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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隙
陈枫面上的喜色顿时一滞;对清瑜道:“嫂嫂;只要兄弟有了后人,嫂嫂又何必纠结于是谁生的?况且谁生的都要认王妃为嫡母。”说着陈枫又转向陈枚:“大哥;兄弟府里的,除了王妃之外都没封诰;不如趁这个喜事时候;把府内的人都……”
清瑜已经开口:“这是好事,但是,”清瑜这声但是让陈枫的脸色顿时转暗,他看向清瑜;声音已经有些低沉:“嫂嫂,柳姬归我这一年多;并无一丝一毫的不到处,大哥赐下美人,她任我去宠幸,并没说过一个字,对王妃,她也恭恭敬敬,嫂嫂……”
清瑜已经打断了陈枫:“这不过是她的本分,吃醋捻酸,她的地位,配吗?四弟,你年纪也不小了,我知道你盼这个孩子盼了许久,可是别人可以生的,柳姬万万不能生。”这是陈枫的逆鳞,陈枫紧握拳头,面上怒气勃然,看着清瑜一字一句地道:“嫂嫂这话,是要让做兄弟的绝后吗?”
清瑜怎会怕他的这点怒气,眉挑起就道:“你口口声声柳姬可怜为人恭顺,四弟,柳姬她当真可怜恭顺吗?你大哥往你府中赐下四个美人,今日还在几个?”陈枫被清瑜问住,站在那里很小声地说:“那四个,都爱冲撞我,我才把她们送出去了。”
冲撞?清瑜勾唇一笑:“四弟,这样话你也只有拿出来骗骗三岁小孩。宫中出来的女子,又经精挑细选,怎会冲撞你?四弟,我知道这是你家事我们做哥哥嫂嫂的不能管,可是年头的风波才刚平息,现在你又要封柳姬。是,我知道你身为亲王,除王妃外,还该有孺子等人,可是别人可以,柳姬不行。”
陈枫转而看向陈枚:“大哥,这是兄弟的第一个孩子。”第一个?清瑜又笑了:“四弟,四个月前,陛下赐到你府中的张氏曾有孕,怎么四弟你就忘了吗?”
四个月前,陈枫当然记得,当时虽然觉得不是柳姬有孕,但年过三旬,能有这么个孩子还是十分欢喜的,正准备进宫来报喜,同时被赐下的刘氏等人就和张氏吵起来,张氏小产,而盛怒下的陈枫把这些美人全都送出府去,好落个清静。
陈枫惊讶地看向清瑜:“嫂嫂,这事你怎么知道?”清瑜又是一笑:“四弟,你的府邸也好,这宫中也罢,不都有无数双眼盯着吗?你仔细想一想,张氏刚怀上身孕,刘氏她们就去找她吵嚷,不但让张氏孩子掉了,还让你为此生厌她们数人,把她们全都赶出府,这些事怎会这么巧?”陈枫抹一下脸不说话,面色有些沮丧。
总是自己的亲弟弟,陈枚看着弟弟脸上的沮丧,心还是软了,对清瑜道:“不过是个孺子,任凭怎样都翻不了天,四弟他还是晓得分寸的。”陈枫听到陈枚这样说,又点头:“是,大哥说的对,自从嫂嫂上回说了我,我已经很尊重王妃了,我们毕竟是结发夫妻。”
说到结发夫妻时,陈枫话里带上几分叹息。清瑜不由跟着叹气,想到陈枫当初是为了什么娶了襄王妃,陈枚的心更加沉甸甸,这一路走来,弟兄们都十分艰难,按说该同意他这个请求,可是陈枚和陈枫想的不一样,这个柳姬,绝不是这么简单的可怜女子。
清瑜的话也带着叹息:“结发夫妻,四弟,你也知道你们是结发夫妻,所以不让她出家为尼,可是四弟,王妃现在和出家为尼又有多少区别?柳姬此时有孕,以后只怕也只有她能生下你的孩子,然后呢?就是柳姬在你府中做大,等你百年之后,她的孩子成为王府主人,那时你要王妃往哪里去?这个孩子,柳姬要生,当然可以生,但生下之后,留子去母。”
清瑜最后四个字说出来,陈枫只觉耳边轰的一声,什么都没听见,暴怒地跳起来到清瑜跟前,伸手捏住清瑜的肩膀:“你在说什么你知道吗?你再说一遍。”陈枚喝了一声就要阻止陈枫,陈枫根本没有听到陈枚的阻止,捏住清瑜的力气更大,清瑜连慌乱都没有:“留子去母,四弟,你要保住这个孩子,只有这样,否则,我现在就让人去你府中赐药。”
清瑜这句话陈枫听的很清楚,陈枚的声音也传到他耳里,陈枫这才意识到自己捏住的是当今皇后的肩膀,缓缓放开道:“为什么?柳姬她这么好,一点也不争一点也不抢,总是笑的那么美,为什么你们就容不下她?嫂嫂,难道我连一个心爱之人都护不住,那我做什么亲王?”
