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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轻轻地叹了口气,忍不住摇了摇头,希望不要出什么大事才好。她欲要起身更衣,却发现浑身酸软无力,被单之下的身体尽是昨夜欢好的痕迹,幸好此刻无人,她只得裹了被单下床寻衣服。
谁知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仍旧是容宿雾探了个头进来。“忘了说一件事……”
“啊?”她没有想到他还未离去,只得拼命低了头,紧紧掩住胸口。
他看见暗香一脸红如雾霭的紧张模样,忍不住笑道:“我吩咐锦书去唤阿豚来伺候你。我走了……你等我回来……”
“嗯。”她突然觉得这一幕仿佛在脑海中出现一般。是和什么人,也说过类似的话?
容宿雾的身影在门缝间消失了,暗香这才一头冷汗地想了起来,酿泉死的那一日,她做了一个梦,梦里酿泉也是这样的口型,似乎在说“我走了,你等我回来……”
这……莫非是不吉的预兆?
容宿雾一脸不悦踏进抱鹤轩中的时候,落葵早已在临艾的房中将诸事打点妥当,向他一一禀明。
“大概是子时去的,用的是这一条白绫。”她指了指临艾书房中的横梁。只见那条横梁上仍旧垂着一道白绫,下方正对着的是一张踩有脚印的矮凳,桌上纸笔整齐地叠放着。
“有什么预兆吗?”容宿雾锐目一扫,低声问道。
落葵摇了摇头。
只听锦书禀道:“昨日,临艾姑娘还与其他人一块儿在丹砚姑娘的院中作诗呢!十二皇子还夸奖她地诗句高妙。”照理说。能得到十二皇子赞叹的人不是应该欣喜地做皇妃梦么?怎么才过一个夜晚,这梦竟变得如此残酷了?
“什么诗?”
锦书皱了眉,仔细想了想方应答道:“奴婢记得不全。依稀是什么何须另拟蔷薇色
容宿雾心中一动,又问:“丹砚作的是什么?”
锦书很努力地复述了一遍。又想起来一句话道:“在作诗之前。临艾姑娘还与问晴姑娘对着荷花笑着说了几句话。”说完又将她们地对话学了一遍。
容宿雾面色一敛,仿佛已然明悉了所有的事情,吩咐锦书道:“你去唤问晴来吧。”
不会有错地,若是他所料非虚,临艾的死与方绮墨的那对耳坠丢失一事必然有关。只是他虽然知道其中的因由。却不明白问晴为何会对临艾动手,她心中嫉恨的那个人,不应该是同为四大写手地丹砚么?
他将一双秀目微闭,眼前似乎已然浮现了当时的一幕。
那一日就在方遂墨搬进抱鹤轩之时,临艾便做起了皇妃的美梦。
因为问晴的住处与十二皇子相邻,便替她投递书信,做起了雀娘。
但她的帮忙并非没有代价,或许是威逼利诱,或许是软硬兼施。她怂恿了临艾去盗取了方绮墨的一枚耳坠,又借故栽赃给了丹砚,并且让方遂墨将罪证拿捏在手中。
事发之后。问晴也许在临艾的跟前说了些什么话,逼得临艾只得以自尽来了结这短暂的一生。只要临艾一死。所有的证据都将湮灭在她地口中。丹砚也能成功被嫁祸,问晴的地位自然是固若金汤。
想到这里。容宿雾叹了一口气。
怪只怪,所有人都机关算尽,拼了命的想借助别人向上攀爬而已。
问晴仍然一脸镇定,表情多少带了些看起来伪善地伤感。她盈盈走来,向他福了一福,并不多话地站在了一旁。
容宿雾并不想与她多费唇舌,却又在心中怜惜着她的文采。虽说问晴地才华比不过出云,但是轩中这许多姑娘,唯有她另辟蹊径写地并非情爱小说,而是缜密的推理断案。将前朝地人物拿来戏说,案件却是凭空捏造,却又契合当时当地的风土人情。这一系列的断案之书在抱鹤轩中卖得一直很不错,不然,他不会如此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待。
“临艾的死,我并不想追究。”他挥了挥手:“抱鹤轩与你的契约即将到期,稿酬也会一并结清……”
“轩主这是要赶我走?”问晴冷笑一声。
容宿雾不置可否,“我只是不想抱鹤轩中再多去几个年轻的姑娘。”
“果然,轩主认为临艾是我害死的了!”问晴握紧了拳头。“我虽有利用过她,但是我从未加害过她!”
