爹长长的叹口气,点点头!李氏和云舒都倒抽一口气,怎么会这样?
“他爹,你们今天打听到的一共欠了多少两?”
“我们跑了四个地方,都是跟姚老爹有生意往来的商户,他们都拿出了欠条,跟白喜财那欠条一模一样,都是一年多前欠下的!每张欠条少的一百两,多的三百两,现在确认的一共有一千两左右!”
“一千两!莫非还有其他的地方?”
老爹叹口气点点头,“今天太晚了,其他地方咱们没来得及去!”
李氏惊讶得有些呆住,“怎么会这样?!三妹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唉!难怪人品相貌如此出众又还是黄花闺女的三弟妹会看上三弟,这样的话三弟妹岂不是骗……”
“不,不是,绝对不是,三婶是好人,那两个人根本不是她亲生爹娘!”春秀突然站起来,激动的吼道。
全家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转向春秀,春秀完全不觉,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她转过桌子走到李氏和水志诚面前,噗通一声跪下:“干爹、干娘,三婶真的不是那样的人,求求你们一定要相信她,真的不是!”
春秀哽咽着哀求,一边着急的辩解一边哽咽差点儿让她背过气去。李氏和水志诚吓得有些呆住,待反应过来,二人赶集拉起春秀,可春秀就是不起来,一遍一遍的重复三婶是好人。
李氏和水志诚对望一眼,水志诚松了手,李氏轻轻的将春秀搂在怀里:“春秀乖,干娘相信你,弟妹是好人,一定是好人,不哭了啊,不哭不哭!”
李氏安慰她半晌,春秀才稳住心神慢慢停下来,李氏将她扶起坐到桌旁,轻轻的给她擦眼泪,又给她喂了些水,安抚一阵后道:“春秀啊,不哭了,跟干娘说说,你怎么知道姚老爹夫妻不是弟妹的亲生爹娘了?”
“我…我…”春秀依然有些哽咽。
“没事儿、没事儿,慢慢说,啊!”李氏给她拍拍后背助她缓气。又等了好一会儿,春秀才慢慢道:“干爹、干娘,我…其实我觉得我以前认识三婶,每次看到她又亲切又难过,可是我又想不起来她是谁!我…我这笨脑袋!”春秀一激动抱着自己的头就要往桌沿儿上撞。
李氏赶紧拉住她,将她抱在怀里:“春秀乖,不急不急,慢慢想啊,想不起来也没事儿,你有干爹干娘,还有弟弟妹妹了!”
“干娘,我…我虽然想不起来,但知道三婶一定不是坏人,三婶的爹娘也不是那个欠债丢下她的姚老头,干娘,您一定要相信我!”
“好好,干娘相信你,春秀,起来说好不好,地上凉,大过年的伤了身子怎么办?快起来!”
“干娘,您真的相信?”
“恩,相信!”
“是啊是啊,春秀姐姐,我也相信,三婶一定不是坏人,姚老头儿才是坏蛋,大坏蛋!”云舒也凑上去安慰一番。
李氏对水志诚直眨眼,打眼色让他表示一番,老爹摸摸头,尴尬的抽抽嘴角,“那个…春秀啊,虽然…那个……”
“行了行了,春秀啊,咱们不想那些,先回去休息好不好,休息好了就没事儿了!”李氏像哄小孩子一般将春秀哄回了屋,将她安置在床上,陪着她唱了会儿催眠小曲,直到春秀平静下来、呼吸均匀了才轻轻了出了门回到厨房。
第二三六章 失踪
第二天是大年初二,按惯例应该是李氏回娘家的日子,以往每年云舒家都是全家一起去外婆家的。但这次情况特殊,水家出了这么多事儿:先是小姑的亲事出问题,然后是姚氏的娘家出问题,现在连姚氏本人都有问题,而这一连串的问题现在一个都没解决,水志诚自然不能心安理得的走亲戚过节日。
云舒自八月舅舅家打谷子时跟赵强打架吃了亏,对外婆家也不是那么喜欢了,何况此去又要见到赵强,想起来就不舒服!她见老爹不想去,便跳出来极力赞同,并主动自荐要跟老爹留下来看院子。
春秀虽认了水志诚和姚氏做干爹干娘,但毕竟身份尴尬,虽然自家人没什么,可别人问起来不管怎么答都别扭,因此春秀也不愿意去,主动留下来做饭打扫屋子。
最后就剩李氏和二毛了,正好李氏生二毛时外婆那边忙,没空来看,这次李氏肯定要去,二毛也要带去认认亲。于是,初二这天只有李氏一个人带着二毛上路。
幸好现在从县城到岳安镇,每天都有牛车来来往往,车费过年期间贵点儿,一人十文,平时只要一人五文,路途安全、来去也方便,没什么好担心的。
倒是李氏极不放心,生怕这父女三人不知冷暖、不知吃穿似的,嘀嘀咕咕唠唠叨叨念了半个时辰,把家里的衣服用具银钱一一给三人交代一番,她还想安排三人的饭食时,云舒受不了了,大喊道:“娘啊!你还不走,去了只能吃晚饭了!”