清瑜还是站在那不动:“四弟,当日节度使府中,歌姬满行时候,你难道真的一无所知?我问你一句,柳姬她真的是那么清白无辜,那么好吗?你和王妃失和,你又不肯放人家出家为尼,想护住你的脸面,那王妃呢?你可曾为她想过,她也一样有脸面,一样是个活人而不是个泥塑木雕。四弟,你问柳姬做错了什么,那王妃又做错了什么?还是她最大的错就是嫁了你?四弟,我还是那句,你要让柳姬生下这个孩子,那就去子留母,若不然,我这就让人去你府中赐药。至于什么让柳姬生下孩子还留在你府内这样的话,提都不要提。四弟,我和你大哥,已经不仅是你的哥哥嫂嫂,还是皇帝皇后。想的不仅是你这一府之内的事,你好好想想吧。”
说着清瑜高声唤宫女,方才殿内有吵闹声时,宫女们就想进来,但又怕进来被清瑜呵斥,此时听到清瑜高声唤人,宫女们这才战战兢兢进来,见陈枫面色,宫女们顿时有些害怕,清瑜已经对宫女道:“把襄王送回去。”
宫女们忙上前去扶陈枫,陈枫把手甩掉:“好嫂嫂,不,皇后娘娘,臣明白了。”说着陈枫就大踏步往外走,宫女们急忙跟上,陈枚叹了口气抚上清瑜的肩:“清瑜,其实,四弟要给柳姬请诰封,封了就是,不过一个五品孺子,翻不起什么浪。”
清瑜长吐一口气,闭一下眼,睁开眼时眼里已经重新清明:“是啊,若是平常人,封了就是,可是柳姬不能,四弟宠她已经宠的众人侧目,我听的,常因柳姬的一点点小不痛快,四弟就换丫鬟小厮,甚至连王妃身边的侍女都差点背更换。这样女子,这样的心智手段,若再顺着四弟,只会让襄王府变的乌烟瘴气。而襄王是你位高权重的弟弟。官员中有样学样的又少了吗?”
陈枚了然点头,清瑜眼里已经有泪:“你说过,你没有多少年了,在去之前要把这局势稳下来,那我,也只能尽力帮你了。”陈枚没再说话,只是把妻子拥进怀中。
陈枫当日怒气冲冲离去,连日称病不来上朝,陈枚知道这个弟弟在犯脾气,摇头叹气之外也只命太医院遣人好生医治,又赐给襄王府一些药材。清瑜知道也只是遣人去问候了襄王,陈柳也去襄王府亲自看过,看过之后回来对清瑜叹道:“四弟的脾气还是那样,这几日称病,全力看顾柳姬肚子里那个呢。说来,那个柳姬的模样倒不算十分出众,但那娇娇怯怯的姿态,还有不时眼中就有泪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
清瑜用手按一下额头:“这件事真是难办啊,虽说去子留母,可若襄王不愿意,摆出一幅要美人不要其它的姿态来,难道还能冲进襄王府把柳姬拖出来杀了。这不是让众人瞧笑话吗?”