“酿泉呢?你也未加害过她?”容宿雾的脸孔阴晴不定,突然提起了一个几乎被人遗忘的名字。
“……”问晴愤愤然将头偏向一旁。“酿泉?不是好生生仍然在暗香身旁服侍着吗?”她说的是那个肖似酿泉的少女阿豚。
容宿雾轻轻扬起了嘴角,似笑非笑:“你要不要看一看,摄雪走之前写给我的密信?”
“轩主既然下定决心要赶我走,不用说这些有的没的。”问晴丝毫不惧他的诡异笑容,挺直了脊背道:“我本月仍旧是抱鹤轩的四大写手,轩主不妨将本月的四倍月银也记在那笔稿酬之内。”
“自然,不过有个条件。”他定定地说道:“不许去流沁坊与悦书轩!”
问晴挑了挑眉:“这个好说。”谁说她就一定要呆在放鹤州?
既然撕破脸皮,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容宿雾一直知道她计谋多,思虑重,自然在临艾的死因上要断定是她的不是。问晴转身便走,不过在门口稍稍停了停脚步,转头露了一个奇怪的笑容:“关于临艾的死,轩主为何不去问问丹砚?”
容宿雾眯起了眼睛,不知她是故意要在离开抱鹤轩之前再一次挑拨丹砚的为人,还是果真有何隐情。
第八十七章 十七公主
“容轩主!”方绮墨的声音突然响起,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容宿雾站起了身,看见从远处奔来一脸欣喜的方绮墨,不由得眯起了双眼。
她背着光,面孔反而模糊了起来,倒是身后那片大把大把遮盖不住的阳光刺入他的眸中,让他辨不清人影。问晴与方绮墨擦身而过,一个是蓦然地向外走,一个是兴奋地朝里进,两张面孔交错之间,有一霎那的静止。
等他回过神,问晴的背影早已走远,方绮墨的含笑的面孔却在一瞬间放大。“我听皇兄说,容轩主将我的耳饰找回来啦。我这几天寻了很久,不知容轩主能不能先让我看看?”她是一副小女孩的心性,精致的娃娃脸上写满天真的渴求。
“自然。”他从身上掏出那对蔷薇花朵的蓝宝石耳饰,递到她的手中。
方绮墨笑靥如花地接了过去,小心翼翼地确认过耳饰上毫无损伤,这才笑嘻嘻地又递了回来:“能不能劳烦容轩主为我戴上?”
容宿雾不便推辞地接过,低头看了看她的耳垂,仿佛被雷击一般怔住了。
平时……方绮墨戴着耳饰看不出来,此刻她的右耳之上,长着与暗香一模一样的一枚朱砂痣,依旧是鲜红的梅花状,仿佛鲜血一般扎得他双眼生疼。
他几乎是带着不可置信的惊异神色,“是……是你?”他听见自己的声音第一次微微颤抖,原来,害怕竟然是这样的滋味。他在害怕什么?是害怕自己认错了人,做错了事。还是害怕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假的?他一路披荆斩棘地走来,玩弄过无数地手段与抱负,从未屈居人下。zzzcn中文网…他信奉的无非是不打败仗。小心翼翼经营着这一间从父辈手中传下的书坊,不轻易说错一句话。不随便踏出一步路。
这样缕缕算计地步骤之外,居然还有他料想不到的错误……
方绮墨地笑容仍旧是摆在脸上,微微娇嗔的表情仿佛在责怪他的手笨,戴了这么久还未戴上。
他此刻只希望听见她说出一个“不”字,他希望他的害怕和担心是假的。他希望自己不曾辜负昨夜几乎想与之共度一生地女子……
终于容宿雾花了几乎一盏茶的时间才将耳坠为她戴上,方绮墨偏过头,嘴角轻轻扬起,含笑道:“容轩主不记得了吗?我提醒过你的,还亲口问过你,那枚玉佩是从何而来……”
是……他记得。不过因为那一日十二皇子搬家,之后又要替暗香安排新戏,忙乱起来就忘记了。心底中那些洋溢的幸福背后,总让他隐隐觉得有一丝的不对。那块阴影原本被压抑到几乎不见的角落。偏偏在此刻又逐渐放大起来,将幸福也遮蔽住了!