李氏看看天色,果然一不小心就到巳时中刻了。她赶紧收拾好包袱,将二毛挂身上,又一步三回头的开始念叨,最后还是云舒父女仨一起将李氏送到大道边,将她扶上牛车,亲眼看着她走远才算松口气。
云舒站在大道边望着李氏走远的方向,掏掏耳朵,感觉李氏那叽里咕噜的念叨声还在耳边回响!不知道唐僧念的紧箍咒是不是这个样子?
父女三人站了会儿一起回去,云舒想起昨晚遇到的那个帅气的姚氏堂兄和神秘的忠豪忠杰,不知道他们还在汤氏家不?她抬头看看春秀,眼珠一转,拉起春秀道:“春秀姐姐,咱们去看看小姑好不好?”
“阿琼?那个…我还没洗碗了!”
“没事儿、没事儿,回去再洗也一样!爹,我们去奶奶家玩会儿,午时前回去!”
“好嘞!去吧去吧,春秀也去吧,家里没事儿,多玩会儿,啊!”
春秀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跟着云舒往汤氏院子去。二人喜气洋洋的直接冲进汤氏院子,却突然发现里面气氛不太对劲!
汤氏、小姑和叔叔都在院子里,却不见姚氏身影,更没见昨晚那三个人!汤氏坐在堂屋门前,小姑在院中扫地,叔叔在厨房门口劈材。
当她们冲进院子时,那三人同时看向门口,表情却各不相同:汤氏气鼓鼓的瞪着门口,动动嘴唇,似想骂人?小姑欣喜的转过头喊了声三嫂;叔叔停了斧头一脸期待的看过来!
云舒和春秀被几人看得有些不自在,云舒嘿嘿笑两声:“奶奶好、叔叔好、小姑好!”
汤氏哼一声低下头,叔叔失望的低头,提起斧头大力的劈下去,啪一声那碗口粗的木材被劈成两半!小姑放下扫帚走过来:“舒舒,春秀,你们来了!快来坐!”
云舒和春秀这么直愣愣的冲进院子,自然不能坐都不坐或什么事儿没有的转身就走!春秀四下看看,过去拿起一把小扫帚道:“阿琼,我帮你扫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是!”
“小姑,我也帮你,你去拿铲子来,咱们一起干!”
小姑拗不过二人,只好找来铲子撮箕,三人一起忙活,没一会儿院子便打扫干净了。云舒和春秀借口跟小姑去倒垃圾,出了院子。他们走出一段距离,直到院子里看不到外面了,小姑停下来:“云舒、春秀,你们没去你外婆家吗?”
“没有啦,爹爹不去,我也不去!小姑啊,怎么不见三婶了?她上哪儿去了?”
“唉!昨天天刚黑的时候,咱们家突然来了几位公子找三嫂。三嫂说那是她多年未见的堂兄,他们在院子里说了会儿话,三嫂堂兄说她伯父伯母想见她,大过年的已停售消息就找过来了,就在县城客栈里等着,让三嫂无论如何一定要去一趟。”
“然后三婶就去了吗?”
“恩,是啊,三嫂走的时候娘还没醒,三哥也没回来,她实在等不及了,跟我交代了几句,然后就跟着那几个人走了!”
“交代?交代什么?”
“恩~~~三嫂说让三哥不用打听她爹娘的消息了,还有她爹娘欠债的事儿也不用管了,她堂兄自会帮她处理!还有让我们不用担心她,她没事儿,只是去见亲人了!”
“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