陈柳也笑了:“是,这事本是小事,可一阻止,就成了大事,可真要四弟什么都没有,柳姬难道还会跟着四弟?”清瑜也叹气:“不一样的,三妹,四弟是陛下的亲弟弟,和别的臣子不一样的,难道陛下还能看着自己弟弟没吃没穿吗?陛下这是投鼠忌器啊。”
当然,最关键的,是襄王妃的无动于衷,这对夫妻,不管说什么都已没用,夫妻至此,真不如当初各自分开的好。可是陈枫的脾气,清瑜又摇头,陈柳想的和清瑜想的差不多,也摇头一笑问道:“现在三公主也要嫁了,太子妃的人选可挑出来了?”
这是大事,清瑜的眉微微一挑:“眼都挑花了,横竖还小,再冷眼择个一两年吧。况且除了京城里的,也常有进京述职的官员,到时让他们把女儿也带来瞧瞧。”
挑太子妃虽只是秘密进行,可京城中人哪有瞧不出来的,这些日子,打首饰的匠人、卖布匹的布庄,生意都要多好一些,可是这宴会举行过好几次,清瑜还是难以定下来。毕竟,光自己喜欢不行,还要儿子看上眼。而后者,才是最为难的。
陈柳也知道这些事难定下来,笑着道:“也别想那么多,先忙着嫁女儿是正经,哎,又嫁了一个,难怪我们都老了。”清瑜看着天上的白云,日子过的越快,心就越发紧,可是这话对谁都不能说出,只有压在心里,努力地把自己的事做好。
转眼纯漫出嫁之期已到,照例是内外命妇们都齐聚恭贺,许久没出面的襄王妃也出现在众人面前,看见她走进来,命妇们面上各自精彩,不少人的眼中有一丝怜悯,毕竟地位再高可是和自己的丈夫形同陌路,这样的命运还是让人心生怜悯。
襄王妃如同没看到这些眼神一样,径自走到平王妃旁边坐下,平王妃对她一笑:“弟妹来了,前几日听说四弟病了,我让炎儿去瞧过,他说的也不清不楚,原本想亲自去瞧瞧,偏偏事多又抽不出身。”襄王妃浅浅一笑,很平静地回答过平王妃的问话,这才抬眼去看众人。
作者有话要说:站在陈枫的立场,清瑜就是坏人。
☆、骄傲
见襄王妃抬眼;本望向她的众人忙转了眼神;再怎么说襄王妃也是皇帝弟媳,就算她和丈夫形同陌路冷若冰霜;这该有的尊荣也不会少了半分,轮不到这些人来进行怜悯。襄王妃依次看过众人;这才垂下眼;众人心里在想什么襄王妃怎么会不明白,可是再怎样日子也要过下去。
襄王妃轻叹一声,刚要抬头手已经被平王妃轻轻拍了下:“四弟的病,有太医调理着;过些日子就会好,弟妹你也不用太操心。”襄王妃应了声是;平王妃已经对坐在下面的人道:“今儿望着有几位眼生的,还不知道是哪家夫人?”
左手边第三位的那个妇人已经笑着道:“妾的夫君是新任的大理寺卿,以前一直外任,这进了京也不认识人,各家都没去拜访过,难怪王妃觉得眼生。今儿进宫来,才觉得妾这样行事实在是有些不应当。”虽然这位妇人嘴里说的谦虚,但看她应对,并不是那种不懂应酬的人,只是夫君身为大理寺卿,要自重不肯与人多加往来也是平常。
平王妃也笑着和她说了两句,另外还有一位是范良的儿媳,平王妃听到这位是范良儿媳不由叹了声:“当日范副使和公公在凉州二十余年,相处甚融洽,我在京中时候,和你几位嫂嫂也来往过,想起往事也只有唏嘘。”
内中一大半人都是打那段时候过来的,平王妃这话就同敲到她们心上一样,相顾互看一眼,虽然依旧在这座宫殿内,甚至这座宫殿的摆设都没多少变化,可是身边的人真真切切变化很大。而这不止是年龄变化,还包括心境。
石夫人喃喃地道:“经过了这么多,有些事真是该淡了,争来争去做什么呢?争的再多,没了这口气就什么都没了。”平王妃这话,触动最大的是襄王妃,当日出入这座宫廷,是公主,是万众瞩目的人。而今日,是王妃。公主驸马和王爷王妃,虽同样是夫妻,但并不一样。
襄王妃心里长叹一声,平王