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答话,只是敛了眉。呆呆看了看方绮墨的耳垂。“十七公主的救命之恩,容某自是不敢相忘。”
“是么?”方绮墨的眼睛伶俐地转了转。笑问:“容轩主要如何谢我呢?”
他究竟是怎么了。从未有人将他逼迫到几乎冷汗淋漓地地步。谢?如何谢?脑中闪过一丝不妙的预感,他自然是从她的某种看出与丹砚相似地意味。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那些对暗香的告白,儿时善良地少女,竟然是面前这位排行十七地公主!
因为少年时得的那一场恩惠,而爱上与她有同样胎记地女子,到头来才恍然发现,爱上暗香的理由,原本是不成立的。这个极大的讽刺将他弄得心烦意乱,一时间头脑中想念的仍然是暗香今晨含情脉脉说的那一句“我等你回来……”
似乎从昨夜起,他们的关系不仅仅只是恋人,几乎升格而成了一对准夫妻,容宿雾甚至想起他昨夜对暗香提过要子嗣的念头!
此刻这一切的一切未来,全部被一个爱上暗香的理由所推翻。
容宿雾从未如此狼狈过!
他不知所措地站在了方绮墨的跟前,第一次觉得面前的道路四通八达,却没有一条路能够让他走。东南西北中,每踏一步都是错的。仿佛一盘博弈,他在一开始便下错了棋,此刻满盘皆输,无颜以对。
尤其是,他不知道今后该如何面对暗香。
“容轩主似乎在想着其他的事情?”方绮墨仍旧是笑意吟吟。
“……”他扯动了一下嘴角,仍旧是微微地笑着。“公主希望我如何答谢你呢?”那一块玉佩,他甚至还佩戴在腰间,忍不住捏在手中,几乎有送还于她的念头。不过既是皇家的东西,送出手易,送回去便比登天还要难!他早已吃过一回苦头,自是不会再萌生出第二回。
可是为何……为何记忆中那个真实的少女出现,他的心中确有仿佛被占满,再也塞不下任何人的感觉?
方绮墨扬起眉头:“我还未想好……不如留着等我想起来了再告诉你!”
她的回答更是让他心中记挂的那块阴影急剧放大。
气氛一时间冷了许多,方绮墨在僵硬的空气中仍然挂着一抹看上去无害的天真笑容,她突然开口问道:“不知道容轩主有没有留意过,暗香姑娘与我一样,也有一颗这样的朱砂痣。”
真是那壶不开提哪壶!
他只好答:“公主福泽深厚,这枚别致的朱砂痣的确不多见。”
“容轩主……有没有听皇兄说过起过我?”她似乎自顾自地要讲起自己的故事,不管容宿雾愿意不愿意,这个故事自然是非听不可的了。
他只得稳住了散乱的呼吸和急遽的心跳,耐着性子听她接下去的话。
“我的娘亲并非宫中的女子……是以我遇见你的时候,我还没有被父皇接到宫里去……我只记得那天格外的冷,娘亲抱了我去那条古玩铺子里,她唤我守在巷口,给我买了一串糖葫芦,然后便扔下我一个人。之后我便遇见了你,给你了那块玉佩。娘亲还为你擦洗了伤口,但是却没有多余的钱替你请大夫。你昏迷之时娘亲从你口中问出了你的来历,打发人去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